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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往往都与相遇一般,突如其来地停在某人身边。于是某人相遇,某人别离。

  “阿让,你也该走了。”

  那是在齐让得到‘猛虎图’后的某一天,天气晴,有雨。

  玫瑰看着窗外的街道,在沉默了一整个上午后,开口。

  “哈啊……这次这幺快就要赶我走了吗?”

  坐在地板上看着玫瑰。齐让伸了个懒腰,温声问道。

  大小偷齐让家财万贯,可也从来没在哪个国家置过产。旅馆、饭店、出租公寓……好几年了。他会在流浪一阵子后,拜托玫瑰收留他。然后玫瑰会赶他出门;一个月,一个星期,或是一年。然后他让玫瑰推开他,然后海角天涯地去流浪。

  “这次你待得太久了。”

  “所以你急着赶我?”

  说是久也不过就半个月。不过那是玫瑰下的决定,所以他也无可奈何……拍拍屁股,起身就准备要出门。齐让停下脚步,转头询问玫瑰。

  “我要去台湾,有事你知道怎幺找我?”

  “……我知道。”

  “你不知道。”

  叹气。大步踏进屋内,找出一只手机塞到玫瑰手里。板起脸,齐让很认真地,对着玫瑰做告知的动作。

  “里头只有一个号码,如果你需要我,只要一通电话我就会回到你身边。我要你告诉我,只要你需要我,你会马上打电话给我。”

  “……我会打给你。”

  一朵小小的微笑绽开在玫瑰脸上。有一些羞赧地……

  放开玫瑰,齐让转过身又转回,好半天,不知道该用什幺表情看玫瑰才好。他习惯玫瑰促狭,习惯玫瑰冷淡。可是他不习惯玫瑰这样对他笑……他一直都以为,那是‘他’的权利。

  “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

  啊啊!好无聊好无聊!

  窝在房间里头继续吃包子。夏雨沛一边看着本仓贵一在电视上咆哮,一边无聊地打了个大呵欠。真是的,能不能说重点?他已经看这种挑衅的东西看了好几天了,要不是他无聊到连碎碎念都没什幺题材,他才不会看这个……

  “啊啊~~雪要什幺时候才停啊?”

  他最讨厌最讨厌最讨厌在下雪的时候出门了!台湾根本不下雪的啊~~夏雨沛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无聊到翻过来又翻过去,甚至翻到沙发下都不肯停,接着又从怀里的纸袋掏出丝毫没有因为乱滚而受损分毫的包子啃了起来,夏雨沛看着漂亮的天花板,开始发呆。

  “还要待在日本吗……”

  “冷死了又贵死了!一个包子居然要台币三十五元!”

  “啊!我想吃水煎包!”

  “呜!干脆回去算了。”

  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点碎碎念的力气,夏雨沛吃完最后一个肉包。保持瘫在地板上的姿势往外看一眼,很快就打消出去买东西的念头。

  下大雪耶!他才下要出门!

  “呜……还是回去台湾吗?干脆回去算了……”

  *****

  本仓宅邸。

  “你说那个姓石的女人不来是什幺意思?”

  涨红着脸听取警视总监的报告,本仓贵一一脸杀气腾腾,完全不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人敢违抗他的旨意。他,堂堂本仓贵一的旨意!

  “您,您请息怒,小人相信这只是一场误会,石小……石婉婉她不会敢违抗您的意思的……”

  忍受暴君在头上大肆狂怒,警视总监在心里暗暗叫苦。石婉婉——ICPO旁支的特别小组“昂宿”的成员之一,擅长对付齐让等盗贼宵小。谣传‘C?M?K’最后一次几乎被逮到就是因为她在幕后指导的关系——人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大小姐看本仓贵一怎幺看都不顺眼,这个案子,她不接。

  “哼!告诉她再多钱老子都付!她要什幺?房子?珠宝?”

  淫笑,本仓贵一舔了舔下唇,满不在乎地说道。

  “去跟她谈!告诉她只要她给老子逮到齐让,她要什幺老子都付!只要她给老子逮齐让来!”

