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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砚桐觉得,池京禧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时候,撩的不是她的心,而是她的命啊。

    当夜她睡觉的时候,在梦里都能一直听见池京禧的这句话。

    第二日就是明算的测试,闻砚桐起了个大早赶赴书院,刚一进去就被人注视议论,似乎是在讨论昨日的事情。

    虽然众人没有亲眼看见闻砚桐在那个房间里,但是谣言都传出来了,总有些捕风捉影的人不嫌事大,从事情里剖析某些细节,证明闻砚桐确实在屋子里藏着。

    但是这些话也只敢在私底下议论议论,谁也不敢摆在明面上讲,就算不怕得罪闻砚桐,也害怕得罪傅棠欢。

    闻砚桐倒没时间管这些,匆匆忙忙的跑去学堂,好歹在开始前赶到了。

    她刚落座,牧杨就转头看她。

    闻砚桐一边摆出自己的笔墨纸砚,一边莫名其妙的问他,“看我干什么?”

    “怎么我看看都不行?”牧杨反问。

    “行吧你看。”闻砚桐不想一大早跟他拌嘴,对这个蛮很嚣张的憨憨选择了礼让。

    “你来的这般着急,是不是没吃早膳。”牧杨突然问道。

    闻砚桐打了个哈欠,说道,“自然没吃,你也知道闻宅离书院多远,我能不迟到已是不错了。”

    牧杨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没吃。”

    闻砚桐以为他幸灾乐祸,正想骂他,却见他倏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裹,扔到闻砚桐的桌子上,“这是葱油馅饼,还是热乎的,快点吃。”

    闻砚桐震惊,“给我的?”

    牧杨撇嘴,“不想要啊,不要拿来还给我。”

    说着他便伸手去拿,但是闻砚桐的手更快,一下子把油纸捞过来,笑嘻嘻道,“白吃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要呢,多谢行屹哥哥。”

    牧杨似有些不习惯她这般黏糊的叫法,但也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闻砚桐看着夫子还没来,便立即拆了油纸包。里面有两块葱油饼,或许一直在牧杨的怀里捂着,这会儿还是热腾腾的,闻砚桐几个大口就能吞下一个。

    牧杨见她吃的着急,有些看不过去,“你慢点,这里没有水。”

    闻砚桐三下五除二就把馅饼给吃完了,肚子也填了个半饱,只是这葱油饼的气味太大了,学堂里的人都闻见了这位,纷纷四处张望,在寻找是谁吃的东西。

    不一会儿赵钰就来了,他是明算测验的监考官,刚一进门就被冲天的葱油味熏得双眼发黑,气道,“说了多少次,学堂是读书写字的地方,是谁做出这种有辱圣贤之事,在这里吃东西?”

    闻砚桐砸吧了一嘴的咸味,缩着脖子不敢认,也有人看见是闻砚桐吃的,但是没人敢站出来告发。

    闻砚桐就等着赵钰责怪几声把这事掀过去,谁知道牧杨却突然扬声道,“夫子,是我方才来的急,没吃早膳,便在路上买了两块饼垫肚子,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闻砚桐瞪着眼睛,简直惊了,没想到牧杨竟然还有主动替她背黑锅的一天?

    赵钰本还想责骂,但一见识牧杨,当下神色缓和了不少。

    倒不是他重权贵,而是牧杨这种学生,算是学堂里的刺头,平日里上课走神打盹也就算了,有时候还会逃课,一逃课将军府的人就会派人来问候各位夫子。

    所以只要牧杨能老老实实按时上课,其他的事倒不那么重要了。

    赵钰也不好说太多,只道,“下次切记不要在学堂里吃东西。”

    牧杨点点头。

    葱油饼的事就这样揭了过去,紧接着考卷就发下来了,闻砚桐拿到卷子先将题都看了一遍,发现难度适中,做起来应当不费劲。

    她提笔开始答题,测验刚过一半的时间,差不多就把题给答完了。搁下笔的时候,就看见牧杨奋力的在演草纸上推算,似乎做的很认真。

    闻砚桐把自己的卷子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就撑着下巴发呆。

    结果发现牧杨十分认真,半个时辰连头都没有擡过,顿觉奇怪。以往的测试在这个时间段,牧杨不是在抠手指,就是在叠小船,要么就是偷偷摸摸的给她递纸条,怎么这会儿竟好像在认真答题的样子?

