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日瓦戈医生帕斯捷尔纳克千秋落落春潮屠格涅夫作品集蝶入你心里颜依依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告白 > 第3章 你是我遥不可及的一场幻想

第3章 你是我遥不可及的一场幻想

    第85章告白你是我遥不可及的一场幻想……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许随和胡茜西干脆坐在一起,两个人紧挨在一起。

    许随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着说:“我给梁爽发信息了,她在路上堵车呢,一会儿就到。”

    “好哦。”胡茜西应道。

    等上菜的间隙,许随和胡茜西坐在一起,两人时不时地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含笑的眼睛里全是彼此。

    完全忽略了坐在对面的两个大男人。

    周京泽和盛南洲相视看一眼,前者先开口,擡了擡眉骨:

    “啧,你们是不是忘了对面还坐着活生生的两个大老爷们?”

    胡茜西终于把注意力移过来,佯装不满:“舅舅,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就占用你女朋友一晚上,你还怕她跑了啊。”

    周京泽低头哼笑一声,他倒了一杯茶递给胡茜西,语气慢悠悠的,意有所指:“我媳妇儿是跑不了,这不是怕某人吃醋吗?”

    这个“某人”说得十分明显,胡茜西借机喝茶掩盖自己的表情,笑着打哈哈:“你少胡说八道啊!”

    没多久,梁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手臂上挎着一副鳄鱼皮包包风风火火闯进包间,正要破口大骂路上的堵况时,一对上座位里胡茜西的脸时,声音哽在喉咙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她太瘦了,瘦得让人心疼。

    胡茜西注意到梁爽的表情变化,站起来张开双臂,笑道:“你可别玩煽情这一套啊,这一点都不像你,爽爽。”

    一句话将原来若有若无感伤的气氛打散,粱爽脸上的伤感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昂起下巴,跟皇后娘娘一样,勉强拥抱了一下胡茜西,开始数落他:

    “你瞅瞅自己这寒酸样,还是那个从头到脚连指甲盖都精致的西西大小姐吗?”

    胡茜西嘿嘿一笑,眼睛弯弯:“这不经常在外面跑嘛,穿成这样比较方便,也习惯了。”

    饭桌上,大家的话题都围绕胡茜西一个人,毕竟她是今天的主角。胡茜西也大方地分享了这些年在国际野生动物救助组织的经历。

    “你们不知道,我之前在火山脚下救下了一只受伤的小羊,然后当地人民把它送给我了,取名叫西西。”胡茜西拿着一根筷子,灯光下眉眼飞扬着神采。

    许随听她说得一下子被吸引住了,问道:“有照片吗?我看看。”

    “有呢。”胡茜西拿出手机调出照片来给她看。

    “还有一次,哎呦,是当地的赛马比赛,我本来是当医生给小动物治病的,哪知道他们比赛缺了一个选手,就临时抓我上去。他们还说那是家养的马,很温驯,结果我刚踩上去,就被马蹄子踹了一脚,当场就输了,大家哈哈哈大笑,都忘了比赛。”胡茜西回忆起来自己也觉得好笑。

    “哈哈哈,搁我我也笑你。”

    盛南洲坐在对面,听胡茜西分享这件事的时候眉心一紧,搭在酒杯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因为胡茜西回来,大家都高兴得喝了酒,梁爽喝到最后,打了一个酒嗝,搂着胡茜西的脖子,语气醉醺醺的:“小妞,你的生活经历这么丰富,那你个人的感情生活呢?”

    胡茜西也喝酒了,她揽着粱爽的肩膀,捂着脸笑:“我哪有时间呀,就算空闲时间出去玩,别人也会嫌我身上有牛屎象屎的味道。”

    “其实根本没有,你闻闻看,香着呢!”

