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能有几多愁,有酒不喝是否脑生虫?”
“以茶代酒无不妥,味道皆苦涩,唯前者醒神后者带忧愁。”
“出门喝个茶有必要那么文艺吗?”
傍晚七点钟,我和佩乐两人还有翼宏已经去到了聚会场所那里等待其他人的到来了。而在这期间,翼宏跟服务员要饮料解渴,所以就点了几杯啤酒,而我呢,则是要了杯绿茶。佩乐见状便开始想尽办法数落我到最后还跟我吟诗作对,无奈啊。
我就是不想要喝酒,没人能拿我怎样。不想要喝酒的原因不是因为法律阐明二十一岁以上才能喝酒,我只是单纯不想要喝酒而已。佳节期间家人亲戚聚会家人都会喝一点就连隔壁琉璃也会把酒当歌了,就我一个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喝茶。
“你本身就会晕车了现在还喝酒,是想要在翼宏车上吐吗?”
看着佩乐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掉了一半的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起来。
“适时小酌一杯有益身心。”佩乐满足地呼了一口气这么说道。
“你喝的是啤酒,对身体无益。”我指著啤酒罐板着脸说。
“那我就直接喝醉,睡着了就不用担心会呕吐了。”
“喝醉了才会吐吧……”我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是没看过佩乐喝酒,只是没看过她喝醉而已。如果她真的想要喝醉的话就希望她不会做出什么令人费解的行动。虽然说她平时就很令人费解了,但有句话说‘酒后显真情’,这一个就……
不予置评。
“没交往就管那么多,以后真的搞上了不就连门都不用出了吗?”翼宏以开玩笑的语气问了这个问题。
“不要用这么奇怪的措辞。”我和佩乐同时抗议。
“等一下,我的用词不是重点吧?”
不,翼宏的用词正是重点。这种时候用‘搞上’一词很容易招来误会,
“说到这个,等下可欣会来,你不会介意的吧?”
这个问题嘛……
说实话,我是会觉得有点尴尬,毕竟之前跟她有过一段可以说是难以启齿的关系。
“是谁?”佩乐疑惑地问。
我就知道佩乐会这么问,所以我才没跟她提过这种事情。现在翼宏提起了,佩乐也问了我就必须要跟她解释得一清二楚,虽然也可以不这么做但佩乐肯定会想尽方法把事情挖出来的,到时候会更加难看。
“就,我前女友,交往两个月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分了。”我轻声叹气以后这么说道。
“诶?诶!”佩乐瞪大双眼看着我,惊讶地说:“明明就是一根木棍竟然还谈过恋爱?天理何在!”
“失礼了啊!”我板着脸回应。
我的父母也知道这件事的,而且刚知道的时候我父亲的反应跟佩乐的大同小异,只是没她那么夸张而已。因为父母都比较踏实的原因我还以为他们知道这件事以后会大发雷霆,说我书不读去谈恋爱什么的,那个时候我可是怕得要命啊。不过我那个时候担心过头了,忘了他们比较推崇自由教育,也把男女私情列在人生必懂的其中一课里。
“话不能说得这么绝,这根木棍还要是用自己的行动赢取对方的芳心的啊。”翼宏喝了一口啤酒,指着我笑着说:“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也算是情投意合,也一样顽固,有人跟他们说他们互相喜欢对方也不会信。”
“欸,看不出啊……”佩乐打量着我,一脸怀疑地说:“这根木棍怎么吸引对方的?”
“叫木棍叫得很爽啊?”再这样下去他们会弃我真名改叫木棍的,是时候要抱怨一下了。
“随便啦。”她摊开手无视了我的话的重点,说:“所以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为什么我要解释给你听?”我反问道。
这种事情,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了,但从我自己的口中说出来还是会有点尴尬。毕竟我就是主角之一,也没有个别人叙述自己的事的勇气。说白一点,就是我没有向其他人解释的胆量。
“他不说就我来说,旁观者清。”翼宏摊手说道:“他们两个算是近水楼台,从中二开始就同班然后也一直是正副班长所以会经常在一起商量事情,时间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还记得下午说过天悦打了恶霸一拳结果害人家入院观察的事吗?”
