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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漫漫成长之路 第六十七章 要不要变态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在护国寺后山壮丽的雪景中,程无忧母子迎来了康熙49年的除夕夜。

  石屋门前的两个大红灯笼在一片银妆素裹中画出两点红晕,给冷清的山谷增添一丝暖意。被炭火烘得暖融融的屋子里,暖炕正中摆着一张大方桌,上面摆满了富康从府里取回来的美食,外加一壶清酒,母子加主仆,四人围坐,正吃得有滋有味。

  不远处的山路上,一排大小不等的脚印,伴着咯吱咯吱的踏雪声,正在向她们的石屋靠近。

  哐——木门被人一脚踢开,寒风夹杂着雪花卷入屋子。

  "额娘——你太偏心了,只陪着弟弟,都不要人家了!"果果带着一身寒气,快速挤到程无忧怀里,用微凉的双手环住额娘的脖子,冰得程无忧一激灵。

  人小腿短落在后面的龙凤胎见此情景,迅速爬上暖炕,依仗年幼,撒娇耍赖,将哥哥姐姐都挤到一边,树袋熊一样挂在程无忧的身上。

  "额娘——壮壮(可人)好想您!"

  "乖宝贝,额娘也想你们。可是哥哥现在不能回家了,我们不能把他一个人孤单单留在山上,是不是?"搂住两个小家伙,程无忧顿觉身上压力重大,俩人快一百斤的重量实在有些吃不消。

  "恩,所以我们都来了,一家人团团圆圆过大年!"不甘落后的果果拉着昀宝凑过来,彻底将她们的额娘压翻在炕。

  "乖宝贝,你们走了一路寒风冷气的,快起来喝点热汤驱驱寒。"被孩子们的热情淹没的程同学,使尽全力在人塔的最底层发出微弱的声音,试图转移身上的压力。

  "好!"洪亮的响应声在耳边嗡嗡回响,震耳欲聋。计划生育成为基本国策绝对是正确的!

  差点壮烈的程同学终于在孩子们舒舒服服地捧着热汤取暖的时候,奋力爬了起来,幽怨地看向在一旁憋笑的孩儿他爹。"胤禛,这么冷的天,又这么晚了,怎么都跑过来了?"

  "你舍不得昀儿,不肯回家过年,我们爷几个就只好跟过来啦!"小秃瓢同志回以更加幽怨的一眼。

  "你也跟着他们胡闹,这多不合规矩,万一引人猜疑怎么办?"上梁不正下梁歪,孩子都是被老子撺掇的。

  "放心,是福晋担心你一个人忧思过重,形单影只病难好,提议我过来陪你。我当然不必推辞,便带着孩子们一起出来了,难得只有咱们一家人!"

  "好了,地上凉,你也快上炕上来吧!"程同学心里其实早美得冒泡了,本以为要过一个没有他陪伴的新年了,难得她家小秃瓢这么贴心。

  坐在暖和的火炕上,看着满桌佳肴和喝了点小酒,面色微红的程无忧,还有神采奕奕,卸掉了护板,笔直坐在一旁的儿子,看来这娘俩个小日子过得很好么!

  胤禛假意不满,"呦嗬,瞧你们娘俩个过得挺滋润么,只可怜我们爷几个没人疼没人爱的,顶风冒雪就为了来见你这个没良心的,唉!"

  "好啦,亲爱的孩儿他爹,奴家这厢赔不是了,来喝碗热汤暖暖胃。"笑眯眯将汤碗举过头顶,恭敬呈给他。

  "无忧,只要有你,即使一间陋室也是一个温暖的家!"双手紧握,脉脉深情在两人眼中流动。

  "噗哈哈,阿玛不羞,额娘不羞!"最亮灯泡果果小同学以最快速度站出来破坏气氛,提醒他们的存在。

  "去,你个小混蛋!"

  "哈哈哈——"

  一家人笑笑闹闹,快到子时,果果带着弟弟妹妹跑到院子里放烟花,绚烂的烟火映红山谷,就像这一家子快乐多彩的人生。

  歪七扭八挤在暖炕上睡了个短觉的六口人,相依相偎迎来了康熙50年的第一个黎明。

  除了昀宝可以继续睡到自然醒,其余几个迷迷糊糊套好冠戴,简单捯饬一番,坐上马车,赶去紫禁城给康熙请安。

  程无忧在山中照顾儿子三个月,比之以前清减了不少,再加上昨儿睡得晚起的早,脂粉未施,精神不济,倒真称了她"丧子心痛,忧思过重"的传言。

  数月没出现在公共场合的她,卜一露头就引起了各方关注。各府的女眷少不得过来真情假意地慰问一番,除了十三家和十四家的几个,是真情流露,真诚关怀,其余多半都是面上的客套话,真真假假她也不甚在意。

  不过,她这模样倒是把德妃给吓着了,特意屏退侍女,留她单独说话。

  "无忧啊,你这是怎么了,昀宝他身子还没好吗?"

