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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以伦的家在电梯大厦的九楼,是两房两厅的小格局,由于霍心值了一夜的班,她一到季以伦的家,没有任何梦幻的想像,抱着小杰就在客房睡下。

  也是一夜没阖眼的季以伦,看着霍心抱着小杰的亲密样,心里就○○××,要不是有这个小家伙在,霍心现在抱着的人可是他呀!

  他坐在床沿,欣赏着霍心的睡颜,右手掌只差一寸便贴上她的颊骨,想像手指滑过她柔嫩的肌肤,想像与她结合时的快感,想像……

  轰地,季以伦全身像是着火般,他从床沿跳起来,走出房间,直接冲进浴室。

  阴冷的天,莲蓬头的冷水当头冲下,他必须降火,他不是什么色胚子,他可是打火英雄,他不可以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冲完澡,他在主卧室躺下休息,心里还是挂念着隔壁房间里的女人和小孩,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让自己沉下心,稍作休息。

  直到小杰的哭喊声窜进季以伦混沌的脑海中,他从床上跳起来,倏地冲向客房,在房门口止住脚步,猛然想起他家可是有个小儿科医生。

  他看着霍心哄着小杰吃药,“小杰,你好棒,把药吃下去,吃完药,叫爸比煮面给你吃好不好?”

  小杰看着药,皱着眉头。“苦苦的,我不要。”

  “阿姨已经在药里加了一点点的糖不苦的,小杰好棒,吃完药,小杰的痛痛就会飞走了。”

  “我就不会再热热了吗?”小杰童言童语的问着。

  “是呀!吃了药,小杰的头就不会热热的。”

  季以伦问:“小杰还没吃午餐,可以吃药吗?”

  之前小杰都以打针方式退烧,这是离开急诊室后,小杰第一次吃药。

  霍心看了他一眼,“这个药不会伤胃,先让小杰吃下去,否则怕他待会儿吃了东西再吃药,万一吐出来,连吃下去的东西都会吐掉。”

  季以伦点头,不仅他这个大人听医生的话,连一向难搞的小杰也转了性,乖得跟只小猫咪一样,居然这么豪爽的一口就把药吞下去。

  “哇!小杰,爸比第一次看你吃药不用灌的。”季以伦忍不住啧啧称奇。

  “季以伦,你太闲了是不是?那你赶快进厨房去准备午餐。”这些食材还是稍早之前,霍心指使季以伦去买来的。

  季以伦摸摸鼻子,乖乖走进厨房,幸好他从小训练有素,煮个面还难不倒他。

  霍心顺利喂完药,由于小杰睡了一夜又一个早上,精神出奇的好,已经坐在电视机前看着他最爱的海绵宝宝。

  霍心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季以伦,一个拥有六块肌的男人,没想到可以救火却也能拿起锅铲。

  她忍住什么都不问,不问他过往的感情,不问小杰的妈妈,以为不问就可以假装没有那一夜的事。

  她该死的后悔,后悔那一夜被酒精绑架,让她做出那么失控的事,不管他有没有老婆,他有个三岁的儿子是铁一般的事实。

  当季以伦端出色香味俱全的面时,她不得不在心里称赞他的好手艺,她将面吹凉,再一口一口喂小杰吃。

  季以伦看着她很有耐心的喂小杰吃饭,很悲惨的发现,自己居然会跟小杰吃起醋来。

  当霍心喂完小杰,就放任小杰看卡通;换她吃着季以伦煮的面,往事很甜美,这清香的汤头沁入心底,让她忍不住满心的感慨。

  那时,大家都吃营养午餐,她也不例外,但他总是带着便当上学,还是一大早现做的便当,于是她总爱抢他的便当吃,而他也总是让着她,笑笑的跟她交换,吃着她嘴里诉说很难吃的营养午餐。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便当不是他妈妈做的,而是他一早起床亲手做的,就只因为她爱吃,他就像傻子般天天五点起床炒菜。

  “你老婆呢?”不想问,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万一她回来,看见你的房里有女人在,那你这打火英雄会不会变成狗熊?”

  “我跟你说过,我没老婆!”

  看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她搁下碗筷起身。“我走了,只要按时给小杰吃药,应该就没问题!”

