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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龙雪山气势磅礴,阳光照射如皎洁晶莹的玉石,其山峰灿烂如十三把利剑,在碧蓝天空的映衬下,像一条银色的玉龙在天空飞舞,山势险恶难以攀登,若不熟悉地形容易受困其中,成了与世隔绝的天地。

  山巅上皑皑雪景晶莹剔透,在某一隐密处住了一对姊妹,她们是由狐狸修练成人形的千年狐妖。

  山洞里与冰天雪地隔绝,五彩奇石照亮洞内予以温暖,也为岩壁雕画映上美丽色泽。

  凛霜颜坐在由天蚕丝制成的椅垫,手里捧着装满蜂露美酒的玉石杯,面对正烤着鲜鱼的火苗,不禁连连讲叹,「啊,好享受哪。」

  「呜呜……」一旁被窝里传来悲伤哭泣声。

  「一鱼三吃,火烤、清蒸、炖煮,赞赞赞啦。」见笨妹妹哭啼不停,她又提高音量笑着。

  醇美鱼汤入喉,她又大大啊了一声,粗鲁态度与美若天仙的容貌完全不搭,更没有像名字般的冷冷气质,她的个性很皮。

  「哇呜呜!」曲炎儿已经够伤心了,姊姊还在一边纳凉,惹得她又气又恼。

  厚,真受不了,凛霜颜送一记白眼给痴情笨女人,倏地,她脸色丕变,拿起刀叉狠狠切割鱼肉,怒吼道:「祁风飒竟敢抛弃我妹妹,看我剥你的皮、戳你的眼、吃肉啃骨!」

  「不要啊,别伤害他。」曲炎儿听得心惊胆跳,连忙从被窝里钻出来,幸好姊姊没有施咒。

  「哼哼,终于肯出来啦。」凛霜颜将鱼肉切成小块装盘递到她眼前,「别忘了,我们不是仙人,还是得吃东西。」

  「我的心好疼,哪吃得下。」她忍不住又哽咽落泪,无助的屈膝蜷缩着。

  「哭不是办法,-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我怎么帮-啊?」凛霜颜虽然像母夜叉一样凶,但其实很心疼妹妹,唉!爱情根本是种变相折磨啊。

  「呜!我明明是他第一眼看见的女人,可是他却爱上别人……」说到痛处,曲炎儿的眼泪泛滥成灾。

  凛霜颜嘴角抽动,「不知道为什么?」

  「是啊,没道理,我想月老是错拿了过期的痴情水。」

  「就说-笨还不承认!」凛霜颜咆哮吼着,揉揉太阳穴才又道:「-这只千年老妖早超过二十至三十岁之间的年龄限制啦。」

  「啊啊?可是……人家外表才二十岁啊。」一语惊醒,她反驳的话好微弱。

  「就算以幻化成人形的那一刻算起,-至少也有五百多岁,还是老妖女一个。」凛霜颜还刻意变成驼背的老婆婆讽刺她笨到不行。

  「我、我想都没想到。」她懊恼自己过于沉迷喜悦,竟没想到要破除月老设下的限制。

  「真搞不懂-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直接去诱惑他不就得了。」双手一抹,凛霜颜又变回美艳模样。

  「没有女人可以留住他的心,我直接去找他等于是断送爱情。」她看过太多女人为他伤心,她绝不要成为被抛弃的一员。

  「-太没信心了吧!唉,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快想办法补救比较实际。」看到妹妹为情所伤,她暗忖绝不碰爱情这玩意。