“当然。”佩乐点头说道。
“他和可欣就是在那件事发生后一个星期开始交往的。”
“是这样的吗?”我有点困惑地问。
我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明白。感觉上就是迷迷糊糊地求爱成功,迷迷糊糊地过了两个月然后迷迷糊糊地分了手。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和可欣才两个月而已就分手了的原因吧。
“就是这样,所以我才会说是旁观者清。”翼宏无奈地摇著头,说:“那个时候你就是看着马嘉宏调戏可欣还开始动手,忍不住了才打人的。”
原来如此。
“原来你英雄救美不是第一天的事了啊?”佩乐打趣地说:“所以就是那一次以后你给天悦壮胆让他告白然后成功了,对吧?”
“正是如此,不然这根木棍是不会行动的。”
“我也没那么被动好吗?”我板着脸说。
听翼宏这么说,我都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我的确是看不过那家伙欺负可欣所以就打人了,那之后过了一个星期可欣就把我约了出去,说是要请我吃饭赔罪顺便跟我道谢。我见机会来了所以就也答应了,吃完饭以后我们在外面逛了一会儿,然后我就跟她告白了。当然,之后都交往了肯定是同意了的。
翼宏把这件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事情和我想起来的大同小异所以我也懒得纠正一些细节。
“那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分手?”佩乐问。
“这个嘛……”翼宏看着我,似乎是想要我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我干嘛?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啊。”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就某天放学,我们一起走的时候她就突然说要分手,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跑掉了。”
我还记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连追上去的想法也没有,说不定我真的是一根木棍。
“被当成替代品了吗?”佩乐打趣地问。
“不可能。”翼宏摇著头说:“把天悦比喻成木棍的话,那就必须把可欣比喻成冰块。不是说她是冷血动物,而是说她对于其他人似乎没有什么情感。只有木棍下定决心成为柴火,才能够将冰块融化。”
好像是这样没错。可欣在学校里确实是很少与其他人交流,混得最好的没记错的话就只有我和中四那年的班级财政而已(是的,就连翼宏也没办法和她搞好关系),在其他人面前不拘言笑但跟我相处的时候几乎都是笑颜常开。
“那是为什么呢?”佩乐低着头苦思。
“这个嘛,就要看木棍有没有敲打冰块的想法了。”翼宏摊开手说。
“可惜,木棍终将是木棍,没人捡起来用他就只会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
“你们两个别当我没脾气的啊。”我把绿茶喝光以后板着脸看着他们说道。
“再说下去他可能就要借酒消愁了。”佩乐笑着说。
“不会,这一次我要咖啡。”我闭着眼回应她的话。
要说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忧愁嘛,刚分手几天以后我确实是有点消沉。在学校上课无精打采的,放学回到家里把作业解决掉以后就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可笑呢。至于现在还会不会忧愁嘛,肯定是不会了的。毕竟这件事都过了那么久了,是应该忘却的。或许是我做错了什么,但天知道啊,只愿我以后不会犯下相同的错误,仅此而已。
“人来了。”翼宏指着我身后,说:“不打招呼吗?”
“看到我她大概会掉头走人吧?”我开玩笑道。
“我早就跟她说过你回来了啦。”
“听不出我是在开玩笑的吗?”
当然,他是听得出来的,他只是想要以玩笑的方式反击而已。
“美人一个啊……”
我的视线稍微往佩乐那里移去,只见她满脸陶醉的样子往翼宏指著的方向看去,似乎是在打量著可欣。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真的没问题吗?”翼宏开玩笑道。
“我只是没她高、胸没她大而已,其它方面不是旗鼓相当就是略胜一筹的。”佩乐回过头来自信的笑着说。
佩乐就一副发育不良的身体,想要跟同龄的比较这根本没法比。
“哟我们伟大的副班长,还是和以前一样早到啊。”
那是之前提过的班级财政家灵,是个矮小微胖的活泼女孩子,而站在她旁边的自然就是可欣了。她跟家灵是完全相反的一个人,长得高挑偏瘦,性格文静的女孩子。
“是我载他们过来的,为什么不赞一赞?”翼宏依旧是跟以前一样想要讨好家灵。
“看就知道是天悦说要早一点到所以你才被逼着早来的。”家灵调侃道。
他们两个人每次见面就是斗嘴,没有例外,就算是因为某些事情需要开会的时候也能吵起来。班主任一开始委任正副财政的时候我就已经提醒过了,说这两人见面就吵肯定没好事,不过班主任还是任性地委托了他们两个成为正副财政。
“完全不留面子啊。”翼宏板着脸略显无趣的样子回应家灵以后就转向可欣向她问好:“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还好……吧?”可欣苦笑着回应:“课业繁忙,有点应付不来。”
她也会有这种烦恼啊……
虽然说这几乎是全世界的学生都会经历过的事情,但对于时间规划非常擅长的她应该会应付得来的,至少在她说出这句话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位是……”家灵坐下以后一直盯着坐在她正对面佩乐看。
“游佩乐,多多指教。”原本在按着手机的佩乐抬起头来向她们两人打招呼。
“你家新来的妹妹?”可欣看着我疑惑地问道。
等一下,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我父母领养小孩了?这城市还给不给人家收藏秘密了?
