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的目光很快就从付金山的身上收回,而是落在了女儿花儿的身上。
她张着嘴哇哇地哭着,听上去有些声嘶力竭,可看到她几乎没有什么眼泪的双眼,顿时明白她家激灵的花儿是在假哭,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假哭,明这对老夫妻目前还没有对花儿如何。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林安就会原谅这一对老夫妻。
“你就是林安?”
吴老太太看不惯任何比她年轻、比她貌美的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是吴轻柔那个贱女人生的儿的媳妇,她就越发看不惯了。
她伸出一根保养得不错的手指,直直地往林安的脸上戳去,若是被戳个正着,就算不会流血,也会被戳破皮。
林安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吴老太太的手指。
吴老太太没有任何的察觉,只得意洋洋地道:“你是不是想要把你女儿带走?那不是不行,只要你办成一件事情,这丫头片就任由你带走。”
听到这里,林安不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这份惊喜当中,三分是真,七分是假。
她故作又喜又怯地道:“您!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能把女儿给我,我全都可以答应!”
“那就好。”
吴老太太乐呵呵的一笑,摇晃着手臂,“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付玉荣当初给我们送过信,他这些年赚了十万两银,所以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把这十万两银拿出来交给我们,只要我们拿到了银,我们就把你女儿还给你。”
“真的?”
林安又是一喜,可随后又不安地道:“可、可是相公没有和我过这十万两银的事情啊……我……我怎么拿得出来……”
闻言,吴老太太当即皱眉,“没有和你过?不可能!”
“是真的……”
林安不安地看向抱着花儿的付金山,“我、我真的不知道……要不、要不你们换一个要求,好么?”
不等付金山话,吴老太太当即不满道:“刚才也是你自己的,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我们把你女儿给你,你就会答应!现在居然敢食言?!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舍不得那十万两银是不是!”
到这里,吴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凶狠了起来。
她猛地冲到了付金山的跟前,从“毫无准备”的付金山手里抢过了花儿,高高举过了头顶,神色凶狠的威胁林安,“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不把银拿出来,我就砸死你的女儿!左右我也不差这么一个孙女!”
林安的心跳陡然失衡。
但又很快镇定了下来。
她知道付金山绝对不会允许吴老太太这么做。
虽然刚才她亲眼目睹,是他故意让吴老太太抢走花儿,而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毫无防备。
这让林安对他们两人彻底动了杀心。
可她始终没有表露出什么来。
她只惊恐地喊道:“不要砸!不要砸我的花儿!我给你们银!我一定给你们银!”
“真的?”
吴老太太可不相信林安的一面之词,仍旧托举着花儿,神色狰狞,“那你现在就去把银给我运来!”
付金山在旁边看了这么许久,发现付玉荣在乡下找的这个媳妇果然怯弱,难道他之前的怀疑错了?
不怪付金山会有这样的感觉,实在是林安装的太像了。
“雨柔啊。”
付金山颤着声音从吴老太太的手里接过了花儿,那颤抖的模样似乎是被吴老太太的言行吓到了一样,但他却没有开口让林安不要拿钱过来。
虽然他不相信付玉荣可以攒下十万两白银,毕竟这是他的老妻胡乱的,就算有,当初也都送给他们一家还有表兄家里的,剩下的绝对没有十万两。
不过银嘛,谁会嫌少?
要是这个林安真能弄来十万两银,他还能高看她一眼,到时候就放过他们母女两个,勉强让他们母女记入他们付家的族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付金山心里面盘算着这些,表面山却在安抚着怀里哇哇大哭的花儿,刚才花儿是假哭,现在就是真的被吓哭了。
林安看得心里抽痛不已,恨不得立即将花儿抢过来。
她抿了抿嘴唇,丢下一句“我这就去筹银”就转身离开了。
看上去走得异常干脆。
吴老太太看着林安远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道:“我就你那个孽果然是藏了钱的!要不然这女人能这么干脆的走?”
“哎……”
付金山装作无言以对,只叹了口气,专注地哄着怀里的花儿。
原本他对花儿还算可以是因为她是他孙女,但是哄了一会儿后发现这孙女长得特别可爱,叫人看一眼心里就化了,倒是生出了几分真心的喜爱,所以越发决定了等林安将银拿回来之后就将她和孙女一起记入付家族谱之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林安并不是真正的离开。
林安从客栈冲了出去之后,看上去似乎是往乡下去了,实际上却是找了无人去的街道钻了进去,脱了外衣反穿在身上,又在脸上伪装了一二,这才重新回到付金山夫妻所住的客栈外。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底一片平静。
她一点儿都不想将花儿放在付金山夫妻那里。
刚才她不是不可以强抢,只是一来这么做的话,难保不会惊动付金山夫妻身后的人。
她才不相信他们夫妻过来就是为了所谓的十万两银。
付玉荣藏下的金银珠宝绝对不止十万两的价值,再加上那老太太在提到十万两时的贪婪和眼底一闪即逝的心虚,就让林安知道,这十万两完全是那位老太太的狮大开口。
如果他们夫妻真的是付玉荣的父母,而他们可以好声好气地来要这笔财富的话,她不一定会不给,毕竟她嫌那笔钱太脏。
可是他们挑了这么极端的方法,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林安冷笑了一声,将她之前因为手痒琢磨出来的捏在手中,悄无声息地潜入到付金山夫妻所在的房间外。
花儿的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林安心里面不由又抽痛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花儿,再等一下,娘马上就来救你!”
林安放缓了呼吸,悄然将撒入付金山夫妻的房间,然后静静等待。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花儿的哭声。
林安心中一定,立即进了屋,将哭着的花儿抱入怀中。
甫一入怀,花儿似乎就认出了林安,原本还在哭,下一瞬就停了哭,睁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林安。
林安被看的心都化了。
她低头在花儿的脸上亲了亲,花儿在娘亲的怀里蹭了蹭,原本惶恐不安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困意也在这个时候袭来,她打了个秀气的呵欠,窝在林安的怀中很快就睡熟了过去。
林安又亲了亲花儿,这才看向房间里被要晕了的老夫妻两个。
她冷笑了一声,取出一瓶黑色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两枚黑色的药丸,分别喂入了付金山夫妻两人的口中。
这黑色的药丸是黑骨的杰作,他这毒药的潜伏期最长足足有十年之久,最短也有一年的潜伏期,等到一年之后,这毒性就会慢慢发作,可在常人的眼中,却只是受了风寒,久治不愈而已。
可到了最后毒发的时候,却是五脏六腑一起腐烂,中了毒的人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腐朽,却找不出病因,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任是当世神医也绝对医治不了中了此毒的人。
这毒药是黑骨在二十岁那年偶然所得,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研究出潜伏期比之长、毒性比之难解的毒药,所以他称呼此毒药为多情阎王。
阎王虽然多情,让你可以多活一些时日,可他终究还是阎王,最终还是会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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