  “霍心。”季以伦在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的手,他看得出来,她那勾动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怒火。

  “放手!”她扭动手腕。

  季以伦只好放开她的手。“你在气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哪没说实话?”他高大的身材堵在她面前。

  “小杰跟我说,他有妈咪,他说妈咪常抱着他睡。”

  “这小子居然出卖我?”他一手叉腰、一手抚额,一副很头痛的样子。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烂的男人,有老婆了还跟我……”她气得抬脚猛踹他的大腿一脚。

  “喂……”她踹的一脚,对季以伦来说不痛不痒,他只是满脸的无奈。

  忍耐一夜的情绪终于到达临界点,霍心不仅以脚踹,一只手也对着他的胸口猛敲猛打的。“你害我莫名其妙变成第三者!你这个没品的烂男人,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你已经结婚了,这样我就不会……不会做出……”

  遭受粉拳的攻击,季以伦只好左右闪射。“霍心,你听我说啦!”

  “说什么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让我知道就算了,居然还带你儿子来找我,你是故意要我难堪吗?还是故意要来向我示威?”她一边说仍一边打。

  “霍心!”他不得已出手,一只大掌抓住她的一只小手。

  “我带你来我家,就是想证明我是真的没老婆嘛!我要是存心想骗你,怎么可能带你来我家?”他急急澄清,却也不敢太过用力,就怕伤了她的手腕。

  他说的有道理,这家里没有一丝有女主人存在的样子,可是她还是不信。“要是没老婆,小杰是怎么来的?季以伦,你放开我啦!”

  季以伦有着百口莫辩的困扰,打断她的控诉。他只好放开她的双手,已是满头大汗。“霍心,你等等,我接个电话。”

  他拿出手机。“喂,我在休假呀!什么……好……我立刻赶回队里。”

  “怎么了?”霍心看着他脸色阴冷的样子。

  “霍心,帮帮忙,帮我照顾小杰;有一处塑胶工厂发生大火,北县所有消防队都去支援了,我也得赶回队里。”

  “我……”

  “我走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说完,季以伦以闪电般的速度飙了出去。

  “喂……季以伦!”霍心看着大门被甩上,再看看餐桌那未用完的午餐,她很想控诉,她是小儿科医生,可不是保姆。

  只是她喊不出口,她也知道救火跟救命一样,都是非常紧急的。

  她无声叹气,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杰,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卷入季以伦的家庭之中?

  无论如何,她只是个临时保姆,她不能和季以伦再继续下去,她得切断跟他所有的一切。

  她是悬壶济世的医生,她不能做出破坏别人的家庭的事,她不该再幻想季以伦的温柔。

  十年了,再也回不去从前,从前只剩下满满的回忆,她该回到现实了。

  这场塑胶工厂的大火透过电视SNG连线转播,如身临其境般,让人能感觉到那乌云蔽日的恐怖;更因为有化学原料的助长火势,加上水源不足的问题,救起火来是更加的困难。

  于是这场透过陆空联合的救火大作战,大火足足烧了十八个小时才完全扑灭,也波及一旁数十间的小型工厂。

  消防队员轮流换班休息,当天夜里十二点,火势稍微控制之后,季以伦才回家稍作清理、休息,连话都没跟霍心说上,又急忙赶回消防队待命,直到隔日中午过后,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家门。

  有霍心在,季以伦完全不担心小杰的状况,他累到无法多说一句话,倒头就睡死在床上。

  直到日落,霍心摇醒了他。“我得回医院去上班,今天小杰的体温微高,我有帮他洗澡,也有在他的嘴里抹药,现在小杰的状况看起来很稳定,不过他的药还是要照三餐吃,直到药吃完为止。”