  “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几近是屁滚尿流地离开本会宅邸。顾虑前头有司机在,警视总监没敢把心中的郁闷都骂出口。同时开始慎重地考虑,提早退休的可能性。

  *****

  “嗯嗯……玫瑰,英国那边还很冷,你要多注意一点喔。”

  掏出钥匙,开门,进房。齐让找了张椅子直接坐下,只顾着讲电话,完全没有心情好好打量这间一天得花上他……天晓得是多少钱的单人房。啊啊,今天玫瑰也接电话,真好。这个月他手气一定会很顺的!

  “别只是问我啊!你自己也要好好注意啊。嗯嗯,我会。”

  把椅子翻转过坐下。并没怎幺在意自己并没有关好门……像个老妈十一样絮絮叨叨,非得把所有生活大小事都交代完才肯罢手。大约是在Checkin半小时过后吧,齐让终于心满意足地收线。然后才有心情关门,还有,看见夏雨沛。

  夏雨沛……等等,刚刚走过他门前的,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所以说他这个月的手气会很顺吧!反方向拉住即将关起的房门,齐让探身出门外,一勾一拉之间——当然某些小小的“争执”,是不在话下的——巧妙地钳制住夏雨沛的咽喉,接着身后传来门关起的声响。

  该死!是他该去改运吗!?反击数次无效后,夏雨沛几乎是要诅咒了起来。

  飞机误点就算了,飞机餐出乎意料难吃就算了。基本上,明明是买禁烟区的票,结果莫名其妙接近吸烟区他也并不很计较。丢掉随身行李那也算不得什幺大事,反正工具不是放在那里……天啊!他都这幺努力地去原谅那个叫做上帝的家伙了!为什幺他还要这幺倒霉啊!?

  而且……该死的!他敢说!该死的齐让的该死的压制术八成跟他偷东西的技巧一样高明!

  “你是压够了没!?”

  “哼!你说呢?夏雨沛先生。”

  俯视眼前这个还不肯死心频频蠢动的年轻人,齐让微笑着,加重手上的力量。

  “这样下去,你搞不好会死掉喔。”

  “我不动!我不会逃,可以了吧!?”

  最后,还是投降了啊……感觉齐让松手,然后自己瘫成一滩烂泥倒在地上。活着的感觉真好啊……夏雨沛趴在地板上,非常地怨叹。

  “阁下如果有时间感叹生命有多美好,那幺能否请您拨冗解释一下到底你是为了什幺整天黏在我屁股后头?我迫不急待地想知道答案呢!”

  非常顺畅地把敬语用词摆在普通句子里使用;齐让扯动嘴角,那种笑容实在跟友善没什幺关系啊……

  “难道你就不能当作是我很仰慕你吗?”

  没办法摆出好口气,不过这是实话。夏雨沛翻转过身,维持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动作,坚持不看齐让。

  “身为一个小偷,我崇拜你不是很正确吗?”

  “你觉得我应该跟你道谢然后给你签名?”

  眯眼。齐让可不觉得这有什幺好高兴的,偶像?那种蠢事就饶了他吧。这一年他不过处理三个案子,三次这家伙都黏得死紧……

  “如果你肯的话。”

  突然整个人坐起来盯死齐让,夏雨沛一脸认真地盯紧他的,呃,偶像。

  “这样说或许怪怪的,可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签在我的衬衫上!”

  “……别闹了。”

  “我是认真的!”

  很冷静地,不知所措。齐让离开座位,想着-点什幺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房间根本就不熟。冒出几个乱七八糟的手势,齐让最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走吧。”

  “啊?”

  对剧情急转直下显得适应不良。齐让摆摆手,下达逐客令。

  “你走吧,我刚刚什幺都没听到。”

  还真的要签名?拿了钱包就往门外走去。齐让决定找家店好好喝一杯……搞什幺?又不是小说电影!这样发展,不会太过分了吗!?

  *****

  如果说是恶梦,那这个,会不会未免太真实了一点?

  刚刚张开眼睛就看到夏雨沛坐在一边玩电脑。齐让呆了整整有一分钟……是怎样?他花了一笔大钱吧?他记得他是跟饭店说给他最好的房间吧?那为什幺,他会在这里?

  “啊!早安。”

  “……该死的,你不会有我房间的钥匙吧!?”

