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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穿越 > 凤于九天 > 第六章

    “呼!”

    把一干强烈要求更多惩罚的下属赶走,凤鸣松了一口气,毫无仪态地歪倒在床上,“唉,萧家真是一个自虐的大家族。”

    容恬笑着坐到床边,掌心暧昧地扶着他的腰侧,“萧家一向以冷漠无情着称,规矩繁杂严苛,到了萧圣师一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只要看你爹怎么对待他自己,还有他的妻儿,就可想象一二了。不过,刚刚你竟然没有和他们纠缠,而干净利落地下达了一个处罚的决定,倒让本王有些惊喜。虽然这个处罚有些奇怪。”

    凤鸣翻个身,抗议着说,“哪里古怪了?这个处罚是一石三鸟的典范,既可以让他们过了自己的心理关,又免了我和他们苦口婆心地磨叽,还可以锻炼身体。简直就是英明。”

    容恬温柔地看着他,“嗯,我的鸣王是天底下最英明的。”

    “算了吧,别哄我开心了。”在容恬面前,凤鸣不用辛苦地掩饰,真情流露地叹了一口气,郁闷地说,“如果我英明,就不会整天被小人害得苦兮兮的了。现在连洛云都不见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却措手无策,真叫人灰心丧气。容恬,我真的很担心洛云……”

    容恬正担心他为此郁郁,此刻却无法空口说白话的安慰,沉吟着说,“等我想想办法。”

    思索起来,凝神不语。

    凤鸣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容恬认真思考的模样,忍不住坐起来,在容恬唇上啄了一口,甜蜜笑着,“你想事情的样子真帅。”

    容恬顺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坐了,嗅着他沐浴后清新扑鼻的后颈,“喂本王一顿好吃的,说不定立即就想出好主意来了。”

    他一句话,把刚才被萧家众人打断的情事重勾起来。

    凤鸣横了他一眼,眸中却没有任何不乐意的表示,还主动地后仰脖子,把后脑靠在容恬肩上。

    双手上举,慵懒地伸个腰。

    “有胆的就来吧。”

    “让你看看本王有没有胆。”容恬立即在他脖子上小咬一口,在凤鸣扭头叫痒的时候,把他放到床上平躺着。

    褪下衣物,容恬的目光一变。

    “身上怎么红红的?”

    “呃……”

    “大腿这一片皮肤上都快冒出血丝了。”容恬把匀称漂亮的大腿左右拉开,皱起眉头检查,“你在沐浴时干了什么?”

    “没有啊,只是用毛巾搓了几下。”

    想洗干净身上奇怪的味道而已,不想让你闻到……

    “你不说萧家自虐,我看最自虐的就是你这个萧家少主。”容恬心疼地看着被凤鸣自己蹂躏得红红青青的身体,举起大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记,“下次不许你再单独洗澡。”

    “啊!”凤鸣大声地叫疼。

    不过,心里却很温馨。

    只要有容恬在身边,就算被容恬偶尔小揍,也是快乐的。再说,容恬从来不舍得真的为难他。

    “还敢不敢虐待自己的身体?”

    “不敢啦。”

    “疼不疼?”

    “好疼。”

    “要不要帮你揉揉?”

    “要!”

    “……真是个叫人头疼的小东西……”容恬哭笑不得地摇头,“亏你还是天下闻名的鸣王,整天的叫本王放心不下。”

    被剑柄磨出薄茧的大手,顺着肌肉的起伏,逐寸抚摸细滑的肌肤。

    这种触感让凤鸣很舒服,像被顺毛的小猫一样,微微抬起下巴,发出细细的哼哼。

    嗯,还是容恬的触碰最迷人,那么火热,又那么温柔,不管力度是大是小,都令人心旷神怡,享受异常。

    这才是人和人之间那种亲密无间之事的感觉,和被那个人触碰时的恐惧厌恶完全不……

    唔?

    ……

    …………

    为什么会想起那个人?!

    不!

    我不要想起他!

    “凤鸣?”正悉心抚摸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绷紧,容恬顿时感觉到不妥地停下动作,“怎么了?”