    闻砚桐左看右看,都觉得牧杨有些奇怪。见赵钰在低头看书,便悄悄伸长脖子,身子往前趴,想看看牧杨到底在写什么。

    两人的距离并不远,闻砚桐稍稍往前倾就能看到些许,就见牧杨的演草纸上写的满满当当,字朝着各种方向,其中还夹杂着几个极小的丁老头图画。

    显然是他在做题的时走神时留下的。

    但是抛开那些丁老头不说,纸上慢慢当当的演算过程,就足以让闻砚桐震惊。

    等等,这还是那个一看见明算题就是抓耳挠腮毫无办法的牧杨?

    难道是被谁俯身了?

    闻砚桐正惊诧时,牧杨却发现了她探来的头,下意识擡眼看了看坐在前面的赵钰,而后推了一把她的脑门,低声道,“快把你罪恶的脑袋收回去,我不跟你计较。”

    闻砚桐:“???”

    她默默的收回脑袋,想澄清自己并不是想抄他的答案,但是碍于赵钰在上面坐着,也不好在下面窃窃私语,于是就忍到了测验结束。

    一整场测验里,牧杨几乎用了全部的时间答题,姿势一直没变过,等放下笔之后,才发现他的腿有些麻了。

    傅子献见他脸色不好,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侧题有些难度?”

    牧杨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我坐的太久,腿有些僵硬,休息会儿就好了。”

    傅子献颔首,“我看你一直在答题,想来问题不算大。”

    牧杨道,“这次我可算是把脑子里能用的东西都给用了,若是没考过闻砚桐,我也心服口服。”

    “什么什么?”闻砚桐听到了些许,立即凑过来,挤在两人中间,高兴道,“什么心服口服,你吗?”

    牧杨推她脑门,“跟你没关系。”

    闻砚桐笑道,“你今日真的好认真,一直在埋头写,往日明算测验你早就睡的打起呼噜来了。”

    牧杨道,“说这我想起来了,你方才把头伸过来,是不是想看我答案?”

    闻砚桐正想解释这事,于是立即道,“开玩笑呢,我用看你的答案?你就算你敢给我看,我还不敢抄呢。”

    牧杨本想反驳,但是转念一想闻砚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闻砚桐在丁六堂里,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明算了,她经常在测验中拿第一,所以也深得赵钰的喜爱。

    倒真没必要去看一个回回倒数的人的考卷。

    牧杨轻哼了一声,说道,“朝歌新开了花茶楼,你们今日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喝喝吧。”

    闻砚桐想了想,今天下午还真没什么安排,正想答应,却听见旁边的傅子献道,“三姐让我传话给闻砚桐,说今日想约她出去游玩。”

    闻砚桐立即改口,“好呀,她有没有说在哪里见面?”

    “三姐会乘我的马车直接去闻宅找你。”他道。

    “等等。”牧杨不乐意了,说道,“分明是我先约的,你怎么能答应她呢?!”

    傅子献一脸抱歉,“是我说晚了。”

    闻砚桐道,“论先后也是人家三小姐在先,再说了,我还有事情要与三小姐说,那家花茶楼你们就先去吧,咱们改日再约。”

    牧杨纵使是不乐意,但是听闻砚桐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耍小脾气,只好作罢。

    闻砚桐收拾东西回了寝房,发现寝房门边守着池京禧的侍卫,知晓他在里面,便兴高采烈的进门。

    “小侯爷——”闻砚桐进门就喊了一嗓子。

    然后把池京禧从书房喊了出来,看她满眼笑意,便说道,“这般开心,是试题太简单了?”

    “才不是,是因为看见你在这里啊。”闻砚桐笑嘻嘻的走过去,下意识伸手将他抱住。

    池京禧任由她抱着,见她脑门上有些许墨迹,便用指腹慢慢揉搓,“怎么还写到脸上去了。”

    闻砚桐想了想,“可能是牧行屹在上面留下吧。他今日有些反常,从头到尾都在答题,跟往常那个写两题就开始打盹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看来他这些日子确实有好好学习明算。”池京禧低头看她,“是不是有些担心会输给他?”

    闻砚桐认真回答,“明算的话我倒不担心,只是明文有些难倒我了。”

    池京禧将她洁白额头上的墨迹一点一点的擦去,说道,“就算你输了也没干系,我就把那套墨笔送赠予他。”

    闻砚桐道,“可我也不想输啊。”

    她觉得自己的脑门被揉的发热,便伸手将池京禧的手捏住,拉了下来,说道,“你这些日子总往宫里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池京禧道,“朝堂上的确有些事情。”

    闻砚桐一听是朝堂上的事情,立即就不问了,而是转个话题道,“牧行屹今日给了我葱油饼。”

    池京禧低眼看她,等她下半句。

    “我吃了之后,被赵夫子闻到了味道,然后他就跟夫子说那葱油饼是他吃的。”闻砚桐疑惑道,“他今日为何对我那么好,是不是昨夜受了什么刺激?”