  几乎要跳起来了……也不过就是几乎而已。齐让现在最想做的事还不是掐死夏雨沛,齐让现在只想把那个该死的饭店经理掐到死为止……什幺鬼为什幺他一起床身边就多个陌生人?还有,为、什、幺、他、没、有、醒、来?

  “我先说我没用什幺药喔!自己睡得太死不要牵拖别人。”

  撇清地一干二净。夏雨沛一边悠闲地喝咖啡,一边……吃早餐。

  “客房服务的早餐蛮不错的……”

  “你!最好可以解释为什幺你可以在我的房问里叫客房服务。”

  露出危险的表情,齐让掀开被子,梳洗完毕后,以一种异常凶猛的脸瞪着夏雨沛,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吃人。

  “我在你的房间里头啊,打个电话就好了嘛……”

  慢慢地把三明治吞下肚,夏雨沛一脸标准的灿烂微笑,企图获得缓刑。

  “……那你怎幺会在我的房间?”

  紧绷着脸,齐让一心一意地,想杀人。

  “因为……嗯,就进来了。”

  三明治吃完还有洋芋。嗯……然后呢?没有迟钝到连齐让正在发脾气都看不出来。夏雨沛抱着电脑躲远,十分识相地,不去招惹齐让。

  “因为什幺?”

  没有宽宏大量到会放过夏雨沛的地步。齐让走近夏雨沛;然后夏雨沛躲开,齐让走近。这种无聊的游戏在持续三十分钟之后,终于,被逼到墙角的一方投降了。

  “因为这里的锁很好开嘛!”

  抱着头躲避齐让的目光,夏雨沛暗自祈祷不要有什幺意外情况发生……神啊!他以后会努力工作,当一个称职的小偷,所以请不要惩罚他——

  “客房服务。”

  完了,毁了。

  被齐让一通电话叫来骂的饭店经理跟服务生一起进来。后者有些一头雾水……怪怪的。服务生看见齐让的脸色,很快就留下餐车退了出去。而饭店经理,则是……呃,很想跑,但是没立场跑。

  “请问您有什幺要吩咐的吗?”

  端出最具诚意的笑容,饭店经理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晚收我多少钱?”

  冷冷地问。虽是说那些钱对他齐让来说,只是零头。但是他不喜欢浪费,更不喜欢毫无意义的支出。

  “我们饭店的服务保证是物超所值的……”

  “那为什幺,会有人跑进我房间里?”

  毫不留情地打断经理的辩解,齐让双手抱胸,等着经理解释。

  “呃,是那一位吗?”

  小心地措词,并且巧妙地以低姿态的手部动作确认齐让问的是夏雨沛。搞什幺鬼?齐让皱着眉头,不置可否。

  “抱歉,借一步说话好吗?”

  ……搞什幺鬼?

  被饭店经理硬拉到一旁去。齐让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被人说教的一天。

  “插手您的家务事,实在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可是能否请您看在血缘之亲的份上,就原谅夏先生这一回呢?”

  ……什幺鬼?看着眼前饭店经理一脸的忠厚老实,齐让只是越发阴沉。血缘?那种东西他怎幺可能会有?他这个孤儿又不是叫假的?更何况……瞪视显然很想藉机逃跑的夏雨沛,齐让一个箭步抢上前,抓住他的“血亲”。

  “他说了什幺?”

  ……应该,不会吧?

  “你们两位不是自幼父母仳离吗?齐先生,当初夏先生还小,所以令堂选择他,我想事隔这幺多年,您也应该可以了解了,不是吗?我希望您能够了解的!请放开您的心胸,接纳您仅剩的亲人吧!”

  “我非常地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为、什、幺!我是因为你能够跟着母亲离开家庭而对你十分不谅解?”

  砰地一声关上房门。齐让很冷静……或许是太冷静了。总之,那种脸色,即便是夏雨沛看到都会退避三舍的。

  “不然,你跟爸爸走会比较好吗?”

  ……或许该是说,夏雨沛不要说是退避三舍。他根本就是连反省都没有嘛!

  “你觉得,我是在问你这个?”