    低头,双唇体贴地亲着微微冒汗的额头。

    “没什么……”

    “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凤鸣摇摇脑袋,吐了一口气。

    不怕,那是做梦。虽然梦里面很痛,但是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而且男人微腥的味道,也只是做贼心虚下的幻觉。

    就算不算幻觉,可也已经洗过澡了。

    明明什么都洗干净了。

    “有心事?”容恬令人安心的声音钻进耳道,引起耳膜微微震动。

    耳垂被热唇含住轻轻吮吸的动作,极大地帮助了凤鸣安抚惊疑不定的心灵。

    凤鸣转过头,贴上容恬的唇,和他轻轻地啄吻。

    容恬抱着他,两人一起躺在床上。

    “不如我们先闲聊一下,再做别的?”

    “闲聊?”凤鸣惊讶地瞥一眼容恬。

    一向视变身大色狼为己任的容恬,居然能在这种时候提出闲聊这种大煞风景的建议,真是要下红雨了。

    “聊什么?”

    “都可以。只要是从你嘴里出来的话,本王都爱听。”发觉凤鸣沉默下来,容恬轻描淡写地诱导,“你想不想和我说说昨晚做了什么梦?”

    “不想!”凤鸣反射性地断然拒绝。

    抱在怀里的身体僵硬到像快会碎掉的程度,容恬一颗心沉沉地直坠下来。

    凤鸣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如果不是在噩梦中备受凌辱,他不会对自己的试探如此激烈地抗拒。

    需要再给凤鸣一点缓和的时间。

    “好,好,不想说就不说。”容恬一边吻着他的眼睛、鼻梁、双唇,柔声说,“我们聊别的好不好?”

    凤鸣摇头。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如果说着说着,不小心把梦里若言对他做的事说漏了嘴,那他怎么面对容恬?

    他宁死也不要让容恬知道他被别的男人碰过。

    就算只是梦里也不行!

    凤鸣倔强的不合作态度,让容恬只能默默苦笑,用指尖顺着凤鸣柔软的发丝问,“你累不累?”

    凤鸣警惕起来,“我不要睡觉。”

    “那好,不睡觉。你在我怀里闭目养一下神吧。”

    “不要。”

    容恬叹了口气,“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要我怎样呢?”

    凤鸣把头埋进容恬胸前,闷闷地说,“我要你抱我。”

    这样直接大胆的要求,对凤鸣来说可是不常见的。

    让人心动的身体主动靠上来,容恬不由自主心跳加快,这阵子因为凤鸣的身体不适,他已经克制了自己好些天,如今小宝贝主动邀请,真是一场对意志力的严重挑战。

    可是,凤鸣显然并不是因为情欲高涨而提出要求,这种时候只求满足自己的色欲,太没有担当了。

    容恬深深吸了一口气,“凤鸣,你不要勉强……”

    “我要你抱我,容恬,”凤鸣用脸蹭他的胸膛,讨食的小动物一样撒娇,“抱我,抱我。”

    只有容恬的拥抱是最真实的。

    容恬的味道,可以把一切噩梦赶走。

    “凤鸣……”

    “容恬,你不喜欢抱我了吗?”

    怀里抬起的脸上,满是可怜兮兮。虽然初见时那个小家伙已经长大长高了,但当日那分诱人的稚气依然不变。

    让人想狠狠把他揉进胸口里,永远也不放出来。

    容恬把八爪鱼一般盘在身上的凤鸣从身上抓下来,按在床上,俯身又爱又怜地亲了几口,让凤鸣曲起双膝。

    抚摸着充满弹性的双丘。

    “唔……”慢慢挺身进入时,凤鸣发出轻微的哼声,把腰肢微微抬高。

    主动迎合的动作,带着一股天真坦荡的淫靡,让容恬瞬间欲火高涨。

    但念及凤鸣日渐虚弱的身体,仍要努力控制着节奏进行,缓缓抽动埋在凤鸣体内的热物。

    压抑下的欲望,却像岩层中涌动的岩浆,另有一种焦灼的沉默快感。

    “受得了吗?”