  "额娘不必挂心,昀宝已经好多了,我是因为没睡好,所以没什么精神。"眼见德妃误会了,程无忧连忙解释。

  "唉,这就好,可怜的乖孙,本宫这辈子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德妃心中不禁忧伤,被绿瓦红墙圈住的她怕是再难见到可爱的孙子了。

  "额娘,你别难过,一定还会再见的。"

  "恩,但愿有那么一天,可以看见我的乖孙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站在我面前。"

  德妃看着程无忧气色不如以前,想是这段日子累的。"你这孩子也要放宽心,你们在外面见面的机会总会有很多。去,让碧烟再给你收拾一下,这个样子去给皇太后请安不太好。"

  "是。无忧谢额娘。"

  碧烟帮着程无忧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重新收拾停当,去给皇太后请安。之后落了单的程无忧终于给那几个兄弟寻着了机会过来说话。

  "怎么瘦成这样,四哥是怎么照顾你的,不会是被人迷晕了头吧!"老九担忧中透着不满,不忘埋怨胤禛几句。

  老八打断老九的牢骚,"九弟,别胡说。"心疼地看着眼前略显消瘦的人,不忍她遭受丧子的打击,更担心再看不到她快乐的笑脸。"无忧,节哀。别忘了你的果果,壮壮和可人,为了他们你要保重。"

  "姐,看不见你的笑容,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老十直接说出了老八心里的话。

  "姐姐,别胡思乱想,保重身体最重要。若是喜欢孩子们在身边玩耍,干脆帮我养那四个小子得了。"十四嬉皮笑脸凑过来,天经地义地提着"无理要求"。

  见此情景,老十不甘落后,坚决抵制十四一人独占便宜。"老十四,你别占便宜没够,你小的时候整天缠着姐姐,如今还想让你儿子们继续不成?反正你若是把孩子送过去,我就把我家那几个也送过去。"

  眼见俩人一唱一和就要把这件事情敲定,程无忧急忙出声阻止。开什么玩笑,这两个小子家的娃儿能凑成球队了,还让不让她活了!"行啦,你们两个饶了我吧,你们那几个小子都跟猴似的,整日里上窜下跳,我老人家可折腾不起!"

  "切,还装老成,说孩子们淘气,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不过就是变成了一只懒猴,还敢笑话谁呀!。"老九非常不客气地揭露她的本质。

  十指轻摇,"错错错,就算是猴,我也是只美猴王,你们都是小的们,哈哈哈——"程同学很不淑女得意地笑。

  见她难得透出笑颜,众人心中高兴,都跟着大笑,谁也不去追究那"猴"的问题了。

  出宫之时,那拉氏邀程无忧返家,她以别苑清静,还想再住一段日子为由婉拒。胤禛心知她还放心不下昀宝,只得又将她送回了护国寺。

  "无忧,我看昀儿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府啊,总不能只顾着昀儿,不管我们了吧?"作为一个跟儿子吃醋的老爹,小秃瓢同志一点也不觉得心虚。

  "伤筋动骨,哪有那么快好的?我得确定昀宝的身体完全康复,可以跟着行空师傅学武功了,再回去。"无视他眼中的希翼,程同学狠狠回绝了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爹。

  "行空师傅?学什么武功,他的身体还能学武吗?"

  "行空师傅是一位内家功高手,他说可以传给昀宝一套功夫,对强健他的心脉有好处。"那个大和尚武功了得,当他说愿收昀宝为徒时,她那个激动啊,差点求人家把她也收下,一圆功夫大师梦想。

  ",那要到什么时候,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趣。"好可怜,他被遗弃了。

  "怎么也要开春吧,我现在带着昀宝做复健,顺便教他一些烤野味的小技巧。"

  "什么?你教儿子在佛门圣地烤野味?"胤禛无奈,她也太乱来了。

  "怎么啦,我儿子正在长身体,需要吃肉,怎么能总是青菜豆腐的,长不高怎么办?我又不能总去给他送好吃的,更不能让寺里的厨房单给他做,当然要想办法自己解决。"程同学说得理直气壮,吃肉无罪。人家鲁智深出家了还吃肉呢,何况他儿子不过暂住寺院。

  "唉,可怜的护国寺,可怜的智善大师……"胤禛喃喃自语,替护国寺的和尚们哀叹,程无忧装着听不见,佛门戒律啥的都是浮云,他儿子又没有出家,为什么不能吃肉?

