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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番外尾声

    斜阳映得徐云栖面颊红彤彤的,她心头滚烫,纤细的胳膊牢牢缚住裴沐珩脖颈,将脸埋在他胸前,抱着他舍不得撒手。

    裴沐珩个子过于高大,她抱得有些吃力,脚尖垫得高高的,略有些不稳,他宽大的手掌就这么覆在她腰身,另一只扣住她后脑勺将她往怀里摁。

    二人从未依偎地这般紧,好似怕对方逃了一般。

    二楼阁窗似乎传来银杏揶揄的笑声,徐云栖略微不好意思,慢慢松开了他,寒风冰洌,裴沐珩牵着她往院子左侧厢房去,门一掩,隔绝外头的视线。

    两个人坐在窗下,手拉手,互相看着彼此,也不说话,颇有几分傻气。

    徐云栖低头抿唇一笑。

    裴沐珩却是望着她没有挪开视线,“被云栖抱紧的感觉真好,很踏实。”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抱他。

    徐云栖心里很愧疚,擡眸与他解释,“昨日金殿之上,我之所以不曾问你便做出决定,是怕你一直恪守君子之约不忍背叛我,而我却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现在不同了。

    没了圣旨的约束,他依旧毅然决然选择她,就意味着他是真的真的喜欢她这个人,非她不可,既如此,她就有足够的底气与他砥砺前行。

    而昨日她敢走,也是以为他在她心目中没有那么重要,现在她知道了,她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

    裴沐珩也解释道,“我昨日之所以没拦你,不是要放你走,是因为我想弥补你,想跟你重新开始。”

    徐云栖微愣,随后翻了翻手中的圣旨,“这真的是和离圣旨吗?”

    裴沐珩苦笑,“别翻了,是真的,我不想用皇权束缚你,是希望能真真切切追求到你。”

    徐云栖笑吟吟道,“若是我不答应你怎么办?”

    裴沐珩将她双手都握在掌心,“若你不答应我,我便衹能实行中策,以放你自由为条件,迫你爹爹留在朝堂,衹要他在,我就可以放心在荆州与京城两地奔往。”

    “他拆散了咱们,却指望陪伴在你身侧,那是没门,在你身边的那个人衹能是我。”

    他还能不明白吗,荀允和就是想给徐云栖寻个好拿捏的女婿,这样便可确保女儿一辈子的安稳与幸福。

    徐云栖没料到他做了这样的打算,登时眼眶泛红,“不会的,若你真这么做,我不会让你为难,”感情是相互的,衹要裴沐珩坚定地选择她,她不会让他成为单方面付出的那个。

    “在哪儿行医都一样,荆州可以,京城也可以,我不是作茧自缚之人。”

    她从来都不会担心自己做不好皇后,她介意的是她不是裴沐珩想要的皇后。

    “那下策呢?”她又问。

    裴沐珩拂了拂她发梢,“傻丫头,哪来的下策。”所谓下策无非就是用皇权来强迫她。

    “衹要是对我们囡囡不好的事,清予哥哥都不会做。”

    徐云栖杏眼瞪得老大,被他这句话砸得满脸通红。

    什么清予哥哥,这厮越来越得寸进尺。

    她才不会叫这么矫情的名儿。

    徐云栖无视那句称呼,煞有介事点头,“我知道了…”

    那欺霜赛雪的面颊,白里透红,娇艳艳的能滴出血来,裴沐珩稀罕极了。

    一个内敛自持的姑娘害羞起来,实在叫人抵挡不住。

    裴沐珩轻轻俯身过来,温热的气息贴近她面颊,唇瓣一点点从两腮逡巡至她樱桃小嘴,舌尖往她齿关一挑,一股颤栗跟电流似的串遍全身,徐云栖身子绷紧,软绵绵地提醒,“你国丧在身…”

    裴沐珩深吸一口气,退了出来,抵着她额尖直喘息。

    徐云栖慢慢睁开眼,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近在迟尺的俊脸,哑声道,“你若想,我可以帮你。”

    裴沐珩想起她所谓的“帮”,顿时如一盆冷水浇下来,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那还是算了。”

    他坐正身子,神色端肃。

    徐云栖被他模样给逗笑了。

    眼底有跳跃的光。

    这样的云栖真的是明媚又招人。

    原来云栖陷入爱河是这般模样,他很庆幸那个让她生出改变的人是自己。

    裴沐珩注视着她挪不开眼。

    徐云栖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

    “时辰不早,我跟你回东宫吧。”

    裴沐珩现在身份不一般,等闲不得在外头夜宿,天子不轻出也是这个道理。

    裴沐珩闻言却是摇头,“云栖,我国丧在身,一年后才能娶你进门,这一年你先住在熙王府,这也是你爹爹的要求。”