    “嗯。”凤鸣细细喘息,汗津津的身子攀在他身上。

    如痴如醉的粉红俊脸,是容恬一辈子也看不够的。

    如果失去凤鸣,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容恬不敢想象。

    损失的钱财,可以再赚回来;覆灭的大军,可以重新招募;失去了王位,也可以夺回来。

    天下没有什么是他容恬不敢放手的,除了身下这个正沉醉在他的爱意中,一身一心都献给他的小东西。

    他唯独不敢对凤鸣放手。

    因为每一次,就算只是短暂的分开,也让他心神不定。凤鸣似乎怀着奇异的命运,这种只有天神可以主宰和改变的命运,即使强悍如容恬,也常生畏惧之感。

    天神把凤鸣赐给了他,却又一次次的把凤鸣从他身边带走,仿佛在天神的眼中,凤鸣也是一件珍贵的主物,虽然赐予了西霸王,却忍不住心生懊悔,想把心爱的宝物重收回来。

    凤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容恬在心中低喊着,把火热的精华送进最爱的小宝贝体内。

    扯过丝被,轻轻拭去肌肤上的汗水。

    虽然还精力充沛,但这么粗壮持久的一次,对凤鸣目前的体力来说已经足够了,容恬低头,看着凤鸣一脸满足地挨在自己怀里,小声吩咐侍女打来热水,亲自帮凤鸣稍微清理。

    秋蓝早就来了,因为听见里面声息,不敢擅闯,直到听见结束了,才从门那边跨了进来,小声说,“大王,饭菜还在灶炉上温着呢。”

    容恬这才惊觉,一早起来,两人竟还饿着肚子。

    “要请鸣王起来,先吃一点吗?”秋蓝问。

    容恬摇头,“不,凤鸣累了,让他先睡一会。”

    凤鸣刚刚经历了一场高潮,浑身乏力,身上只披着一层薄被蜷在容恬怀里,昏昏沉沉,忽然听见一个“睡”字,却情不自禁心里一跳,强睁开眼说,“我不睡觉。”

    容恬低声道,“不睡,你闭上眼睛,歇一下再吃。”

    对秋蓝打个手势,“你先去准备吧,他最近肠胃不好,多弄点软适的事物。”

    凤鸣听着容恬的声音,稍感安心,听话地枕着容恬肩膀闭目养神,本来准备歇一下就去吃饭,无奈激烈运动后,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松松懒懒的,越歇越软,渐渐呼吸平和,睡意袭上。

    眼睑也越来越重。

    不可以睡着!

    凤鸣迷迷糊糊的神志像感到危机似的,猛然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跳入眼帘的是强壮结实的颈项,自己的脑袋依然靠在容恬宽厚的肩膀上,感受到容恬的手掌正爱抚着自己的腰侧,不由松了一口气。

    “醒了?”

    “嗯。”凤鸣应了一声。

    下一秒,呼吸骤然一停,浑身冰冷。

    那传入耳中的低沉男声,并不是容恬温柔悦耳的声音,而是来自另一把熟悉的,带着可怕邪气的嗓门。

    “别碰我!”凤鸣一僵之后,猛然把正抱着他的若言用力推开。

    “鸣王真是翻脸不认人啊。”若言脸上怒色一掠而过,很快收敛为从容但充满危险的浅笑,“刚刚还在本王怀里睡得像只乖乖的小猫,一醒过来就变了另一副样子。看来,本王昨天对你还真是太温柔了。”

    心里寒流窜过的同时,也带动了身上强烈的痛楚。

    凤鸣低下头,脸色惨白。

    未着一缕的身上到处满布男人留下的痕迹,尤其是胸部和下腹、大腿内侧,有这大片的瘀痕,上面残留明显的齿印。

    昨晚经历的一切仿佛瞬间在身上残忍的重演,记起若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凤鸣硬生生打个冷战,把床上的锦被当成救命稻草一样捡起来挡在身前,拼命往床角处缩。

    若言两手环在胸前,微笑着,看着凤鸣徒然地逃避,“今天不说本王是假的了?如果这只是你的梦,那你怕什么呢?不如乖乖的过来,和本王在梦里云雨一番?”

    “你做梦。”

    虽然是梦境,但……还是很疼。

    再说,就算一点都不疼,他也绝对不想被若言碰!

    “呵,本来还担心昨天粗暴了一点,会让你变得畏畏缩缩呢。很好,本王就喜欢你倔强的样子。”若言不怀好意地打量他藏在被子下的身体,“这样,你哀求本王的时候,才会更加有趣。”

    凤鸣不管怎么害怕,这种时候,却绝对不愿向若言露出怯态,逞强地说,“你只是我脑子里的产物,换一种说法就是无用的幻觉,我才不会哀求你!”

    听见他的反抗之语,若言簌然沉默。

    刀削似的的脸庞上,覆上一层叫人头皮发麻的阴冷。

    凤鸣在这种居高临下的压力下,不由自主地感到呼吸困难。

    “今天,本王换个花样,”若言缓缓开口,露出一丝令人难明的笑容,“先请你看一场好戏。”

    转身对外扬声道,“来人,把本王准备的礼物带上来!”

