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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就是这个老头的眼神,他眼中全都是恐惧,直直的向后躺倒死掉了,这是我今天解决的第几个所谓长老巫师了?这些个老不死的。

    凡是在天文塔中一起算计我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心爱如她,我都毫不犹豫的杀了,何况这些家伙,杀一百个我都不会皱下眉头;长老巫师又怎么样?我杀的厉害巫师多了去了。

    十一岁,我告别了麻瓜世界,来到了霍格沃兹。

    我很快就发现,我天生就是个魔法师。

    教授的课目,无论多难,我一听就明白;高等的魔咒,不论多复杂,我一上手就会了;书上的东西我不但可以照样做出来,还能够举一反三。

    人们总是崇拜强者的,如果这个强者还和气慷慨,那么在学校里建立自己的势力,笼络自己的关系网,其实一点也不难。

    毕业后情况也差不多;黑巫术,黑巫师,黑魔法,杀人,修行,谋夺别人的东西,扩大自己的势力,哦,还有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酒精,奢靡的生活。

    这种生活过的十分无趣,还没有孤儿院里的日子让我来的印象深刻,至少我能记住当初打我的人都是谁,可是现在,我就是杀了人全家,也未必记得住他们是的姓氏。

    奇怪,我孩子时代所有梦想得到的东西现在都有了,崇高的地位,富足的生活,强大的魔法,应有尽有的生活,永恒的生命,可我却依然不快活。

    这是为什么呢?我到底想要什么?罢了,不去想它了,继续扩张势力吧。

    匆匆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她听了我过去的事情之后,呆呆的叹气:“…做坏事的人,也许都是因为寂寞吧!”

    “这是谁说的?”我挑着眉,她总是能说一些很出人意料的话。

    “CLAMP。”

    我不认识,估计又是个麻瓜。

    寂寞吗?我不知道。

    细想起来,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的,读书,上课,杀人放火,无论什么事我都更喜欢一个人去做。在我看来,他们都不是我的同类,他们和我都是隔膜的。

    可是,某一天,毫无预警的,她就莫名其妙,全无道理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立刻就知道了,她是我的同类,她是我一直无法快活的原因,她就是我缺少的那部分。

    我手里拿着文件和卷宗,眼睛却瞄向旁边苦苦思索作业的她,呆呆的已经出神了好一会儿了——她是我见过最奇特的人,奇特的令人发指。

    她可以在上百英尺的高空顺利抓住金色飞贼,可在地上,她却会走不到三步路就跌进椅子里,或者直直的撞向柱子;

    她可以完美无缺的领会魔法技巧,但写十个字有可能其中三个是拼错的;

    她贪生怕死欺软怕硬,我一冷下面孔,她就卖力讨好,可是有些事情她却抵死也不肯。

    她的一切我都喜欢,她的所有毛病我都觉得有趣。

    我觉得我有些不正常,应该是生病了,而且病情不轻。

    “西方病例学称你这种情况为‘偏执狂’;东方谚语把你这种行为归纳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十分同意我的看法。

    “西施是谁?”

    “类似于海伦。”

    “海伦是谁?”

    “就是撂倒特洛伊城墙,摆平希腊群雄,掀翻爱琴海诸国,最后还安然活着的无敌女金刚!”她开始烦了。

    哦,我明白了,海伦一定是位魔法高强的女巫师,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啊。

    接着,我郑重向她表示,这个东方谚语一点儿也不靠谱,因为虽然我喜欢她,可在我看来,她离无敌女金刚实在不止一个星球的距离。

    她愤怒的扑过来,在我下巴上咬出一个小小滚圆的牙印。

    我疼的很愉快。

    和我不一样,她是个好孩子,虽然她总想坏一点,但她对人是真心的好。

    我半夜回家的时候,满身的寒气,她不论多晚多困,都会从被窝里爬出来,给我弄杯热茶来,看着我喝下去。

    她从来不问我在做什么,但是她却很细心的留意到我的疲惫。有一次我练习极端魔咒弄伤了手臂,虽然施了复原咒,但伤口还是火烧火燎的疼,她就乖乖的伏在一边,鼓着腮帮子轻轻的往我伤处吹凉,吹了上百下脸都酸了,她才木头木脑的想起来有一个简单的咒语叫‘凉风习习’,我笑着去帮她揉气呼呼的腮帮。

    单独一个人的生命到底缺少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在没有遇到她之前,我也一个人也平平安安稳稳当当地活到了现在,也无灾无难的。

    但是,一旦遇见了她,遇见了这个有可能陪伴我度过今后所有岁月的生命体,我的生活突然有了质的转变。周围随时随地有了一个会笑会闹会争吵的人,一个会理解我安慰我温暖我的人,一个会爱我,一直一直陪伴我的人。

    我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我要有她陪伴的长长久久。

    ……

    对了,想了半天,她到底是谁?我突然想不起她的名字来。

    我的身体渐渐发冷,血流的太多了,眼睛都快看不清了,人已经杀的不少。不行,我得赶紧突围。

    可是…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呢?我突然慌了起来,这怎么可以忘记呢?

    我跌跌撞撞的杀出重围,脚下一路血水,不知是我的还是别人的。

    我不知跑了多久,好像已经冲出去了,身体冷的厉害,眼前一阵模糊,突然脚上不知被什么绊住了,重重的跌在地上,是潮湿的荒地。

    我一点也不觉得疼,一点也不害怕,我还在苦苦思索她的名字,她到底叫什么呢?

    意识渐渐不清楚了,我慢慢爬起来,恍惚中,突然想起了小汉普顿。

    那年,我十五岁,漆黑的夜晚,星子黯淡,前往刚特房子的路也是这样潮湿的荒地,坑坑洼洼的不平;我孤身一人,提着一盏风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几年下来,我终于查到我的家人了,我不再是孤儿了,我可以大声的骄傲的说,我是刚特家族的后裔,我也有家人。

    可是,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呢?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吗?

    我的心跳的很快,很剧烈。

    然后,我看见了那座破落的小屋,我轻轻推开门,霎时一片光亮——

    一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银色的长卷发,翠绿的大眼睛,在明媚的午后阳光下,她俏皮的逗着一条小青蛇,她的蛇佬腔清清脆脆的,比世界上任何声音都好听;她慢慢抬起头,微笑的像春天的湖水。

    ……

    我想起来了,她叫艾比。

    这个又温柔又甜蜜又狠心恶毒的名字,我生命中唯一鲜活的名字。

    我狠狠的咬着牙齿。

    我要把这个名字刻到骨头里,写到血液中,就是下到最深的地狱里,受尽烈火灼烧之苦,也绝不忘记这个名字。

    104、盛宴

    俊美的主人举着杯子,微笑着向大家祝酒;大家也纷纷恭敬的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