  进了二月,天气转暖,胤禛奈不住寂寞,常常以礼佛的名义跑到护国寺,赖在后山的石屋里不肯走,偶尔还会留宿,做些个佛门不宜的运动。

  可怜的昀宝总被他不负责任的老爹赶到富康的屋子里,如此几次之后,昀宝实在扛不住他老爹幽怨的目光,加入了劝他额娘回府的行列。

  "额娘,儿子的身体都好了,寺庙清苦,不适合您常住,还是回府吧!"昀宝的心在滴血,他不想额娘回去,以后再不会有这么长时间呆在额娘身边了。可是迫于阿玛的淫威,他没有办法才说这些违心的话。

  "不急,额娘觉得在这住挺好的,还想等到春暖花开,看看这后山的美景呢!"程同学当然不急,自然美景环绕,比回去窝在高墙里好多了。

  "额娘,您是不急,不过阿玛很急呀,他三不五时地跑这来留宿,实在不像话,那天智善大师还很委婉地跟我提过这事呢!"阿玛已经失去理智了,对此昀宝表示很头痛。

  "呃,好吧,等你阿玛下回来,额娘就跟他回去。"

  程无忧的老脸臊得通红,暗骂小秃瓢害她被人笑话。亏他美其名曰还是个礼佛的,在佛门圣地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一点羞愧之意都没有。喵的,能做皇帝的,果然都不是一般人!脸皮厚得炮都轰不透。

  得了信的胤禛,对她这个决定高兴得不得了,扔下一句让儿子好好照顾自己,就兴致冲冲地把孩儿她娘带回了家。

  寂静的午夜,星星点点的星光映着窗棱,在这全府都陷入沉睡的时刻,东跨院主屋里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撞击和喘息声还在继续。

  在又一波攻击渐渐停止之时,程同学感觉到她的老腰正在向她哭诉它就要断了这个事实。

  看着身旁那个仍然激情勃勃斗志昂扬的小秃瓢,再一次感叹他不是一般人之后,努力开动脑筋转移话题。

  "胤禛,我好累,别闹了,我们说点正经事吧。家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恩,钮钴禄氏和耿氏先后都有喜了。"声音沙哑,还带着激情后的余韵。

  "。"虽说话头是她起的,不过听着他确确实实和别的女人完成了生产大业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似是猜透她的心思,在她耳边低声补充。"我让高无庸和她们的侍女算准了日子,每月都是那时候过去的。"

  "切,还挺有办法的。"

  "呵呵,我已经以让她们安心静养,确保母子平安为由,都送到园子里去了,到孩子出生满月之前,你都看不到她们。"

  "恩。"小秃瓢已经尽了最大可能为她着想,处于他的位置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她还能说什么?

  "至于昀儿的事,也已经查出眉目了,只是留着她还有些用处。而且,让一个人死比让她生不如死容易得多,她加诸给我们的痛苦,我会加倍还给她!"紧握的拳头和散发出来的冷意显示了胤禛的愤怒。

  程无忧同样紧绷了身体,想不到那个女人真的那么歹毒。"你打算怎么做?"

  "哼,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会好好宠爱她的。"后面那几个字缓慢地从牙缝里蹦出来。

  心惊于他有些阴森的语气,程无忧不免担心。"胤禛,她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这样做你不是也很痛苦?而且,孩子总是无辜的,对她的惩罚不该加诸在孩子的身上,这是作孽。"

  "她不会有机会生下来,她不是想要儿子吗?我会一次次地给她希望再把它戳破!"

  "不行,别这样做,你要以什么心态面对她?"太扭曲了,会变态的。

  "没什么不行的,我的压力那么大,偶尔也是需要发泄一下的。你不会是可怜她吧?"胤禛忽又嘻笑,他的无忧还是太单纯了,男人对女人有时只是一种发泄。

  "我不是那种善良到愚蠢的人,她敢伤害我的儿子当然要付出代价!我担心的是你,不是她!我怕你会心理扭曲变态。"

  "变态?恩,最多只对她变态,安心啦。"想了想,大概明白了这个怪词的意思。

  "你主意已定?"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效果也许很好。

  "恩,暂时。不过,我也不太想碰那个可恶的女人。"他会忍不住掐死她。

  "那就等等再说吧!"她也不愿意他碰那个可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