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要是我真的如您所说,是个高贵的孩子,那么如果真的有我非常非常想要的东西,最后一定可以拥有,是吗??就算是稍微想要的东西也可以拥有啊。到底你是想要什么呢??嗯,这个嘛。我只是先问问而已。要是我很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可以成为我的人吗??父亲先是保持沉默,抚摸着女儿的鬈发。然后像是陷入思考般扬了一边嘴角之后,又再扬起另一边嘴角,开口说道:?在我听来……你说的好像是指结婚的事,是吗??莉莉欧佩像是听到不喜欢听到的话似地,猛摇她的头。?可是我还很小!只是问一问而已。我是爸爸的,不,是摄政阁下的高贵孩子,不是吗?我只是想知道是否可以随我意思去做。现在有太多事我还不能做,但毕业之后接受了十五岁的净化仪式,可以阻止我的人就只剩下爸爸您了。?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也不能太过无视于别人的意见,硬逼他人,那会……?就会无法成为像爸爸这样受人尊敬的摄政。对吧??……?莉莉欧佩的眼里看不出一点开玩笑的样子。摄政史凯伊博尔静静地俯视着他女儿。?这个小少女确实带着坚定的自信心,说出摄政这两个字。对岛民而言,摄政阁下乃是他们疑问、担忧时的最高决定者,同时也是最受尊敬的人,是代替失踪的国王来决定全岛未来的人。?摄政的孩子会成为摄政……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但却是谁也不能随便说出口的事。按照规定,在这孩子十五岁之前,谁都不能对这孩子特别礼遇。?而莉莉欧佩是摄政史凯伊博尔唯一的孩子。?当她还很小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所以当时她对自己的地位并没有明确的认识。因此在岛上如同被要求的那样,与其他孩子一起平凡天真地长大。可是大约是从去年开始,她慢慢地醒悟到自己所处的地位,也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而她最先具体形成的是一股自负感,而非责任感。?莉莉,你老实跟爸爸说,是不是讨厌贺托勒??莉莉欧佩摇了摇头。?不,我并不讨厌他。?那是怎么了??贺托勒哥哥和我从小就一起长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家都认为我们会是很不错的一对。每个人都这么说的时候,就等于是定了结论,让我不得不依循!这种婚姻未免也太死板老套了!?孩子啊……?她认为爸爸根本不懂她的意思,所以很快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自己想过,还是有其他可能性的。当我这样想,心情好像就会变得比较高兴一点。而且,我还想过是不是真的要依照那个死板的结论去做。?摄政史凯伊博尔沉默了一下之后,对她说:?如果你是想依照以前摄政的原则,那我反对。?莉莉欧佩有些退缩的表情,没有再回应什么。以前摄政的原则是指位在最高贵地位的摄政与位在最卑微地位的岛民结婚,来正确引导整个岛上的均衡,这是岛上由来已久的习惯。但也早已消失很久了。?那天一早运气就很糟糕。?晚起的达夫南吃着奈武普利温准备的早餐,才吃到一半,不小心用手臂打翻了一杯燕麦粥。达夫南低头发现燕麦粥滴到裤子上,正在慌乱之际,坐在他对面的奈武普利温用睡眠不足的眼睛看了一下他的模样,便站起来。想要把毛巾递给达夫南,却不知怎么一回事,他的衣服勾到桌子,破旧的桌子摇晃起来,剩下的一杯也倒翻了。原本还有半杯以上的燕麦粥全都倒了出来。?哦,真是的。?奈武普利温看着两杯燕麦粥全都倒在桌上,一面咋舌一面说道。毛巾虽然拿来了,但看起来得擦好几遍才擦得干净了。?达夫南紧闭着嘴巴,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一股不祥的、奇怪的预感。?看来你跟我一样,精神都不怎么好。今天要小心,不要惹出什么不必要的纷争!?难道奈武普利温也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达夫南出了家门之后,到思可理去上学,一整个上午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连午餐时间也很平静。和欧伊吉司聊了几句,不过并没有看到莉莉欧佩。?上完思可理的课之后,他走到和伊索蕾见面的山上。等他到达山坡上的草地时,发现那个总在那等着他的人并不在那里。?达夫南稍微等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想到她也许在峭壁上,便走上魔法阶梯去看。很久没走那段阶梯了,但他走到有着一个山泉的峭壁顶端时,伊索蕾却也没在那里。?你的主人在哪里呢??他对着一只正啄着泉水的白鸟问了这句话,不过他并不期待会有回应。事实上,伊索蕾也不是这些鸟的主人。?啪啪帕。?小鸟展开翅膀飞到下面去了,然后越过草地,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达夫南盯着这景象看了一会儿之后,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回草地,望着小鸟飞去的方向,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地方,就朝伊索蕾的家走去。那里正是小鸟飞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