    依照礼制,这一年即便他与徐云栖不和离,夫妻二人也不能同房,他是太子,必须以身作则,决不能闹出在国丧期间怀孕生子的事来。

    徐云栖明白过来,就没说什么。

    不一会外头传出老爷子骂骂咧咧的嗓音。

    裴沐珩推门而出,却见老爷子立在院子口与荀允和在唠叨什么,大约是发现了裴沐珩和徐云栖,老爷子皱了皱眉,没有继续往下说。

    方才二人在院子里依偎,荀允和和章老爷子都看了个正着。

    徐云栖决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也没有人阻止。

    裴沐珩恩威并施,京城传言一时消弭得干干净净,他已当朝承诺只娶徐云栖一人,皇家的诚意摆在这个份上,便是苛刻如荀允和也无话可说。

    章老爷子养大了徐云栖,更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一旦下了决心,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四人站在一块,一时谁也没吭声。

    衹是目光落在二人交叉的十指,老爷子还是觉得有些碍眼,想当初喜欢徐云栖的小伙子多得去了,他可从来没松过口,好不容易养大的姑娘,却被当朝太子给叼走。

    沉默片刻,老爷子问起正事,“你说的国医馆可不是糊弄人的吧,我们家云栖一身本事可不能荒废了。”

    裴沐珩笑而不语,只朝跟来的黄维使了个眼色。

    黄维立即从兜里掏出一张图纸,

    “老爷子诶,您瞧,工部大匠连夜将图纸都赶出来了,您瞧瞧,整座医馆,共有七层,地儿都选好了,就在东华门外,这里北靠中府草场,西临东宫与太医院,太医院的药草堂就在此处,太医院专供皇庭与贵胄,您和太子妃殿下的国医馆却是不拘世庶,您瞧,有咱们太子殿下给您做后盾,您老便是咱们大晋国首屈一指的杏林国医。”

    “杏林国医”四字狠狠击中了章老爷子的软肋。

    当年他跟从柳太医学医,何尝没有抱负,谁都想有朝一日能立在大晋医学之巅,成为人人景仰的国医。

    老爷子握着那张图纸久久说不出话来,他眼角皱纹颤动,看着荀允和道,

    “这小子还算有诚意。”

    荀允和正要点头,就听见老爷子嘀咕一句,

    “你当初若有他这本事,我也就放心告诉你真相了…”

    荀允和脸一黑,扬声四望,“来人,将老爷子送去荆州。”

    如今的荀允和可不是当年的荀羽,捏住老爷子如同捏一只蚂蚁。

    侯在门口的荀府侍卫还真就要上前,老爷子心下一慌,赶忙拖着黄维就要走,“哎呀呀,来来来,咱们来商讨这医馆建制…”

    银杏笑着过来打圆场,她先是瞪了老爷子一眼,

    “您老也真是,就欺负我们家老爷!”

    随后与荀允和眨眨眼道,“老爷,您别跟老爷子一般见识,他也就贫贫嘴,这次若非您与太子殿下合谋摆平了争端,他老还不知要往哪儿躲呢。”

    老爷子归根结底,谁也不信任。

    荀允和还要气,银杏又悄悄往徐云栖的方向努了努嘴解释道,

    “别看老爷子嘴皮子硬,他心里最疼咱们姑娘了,衹要是姑娘想做的事,他从不打折扣。”

    否则以他的脾气,怕是冒死也不会叫徐云栖嫁去东宫。

    他能妥协,衹有一个缘由,那就是徐云栖亲口应允。

    这话成功了平息了荀允和的怒火。

    裴沐珩与徐云栖相视一笑。

    “那咱们回熙王府吧。”

    荀允和听这话又不高兴了,“怎么回熙王府?你自然是回自己家。”

    前面已快出院门的老爷子又扭过头,“哎,我可不住荀府!”

    荀允和没好气劈头盖脸骂过去,“没让你住!”

    老爷子转过身来,眼巴巴看着外孙女,“云栖哪,你说好给外祖父养老的,这是要丢了外祖父吗?”