    凤鸣疑惑地看向门口那头,首先进来的侍从,手里持着一个木漆方盘,盘中似乎放着一个小盒子,因为视线角度的关系,一时看不清楚里面装着什么。

    随后进来的一组却让凤鸣大吃一惊。

    那个被两名离宫侍卫夹在中间,身上五花大绑的人,竟然是洛云。

    “洛云!”凤鸣看见洛云双眼紧闭,不知是生是死,心头一颤,裹着身上的薄被就急忙跑过去。

    经过若言身边,却被若言好整以暇地伸手一捞,强拽到自己怀里,“本王送的两件礼物,你喜欢哪一件?”暧昧地往耳上一舔。

    凤鸣又气又恨,“快放开我弟弟!”

    “看来,你比较喜欢这一件礼物。”若言指着洛云,朝两边的侍卫示意。

    侍卫们立即抬来一桶冷水,哗地泼在洛云身上,又用脚往洛云腰间一阵乱踢。

    凤鸣看得心如刀绞,大叫道,“不许踢!你们不要伤他!洛云!洛云!”

    不一会,洛云发出低微的声息,悠悠醒来,听见凤鸣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看到凤鸣赤身裸体被若言强抱在怀里上下其手,厉声喝骂,“若言,你放开我哥哥!不然我杀了你!”

    若言只轻蔑一笑。

    侍卫把洛云从地上抓起来,强按着他跪在若言脚下。

    凤鸣拼命在若言怀里挣扎,却丝毫也逃脱不了他的桎梏,若言像豹子逗弄掌下的猎物一样,戏谑地问,“鸣王既然这么宝贝他,本王就把他送给你吧。”

    “好!”凤鸣没想到若言这么好商量,一口答应,“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现在是我的了,你现在立即放了他。不许反悔!”

    “哈哈哈,本王是什么人,怎么会对鸣王反悔?”若言簌然止住笑声,冰冷的眼眸盯着凤鸣,沉声说,“不过,这个抓来的奴隶顽钝可恶,不但会打架,还常常口出讥讽之语。本王唯恐他在鸣王身边,会令鸣王不快。所以,还是在送出之前,先给他做一点小小的改变为好。”

    凤鸣背脊一阵发凉,“你想对他做什么?”

    若言高深莫测地别过脸,无情地打量着被强按在地上跪着,犹自挣扎反抗的洛云,冷冷下令,“来人,把这奴隶的舌头割掉,抽去右手手筋。”

    “不!”凤鸣骇然惊叫。

    “留着一只左手给鸣王端茶就够了。”

    “住手!你不是答应把他送给我吗?怎么可以随便伤害他?”凤鸣气愤地问。

    “礼物送出去之前,本王总可以做一点适当的修饰吧。如果送的是一条会咬人的狗,当然要先把它的牙敲掉。”若言转过头,泰然自若地说,“没了舌头,少一只手算什么?能被鸣王挑中他当礼物,就是他的福气。”

    虽然是强词夺理,但凤鸣早就明白若言并不是一个讲理的人。

    现实中就不是个好东西,在梦里更加是个冷血的混蛋!

    与其和他争论,还不如主动结束这场争论。

    “等一下,我不要了。”

    “什么?”

    “我不要洛云当礼物。”

    “这样啊……”若言拖长了音调,脸上的表情让凤鸣泛起很不妙的预感,“本王送出的东西从来不收回。如果鸣王不挑这件礼物的话,那就必须收下另一件礼物了。”

    另一件?

    凤鸣瞄向一直没怎么重视的方盘。

    那个盒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拿过来,给鸣王看看。”

    侍从应诺一声,上前跪下,把手里的方盘高举到头顶。

    方盘中的盒子色泽偏黑,凤鸣原以为是木质,近看才知道是金属制成,不用手指触及,只靠近一看,就觉得阴寒入骨,不由打个寒颤。

    猛然想起,容虎从前给自己讲课时,说过离国王族擅长压毒,据说其中一样秘术,是将朴戎境内稀有的黑玄玉用某种配方浸泡,假以时日,玉质将逐渐转为金质,颜色黝黑,坚不可摧,而且寒气逼人,永远不散,即使炎炎烈日下也能把人冻得直打哆嗦。

    难道就是这东西?

