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你给黑骨弄!”
黑骨依旧怒视着林安,哼哼了两声,掀了被就往外面跑。
林安看都没看他一眼,只专心地喂花儿。
花儿睡意朦胧,扁了扁嘴就要哭,不过闻着林安身上的奶味,她又立马凑了过去,张着嘴哼哼唧唧了两声就喝起了奶,只是那双眼睛始终都闭着,让林安总怕她喝着喝着就睡过去然后被奶呛着。
好在花儿虽然是闭着眼睛喝奶,但她并没有真正地睡着,只时不时地哼哼两声。
林安不由失笑。
原先花儿是一个特别安静的孩,平时只有饿了或者尿了才会哭两嗓,现在倒好,不过是让黑骨带了几天,这孩就学会了黑骨的哼哼唧唧。
好在她还,等以后再掰正了她这个坏习惯也不晚。
林安目露慈爱地看着怀中的花儿,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喂完了奶后,林安就将花儿放在婴儿床里,任由她安睡,而她则轻手轻脚地拿起今天买回来的布仔细剪裁了起来。
要几乎十项全能的林安在上辈还有什么没有试过的,大概就是做衣服这一行了。
原本她还担心自己会弄不好,哪知道原主残留在体内的身体本能当中有着量体裁衣的技能,一开始林安还有些手生,但没一会儿就熟悉了,不过半个时辰就将她准备给花儿做的衣服以及她自己的衣服都剪裁好了。
接下来就要一针一线地缝了。
依旧是托原主的福,她拿针线的本事还是有的,再加上她前一阵没少给花儿做衣服,所以林安对此还真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她看了看外面的时辰,想了想没有先做衣服,而是拿起了一块碎布,打算先做一个荷包。
现在她用的那些荷包都是原主留下的,基本上都很陈旧了,新年里用着有些不好,左右她已经准备做新衣,也不差这么一个荷包了。
没多久,林安就将荷包做好了,这是用三种颜色拼接出来的荷包,看上去有视觉的刺激,但又很简单,毕竟一个没有任何花纹的荷包再复杂也复杂不到哪里去,而林安对此已经十分满意了。
至于绣花?那还是算了吧,她觉得她就算是把手指头扎烂了也不见得能秀出一个像样的花纹来。
林安心满意足地收起了荷包,又将裁剪好的布匹收拾好,打了个呵欠,去后罩房里洗漱了一下后,就赶紧抱着睡熟了的花儿钻进了被窝。
暖暖的被窝让林安整个的放松了下来,不多会儿就陷入了深沉黑甜的睡梦之中了。
次日一大早,林安醒了早,从被窝里坐起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还没有亮。
她抱着被坐了一会儿,又低头在花儿的嫩脸上亲了好几口,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穿好了衣服才出门,就听到院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已经大了一大圈的五花顿时汪汪叫了两声,直到闻到了来人的气味这才停下。
林安来到了院前,从春婶手里接过了一个篮,笑着问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晚些过来也是来得及的。”
“那怎么能行?”
春婶乐呵呵地道:“今天可是吃年肉的好日,等会儿天亮了咱们全村的人都要去大场那儿,要忙忙叨叨一整天呢,要是我再晚些来,这年前的事情可以就做不完了。”
林安点了点头,心里面却没有太过于在意。
毕竟她作为新寡的寡妇,哪里能去大场?
再了,不就是杀割猪肉么,有什么好看的?血淋淋的场面,她上辈已经见多了,这辈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
春婶关了院门就往后院走去,然后从林安手里接过了篮,就催着她回房去,“赶紧回去再休息休息,要实在睡不着就赶紧做棉衣吧,再有几天就过年了,别到时候来不及。起来咱们应该早些时候就去一趟镇上,要不然时间也不能这么紧张了。”
春婶絮絮叨叨地着,也没有指望着林安会回应她,就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忙活了起来。
她要先把家里几个人的早饭都做上,然后还要去大场,晚些时候再回来给林安他们把午饭晚饭都做好,还要在天黑之前回家去,林还在家等着她回去呢,回去之后还要给林做衣裳,真是好忙啊。
林安在厨房门口看了两眼,见实在没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帮忙的,就摸了摸鼻离开了。
回到房间里,花儿还在睡,林安微微一笑,就拿着红布在床边坐下,一针一线地起来。
半个时辰后,春婶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了过来。
“林娘,黑老头,过来吃早饭了!”
林安应了一声,将针线衣服收拾好,又看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花儿,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才蒙蒙亮,整个连家村都还沉浸在安宁之中,还没有被打鸣的公鸡吵醒。
她亲了亲花儿,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房门刚一打开,林安就差点和人撞上,一看,居然是缩头缩脑、一脸鬼祟的黑骨,不由失笑,“你这根老骨头又在搞什么幺蛾?”
“黑骨才没有搞幺蛾!”黑骨翻了个白眼,又伸长了脖往后看,压低着声音道:“花儿宝宝睡醒了吗?”
“还没有。”
“那黑骨要守着花儿宝宝!花儿宝宝醒了要是看不见黑骨会哭的!”
“花儿哪里那么容易就哭?”
林安哭笑不得,拎着黑骨的后衣领就往厨房去,“先去吃饭,等吃完饭回来,花儿差不多就能醒了。”
“不要不要!黑骨不要吃饭,黑骨要花儿宝宝!”
黑骨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只可惜在林安的暴力镇压下,他所有的反抗都显的很搞笑。
至少林安的嘴角满是笑意,而看见黑骨的春婶也同样满脸的笑。
吃过了早饭之后,天色就彻底亮了,而村随着天亮整个的苏醒了过来,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哪怕是距离村中心最远的林安这里都可以听到村中热闹的声音。
黑骨伸长了脖,好奇地问道:“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不怪黑骨会这么好奇。
实在是打从入冬,一天比一天冷之后,整个村就异常的安静,很少有人会出门,几乎都窝在自己家里头。
越郡地处江南,虽然冬天飘雪的时候并不是很多,可是冷是真的冷。
再加上这里的人都没有烧炕的习惯,在家里头都靠着炭盆取暖,往年到了冬日里几乎是一家老男男女女都窝在一个屋里头,只等晚上才会各自回去。
而林安家中之所以有炕,完全是因为付玉荣乃是北方人,到了此地建房时本能地叫人弄了炕,几乎每个可以住人的屋里都通着暖气。
也只有这个时候,林安才对付玉荣这个早死了的前夫有一丝好感,毕竟没有他的“先见之明”的话,她的花儿会受很多的罪不,要是一不心着了凉,又没能来得及治好丢了命可怎么办?
毕竟这是一个什么都非常落后、孩早夭率极高的时代啊。
也因此,在冬日里几乎所有人都猫在家里的时候,村里自然会特别安静,只会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狗吠鸡鸣,所以就尤其显的此时的热闹。
“今天是吃年肉的日,在大场那边会有人聚在一起杀猪割肉,你要是好奇的话就故去看看。只一点,不许惹是生非,不许动不动就给人下毒,我们还在要这里生活的。要是你惹出了事情,我以后不仅不教你炼蛊,就连花儿也不许你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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