    胡茜西倒在粱爽身上,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手腕,凑到她面前让粱爽闻。

    粱爽作势闻了一下,有意逗她:“屎味的香水,谁家马桶没冲。”

    话一落地,胡茜西立刻改勒住粱爽的喉咙,一顿暴打。

    许随在想,原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胡茜西从前活得精致讲究,吃不得一点苦,活脱脱是位娇气的大小姐。

    现在穿着简单,竟然一个人在国外过着风吹日晒,时不时还会听到枪声的生活,还能苦中作乐。

    唯一不变的是她身上的活力和脸上灿烂的笑容。

    还有她们之间的友情。

    酒过三巡,餐厅服务人员过来提示还有十分钟打烊,街边的霓虹也熄灭了。

    一群人在路边分别。

    他们走后,剩胡茜西和盛南洲还在那里。

    胡茜西喝得有点难受,倚在路灯的柱子上,低着头有些难受。

    盛南洲走过去,递过来一张纸,眉头蹙紧:

    “刚才不是发信息让你不要喝酒?你这个身体——”

    胡茜子接过纸往嘴角擦了一下,眼眸里含着水光,在灯光下显得温柔又可爱。

    “这不是高兴嘛,南洲哥,从小到大你念叨得还不够烦呀。”

    盛南洲笑了一下,揉揉她的头发,背过身去,在胡茜西面前蹲下。

    “干嘛?”胡茜西神色疑惑。

    “背你。”盛南洲声音淡淡的。

    “好嘞。”胡茜西跳了上去,双臂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子。

    盛南洲的手抱住她两条腿,往上颠了颠,英俊的眉头蹙起。

    也太瘦了,压根就没什么分量。

    “西西,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万一你发病越来越严重——”

    胡茜西接话,声音还是脆生生的:“放心,本小姐福大命大,从小到大都这么过来了。”

    还有,我不会走了,我想多看看你们。

    胡茜西趴在盛南洲宽阔的肩膀上,揽着他的脖子,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我担心。”盛南洲接刚才的话。

    夜色温柔,风吹树叶发出响声,就是天气冷了一点,胡茜西趴在盛南洲背上,怕冻到他,搓了搓手捂住他的耳朵。

    暖意袭来,盛南洲整个人一僵,耳根迅速发烫,他若无其事地背着胡茜西继续往前走。

    “刚才你吃饭的时候,你说比赛时被马踹了一脚,疼不疼?”盛南洲问道,语气顿了顿。

    盛南洲低淡的声音顺着风递到胡茜西耳朵里,她的眼睛忽然有点酸。

    刚才所有人都被她的笑话吸引,只有盛南洲问她疼不疼。

    “疼,到现在腰上还有疤呢,不过我皮比较厚实,也就那一阵疼,后面很快就好啦,嘻嘻。”胡茜西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盛南洲背着她继续往前走,胡茜西忽然想起什么,情绪有些低落,说道:

    “南洲哥,其实你可以不管我的。”

    盛南洲背着她步子一顿,敛下的严眼睫溢出点笑意,认真道:

    “我心甘情愿。”

    因为胡茜西的回来,许随一整晚都很开心,以至于周京泽跟着她进来,她毫无防备。

    她站在玄关处,直到门锁发出“咔哒”的落锁声,许随才觉得不对劲,一个激灵,一道压迫性的阴影落了下来。

    许随仰着头,脖子传来一阵痒痒麻麻的痛感。

    “嘶,你干嘛……呀?”许随被他得有点招架不住。

    周京泽人贴在身后,手指灵活地伸了过来,没一会儿,许随扎的长发散落,一根头绳不知道什么戴到了他手腕上。

    “你说呢?我今晚被晾了一晚上。”周京泽不满地眯了眯眼睛。

    男人靠得近,两人严丝缝合地贴在一起,他伸手掰过许随的脸,粗粝的拇指抚上她的唇,动作缓慢。

    许随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解释:“这不是太久没见过西西了。”

    “你也有两天没见你男朋友了。”