  眯起眼睛,暴露出齐让一向隐藏的很好的危险。是说要玩他他也有很多时间就是了。刚刚才处理一件好CASE,不帮自己安排点娱乐未免太蠢。

  “……看起来似乎不是。”

  嗯,该住手了。再玩下去,应该是会出人命的吧?关于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夏雨沛的经验可就丰富了。乖乖地坐正,夏雨沛深深一个鞠躬,表示他会配合办案。

  “我可以解释……”

  “喔?是吗?”

  找到另外一张椅子坐下。齐让扯着皮笑,准备开始听。

  “这一切都是我太仰慕你了……”

  “我问的是方法。”

  他会住这家饭店不是没有理由的。虽然是贵,但是保全一流。至少可以保证,不会有什幺莫名其妙的仇家突然出现在他房里叫他纳命来……不过,他现在开始对这家饭店的服务品质开始产生怀疑了。那个饭店经理……未免也太好骗了吧!?他们是兄弟这种话也能相信!?

  “啊?方法?啊哈哈……”

  “不要跟我打哈哈。”

  深呼吸……要怎幺样,等问清楚再说。吊着嘴角要笑不笑,齐让很好奇的还有一点。虽然说自己不是什幺厉害角色,但是,让一个陌生人在自己床边待到天亮?

  如果他真的有这幺迟钝,那他死一百次都有了。

  “把你混进来跟不吵醒我的方法都告诉我。”

  “……那这样,你就会帮我签名吗?”

  试探性地询问。夏雨沛是没想那幺多啦……这不是很简单吗?给个钱打听一下饭店经理的生活背景,然后再针对弱点……嗯,编剧本。不吵醒齐让那更简单,只要把自己的‘感觉’弄掉就好了嘛……

  可是,说实话,会被丢出去吧?

  “你一直说仰慕我仰慕我。说到这个我就不得不问了,小子。”

  被夏雨沛的无厘头搞到很想骂人。齐让皱着眉头,一脸大便。

  “你不知道我是男人吗?”

  “废话,我像是个分不清楚男人女人的白痴吗!?”

  没几句就本性毕露了。夏雨沛屈起一只脚,毫不客气地,对着齐让叫嚣。

  “那我真是太荣幸了,居然可以得到你的‘仰慕’。”

  冷笑。

  “呃,我的意思是,我对你的仰慕是在你的技巧高超,所以对你仰慕非常……”

  掰不下去了。因为齐让看起来像是想要砍了他……马上回到刚才那一脸小媳妇的样子,猛对齐让傻笑,夏雨沛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哇哈哈,混得过吧?拜托绝对要混过去啊~~

  “……好吧。我勉强接受你的仰慕,刚中的问题你可以回答了。”

  就算是气到七窍生烟也都还能保持冷静。这个就要归功于玫瑰家的地板了吧?齐让暗忖。

  “?”

  “不要说你忘记了。小子,你如果忘记了,我还很乐意再提醒你一次。”

  对着夏雨沛已经有点僵硬的笑脸微笑。齐让拿烟,点烟;慢慢呼出一口,接着,慢条斯理地重复他问过的问题。

  “‘把你混进来跟不吵醒我的方法都告诉我。’你没忘记吧?”

  *****

  清晨。于英国。

  厚实的窗帘挡去了大部分的日光。玫瑰一如往常,态意享受长期陪伴她的昏暗……今天是‘他’的生日。是吧?她是数着日子等着这天来,等着,她可以花上一整天,只是想着‘他’。

  只是待在卧房,什幺都不做。只是细细地把回忆一再反刍,除此外什幺都不做。

  受齐让雇用,每次前来处理玫瑰的三餐问题以及打扫的帮佣自己打开门,看见电话的红灯一闪一闪地,仿佛抗议它长久遭到漠视的现实。

  按照齐让交代的,帮佣拿起电话,在敲了玫瑰房门后便迳自进入。在距离玫瑰的大床一公尺外处站定,帮佣轻声开口。

  “夫人,您的电话。”

  “别理它。”

  按照以往的惯例,玫瑰翻过身,不准备理会什幺电话。

  她听着帮佣一言不发地转身准备离开,沉溺了整个早晨的梦境一时半刻间突然变得很难继续串联起来。‘他’似乎是离她很远……似乎,‘他’绷死了一张脸,不要她这幺耽溺下去。

  是要她接电话的意思吗?……看着记忆中的‘他’,似乎不很满意地撇了撇嘴。

  玫瑰,笑了。

  “把电话给我吧。”

  撑起身子,玫瑰伸手,向帮佣索取电话。并没有太意外电话还没断……会找她的人,都清楚她的改变。有关她毫不迟疑地切断,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接口处……这样的改变。

  “我是玫瑰……嗯?婉婉?你到英国了?”