  「来不及了,他已经疯狂爱上韦凌。」每当想起祁风飒对韦凌深情款款的画面,她的心彷佛被拷打般,好疼哪。

  「在对方还没有爱上他之前,-就有希望。」凛霜颜以清水为镜,映照出祁风飒与韦凌的现况。

  「真的?!可以吗?!」她宁可受苦受累,再盼他的下辈子,也不愿意当个破坏感情的第三者。

  「哈哈哈!-快过来瞧瞧。」事情演变出乎预料,凛霜颜不顾形象的在地上打滚狂笑。

  如此夸张反应令她害怕,「发生什么事?」

  「哈哈……-们哪,一个比一个还宝啊。」凛霜颜笑岔了气,一不小心还露出九色的狐狸尾巴。

  曲炎儿冲至水镜前一探究竟,看了老半天,才明白原来韦凌受不了祁风飒莫名其妙的感情,于是作了重大决定──变性,成了真正的男人。

  「怎么会?!」她实在不懂韦凌的想法,毕竟能够得到祁风飒的垂爱是天大的幸福哪。

  「笑一个吧,不必施什么招术-就有希望啦。」凛霜颜九色狐狸尾巴快乐舞动为她喝采。

  笑意浮现但很快又敛去,她摇头叹息,「他在以为韦凌是男人的时候,就决定爱他了。」

  「啊?对方是男人也爱啊?原来情况没改善。」事情棘手喽,凛霜颜皱起眉头。

  「我能做的只有祝福他们了。」她拭去泪水,不容许自己继续哀怨。

  瞧妹妹的表情像要安然赴死般,她说什么也要扭转局面,「等等!这段爱情是严重错误,月老一定会阻止,不可能会为他们系上姻缘红线。」

  「可是我觉得韦凌迟早会被他打动。」

  真正的爱是没有限制,曾有不少对同性的恋人感动月老,月老仍旧打破传统观念为有情人系红线。

  「拜托喔!别拿-的想法去预设结果,又不是人人都像-那般迷恋祁风飒,韦凌决定变性就是拒绝他最好的证明。」她根本不看好诡异的恋情。

  「是这样的吗?」他是天生万人迷,曲炎儿很难想象有谁能够不受他的魅力吸引。

  凛霜颜脑筋动得快,已想好对策,「月老很快就会算出这局棋全盘皆乱是因为-的关系,在他老人家问罪之前,我们抢先反制,咬定他摆了大乌龙,搞得他乱七八糟……」

  「不行!」她大叫阻止。

  「这招很妙耶,-可以趁机以帮忙为理由,光明正大的接近祁风飒。」呵呵,她太聪明了。

  「不可以,事情弄得一团糟全是我的错,我不能又害月老背负牵错姻缘的罪。」曲炎儿往外奔去。

  「喂!-要去哪里?」

  「认罪!」她施法设下八卦阵阻止姊姊阻拦。

  「哇!-想找死吗?我不允许。」凛霜颜追向前,却不慎陷入层层关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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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风飒的感情观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但他的未来却茫茫一片,多情湖映照出的全是摸不透的乱象。

  月老弄不清楚原因,掐指细算他未来的三生三世,骇然发现他的桃花加倍,更变本加厉的玩弄感情,「怎么会?是痴情水造成反效果吗?」

  月老心急的察看祁风飒的现况,「怪了?一切都没问题,他已经有喜欢的对象,韦凌虽然其貌不扬,不过她对感情忠诚度很高。」

  当看见韦凌动手术变性的画面,他万分惊愕,「啊啊啊!老天哪,这是什么情形?」

  月老对人人迷恋的祁风飒很有信心,以为他喜欢上的女人同样也会爱上他,万万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糟了,这这这怎么成?一定要想办法导正错误!」恍如顶上有千斤石压下,月老冷汗潸潸。

  仔细思考、抽丝剥茧,发现当时祁风飒并没有立刻下山,还意外碰上曲炎儿,造成时间延误,才会爱上韦凌。

  「小丫头为什么要搅局?」他的两道白眉横竖。

  忽然月老跟前出现一抹白色身影,那是含泪认错的曲炎儿,「对不起。」她说着跪在地上磕头。

  「炎儿,-该给我一个解释。」

  她无助的绞着手指,深呼吸稳住慌张情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坦承,「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上祁风飒了,所以才会施法让多情湖……」

  听完事情始末,月老吃惊的倒抽一口气,「什么?!-好大的胆子。」

  她再次磕头认罪,「请您息怒,我完全是想制造机会求得他的爱,并不是要恶意搞破坏。」

  由她的眼神,月老能感受到浓浓情意,但事情非同小可,要谨慎确认,「-真的对他动情?」

  「我是真的爱上他。」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曲炎儿笑得凄楚,「当初布局时我就知道要承受严厉责罚,但我仍是认为只要能求得他的爱,什么都可以牺牲,无奈我什么也求不到,还惹祸害了大家,很抱歉。」

  「-……」他看得出她的真诚与悔意,斥责的话梗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处理。

  「不!全是我搞的鬼。」远处传来凛霜颜的呼喊声,不一会儿她狼狈出现,跟着跪在月老面前,该死的八卦阵害她来迟了。

  「姊姊别护着我了。」她阻止姊姊继续说下去。

  「炎儿!」凛霜颜好害怕失去妹妹,传达担忧眼神想让她改变主意,快推翻刚才的话哪。

  曲炎儿闭上眼睛,挺直身躯,随时等候判决,「您尽管惩罚我,炎儿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月老摸了摸长胡须,试探问道:「就算我把-千年修行化为乌有,-也不会吭一声?」