    许随完全觉得这人在无理取闹。

    周京泽捏着她的下巴,俯下身吻她。他吻得用情又认真。

    先是碰了碰嘴唇,紧接着不满地咬了她嘴唇一下。

    许随吃痛张开,唇齿被撬开,拖曳出来,反复吮住,像是在食一个新鲜的水蜜桃,动作缓慢。

    许随不自觉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他每吻进一寸,她就揪得用力。

    周京泽嫌麻烦干脆一把抱住她,把人放在了桌子上。

    许随被亲得晕乎乎的,他的手指摁住她耳后得那块白嫩的软肉,慢慢摩挲。

    偏偏他身上的热源又是热的,桌子又是冰冷的,水火交替。

    许随心尖颤了一下。

    暖色吊灯的光落在男人漆黑的眸子上,阴影覆盖在她身上。

    许随身上出了一层汗,周京泽一边吻她,一边用低到不行的声音诱哄她,说:

    “晚上西西也说了,许随,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许随的声音有点哑:“什么名分,你不是一直……是我男朋友吗?”

    周京泽不满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又舔了一下,一字一顿: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问你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变成老公,嗯?”周京泽停了下来,拇指摁住她的额头,看着她。

    许随别过脸去,一阵难受,她想了想,笑着说:

    “那我考虑一下。”

    周京泽轻笑一声,抱着她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许随的黑发扫到他的脖颈,喉咙一阵发痒,动作有些粗暴地把人扔到床上。

    许随下意识地想逃,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纤足,拽到身下。

    “你慢慢想,反正老子也等了这么多年。”周京泽声音低哑。

    次日,许随从床上醒来,浑身酸痛,趴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身上早已空荡荡的,周京泽在床边留了一张纸条给她。

    许随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她拿起看了一眼,上面说他有事外出一趟,厨房里有早餐。

    许随在床上磨蹭了半天才起床,她洗漱完正准备吃饭时。

    许母给她发来了消息,说道:【你王婶给你介绍了一个好对象,你啥时有空,瞅瞅去。】

    许随眼睫一顿,她其实没跟妈妈说她谈恋爱了,更没跟妈妈说对象是周京泽。

    但……是他了吧。许随想。

    她想和他一直走下去的。

    想到这,许随在对话框里打字发送:【妈妈,我谈恋爱了。】

    消息刚发出来,许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许随不想接,是怕招架不住,便点了拒绝,快速回消息:【在加班呢,有什么您发消息给我就成。】

    许母发来一条信息:【我买明天的车票过来见你对象。】

    【啊?年底了,最近我俩都特别忙,要不再过段时间,过年我带他回家见你。】许随立刻劝道。

    许母这才不再提要见她男朋友的事,过了一会儿,她又问:

    【对方多大了,是做什么的?】

    许随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组织措辞和铺垫:

    【比我大一岁,职业……可能跟你跟你想让我找男朋友是安稳的职业不同,不过我是医生嘛,都差不多,忙起来还睡单位。】

    【那他是做什么的?】

    许随犹豫了一下,打了三个字过去:【飞行员。】

    这条消息发出去以后,对方再无任何回应。

    老东家东照突然找周京泽,他是没有想到的。

    领导张成志说约在外面,周京泽也就答应了。

    老张约他在鸦江广场附近,周京泽赶到的时候,老张穿着一件棕色的棉服,裹着厚实的围巾,怀里抱一纸袋面包,正坐在长椅上,喂广场上的鸽子。

    哪有平时在东照西装革履带领团队做报告时的严肃形象。

    周京泽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拿出一盒烟,撕开薄膜纸,抖出一根烟给他。

    老张笑笑,接过来,先点燃了它。

    “找我什么事啊,老张?”