    若言为什么送这么个怪盒子给自己?

    “礼物在盒子里面。”

    若言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个小指头大小的圆环,看那冰冷色泽,好像和盒子是同一材料制成。

    凤鸣探头过来,发现圆环接口处,伸出一道几乎目力不可见的纸勾,仿佛女人耳环上的勾针,愣了一下。

    他不会……打算把这个东西挂到自己身上吧?

    凤鸣顿时心里毛毛的。

    明明只是个噩梦,居然也可以这样变态?!可见若言在自己心中的印象实在是恶劣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件礼物,鸣王打算挂在哪里?”

    “什……什么?”大概可以猜出对方的意思,但这种时候绝对不宜显得聪明过头。

    “挂在耳上,虽然有点女气,不过也可以增添妩媚……”

    “不要!”

    “不要?那么,戴在乳头上好了,鸣王的乳珠小巧可爱,正配此物。本王本来想做大一点的,但怕它寒气太甚,把鸣王活活冻僵了,还是这般大小好。戴上它,鸣王会像冬天的小猫一样,随时都想往本王怀里挤,再也不会不识趣地推开本王了。”

    原来是为了这种下流的理由,才弄出这么个礼物?

    发现若言拿着圆环在自己胸前比划,一阵寒气掠过,凤鸣害怕得叫起来,“打死我也不戴!拿开!”

    “放开他!”洛云也发出怒吼。

    若言不以为许,通情达理地说,“既然鸣王不要这件礼物,本王还是把这个奴隶送给鸣王好了。”

    把圆环丢回盒中,轻描淡写地道,“来人,去舌抽筋。”

    侍卫高声答应,当初就动起手来,一人扼住洛云牙关,硬把嘴撬开。

    另一个抽出匕首就往洛云嘴里探进去。

    “住手!”凤鸣被若言围在双臂里,看得眼眶欲裂,不顾一切地惨叫起来,“不要伤我弟弟!我要另一件礼物!”

    若言打手指止住侍卫,眸中暗藏得意,“鸣王这次真的想好了吗?再反悔,本王就不给你机会了。”

    “我……”凤鸣看着洛云,又看看盒子里的圆环。

    洛云是梦,圆环也是梦。

    反正……都是梦。

    如果要眼看着洛云被人割舌头,抽手筋,那种心痛倒是货真价实的,倒不如选择圆环,最多是忍受一下皮肉之苦。

    没关系,只要醒过来,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我……选那一件,就戴在……戴在耳朵上吧。”嘴唇微抖地说出这一句。

    “这可不行。”

    “什么?”

    “鸣王刚才反悔,已经失去本王给你的权力了。现在,只能由本王选择给你挂在身体上哪一处。嗯,依本王看,就这样,如何?”若言的手指,轻轻点在凤鸣因为寒意而恐惧挺立的左乳上。

    凤鸣浑身一颤。

    “你……你……”凤鸣气得难言地盯着若言。

    “如果鸣王还不接受,那本王就只好再挑一个地方。怕只怕,本王另挑的地方,鸣王更受不了。”若言的目光,暧昧地往下瞄。

    凤鸣大吃一惊。

    要是挂在下面,痛都要痛死了。

    这个噩梦太长了,为什么还不醒了?

    希望立即就醒过来。

    不过,这个毒性,好像每次都是最恐怖的地方过去了才会苏醒的,难道这次也要如此?

    那么至少……千万要一挂上就立即醒啊!

    唉,这真是货真价实的早死早超生。

    纵使千万个不愿意,凤鸣也只好鼓起勇气,“不用再挑,你要挂就快挂吧。”

    与凤鸣所期待的相反,若言却一副悠闲的样子,拿着寒气四溢的圆环,逗弄似的,沿着凤鸣胸膛上挺立的花蕾缓缓打着圈,把凤鸣冻得一阵阵哆嗦。

    “鸣王还没有多想本王呢。”

    什么?!

    凭什么要我多谢你这个变态啊?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凤鸣的眼神已经充分说明了他所思所想。

    “本王辛苦给鸣王准备礼物,难道不应该得到鸣王一句感谢吗?”危险滴反问,圆环也慢慢下滑,停在结实漂亮的小腹上。

    本来移动的触碰已经够呛,一旦停住,比和冰块直接接触更惊人的寒意直透进肌肤,瞬间变成刺骨的痛苦。

    那个该死的若言,为什么他拿着圆环就可以忍受这种寒冷啊?

