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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最信任的人

    秦雯打算找个专业经纪人。不签公司,直接跟经纪人签约。这是她演完火舞的后妈之后打探出来了。火舞签了有能力的经纪人,能帮她推上戏,谈上价格。据说火舞现在一部戏约的价格已经上百万。我跟四眼妹及时反应了这个情况,想继续让她帮忙。

    四眼妹明确表示办不到。她扶了扶眼镜腿,“平凡,你要知道我们的身份,娱乐圈也分工种的,经纪人是经纪人,演员是演员,我们只是外围,是纪律监察机构,是狗仔。没那个能耐,换句话说,如果你我能做经纪人,我们不早都去做经纪人了吗?干吗还苦哈哈的做这个。”我说那我们也有新闻理想啊。四眼妹白了我一眼,“那是你的理想,我的理想可不是。”

    我问她什么理想。

    四眼妹道:“从前我的理想很远大,刚进来的时候也被八爷洗脑,要追求新闻理想,要挖出明星们的真面目,现在不同了。”

    “变成什么了?”我问。

    四眼妹道:“买房,结婚,找一个可可靠靠的人,每天吃完晚饭能一起看电视。”

    我说那估计有点难度,吃完晚饭还要扫街呢。

    “都那时候了我肯定辞职了呀。”四眼妹畅想,“到时候我肯定就找一份不累不忙的工作,过悠闲的日子,生活压力,交给另一半。”我说那你另一半责任压力可大了。

    隔天我找小柯打听火舞的事。有一阵没见面了。他现在不怎么跑案子了。开的公司只做营销推广,养活几个人不成问题。“就是水军?”我问。我们见面的地点高级了一些,是个茶楼。小柯递名片给我,笑呵呵地,“不能这么说,应该也属于包装。”

    他问我八爷那边怎么样。我说主要还是用那些民工,项目还是老样子了,案子办不出来,好久没大新闻了。小柯说潮流,知道什么是潮流么,国家封这种营销号封了多少个了,有个几百万粉丝的大号都被封了,公司直接关闭,时代变了,现在是务实的时代,狗仔们的生意难做。

    我不关心这个,单刀直入问:“火舞最近还有联系么?”

    小柯一愣,说没联系了,怎么提她。我说她现在混得不错,片酬一百万了。小柯表情转瞬沉迷,“以她的条件,这都算少的。”

    “她找个经纪人。”我说。

    “哦?”小柯好奇。

    “好像挺能干的。”我继续深入,“你不知道?”

    “我跟她早都没关系了。”黄小柯说,“你不会又想帮月舞找路子吧。”

    “开什么玩笑……”我被点中心事,一时不知怎么应答,“是。”最后承认。小柯说你别瞎忙了,月舞是捧不起来的,年纪太大。

    这话我不爱听。“就说那经纪人的情况吧。”我举起一只烤腰子。我和小柯的关系,直说无妨。“我帮你问问。”小柯态度平静。他跟火舞,虽然不再是情侣,但交情还是有的。

    聊了一会。说起我们的“事业”。我问小柯,你恨八爷么。小柯说,刚开始恨,现在谈不上,是他带我入门的,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我现在只是同情他。

    “有什么好同情。”我说,“人家有车有别墅还有二婚的老婆孩子。”

    “还是那句话,不在时代的潮流中了。”小柯说,“雇几个民工,能成什么大事。”

    小柯说的不无道理。现在每次跟那几个新来的一起扫街,我总提不起兴致。老张也是,开车都慢了些。有时候我还会跟老张聊起我们的辉煌岁月。车翻到沟里那次,趴看守所门口那次,三里屯被打那次,还有差点追上王菲的车那次。那时候还有超哥,有小柯,人在团队在。关键那时候我们都还有职业理想。现在呢,工作室进入“承平”阶段,有几个定向合作的公司,我们真的成了“摄影”工作室。八爷背弃了他的理想。不过那次我当面顶撞八爷之后,他一直没找我麻烦。传说中的“被开除”也一直没落到实处。在楼梯上遇到,八爷也只是对我点点头。一带而过。

    晚上到家,秦雯来电话,让我陪她去一趟上海。

    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到飞机场才知道,她打算去上海打针。

    上飞机了。我继续给秦雯做工作。“这可不是小事,家里人知道了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忍不住碎碎念。

    “什么不是小事,”秦雯拉了拉毯子,飞机上冷气太足,“这太小的一件事,只是打针,又不是开刀。”

    “针不是打到肉里的?慎重。”我还是劝。

    “廖平凡,我都怀疑你做了这么久的娱乐记者怎么做的,什么都不懂。”

    “肯定是有风险的。”我说。

    “所以我才叫你来。”

    “现在不是按摩也能把脸按小?”

    “速度慢,容易反弹,就算马上找经纪人,可人家也要看,看你条件,我的咬肌的确大了点。”

    “初中你泡泡糖不离嘴。上课都吃。”我翻旧账。也是甜蜜的。往事只有我知道。

    “胡说什么?”秦雯拉掉毯子直起身子,“我那时候可是好学生。”我笑着说:“好不好学生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个引领风潮的学生,第一个改校服,第一个谈恋爱,第一个跳街舞……”我一个一个数下来。秦雯着急,说你胡编排什么呀,写娱乐八卦呢,第一个改校服我承认,还有什么跳街舞什么的,都有,可第一个谈恋爱可不能瞎说,我什么时候谈过恋爱了,我到现在都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

    “不是跟那个篮球队的……”我企图细诉往事。

    秦雯抢白,“没有!那是他追我,我没答应。”

    “还有那个年纪第一名的……”

    继续抢白,“是他非要教我数学题!”

    “那舞蹈队的总是了吧。”

    “那只是一个舞蹈搭子。”秦雯被挖得不耐烦,“我说你小小年纪思想怎么这么复杂,哦,别跟我说在你看来,这就叫谈恋爱,那是不是男的女的只要躺在一块就会怀孕了呢。你怎么没去学理工科,那么古板。”

    不打趣了。我认真问为什么一定要去上海弄。

    秦雯说正规,做微整形,要么就是出国,去韩国日本,在国内上海算首屈一指了,北京也有,协和,北医三院,但我总觉得不放心,有不少朋友都是在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打的。“联系好了?”我问,“疗程呢?”

    “一共三针,这次先打一针。”秦雯说,“但还是有忐忑的,所以叫上你嘛,你目前还是我最信任的人。”

    最信任的人。我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飞机票我报销。”秦雯说。我忙说不用不用,走公司的出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