  “现在小杰还给你,若有什么问题,你再带小杰来医院。”霍心将小杰抱到床上,将他的大手牵住小杰的手。

  季以伦模模糊糊应了声,思绪仍无法归位,更无法和霍心多聊,就算他是铁人,他已连续三天没睡觉,身体已经累到无法再动弹了。

  霍心是随时盯着这场大火的报导,所以知道火势有多凶猛、多难控制,她体恤到他的辛苦,打火英雄的封号不是普通人能扛得起的。

  两人没有交谈的机会,她无法再留下来帮他,在晚餐前离开他家。

  她从小杰的嘴里探问出不少讯息,虽然小杰说得不清不楚,不过她还是组织大半的片断——

  据小杰的童言童语所说,小杰是跟阿嬷、阿公住在一起,晚上有时是跟妈妈一起睡,有时是跟阿嬷一起睡,不过小杰并不住在这里,他是住在阿嬷和阿公的家。

  这几天,阿嬷、阿公出去玩,妈妈要上班,才会将他交给爸比的。

  不管他是为什么没和他的老婆在一起,他都不会是她美好的归属,就让青春岁月里的美好留在岁月的回忆里。

  于是日子又回到常轨,霍心回到医院的工作岗位,季以伦继续打他的火,他的心中有着百般的无奈,对于某些情况,不是他自己可以作主,这才让他对霍心裹足不前。

  十年前被打枪,那可是他少年时挥之不去的噩梦,如果再被拒绝,那他恐怕得一头去撞墙;再加上还有个小杰,那是道未解的难题,他不想就这样贸然去追求霍心。

  所以这半个月来,他只能假借询问小杰的照顾方式,打电话跟霍心闲聊天,却连一句约她出来喝咖啡的话都说不出口。

  季以伦只觉得心烦气躁,只好打电话约老同学见面,排解一下心中的郁闷。

  “什么时候?”电话那头的陆政扬问。

  “就晚上五点在火锅城见面。”

  “我今天不行。”

  “为什么?”

  “就……”陆政扬犹豫了半晌才说:“好啦!老实告诉你,否则事后告诉你,到时你一定会怪我不够兄弟。”就算季以伦没打这通电话,陆政扬也打算稍晚要打电话给他。

  陆政扬很聪明,选择在电话里说这件事,这样就算季以伦想发火,也只能对着电话开骂,他是眼不见为净。

  “到底什么事?”

  “我跟霍心有约会。”

  “霍心?”这下季以伦不仅眉头打结,还从沙发上跳起来。“你说的霍心,跟我认识的霍心是同一人吧?”

  “废话,我们的同学、朋友,有两个叫霍心的吗?”陆政扬嗤了一声。

  “霍心为什么要约你?”

  “就霍心需要一个男朋友参加今晚的宴会,她要我陪她出席。”陆政扬的话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得意。

  “你什么时候跟霍心的交情这么好,我怎么都不知道?”季以伦的口气低低的,带着一股危险。

  “就那天唱KTV,我和霍心的音频居然意外的契合,后来我们事务所要举办歌唱比赛,我就邀她一起来组队,第一名可是有奖金五万。”

  “你跟霍心参加歌唱比赛,我怎么不知道?”这下,季以伦的口气更差,像是闪电前的雷鸣。

  “季以伦,你也帮帮忙,你整天忙着救火,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你都不甩我呀!”陆政扬说得很无辜。

  “你该不会是对霍心有意思吧?”季以伦忽然有着不祥的预感。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

  “喂,季以伦……”相对于季以伦的怒气,陆政扬可是笑容满面。“什么时候霍心变成你的老婆了,我怎么不知道?”

  “反正你不准追求霍心,也不准假装是霍心的男朋友!”季以伦口气威胁,感觉到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压力。

  当年他跟霍心分手后,他不愿再跟她说任何一句话,若真有事必须转达,也是透过陆政扬这个中间人。

  陆政扬高中时功课跟他一样是吊车尾的,没想到平常没看他在念书,考大学时居然吊车尾考上了国立大学,还发愤图强,在当完兵后就考上会计师。

  现在的陆政扬自己成立会计师事务所,虽然名气不比那些前十大的会计师事务所,但在稳定发展中,已有许多中小企业的固定客户群。

  以两人的工作背景,霍心若真要选择,是该选择陆政扬;不过,季以伦可不想未战先败。

  “只是假装,你干嘛醋劲这么大?”陆政扬呵呵笑起。“以伦,难道你对霍心还旧情难忘啊?”

  “干你屁事呀!”季以伦极度不爽,对死党飙出不雅的话。

  “是不干我的事,那我干嘛把跟霍心约会的事告诉你?我真的是白痴加三级。”陆政扬反骂着自己。

  “你……我……”季以伦忽然结巴。

  “你不要以为去KTV那天,大家唱歌唱到昏天暗地,我就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

  “我……”季以伦继续结巴,谁教他做了亏心事。

  “你以为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跟霍心一起溜走,而没人知道吗?”

