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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缚春情 > 第181章 来访

    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咚咚心跳声羞得二人丢了气力,软了手脚。

    “挽儿……”

    沈千聿低着头,睁着一双满是殷切的眼嘟囔道:“当年秦娆还曾将我丢入斗獒场……”

    “那獒犬抓伤了这里。”

    他握着宋挽的手放在腰后,轻轻划过已经愈合多年的伤痕。

    宋挽满脸了然笑意:“挽儿帮殿下吹吹,吹吹便不痛了。”

    “哼。”

    沈千聿轻哼一声,似乎是在抗议她太过敷衍。

    他将头埋在宋挽颈边,语带委屈:“我还曾被她拴在马厩中,于雪地躺了一夜。”

    宋挽摸着他的耳朵,轻轻揉了揉:“殿下那时一定很冷吧?”

    “倒是还成,男儿大丈夫雪地中过一夜算得了什么?再困苦的环境我亦是经历过的。”

    抬手抱了抱满腔委屈的太子,宋挽的心早化成了一摊水。

    越同太子相处,她便越是心疼这人。

    甚至恨不能时时将人捂热了揽在怀中。

    天下无人知晓他经历过什么,宋挽想,若是她今日不问,许是他今生都不会再提起这些。

    她忍不住抱着男人的颈,凑上前轻轻吻在他面颊。

    “挽儿……”

    “挽儿……”

    沈千聿将人牢牢困在怀中,眼中委屈渐渐被野心取代,他眸中欲色渐浓,低头喑哑着在宋挽耳边道:“你可嫌弃?”

    她可嫌弃他的身、他的经历、甚至他曾为活命而挣扎求存的卑微低劣?

    他想问,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淡淡化为四字。

    话虽未尽,但宋挽已窥其真意。

    她捏了捏沈千聿红到灼人指尖的耳廓,轻轻一笑:“不嫌。”

    “那我……那我……”

    颤颤巍巍伸出手,沈千聿从宋挽头上摘下一支金簪。

    她不拦不躲,男人盯着她的眼,又将她头上戴着的鬓钗也摘了下来。

    宋挽仍不言语,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沈千聿动作。

    男人小心将她发饰全部摘下,凑到她耳边道:“你若不嫌,本宫可要欺师灭祖了。”

    宋挽捂着面笑成一团,沈千聿也跟着笑,笑得眉眼不见眉眼。

    待她笑脱了力,沈千聿方将手探向散落在**的青丝,郑重执起一绺缠在自己的发上。

    他目光认真,手上动作也收了力,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打成结。

    只是二人头发顺滑,并不能缠绕在一处。

    宋挽就见男人神色从虔诚转为慌张,她笑着起身从他手中抽出二人长发,用打络子的方式绑在一起。

    “如此很牢固,绝不会散。”

    男人低沉哼笑,又将人揽在身下。

    沈千聿看着宋挽,心中鼓胀。

    看了许久,他才鼓起勇气低下头,拆了她颈上的珍珠盘扣。

    少女如脂肌肤细腻皙白,沈千聿低下头凑上前去。

    宋挽羞得闭上了眼睛。

    “……”

    温热**滴落在她面上,宋挽愣愣睁开眼,只见沈千聿鼻下正汩汩冒着血。

    “殿下?”

    她吓了一跳,忙推开呆愣愣捂着口鼻的男人,拿了落在床边的巾帕为他擦拭。

    “可要传御医?”

    沈千聿慌忙摇头:“不必不必。”

    挽儿九成不知这事,他却是懂得,若让御医知晓他日后还有什么颜面?

    “无碍,我无碍。”

    正说着,宋挽的帕子被一点点氤红,她心底惊慌正欲下床,却被二人绑在一起的头发扯得一痛。

    “挽儿别忙,别忙。”

    囫囵擦了擦鼻端,沈千聿一脸恹恹,他将人重新搂在怀里,面上却臊得厉害。

    “殿下真无事?”

    “挽儿勿问。”

    他着实羞于回答。

    宋挽拿了帕子轻轻为他擦拭,见平缓了好一会儿不曾流血,才放下心来。

    沈千聿抱着宋挽去盥洗架中净手洗面,又将人重新抱回拔步**。

    一刻都不想同宋挽分开。

    “挽儿,我今日宿在来仪阁可成?”

    “殿下想宿在何处,便宿在何处。”

    “那挽儿你可愿意?”

    沈千聿闷闷道:“若挽儿不愿,我便回……”

    “挽儿愿意。”

    她轻笑一声,满心疼惜和包容。

    将人塞进被子中,沈千聿也利落翻了进去。他抱着宋挽忍不住再次心猿意马起来。

    男人以指尖细细描摹宋挽面上轮廓,只觉如何都不足以表达心中爱意。

    二人交颈相拥,沈千聿扯掉她身上外衫,正欲再进一步时候,只听宫中自远而近传来一阵阵嘈杂之声。

    蘅芷站在门外,轻轻敲起房门:“殿下、承徽,宫中出事了。”

    沈千聿眉头紧蹙,一声不吭趴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宋挽却是忙推了推他.

    “殿下莫耽误了正事。”

    男人恹恹抬头,乖乖起身不敢有半点不愿。

    拿了针线笸箩里的银剪剪下二人缠在一起的发,沈千聿小心收进怀中,这才转身想帮宋挽穿外衫。

    正动作时,门外蘅芷急急道:“太子殿下,皇后崩了。”

    “皇后崩了?”

    宋挽微微蹙眉,沈千聿却是如遭雷劈。

    皇后崩了!

    他才刚同挽儿亲近亲近,皇后早不崩晚不崩,现在崩了?

    仿佛瞧出他的心思,宋挽微微摇头。

    “皇后崩了,殿下身为太子需祭告太庙,赴几筵殿祭祀。”

    “且后三日缀朝还需有人遣百官祭祀午门、钟山,所忙之事尚有许多,殿下快去。”

    宋挽抬手,在他肩上奴字烙印处轻轻抚了抚:“皮肉而已,殿下莫要在意。”

    皮肉之苦尚可承担,若烙在他心中便不成了。

    不多时,蘅芷禀报说吉荣求见,宋挽推了推还闷闷不乐的沈千聿:“定是吉荣送丧服来了,我为殿下更衣。”

    从吉荣手中接过丧服,宋挽帮他穿上又不忘细细叮嘱:“丧服需穿二十七日,除服后还需着素服百日,殿下记得多注意内衫鞋袜,不要在这上头落人口实。”

    “殿下记得……”

    宋挽小心叮嘱,沈千聿静静听着,仿似真如寻常夫妻一般,恩爱相守有商有量。

    太子穿戴好后很快离开,宋挽也让蘅芷蘅芜换下来仪阁中的红色灯笼。

    第二日天色将亮,沈千聿便接到圣旨代替文惠帝祭告午门钟山等神。

    好不容易忙完皇后丧礼,南庆使团便正式给文惠帝递了折子,说要来访。

    一时间朝堂震动,都不知南庆所行有何企图。

    沈千聿还不等从钟山归来,便又一道圣旨降下。

    南庆使团亲点了沈千聿之名,请他前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