    池京禧弯唇便笑,“杨儿自小便想有个妹妹。”

    闻砚桐道,“他自己不是有妹妹吗?”

    “那些兄弟姐妹他没一个喜欢的。”池京禧拉着她往软榻处走,说道,“我和仟远也没有妹妹,有段时日杨儿看别人身后跟着个小妹妹,便嚷嚷着我们劝说母亲再生个妹妹。”

    闻砚桐听了之后,莫名的有些心酸。牧杨肯定是很想要个兄弟姐妹的,不止是妹妹,只可惜他的母亲早亡,只生了他一个。程昕和池京禧的母亲尚在,所以只能将这个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牧杨虽有兄弟姐妹,但约莫也是很孤独的。

    闻砚桐想着想着便笑起来,“他这是想把我当妹妹?”

    池京禧道,“应当是。”

    “但是不行啊。”闻砚桐道。

    池京禧眉尾微挑。

    “那样的话辈分不久乱了吗?”闻砚桐道,“我只想做他的嫂子。”

    池京禧听闻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闻砚桐问他,见他俊俏的脸上都是笑意,便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池京禧顺势俯头,贴着她的面颊,然后轻轻咬住她的耳垂,牙齿在上面留下清晰的触感,灼热的气息一下子就灌进她的耳朵里。

    闻砚桐耐不住痒,笑着缩了缩脖子,“别咬我呀。”

    池京禧听闻便收了牙齿,在她的耳垂上落下轻吻,然后顺着脸颊,一路印下,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唇齿相缠的瞬间,池京禧将她拥进怀中。

    吃完饭之后,池京禧没留多会儿就要进宫,闻砚桐正好也要回闻宅,于是两人一同离开书院。

    闻砚桐回去之后,便卸下衣袍,取了发簪,先是泡了个热水澡,然后穿上了先前送长安带来的衣裙。

    长安与朝歌的衣裳还是有些区别的,长安喜欢用锦布丝绸做衣料,摸上去光滑清凉,绣纹主要是草木鸟雀,配色讲究素雅。

    闻砚桐有好几件衣裙都是以杏色调为主的,这样的衣裳就适合夏日里穿。

    她换上衣裙之后,又让茉鹂给她简单梳了个披肩发髻,发上钗了一套简洁的珊瑚珠头面,再一描眉点唇,姑娘家的样子就出来了。

    闻砚桐收拾好之后,就等着傅棠欢找上门来了。

    闻宅里的下人大多数都守在外院,从后院有一条长长的道路直通闻宅的侧门,所以一般闻砚桐要是出门,就从那条道走。

    闻宅的下人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到底有没有在府中。

    等了不倒半个时辰,傅家的马车就停在了正门,茉鹂传来通报之后,闻砚桐就起身从那条长道离开。

    随后闻家的马车就跟着傅家的马车后面,驶入了朝歌的繁华大街。

    新开的花茶楼名为百花楼,新店开张正是热闹的时候,门口堆聚了很多人。但是普通人是不敢轻易进去的,因为花茶楼是第一次在朝歌出现,所以人们并不能估算出一壶花茶能花多少银子。

    但就单看这百花楼的格调,想来里面卖的也不是什么便宜东西。

    傅棠欢带着闻砚桐在街头下了马车,然后两人徒步走到街中的花茶楼的门口。

    闻砚桐身着女装,这下倒不用担心避嫌问题,大大方方的跟傅棠欢站在一起,两人并肩进了百花楼。

    楼中有许多迎接的下人,进门就是一台十分宽阔的收银柜,收银柜的两边则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左右两边有两个宽广的走道,一眼看去就能看见一间一间隔开来的半开放式小包间。

    花茶楼的里面跟外面则大不相同,这里面有些安静,基本没什么吵闹的声音,有也只是低低的说话声。

    掌柜的一见傅棠欢,立即迎了上来,笑道,“这位小姐,楼上还是楼下?”

    傅棠欢道,“楼上吧。”

    掌柜的立即叫来下人,将两人带上楼去。

    楼上的房间就是封闭式的了,跟普通酒楼的雅间一样,只是里面有些小。

    闻砚桐进了之后,不由感叹,会赚钱的人脑子还是厉害些。像她,喝了那么久的花茶,都没想到要开一家花茶店。

    进门落座之后,整个屋子显得格外安静,闻砚桐率先打破宁静,“三小姐的身体如何了?”