  “没错,我就是跟霍心一起走,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她就是喜欢让我送,难道送她回家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吗?”季以伦根本已是老羞成怒的语气。

  “不怎么样,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准备准备,待会儿还要去跟霍心碰面。”陆政扬的口气仍旧非常愉悦。

  “陆政扬!你不准去,你去的话,我们兄弟就要做到今天。”季以伦撂下狠话。

  “季以伦,你别不讲理,我不去的话,霍心今晚就没男朋友陪伴了。”

  “我去,我去当霍心的男朋友!”季以伦话说得很霸道。

  陆政扬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别笑掉我的大牙了。”

  “你笑什么笑?!”季以伦低吼着。

  “你有我帅吗?你穿西装能看吗?你会唱歌吗?你会跳舞吗?重点是,霍心找上的是我,不是你!”光这一点,陆政扬就可将季以伦压得死死的。

  “你根本就是个小白脸,霍心不会喜欢你这种娘娘腔的;就算我不会唱歌、跳舞,就算我穿西装没你帅,但我就是不准你去假装霍心的男朋友!”

  “我记得,不知道谁说过,跟霍心绝对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愿再提起霍心这个名字。”陆政扬刺激着季以伦,不在乎季以伦对他的言语侮辱。

  当年季以伦失恋时,是陆政扬陪在季以伦的身边。

  那时还未满十八岁的两人,冒着被父母打骂的危险,偷偷买酒喝,还是买纯高梁,兄弟之间义气互挺,两人就是在那时结下永不变质的友情。

  不过下场可想而知,两人喝挂在季以伦的床上,又是吐、又是叫的,还是免不了被季以伦的狠狠大骂一场。

  “你没看到那天是霍心主动找我的,在KTV时她还黏在我身边,我是大男人,当然要有风度,怎么可以对过去的事还斤斤计较的!”季以伦缓下口气,其实陆政扬很倒楣,他把心中无处发的郁闷全都发在陆政扬身上。

  “那她为什么不找你当她的男朋友?反而来找我?”

  季以伦幽幽叹气。“我想,应该是为了小杰。”

  “她知道小杰?”

  “嗯,半个月前,白雪和你去深圳出差,我爸、妈正好去南部进香,所以小杰就让我带,小杰得了肠病毒,是我送去急诊,正好是霍心救治小杰的。”

  “霍心倒是没跟我提过这些事,没想到在KTV后你们还有联络。”

  “反正你不要去,我过去就是了,我跟你讲明的,我是不可能看你和霍心成双成对的。”

  “就算我喜欢霍心,我想追求霍心也不行吗?”陆政扬故意问。

  “兄弟,你是认真的,还是在故意玩我的?”

  “那你就跟我承诺你心里还有霍心,别在那里死不承认,想爱又不敢爱,这完全不像你的个性。”

  “好啦!承认就承认,只是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不是十八岁,我已经快二十九岁了,很多事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我有万般无奈。”

  “为了白雪?”陆政扬问。

  “嗯,我得想一下,看要怎么做才好。”

  “那你慢慢想,最好想个半年一年的,今晚我去赴约了。”陆政扬不客气的冷哼。

  “喂,我去、我去,你别再闹了……”季以伦先不管自己要想多久,他得先解决眼前的事,想办法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套可以出得了场的西装。

  他一定要让霍心因为有他这位男朋友而感到骄傲,他绝对会是个最称职的男朋友。

  季以伦一来到霍强综合医院,在见到霍心的同时,他就知道自己被耍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宴会,他一身笔挺的西装更是超级蹩扭。

  更惨的是,他这身打扮还让霍心狂笑不已。

  “季以伦?”哈哈哈,霍心不顾形象的大笑。

  他的大脸微郝,只能愣愣的看着她,今晚的她真的很美。

  与那日在KTV里的打扮相似,她偏爱穿V领毛衣,可以衬托她那白皙的颈项,只不过今日的她穿着曲线玲珑的牛仔裤,搭配平底的长筒马靴,有股率真的野性。

  霍心笑够了才发现某种不对劲,她疑惑的问:“怎么会是你来?”

  “陆政扬没空,要我来代班。”季以伦说得理所当然。“看在你照顾小杰的分上,我总得帮这个忙。”

  霍心大眼微眯,压根不相信他说的话,拿出皮包里的手机直接拨打给陆政扬。“政扬,怎么不是你来?”

  她的声音很嗲,听得季以伦满脑子怒火——这女人总是连名带姓喊他,现在跟陆政扬说话,却是轻柔的嗓音。

  “嗯……你很讨厌,答应我的事,居然放我鸽子……嗯,那你怎么不事先通知我?”霍心睐着前面那根本像是泰山穿西装,整个不协调的男人。“怕我会反对?看来我也没反对的时间了。”

  季以伦皱眉,他事先跟陆政扬套好招,就希望陆政扬不要拆他的台,接着他看着霍心切断手机,“我说得没错吧!是政扬要我来的。”

  霍心挑眉,“你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吗?”