“不是。”翼宏代替我回答了可欣的问题:“那是他的大学同学,说要度假所以就跟过来了,现在还扯上了失踪事件。”
“更正,是离家事件,报警处理就会变成诱拐事件。”佩乐举手说道:“案情现在有最新进展,人我已经找到了,原本人在车程两小时的地方但现在不知为何去到了距离这里半小时车程的某个地方,估计明天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佩乐会向翼宏报告这种事情,但她话说到一半又不继续说下去简直是在吊人胃口。
“公共巴士有没有停学校?”她看着我问。
这个啊……
“有,七点开始每一个小时就有一班车,总车站距离学校十五分钟车程,搭巴士的话时间应该是翻倍的。”我索性把所有关于巴士的情报都说了出来,免得佩乐一个一个慢慢问,到最后信息会非常缭乱。
“不管从哪里来的巴士都一样?”
“当然,巴士放乘客下车以后自然就会让新乘客上车。”我说:“不过他们会先到总站那里等,会是新乘客上车前还是上车后等我就不知道了。”
“嗯……”
佩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天空,过了许久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一直到服务员过来点餐,连食物都送上桌了她也没有开口。我见她似乎走神了所以就帮她点了一杯西瓜冰沙还有一碟番茄意大利面。我不知道她想吃什么所以就随便点了,但她要喝的是什么我非常清楚。
“她这样子是正常的吗?”刚才一直跟可欣和家灵聊天的翼宏见食物都送上桌了佩乐还一动不动的所以就有点担心。
“不会是醉了吧?”家灵说:“看她瘦瘦小小只的,血液循环不用花太长时间所以酒精走得快什么的。”
“不会吧……”
刚才我就说过了,我是看过她喝酒的。考试前某天她也没事先通知我就带了四五罐啤酒过来我宿舍,说是想要找我喝几杯解愁,还记得那个时候我还真的一边听她抱怨一边喝酒。我不喜欢喝酒,但不代表我不会喝酒,所以只喝几杯我还不至于会醉倒。对她来说也是如此,那个时候她还喝得比我凶不过到最后也只是脸有点红了而已,行为举止还是和平时一样。
“没事没事。”佩乐低下头打一个哈欠,笑着说:“只是在想着某些事情而已。”
“走神了,少见啊。”我看着脸颊泛红的佩乐说道。
“我只是因为喝了酒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而已。”她嘟著嘴抱怨道。
“所以,想到什么了吗?”
喝酒以后变得迟钝是人之常情,这点不能怪她。考试前的那个时候也是一样,问她什么是拟剧论她回马克思主义,牛头不对马嘴。
“距离这里半个小时车程的酒吧在哪里?”她突然问道。
“没说方位我怎么知道啊?”我说:“就算知道了你想要干嘛?”
“去找人。”
“好了好了,福尔摩斯还有华生,今天放假一天行不行啊?”翼宏略显无趣地说。
“对不起啦,明明是你们聚会结果我还硬拉着他说正事。”佩乐双手合十,苦笑着向其他人道歉。
“没事,人多才热闹。”家灵摆着手笑着说:“也可以让某人反思一下自己的决定。”
听到家灵的话,可欣尴尬地别过头去看着路边的车辆。
很明显的,家灵那段极具讽刺意义的话是说给可欣听的。如果是反思决定,再加上现在在这里的人事物的话,不用说也知道是哪个决定了。
就如翼宏所说的一样,想要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做的话,那就要看我有没有想要知道的心了。目前为止呢,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没有。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也没有必要多加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