    “你那件事真正的结果出来了,李浩宁出来自首了,把他受到的威胁,以及干过的事一五一十地全招出来了,公司已经正式对高阳和李浩宁进行了起诉,目前正在走司法程序。”老张咳嗽一声说道。

    周京泽一愣,手指敲了敲打火机,漫不经心地问:“李浩宁怎么忽然敢跳出来了。”

    “听说是他压力太大了,他老娘也知道了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肯再用那笔钱接受治疗,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有愧于你吧。”

    周京泽哼笑一声没有接话,真相大白后,他并没有太大的激动的心绪起伏。

    怎么说呢?他知道,公正迟早有一天会到来。

    老张拍了拍周京泽的肩膀,长抒一口气:“公司会为你澄清声明,并向业内道歉,还将用三倍的工资聘请你回来就职,你还是东照航空的一把手,怎么样,周机长?”

    周京泽正低头点着言,闻言手一偏,一闪而过的火苗灼痛虎口。

    继续点烟,吸了一口,吐出来,周京泽笑笑,掸了掸烟灰:

    “不了,打算干点别的。”

    老张一愣,拍了拍他,问道:“不是吧,舍得转行?”

    “也不算,我大学老师朋友发的一个邀约,”周京泽把烟从嘴里拿下来,顿了一下,“国家中海交通运输部救援队。”

    以后照样是开飞机,只不过是从喷气式飞机变成了直升机,成为了空中救援队的一员,更危险,肩上担的责任也更为重大了。

    老张一愣,笑道:“可以啊,你小子,果然不用我担心,以你优秀的履历到哪都会发光。”

    “不过你是怎么下定决心去那的?”

    虽然都是属于蓝色的天空,但部门不同,职责也不同了。

    飞行救援,不仅危险,承担的社会责任也更大,等于说把命交给了国家。

    周京泽侧头想了一下,吸了一口烟,语气缓缓:“我姑娘吧,她对这个社会,选择的职业有疑惑,我就是想告诉她。”

    “这个世界仍是好的。”

    即使时代再糟糕,我们仍有心中的一套准则,无论是平庸,还是伟大,坚守住我们自己。

    老张瞬间就明白了,他似想起什么说道:“你女朋友?是不是那个叫许随的,她写了很多投诉信给公司,还拜托我们一定要查清楚,说你一定不是那样的人,邮件上还附上了你过往的成绩与荣耀……我都不知道她哪找来你那么多资料。”

    “这不多此一举吗?我们老东家还不知道你的过去。”

    周京泽瞳孔缩了一下,烟灰抖落,语气缓缓:“她是什么时候给您发邮件的?”

    “我想想啊,好像你刚去基地当教员不久。”老张回忆道。

    这个时间点,也就是说他们还没和好,所有人都在嘲笑,痛骂他,被冷眼,被诬陷,被冷待,好像他就该是条丧家犬时。

    只有许随相信他不是那样的,在背后一直默默地做着这些,希望有朝一日他能重返天空。

    “这姑娘确实不错,我还听说她找了钟浩宁几回,”老张叹了一口气,“你小子真有福气,找到这么好的一姑娘,不得抓住喽。”

    “不过你们这是双向的,都彼此珍惜——”老张正在点评的时候。

    周京泽忽然站起身,摁灭烟头,哑声说:

    “老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周京泽回到车里,发动车子,一路加速,眼神凛凛,脚踩油门飞也似的赶到琥珀巷。

    周京泽跑上二楼,推开那间当初他们排练的琴房,他从角落里拖出一箱东西。

    裁纸刀划开尘封的箱子,周京泽不停地翻找,在他青春时期收到一箩筐的情书和礼物中,他找到了一张尘封的唱片。

    是他喜欢的五月天的一张专辑《神的孩子在跳舞》

    与此同时,掉落的是一管过期的药膏和指套。

    他现在知道,这礼物是许随送的了。

    大学时,盛南洲翻出她的礼物,周京泽却当着众人的面,漫不经心地说道:

    “送我礼物的人那么多,难道我得挨个去想吗?”

    这句话,无异于将一个少女的梦给打破。

    拆开塑封的专辑,一张书签“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周京泽捡起来一看,书签的背面写了一句话,少女的字迹清秀,一笔一划认真地写道:

    你是我遥不可及的一场幻想,希望你一生被爱,轻狂坦荡,永远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