    啊不,他根本就没有感觉,他是梦里的人。

    该死的!不公平!

    为什么我梦里感觉就这么逼真呢?尤其是痛感……

    凤鸣忍不住发出艰难的呻吟。

    “啧啧,鸣王叫得真诱人,但为何面带痛苦之色?难道向本王道一句谢,竟如此困难吗?”

    好冷,肚子好像被冻成冰砖了,好难受……

    反正都已经为了洛云豁出去了,说一句多谢又不会死。

    “多……多谢……”

    “鸣王客气了,”若言得偿所愿,唇边泛起一丝满意的微笑,但这只是满意,却并非满足,这个梦中由凤鸣潜意识制造的人物,似乎和真实的若言有着一样的得寸进尺的本能。把头微微低下,贴着凤鸣的耳廓,要挟更多,“现在,求本王给你戴上。”

    有没有搞错?!

    凤鸣恶狠狠的瞪视,得到的,只是若言加深的笑意。

    “不肯服输的话,本王还是会给你细致地戴上这个。不过,你那个宝贝的弟弟,就要为鸣王的倔强吃苦头了。”

    “你说过放过洛云的!”

    “嗯?本王有说过吗?”

    “…………”好像没有。

    气死人,梦里的幻觉人物怎么也会这么狡猾?!

    “求不求本王?”

    “…………”

    容恬说过,做噩梦的时候,不要对梦境服输。

    只要坚持告诉自己梦境是假的,情况就会好转。

    可是……好像不怎么管用,每次都坚持告诉自己梦境是假的,还是会疼,会难受,会遇见各种糟糕的事。

    昨晚那个噩梦糟透了,他还是咬紧牙关,没向若言求饶,但若言最后还是达到了目的,在梦里再三强迫地进入了他。

    现在,洛云失踪的消息刚刚传来,洛云就在梦里出现了。果然,噩梦会反映自己最害怕的事。

    “还嘴硬吗?那就不要怪本王无情了。来人,把这奴隶的眼睛挖出来。”

    “不不!”

    就算明知道是梦境,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洛云受到伤害。

    确实很讨厌向若言服输,但保护弟弟,当大哥的责无旁贷。

    “求你……”

    “嗯?鸣王求本王什么?”

    “求你把那个……那个东西……帮……帮我戴上。”凤鸣断断续续,屈辱万分地说出不堪的请求。

    “既然鸣王相求,本王就帮你这个忙吧。记住,这份礼物不叫这个那个东西,它叫透魄冰环。这是本王送给鸣王的定情之物,鸣王戴上它后,神志魂魄就归本王掌管了。来,本王帮你戴上它。”

    “啊”

    沉睡中的凤鸣身体骤然一弹,引起容恬的警觉。

    “凤鸣?”把挨在自己肩上的脸颊轻轻扳过来,触手异常的冰冷,让容恬暗觉心惊。

    根据这些天来对凤鸣的观察,文兰中毒的症状,虽然是恶魔不断,但沉睡的人容貌安详,不会出现这样痛苦的表情。

    难道毒性恶化了?

    容恬当机立断,把怀里的人摇醒,“凤鸣!醒一醒!醒过来!”

    一阵摇晃。

    凤鸣终于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睁开眼睛。

    “容恬!”看见眼前的男人,凤鸣像受伤的小兽一样狂扑上去,“容恬!容恬!”

    容恬把他搂在怀里,心疼地问,“又做噩梦了?”

    “抱紧我,好冷。”

    容恬连忙把他抱紧,“这样好点吗?”

    “好冷,用力抱紧我。”

    再用力,凤鸣纤细的腰杆就要被勒断了。

    容恬不敢再用力,发现凤鸣在怀里打颤,仿佛真的冷得受不了,赶紧命人取了一件厚毛外套,给他披上,又派人把秋蓝叫来,“鸣王已经醒了,快先端一碗热汤上来。”

    秋蓝赶紧去端了。

    一碗热热的鹿肉汤下肚,还要继续窝在容恬胸前,感受容恬的手掌抚摸在脖子脸颊上所传递过来的温度,凤鸣似乎才好一点。

    但乳尖上的刺骨的冰寒剧痛还没有完全消除,凤鸣用手紧紧捂着左胸,眉目微微扭曲,一脸默默忍耐却难以忍耐的模样。

    “鸣王?你胸口疼吗?”秋蓝疑惑地问。

    “没……没有……”

    容恬刚才也已经留意到这一点,帮凤鸣穿衣时,已经特意查看了他的左胸,可是,并没有发现任何伤痕。

    难道刚才的噩梦里……

    虽然打算给凤鸣更多的时间对自己敞开心扉,把噩梦中遇到的不堪事情说出来,不过,如果这样而导致毒性加剧,岂不糟糕?