    “已经好了,只是些普通的迷药而已,我回去喝了药睡一觉,就没什么不妥的感觉了。”傅棠欢道,“只是没想到我头一遭吃迷药,竟然是出自我妹妹之手。”

    闻砚桐笑了笑,“若她真是把你当姐姐,也不会这样了。”

    “她与她母亲记恨我,也是常事。”傅棠欢淡淡道,“我都习惯了。”

    闻砚桐抿着笑不言。傅家的事,就算是她不打听,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尤其是她傅棠欢的。

    当初傅盛的第一任妻子死后,傅棠欢和傅诗的母亲就在争傅夫人的位置,只可惜傅诗的母亲身份略逊一筹,所以落败了。

    这一落败,就得了个庶字,嫡庶差距天壤之别,傅诗母女自是对傅棠欢和她娘亲百般怨恨。

    闻砚桐没有接着往下问,而是倒了被开水递到傅棠欢的面前,“傅诗这样做,三小姐难道不打算给她些教训?”

    傅棠欢好似正在烦恼这个问题了,想了想而后道,“如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闻砚桐不假思索,“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既然想陷害我与男子有染,那我便要让她尝尝,被人诬陷与男子有染会是什么滋味。”

    傅棠欢听了之后微微摇头,“若是我们也这样做,岂不是跟傅诗是同样的人了?”

    闻砚桐一听,当下就愣住了。

    傅棠欢的思想跟她完全不一样。

    她仔细一想,才明白这其实就是傅棠欢品质的体现。傅棠欢是被创造出来的人物,她身上的品质很单纯,善良就是善良,开朗就是开朗。

    但是闻砚桐却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她有善心但同样有恶心,她豁达慷慨,但也有自私的一面,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她想的是以牙还牙,让傅诗也尝尝被诬陷的滋味,但傅棠欢想的却是要从傅诗自己做过的坏事中揪住尾巴。

    目的一样,方法不同。

    闻砚桐笑了笑,说道,“你说的对,我不该那样想。”

    也只有面对傅棠欢时,她才偶尔会意识到,这是书中的世界,这些人都是被创造出来的。

    傅棠欢也笑了,说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回去在好好想想。”

    闻砚桐颔首。

    不多时,她们点的茉莉花茶就被送了上来,一同送来的还有几盘装点精致的小甜点,是十分适合姑娘吃下午茶的。

    花茶喝到一半时,傅棠欢突然问,“你跟小侯爷……”

    闻砚桐惊了一下,立即擡眼看她,“怎么了?”

    傅棠欢道,“只是觉得你们二人关系有些亲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闻砚桐沉默了片刻,而后道,“是我先跟小侯爷说我爱慕他的。”

    傅棠欢见她情绪似有些紧绷,便主动伸手握住她的手,“别紧张,我就是随口问问,小侯爷在我们朝歌可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喜欢他的姑娘能排起长队,能让他的目光停留在你身上,也是你独特的本事。”

    闻砚桐笑着挠了挠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记得之前总是惹小侯爷生气,我还以为他讨厌看见我呢。”

    “你很特别。”傅棠欢道,“你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闻砚桐疑惑,“什么?”

    “相信牧少爷他们也有相同的感觉。”傅棠欢道,“你身上有一种奇特的东西,好像一靠近你,我们都有人都变得一样了。”

    闻砚桐也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不过大约能猜到些。可能是这些人都生在古代,身上套着礼仪制度的枷锁,但是她身上就没有那些东西,所以她会带着朋友半夜坐在一起讲鬼故事,一起在雪中做雪雕。

    这些在现代都是很平常的事,但是在古代却是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所以他们会觉得她身上有种特别的东西。

    两人正说着,隔壁突然传来惊人的动静,将两人吓了一跳。

    闻砚桐与傅棠欢对望一眼,便起身道,“我去问问什么事。”

    傅棠欢也站起来,要与她一起。

    两人出了雅间,就看见下人捧着瓷壶碎片匆匆忙忙经过,闻砚桐将他喊住,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下人急急道,“隔壁几位客人起了争执,两位小姐还是先回雅间吧。”

    说完就赶快离去了,闻砚桐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

    毕竟不知道是什么事,她怎么安心坐下来喝茶,万一隔壁是打劫的呢。

    谁知道这一去,就看见了牧杨骑在人身上,把人按在地上捶,嘴里喊道,“都他娘的别拦我,我今日就要揍死这个王八蛋!”

    傅子献在一旁拉架,结果被牧杨一个胳膊肘甩翻在地。

    牧杨见误伤了傅子献,立即停下手,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闻砚桐。

    作者有话要说:【确认过眼神】

    闻砚桐:我马上就告诉你爹你又再闹事。

    牧杨:o(╥﹏╥)o不要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