  「不行!炎儿犯的过错没有这么严重。」凛霜颜激动的站起身,随时有拚命保护妹妹的准备。

  曲炎儿拉着姊姊的裙-,劝她冷静,接着又对月老说道:「我为了私人情感,破坏多情湖,又害您要背负牵错姻缘的罪,我被惩罚是应得的。」

  「大傻瓜,何必把自己逼上绝路,那个烂男人值得-牺牲吗?」凛霜颜用力摇晃她的肩膀,要她清醒一点。

  「值得,祁风飒的前世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她一直惦记着,渐渐对他的爱慕加深。

  她幽幽又叹道:「况且事情演变成这样,全是我自作自受。」

  「救命恩人?」月老悄悄再次掐指细算,意外得知祁风飒成为爱情杀手的主因,因此心底已有了决定。

  「我的感情全给他了,而且我很庆幸有努力制造过缘份,能与他面对面交谈,至少没有遗憾。」惆怅还浓厚,她扯了一抹笑容自我安慰。

  「-别这么傻!」凛霜颜想骂醒她,但见她仍死心塌地,遂求着月老大发慈悲,「炎儿只是一时胡涂,请您从轻发落。」

  月老板起严肃表情,「一时胡涂?那也只是一时迷恋?」

  「是……」

  「不是,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她的语气丝毫不动摇,掩盖过姊姊的回答。

  凛霜颜脸色刷白,「-疯了吗?!」

  「全是我心甘情愿。」

  「我看是祁风飒对-下了迷药!」

  迷药两个字震醒曲炎儿,她急忙又朝月老俯身磕头,「您若要把我打回原形也没关系,我只想恳求您替祁风飒消除痴情水的药效。」

  「真的疯了!」凛霜颜无法理解她的想法,爱情远比长生不老重要?没道理啊。

  月老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不动声色又问道:「为什么?」

  曲炎儿不怕惹他生气,说出心中感受,「这件事让我了解真正的感情不是药物就可以操控,对祁风飒下药是变相强逼。」

  「大胆!竟敢批评我的痴情水。」月老佯装大发雷霆。

  她连连磕头,「炎儿只是明白祁风飒并没有恶意伤人,他有权谁都不爱,可以游戏花丛逍遥过一生,而我自私自利不该施诡计,求求您解除痴情水的药效。」

  月老瞠目仔细捕捉她的表情,「如果祁风飒对-一见钟情,-还会这么认为吗?」

  她沉默一会,缓缓苦笑道:「刚开始我会很快乐,但会渐渐爱得心虚、痛苦吧,毕竟痴情水制造的爱不是他的本意。」

  「哈哈。」

  「嗄?发生什么事?」凛霜颜因月老那突然转变的态度而呆愣。

  月老扶起曲炎儿,「痴情水也算是惩罚,罚贪欲多情的人只能专一;它也是良药,遇上对的人可以幸福一生。」

  「您是想让他幸福的对吧?」

  「以现况看来他很难得到幸福,还严重影响到未来的三生三世。」月老见她心急又说道:「这残局就由-来收拾。」

  「好!我愿意用千年修行交换忘情水,药效相抵,让他恢复正常。」曲炎儿毫不迟疑。

  「没那么容易,-只能以平凡人……」

  「哇!你太苛刻了。」凛霜颜忿忿不平,又跳又叫。

  「姊姊。」她回以恳求的眼神。

  很抓狂没有插手的余地,凛霜颜闪到一旁缓和情绪。

  月老继续述说条件,「以平凡人身份导正他的想法,还得让他下辈子愿意拿出真心去爱人。」

  「我还可以接近他?!」她真不敢相信,若不是背负过错,她还真想大声欢呼。

  凛霜颜火速冲回来,站在两人中间妨碍谈话,「吼!平凡人能干什么啊?如何破除痴情水药效?改正他的下辈子更不可能。」

  「我会尽力的。」不管有多么困难,她已铁了心。

  「很好。」月老满意的点头。

  「好个头啦!炎儿千万要三思,变成凡人就无法长生不老啊。」凛霜颜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愿让她受苦。

  「姊姊,没有我陪伴的日子,-要好好保重,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曲炎儿给了她一个告别的拥抱。