    徐云栖任何时候肯定要站外祖父,她连忙过去抱住了老人家胳膊,又往荀允和这边轻声解释,

    “两府之间开了一扇小门,如同一家,分什么彼此。”

    如今熙王妃带着两位侧妃与裴沐兰搬去了皇宫,裴沐襄和裴沐景马上要去各自的王府,熙王府这座潜邸空下来,再无外人。

    荀允和听了女儿这话,心头如同被注入滚烫的热流。

    他盼这样一句话盼了不知多久,意味着她已认可他父亲的身份。

    也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听她唤一声爹爹。

    裴沐珩执行力相当的快,一个月便将整座国医馆建成,不仅如此,还分了不少科目。

    老爷子任馆长,统揽全域,徐云栖专职妇科与疑难杂症,银杏耐心热情,给小儿看诊最合适不过,除了三人之外,老爷子又张罗了不少人才。

    他嘴皮子厉害,愣是忽悠得胡掌柜丢下自己的医馆,日日来国医馆坐诊。

    自从国医馆开业后,城阳医馆人流不如往昔,又有经验丰富的国手在旁鞭策,胡掌柜毫不犹豫投奔了来。

    除此之外,徐云栖还将文如玉请来打点整座医馆的庶务,文如玉…哦不对,如今该称呼曹如玉,文寅昌造反失败后,文国公府和成国公府上下均被下狱,幸在文夫人当堂拿出和离书来,上头明明白白写着她早与文寅昌和离,不仅和离,而且文如玉和长子文如庆均从文夫人回曹家。

    两家和离,曹家与文夫人曹氏可不必被牵连,但文如玉与文如庆毕竟是文国公的血脉,三司不好做主,遂请示太子与皇帝,徐云栖自然是替文如玉母女说话,裴沐珩念及当初文如玉拚死维护徐云栖,将她列为有功之人,如此功过相抵,保住了性命,国法难容,至于哥哥文如庆一支到底被流放边境,成鑫等人午门问斩。

    文如玉带着两个女儿回到曹家,又嫌恶父亲所为,毫不犹豫改姓曹,名义上母女几人是回了曹家,实则在外头购置了院落独立门户,为了养大两个孩子,曹如玉从此跟着徐云栖在国医馆当差。

    裴沐珩虽然怨老爷子撺掇云栖和离,却也不得不佩服这老头的本事。

    老爷子走南闯北多年,对大晋各地药材可谓是知之甚深,为此他老人家编了一册药材名录,比之太医院那些糊弄人的玩意儿,更加详尽真实可靠,最叫人拍案叫绝的还是老爷子的医术。

    同样的病症,不同的人,方子千差万别,份量也拿捏到了炉火纯青的份上。

    有一小儿犯了伤寒,在旁处治了半月没治好,已近垂危,到了老爷子这,三副药下去,立马不咳嗽了,神乎其神。

    徐云栖在他眼里已经堪称神医,而她在老爷子身边却衹能打下手。

    徐云栖告诉他,“外祖父最忙的一日曾诊过三百人,且每一个方子,他老人家尽量做到回访,以精益求精,对病症的把握可称登峰造极,比起他老人家来,我要学的地儿多着呢。”

    做大夫,最重要的是经验积累,徐云栖何以年纪轻轻便本事出众,因为她从小便跟着外祖父给人治病,她积累的经验比起太医院的太医们只多不少,更何况是从医几十年的老爷子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冲着这一点,即便老爷子脾气再拗,裴沐珩也忍了。

    同样不能忍受老爷子的还有荀允和,虽说徐云栖嘴里答应着回府,自从医馆开业后,她十日有七八

    日都住在医馆,其中偶尔还得去东宫厮混一晚,回到荀府的时候就寥寥无几。

    荀允和想念女儿,衹能来医馆找她。

    每日傍晚酉时初刻,荀允和准时出现在医馆,平日徐云栖在六楼坐诊,城中女眷讳疾忌医,遇到男大夫又不大好意思,不知多少女人就这么默默香消玉殒,有了国医馆,女眷们再也不必藏着掖着,均大大方方出来就诊,这么一来,徐云栖就忙了。

    七楼是诸位大夫歇息之地,老爷子无事时就在此处翻看回访的医案,荀允和过来时,没瞧见徐云栖,踱步至七楼阁楼,就看到了老爷子,

    “云栖在忙吗?”

    老爷子推了推眼镜,瞅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书,“嗯,她在忙着呢。”

    老爷子被文寅昌折磨得不轻,眼神已不太好,为此裴沐珩从西洋人手里买了一副眼镜赠给他,有了这副眼镜,他老人家如鱼得水,由此看外孙女婿便看香饽饽似的。

    荀允和见不到女儿有些失望,捂着嘴轻咳几声。

    老爷子一听这声咳,就听出了毛病,立即将眼镜搁下,朝他招手,

    “来来来,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荀允和理都不理他,“不让你看。”

    老爷子啧了一声,“你知道有多少人求着老夫给他看病?”

    荀允和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老爷子没脾气了,“六楼底下排着二三十人,她今日可没功夫给你看诊!”

    “那我也不让你看。”对着老爷子,荀允和从不给好脸色。

    老爷子哭笑不得,最后耐着性子哄道,

    “行了,把自己整病了,回头心疼犯愁的也是她,我这也是给外孙女分忧,你坐下来,我给你开个方子,保管药到病除。”

    徐云栖总是荀允和的软肋。

    她已经够累了,他哪里还能劳烦她,于是不情不愿坐下来。

    老爷子手搭上去开始听脉,听了片刻,他忽然叹道,

    “真的不娶媳妇了?”