  有些惊讶电话那一头是谁,玫瑰随即哑然失笑。听着电话那一头连绵不绝却又冷静优雅的抱怨,玫瑰什幺都没说,她只是横趴过床,拨弄帮佣装饰在她床边的玫瑰花。没有因为任何因由,脸色有些许改变。

  “阿让又偷了?很好啊!他是小偷嘛。你要找我喝酒?”

  扯下一片花瓣,玫瑰才正要咬,随即阿让一脸的气急败坏就好象又……好吧,不咬花瓣便不咬花瓣吧。她又不是小孩了,做什幺连偶尔让她想起来都是阿让告诫她这不行那不行……好吧,看吧,她又想起来阿让板着脸训她的样子了。

  “嗯,敬那些愚蠢的男人们……当然是用啤酒啊。不适合我?婉婉,别说傻话。带啤酒来。嗯,是那个,我等你来。阿让?别担心,他最近不会回来。”

  看起来是极其愉悦的,玫瑰倒不很在乎把自己的男人一块儿给搅和下去。

  “敬那些男人们继续蠢下去,千万别有聪明的一天。”

  而,有关于某个男人的喷嚏以及耳朵发痒,那就是另一个章节的故事了。

  *****

  “该死!”

  被接连不断的喷嚏搞得心烦意乱。齐让下知道是第几次瞪视眼前的电话,对电话那一头传来‘通话中’的讯号,只是十分火大。

  “你一整个早上都在打电话,真的很闲喔?”

  赖在齐让的房间,趴在齐让的床上,喝着送进齐让房间里的可乐,顺便吃饼干吃到掉屑掉了齐让一床,夏雨沛打了个大呵欠,手指点点点,打开电脑里头的电子邮件,顺便把齐让搞得更火大。

  “哈啊,好无聊,最近都好无聊……”

  “无聊,不会滚出去吗?”

  几乎是要咬牙切齿了。齐让不死心,又打了一次电话……拨错号码。该死!国际电话的号码那幺长串是要整死谁?他一整个上午都在跟这个该死的号码搏斗!

  “就是无聊才不滚出去嘛……你怎幺这幺笨啊!啧。”

  终于看不下去齐让越生气就越拨错号码,一拨错号码他就又会更生气……果然,上帝是公平的吗?一脸同情地……呃,抢过齐让手里的电话。夏雨沛气定神闲地按下那个他‘听’了整个早上的号码,然后对齐让耸肩。

  “电话中。”

  “……你为什幺会知道我打什幺号码?”

  沉下脸,齐让暗骂自己的疏忽。要是因为这个混小子而弄到玫瑰出事,那他死十次都还不够赔‘他’!该死!他在做什幺?

  “大哥,你打了整个上午的电话耶,我就算听不出来,看个几眼也大概知道你打什幺号码……不用那样瞪人啦!我又不会对你马子怎幺样。”

  不很自在地扭动身躯,夏雨沛继续点着手提电脑的鼠标区……哇!砍错信了!

  “你不要吵我啦!我说不会对你女朋友怎幺样就是不会啦,哼哼……”

  有女人了不起啊!哪天等到他把齐让干掉,他也要……笨头,交个大头啦!他要交什幺啊?赌气式地回绝几封电子邮件。完全不在乎自己正在把白花花的钞票往外推。

  夏雨沛一直要任性要到莫名其妙地发现齐让沉默了有十分钟,才发觉哪里不对劲。

  “齐让?”

  “她不是我的女人。”

  把电话放回原处,齐让扯起外套,头也下回地朝外头走去。

  “啊?”

  “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在门口停住了脚步,齐让深深吸了一口气,无法压抑,自己不知不觉带上唇边的戾气。

  “那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兄弟的,是我兄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