  「-太傻了、太傻了!」明白劝阻的话全是多余,凛霜颜也只能放开手随她的意思去做。

  月老大声喝道:「炎儿准备立刻起程。」

  「是。」她闭上眼睛。

  「真正感情不是药物可以操控,让他出于本意爱。」只见月老轻轻一挥,她整个人瘫软,渐渐透明消失。

  凛霜颜才一个闪神,妹妹与她已相隔两个世界,「好残忍,你分明是要她受民间疾苦。」

  「是受苦吗?」

  「哼!」她甩头离去,心里盘算要如何偷偷帮助妹妹完成狗屁任务。

  月老已看透她的想法,「-不觉得这是让她与祁风飒相恋的大好机会吗?」

  她脚步停住,一脸不解的回头望着,「什么意思?你究竟是想帮忙还是为难?」

  「那要看他们的感情够不够坚定……」

  月老详细叙述,勾起凛霜颜从前的记忆,她冷汗直冒,死了死了,当时自以为没什么妨害的小试验竟拆散恩爱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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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铺冷硬如石,湿淋淋的感觉让皮肤极为难受,两道柳黛眉结纠,曲炎儿挣扎许久才撑开沉重眼皮。

  四周瓷砖光亮,有着泡沫的地板令她发愣,她的思绪还模模糊糊,没注意自己头上还顶着白色泡泡,「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从哪里冒出来的?」见她醒来,祁风飒停止砸泡泡的动作。

  小睡片刻,无端多了一个女人躺在地上,他不禁佩服起女人倒追他的手法愈来愈奇特高明,还有那一群不尽职的保全人员该受惩戒,竟不顾命令擅自放女人入内。

  慵懒嗓音在她身后响起,那是……曲炎儿弹跳站起,原来这里是浴室,而祁风飒正泡在浴池里。

  哇哇!古铜色的精裸胸肌,她一双美眸瞠大,炽热视线随水珠沿着他的肌肉线条滑落,可惜哪,被大量泡泡遮掩,看不到全裸景色,相信他强健的体格一定比健美先生还棒。

  这刚毅线条抚摸起来一定很过瘾……呃?她在想什么啊?她怦然心跳,小脸蛋红透了。

  两人正面相对,祁风飒挑眉,这长发及膝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不想了,现在他的心里只容得下韦凌。

  自从认定韦凌后,他的想法与作风跟从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他现在很洁身自爱哩,「看够了吧。」

  她的脸蛋像绽放的艳红玫瑰,「呃,我先出去外面等你。」

  「不必,麻烦-直接远离我的别墅。」他的声音不冷不热,无视她的存在。

  曲炎儿停下脚步,「我有事想跟你谈谈,好不好?」

  从她突然出现那一秒起,他就已把她列为花痴一族,拒绝与她有任何牵扯,「没空。」

  又一次被狠狠排斥,她自我安慰,别伤心,他是喝了痴情水才会不理人,并不是她差到令人讨厌。

  无论如何,她都要争取劝说的机会,「这件事情很重要,是有关你的终身幸福……」

  真是受够了!听太多反对声浪,他神色阴寒,阻断她的话语,「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爱韦凌的决心,-这个私闯私人产业的可疑女人,更是没资格发表意见。」

  闻言,曲炎儿的伤处再次被撕裂,心紧紧一揪,「请你先冷静想一想,不觉得这段感情来得太突然吗?你和韦凌并不适合,还有他已经变性成了真正的男人……」

  「真爱无敌,是男是女又如何?」

  「但他不爱你啊,变性就是拒绝你最好的证明。」一时心急,曲炎儿拿出姊姊的看法来评断。

  这话重重踩了祁风飒的痛处,「住口!」

  好凶,她连退数步,背脊已抵住门板,但不能因此退缩,「忠言逆耳,希望你能仔细思考。」

  水声哗啦,祁风飒突然站起,她还没来得及遮住眼睛,他已经披上浴袍跨出浴池,太可惜了,什么都没得瞧,不过──

  他修长手指将湿透的发往后拨,性感唇瓣抿起,黑眸覆上寒霜,他几个简单的动作表情,轻易的锁住她的视线,心情如波涛般汹涌。

  高大身影逼近,娇小人儿因此被困在他与门板之间,忽然,他勾勒出魔魅的笑容,「我不爱他,爱-如何?」

  天大的惊喜呢!她张大红唇,「真的吗?」

  她果然是想搞破坏、趁机介入,他怒斥,「当然不可能!别妄想我会放弃凌而选择。」

  「我我……」

  他开门快步离去,而曲炎儿还来不及跟上,人已被保全人员赶出别墅外,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相隔好遥远。

  心房隐隐抽痛,她凝望着远处灯光,不禁哀怨叹息,心与心的距离更远了,好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