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林安微一挑眉,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应该是春秋蛊的毒素与黑骨体内的其他毒素发生了反应,这才让他感觉到痛。
要不然的话,春秋蛊是感觉不到任何痛楚的,只是会以最快的速度耗损人的生机而已。
只不过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之后,她反而不明白黑骨在这个时候跑出来的原因了。
要黑骨怕痛?
那她还真不信。
黑骨的体内能有那么多毒素,每一种毒素的加入,都会让黑骨痛苦万分,若是常人,可能早就因为忍这样的痛苦而挥刀自尽了,但黑骨却活了下来,一次次地活了下来,那么可见黑骨的忍痛能力,不天下第一,也是超凡绝俗的。
可偏偏现在,黑骨却自己痛。
这让林安怎么不怀疑呢?
林安狐疑地看向黑骨,不知道黑骨究竟在闹什么鬼。
就见黑骨冲着她讨好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心地退后了一步,紧接着就看到他悄悄摸摸地对着仍旧在地上惨嚎不止的陆氏撒了一些透明粉末,然后又丢下一句“黑骨太痛了要去躺着”的话,扭头撒丫就跑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林安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但回过神来,林安却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合着黑骨跑出来就为了给陆氏下毒?
为了,给她出气?
林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她就知道,像黑骨这样的人,如果可以收服他的赤诚之心,那他以后就会真心实意地跟着,这不,她才对他好了一些而已,黑骨就已经回报她了。
在场的人,除了林安之外,大概就只有顾承钰察觉到了黑骨的动作。
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发黑,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对于陆氏这样的人他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他也懒得多管闲事,所以从来不会多做什么,同样的,陆氏会遇到什么事情,他也同样只当做没有看见。
至于其他的人,就只看到了一个黑黑瘦瘦的老头跑了出来,紧接着顾大郎也跟着站了出来,然后老头只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跑了,好像于眼下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纷纷嘀咕了一两句就抛到了脑后去。
陆氏的惨嚎声减弱了不少。
一个是因为没啥力气嚎叫了,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没有那么痛了。
陆氏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刚真是太痛了。
哪怕这段时间里她没少这么痛过,可是她害死这样的痛,不过多少次都!
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孟林领着村头的刘大夫回来的时候,人都还没有散去,他一穿过人群就看到了神色淡然的林安,紧接着就看到了旁边的顾承钰。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顾承钰的那一瞬间,孟林的心头猛地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紧迫感。
这样的感觉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孟林心中十分茫然。
他怔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娘喊他的声音。
他连忙回过神来,走到了他娘的身侧站定。
他似乎在看着刘大夫给陆氏诊断,但他的余光却始终停留在了林安和顾承钰的身上。
明明顾承钰距离林安有很大一段距离,可不知道为什么,孟林就是觉得顾承钰和林安同时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里的场景太过于碍眼了一些。
他真是恨不得、恨不得……
孟林忽然一愣。
他恨不得……什么?
刘大夫不是第一次给陆氏把脉了。
这一个多月里,他前前后后已经被陆氏看过两回了,今天是第三回,可是他始终看不明白陆氏的情况。
明明脉搏还算坚强有力,可偏偏又透着一股虚弱。
这种虚弱一次比一次强烈,若是再这么下去,陆氏很快就得死了。
只是这话他还不得。
因为他根本没有发现她身上除了一次比一次严重的虚弱之外的病因。
只怕到时候他刚了陆氏快死的话,他会比陆氏还要早死。
他可不是村里这些愚昧的村民,他早就知道陆氏是一个心黑手毒的妇人,村里多少人吃过她的亏啊,可是这些人就是不长记性,回头还能和陆氏好,真是让人不知道什么好。
他非常清楚,要是他陆氏要完的话,却不出病因的话,不要陆氏的那两个恶棍儿,单是陆氏就能闹得他家鸡飞狗跳,再无宁日了。
所以啊,他真是不好直啊。
只是,如果他什么都不的话,等以后陆氏出了问题,他的麻烦还是少不掉。
思来想去都没能琢磨出一个好的办法,刘大夫真是愁的拽掉了自己好几根胡须。
陆氏见刘大夫皱着眉,心头“砰砰”乱跳着,难道她真的有什么不妥?
一想到这里,她连找林安麻烦都顾不上了。
“刘大夫啊,我是不是哪里不太好?”
“倒也不是。”
听到陆氏的声音,刘大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不由暗骂自己老糊涂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走神,要是不心被套了真话那可怎么办?
幸好老儿年轻时候的机灵劲儿没有丢掉。
刘大夫一阵庆幸。
“那你刚才为什么皱眉?”陆氏顿时不悦了。
要是她没事,这刘大夫做什么摆出一副她快要死了的样?害得她好一阵心惊肉跳的。
听到陆氏这几乎是倒打一耙的反问,刘大夫却不见丝毫的意外,他只低吟了片刻道:“虽然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却有些体虚,近日可是比较劳累?”
“劳累?”
陆氏一下就想起来最近一个月他们一家在镇上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快活日,每天天一亮他们就出去吃喝玩乐,等天黑了再回去休息,倒头就能睡着,起来这也算是劳累吧?而且后来几日回来了,她还帮着莲去后山里头采摘过不少东西,倒真是劳累到了……想到这里,陆氏立即点头,“是啊是啊,最近真没少劳累,那个……我这总肚疼,是因为劳累到了?”
“差不多吧。”
刘大夫打着马虎眼,有些含糊地道:“所以你近段时间最好在家好好休息,能不下床就不下床,切忌大悲大喜。”
陆氏见刘大夫的严重,眼底不由浮现出惊惧来。
难道她已经病情严重到不可以随意下床了?
一想到这里,陆氏顿时产生了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脸色也瞬间苍白了起来。
难道她现在就要死了?
“刘大夫!”
陆氏顿时一声惨叫,下意识地抓住了准备起身离开的刘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刘大夫冷不丁地被抓着,顿时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就看见了陆氏那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又唬了一跳。
这是咋的了?
怎么突然就这幅样?
刘大夫连忙又替陆氏把脉,结果只是惊惧过度,不由觉得好笑。
只是他忍住了没笑,这是他作为大夫的基本准则。
“没事儿没事儿,你不是要死了。”
刘大夫想要陆氏的手,可男女有别,他还真不好动手。
好在岑氏早就看不过眼了,立马冲到了跟前了陆氏的手,“青天白日的就抓着男人不撒手,这么缺男人,你回去找林大牛去!”
“你!”
陆氏被岑氏这么一挤兑,惨白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而刘大夫更是觉得难堪,原本他对陆氏就避之不及的,结果岑氏还将他俩在了一起,他气得嘴唇一哆嗦,一甩袖扭头就走。
岑氏见刘大夫走了,皱了皱眉,难道她错话了?
算了,不管了。
岑氏又看向了陆氏,连连冷笑,“呵呵,丢人现眼的东西!我们老林家的脸面全被你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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