  “政扬说,就是一个宴会,你需要一个体面的男伴陪你出席。”

  霍心唇瓣含着笑意,那是带着一股嘲讽的意味。“不过看你这身打扮,你大概还弄不清楚今晚宴会的性质吧?”

  “意思是,我穿得太正式吗?”季以伦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紧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为了响应政府提高结婚率及生育率,今天是霍强综合医院和一间科技大厂联合举办未婚男女联谊,参加的对象全都是医院里未婚的同事;因为我的两个哥哥都已结婚,我弟弟又正在当兵,我爸、妈就逼着我一定要代表我们家来参加。”

  “未婚男女联谊,意思就是要玩团康游戏的那种吗?”

  “应该吧!”霍心点头。“我不想造成困扰,有人追也麻烦,没人追也尴尬,所以请政扬陪我参加。”

  “为什么不找我,而要找政扬呢?”这才是让季以伦最耿耿于怀的。

  “我为什么要找你?你又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霍心毫不留情的刺伤他的弱点。

  “喂,我虽然不会唱歌、跳舞,但我很会玩游戏,尤其是团康游戏。”

  “那有什么用?你有什么资格玩游戏?别忘了你是个已婚男人!”

  “我就跟你说我没老婆嘛!”季以伦咬牙辩解。

  “那身分证拿出来。”她摊开手心,将手伸到他面前。

  “拿就拿呀!”季以伦作势要掏皮夹时,忽然脸色一僵。“我没带在身上。”

  霍心狠瞪他一眼,时间紧迫,现在就算要换男伴也已来不及了。“季以伦,你跟着政扬狼狈为奸,这笔帐我以后再跟你们算,走吧!”

  霍心若无其事的牵起季以伦的大掌,往医院五楼的礼堂前进。

  季以伦高大的体型却轻易的被霍心拉着走,他利用空的左手,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然后塞进裤子的口袋里。“我也要跟陆政扬算帐,叫我一定要穿西装来,根本就是故意想看我出丑。”

  霍心表面生气,不过看他难得规规矩矩的穿起西装打领带,她还是觉得心头很乐,有着看他笑话的快感。

  “小杰的身体怎么样?”霍心边走边问。

  季以伦觉得自己的右手都要烧起来了,他怎会这么没用?他何时变这么清纯?就只是牵个手嘛!

  但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忐忑,只能扬起下巴,让自己走路有风。

  发现身边的季以伦没回答,她猛地停下脚步。“季以伦,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季以伦这才猛地停下脚步。“对不起,我真的没听见,你刚才说了什么?”他怎能说他此刻心中小鹿乱撞,就像回到十年前第一次牵她手的紧张样。

  他心里想着,这情形还真怪,上次跟她天雷勾地火时,他都没这么紧张,这次才只是牵牵小手,都是这身不合身的西装害的。

  “我是问你,小杰都好了吗?”

  “早就好了,那小子活蹦乱跳的,体力好得很。”

  “还有,待会儿你见机行事,千万别乱说话。”

  “我懂,我只要顾好你,别让其他男人对你有机可乘就行了。”季以伦话说完,才觉得自己话中的暧昧。

  “你也不要看到美丽的护士小姐就忘了自己是谁,今晚你是没机会去认识其他女人的。”

  “在你眼里,我是花心的男人吗?”所有忐忑不安全都消失无踪。

  “季先生,我对你一点都不熟,十年不见,你结了婚,也生了孩子,不好意思,我们算是陌生人。”他让她背负第三者的罪名,她还是觉得很生气,完全无法原谅。

  “霍——心!”季以伦胸口起伏,极力忍住脾气。

  “走吧!”霍心拉着他又走。

  季以伦的猛男气概在霍心面前,不仅完全无处发挥,更是矮了一大截。

  十年前如此,十年后还是如此。

  她哭哭啼啼的说要分手,他连一句不要都喊不出口,只因她的泪水像是能蚀他心骨似的。

  而现在,她要他上床,他就上床;要他闭嘴,他当然就会乖乖的闭嘴。

  男子汉大丈夫,在她面前完全化身为小男人,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