    考虑到这一点,容恬不得不再一次试探,“凤鸣,是不是梦里面发生了什么,让你受伤了?”

    听见容恬温柔的询问,凤鸣一阵凄然,抬起头,眸子蒙了一层湿气。

    沉默半晌,还是羞耻感占了上风,垂下目光,摇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

    如果让容恬知道自己向若言求饶,还允许若言在自己乳头上挂上可耻的东西……真不敢想象容恬会怎么反应。

    这么明显的谎话,连秋蓝也一眼瞧出来了。

    只是有容恬严令在前,秋蓝一个字也不敢问,小心地说,“不如奴婢去把热饭菜端过来吧,鸣王和大王就在房里用膳吧。”

    “我不饿。”

    “从早上到现在,鸣王只喝了一碗汤。不管有什么大事,总要吃饭呀。再这么下去,肠胃越发虚弱了,身体又怎么受得了?鸣王不是觉得冷吗?吃饱了就不冷了。”

    “那……好吧。”

    “是,奴婢这就去。”

    秋蓝赶紧出去端饭菜,到了房门,呼地转进来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捂着乱跳的心窝,抬头一看,原来是换过一套干净衣服的的烈儿。

    自认为犯了大错的烈儿还是比较拘束,不敢像秋蓝他们那样在凤鸣房中直进直出,在门口就停下步子,打算正正经经地通报。

    凤鸣却刚好一抬头瞧见了他,不管噩梦清醒后怎么难受,也努力打起了一点精神,把手举在半空,招了招,“烈儿,快进来。”

    “大王,鸣王。”烈儿走进来,在他们面前站好,禀报说,“刚才属下过来的时候,遇见佳阳城和副城守登门拜访。他们被奴仆请到侧厅等候,刚好看见属下经过,请属下代为通报一下,说他们已经来过好几次,希望可以探望鸣王,但都遭到大王拒绝。希望这次大王可以恩准。”

    凤鸣对此一无所知,茫然道,“他们见我干什么?”转头看看容恬。

    容恬轻哼一声,“他们只是因为你在佳阳城中毒,担心本王和萧家把帐算在佳阳头上,所以三番两次地想借探望之名,给佳阳说些好话。你最近身体不好,何必还要费事应付这种小事,本王都替你婉拒了。”

    “这样不好。”凤鸣皱眉,“他们已经够担心了,你还这样冷待人家,不是存心让他们更不安吗?好歹他们才是主人,我们只是客人。再说,那个城守大人连自己的城守府都让出来给我们三了,你就不能对他们好一点吗?”

    容恬淡淡道,“让他们不安也是应该的。你是在佳阳中的毒,不管他们有没有参与,本身就免不了负上一份疏漏安全的责任。”

    凤鸣愣然。

    这就是说……

    如果我在佳阳被毒死,容恬会连无辜的城守都列入报复名单?

    这算不算是古代秦始皇残暴的连坐制的另一种发展模式?

    可能和容恬相处久了,见惯了容恬温柔的一面,所以早把容恬从前暴力霸道的一面忘光光了。

    这家伙……从前也是个典型的暴力狂……不然那个假太子安荷身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伤痕。

    简直就和若言那个恐怖的男人差不多。

    不不!容恬绝对不是若言!容恬比若言好一千倍,一万倍!

    求求你,老头,不要再让我想起若言了!!

    凤鸣悄悄咬牙,用力攥紧掌下的床单。

    “大王,”烈儿说,“佳阳副城守还说,他们这次还带来了一本药学古籍,上面有记载文兰的相关消息。”

    “记载着文兰的古籍?”容恬神色一凝。

    “是,他是这么说的。”

    “既然这样,凤鸣,不如本王去见一见他们?”容恬看看凤鸣。

    凤鸣冲口而出,“不!要去就一起去!”

    做过那种恐怖的噩梦后,他绝不想容恬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刻。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容恬的温暖,可以克制噩梦中的若言带给自己的寒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