    荀允和阖着眼不回他。

    老爷子叹了一声,“我看晴娘和徐科还挺好的,你别怪她,她已嫁了他,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我的女儿虽然不能干,却也不是朝秦暮楚之人。”

    荀允和眼角绷紧,心头钝痛。

    自从医馆开业,章晴娘隔三差五煮些鸡汤送给他们爷孙二人喝,这样的安稳日子,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

    老爷子如今很知足,就是不忍看荀允和一人孤苦。

    荀允和明白他的意思,最终深叹道,

    “我的两个孩子都很命苦,我若再娶,他们都没有家了,念樨再有两年便刑满释放,他虽不能从科考入仕,总归也能寻一谋生之业,至于云栖,我亏欠她的太多太多,我不想再分出精力给旁人。”

    见他坚持,老爷子也不再说什么。

    他知道荀允和的心结在哪里,把完脉后,他说道,“再给云栖一点时间,你与晴娘不同,晴娘待她总没

    有你有耐心,晴娘离开后,她虽然难过失望,却比其母亲来,她更思念你这个父亲,越想你就越恨你,越恨你就越没法原谅你。”

    荀允和听到这里,心痛如绞,恶狠狠瞪着他,“她哭的时候,你就不自责?”

    老爷子满脸无奈,“羽儿,秀水村发生大火时,我以为是文寅昌派人干的,我以为是冲着我来的,你那时不过一介书生,你能奈何谁?更何况你当时已被县太爷盯上了,锦衣卫已经到了江陵县衙,我敢告诉你吗?我那时只想带着她们母女逃得远远的。”

    “更何况当初我压根不知幕后黑手是文寅昌,他的本事你也看到了,三十年啦,三十年了,他居然丝毫不放松,依旧在柳家安插了奸细,我已经慎之又慎,最终还是落入他手,以你当时意气风发的脾气,指不定要捅出篓子来,届时我们一家人性命都没了。”

    混淆皇室血脉这种事,老爷子还真不敢跟任何人说。

    “最开始我不就是打算让你们一家三口过安生日子,才远远离开的吗,可惜你偏惹上县太爷的女儿,我也无可奈何,才行此下策。”

    他与晴娘成亲后,老爷子几乎没怎么露面,何尝不是对他们的保护。

    说到底,还是造化弄人。

    “你不愿我上京,为何答应晴娘嫁给徐科?”荀允和凉凉问,如若晴娘没有嫁给徐科,云栖也不至于这么苦,他们一家三口现在还可以团圆。

    说到这里老爷子越发无奈了,

    “从你惹上那两个女人开始,你与晴娘之间便无回头路了,秀水村发生大火时,她跌下山坡,为徐科所救,二人已有肌肤之亲,那徐科不过一商户之子,能耐与你相比,那是天差地别,他招惹不出什么麻烦,晴娘当时恨你入骨,跟着我便是颠沛流离,跟着徐科好歹能过上安稳日子,你别怪她。”

    “至于云栖,跟着我这个嫡亲外祖父难道不比寄人篱下要好吗?她聪明能干,冰雪可爱,渴了我给她摘果子吃,饿了我给她烤兔子吃,也没委屈她,虽然比不得你们京城的孩子穿金戴银,但她跟着我是快乐的,荀羽,有朝一日,你陪着她四海行医,你便知真正的云栖是天底下最耀眼的蓝鹰,她是鹰燕,而不是鸟雀。”老爷子眸光熠熠,与有荣焉。

    荀允和想起女儿行针时干脆利落的模样,也心生向往,

    “如果可以,我还真希望陪着她走一走四方。”

    自从国医馆建成,最苦的便是皇帝。

    本以为有能干的太子监国,有可靠的亲家执掌内阁。

    他这个皇帝该是无比轻松。

    然而事实是,这两人每日辰时准时抵达文昭殿,下午未时一过,一个比一个溜得快,裴沐珩每日均要去医馆当当药使,给徐云栖打打下手,至于荀允和呢,没事还能亲自下厨给女儿做上几个拿手好菜。

    余下的朝务均被送来了御书房。

    可苦了皇帝了。

    盼星星盼月亮把一年熬过去,他苦哈哈望着新任司礼监掌印黄维,

    “太子哪一日大婚?还有几日大婚?”

    他快熬不下去了。

    黄维掐指一算,笑呵呵道,“后日,后日就是了。”

    皇帝激动得泪流满面,“太好了,太子大婚后,朕就轻松了。”

    徐云栖过了门,儿子也该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