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从县衙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即去找周少绝。
她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招来了放在周少怀那边的一只耳报蛊,应该会有一些有用的消息。
林安静静的听完耳报蛊的汇报,眯了眯眼睛,又很快将它放走,由着它继续呆在周少怀的身边探听消息。
前天她从周少怀的那座院离开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耳报蛊带回来的消息基本都是她已经知道的,剩下的都是那些人打算去哪个富贵人家打劫一把的消息,这些消息对于林安来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将这个消息让破瘴蛊帮她送给了危世鸣,他应该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虽破瘴蛊除了吃瘴气之外没有别的什么能力,但因为林安用此处虫鸟炼制的破瘴蛊都是缩版喜鹊的样,黑白两色的羽毛让它没有那么显眼,再加上喜鹊的寓意好,即便被人看见也不会有人对它如何,所以林安就琢磨着让破瘴蛊给她送信。
一开始林安也只是抱着尝试一下的态度而已,后来发现这破瘴蛊的智力还是很不错的,也认得路,所以就一直这么用了,不过她用得上破瘴蛊送信的机会太少了,这一次还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给人送信。
不过林安也没有太在意,大不了就送信失败呗,那些人被打劫了也不能怪她,只能算他们倒霉被贼盯上了。
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林安就没有再关注这事了。
林安打算再去找找那什么周少绝的消息。
只是她除了知道他叫做周少绝,又来了越郡之外,其他的消息几乎一无所知。
“真是麻烦啊。”
林安莫名有些后悔摊上这次的事情了。
明明从一开始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啊。
哼。
都怪顾承钰。
林安擡手揉了揉眉心,干脆找了个茶肆坐了下来,要了一碗水,一边喝着一边梳理线索。
目前来看,已经有的线索是四条——
第一,周少怀,虽然目前没有直接线索指向他和危世鸣要她帮忙的事情有关系,但她直觉周少怀是脱不了干系的。
第二,关注过刀疤刘的猥琐男,和将猥琐男担保出去的有钱男,这两个人应该很关键,但目前并没有发现她们两个人的下落。
第三个,就是那声音苍老的背后之人,以及和周少怀同出德安公主府的周少绝了。
最后就是她在危世鸣那里见过的半副美人图。
线索看似不少,可是能够联系在一起的,却少的可怜啊。
而且她现在只知道周少怀的样,其他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真是有些麻烦啊。
林安忍不住叹了口气,究竟要从哪里下手呢?而且她本来是要剩下半副美人图的,怎么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哎……
她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乍一看她似乎在神游天际,实际上她却在暗暗思量着应该从哪里抽丝剥茧。
这一次的事情看似复杂,但是林安上辈没少遇到棘手到无从下手的案,所以她虽然觉得事情滑不留手,但还没有因此就真的放弃的打算。
正当林安沉思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笃笃笃”的马蹄声,惊醒了林安。
林安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因为是迎着光,所以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楚阳光里那人的模样。
林安顿时挑了挑眉,轻轻地笑了起来。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她正愁着要怎么找到周少绝,可现在她似乎不由愁了。
林安安静地看着骑着大马从旁过去的周少怀,眯了眯眼。
这周少怀本该是在镇上的,现在却来到了西池县。
再加上她今早进入县城,不心听到的那苍老之声,可见那人也来到了西池县。
他们两人都来到了西池县,是因为什么呢?
林安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为了那位德安公主的嫡,周少绝。
林安将身上最后一个耳报蛊弹了弹,它便悄然飞到了周少怀的衣摆上,若是不仔细看,压根不会发现他的衣摆上有一只虫。
不过周少怀来了西池县,林安却没有召回放在镇上周少怀的那个院里的斥候蛊和耳报蛊,从先前的经历来看,那里绝对是一个据点,也应该有什么密道,只是她的蛊虫们暂时还没有发现罢了,但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现在周少怀和那声音苍老之人都来到了西池县,那院里的守卫应该会有所松懈,那么就是她的斥候蛊耳报蛊发力的好机会了。
林安弯了弯眼睛,付了茶水钱后,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周少怀的身后。
西池县虽然只是一个县城,但因为整个越郡地处江南水乡,鱼米丰富,再加上极为靠近越郡的府城,所以极为繁荣不,人口也很密集。
因此走在路上,同一个方向的人很多,林安只远远的缀在周少怀的后面,压根就不会引起周少怀的怀疑。
就这么一路走着,周少怀很快在一座酒楼外停了下来。
林安在一个摊前停了下来,状似在看着摊上的东西,实际上却注意到周少怀将缰绳扔给了酒楼的二,而他大步的踏进了酒楼之中。
西池县的酒楼很多,少也有五六十家,但要规模档次最高最好的,当初应新楼。
而周少怀踏进的那座酒楼就是应新楼。
林安停下了动作,在摊位上买了一个物件随手丢到了荷包里,就往应新楼看了过去。
她要不要想办法也进去看看呢?
正想着,林安的余光里忽然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那老者佝偻着背,走一步都要颤两下,风烛残年的样都要让人担心他下一瞬是不是就会倒下。
扶着这老人的,是一个年幼的童,看上去最多十岁左右,神情紧张的很,似乎很担心会摔着这位老者。
林安看了一眼就打算收回目光。
可正在这时,老者开口对身旁的童道:“六,你走快一些啊。”
老者的声音苍老的厉害,还有些低沉暗哑,颤颤巍巍的,和他的样看上去一模一样。
但很多和他一样年长的人都是这样,按理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可林安却猛地顿住了。
不过很快,她就自然地转过了身,往背离应新楼的方向走去,不多会儿,她就走远了,老者的声音已经彻底听不到了,可林安的嘴角却勾了起来。
怎么办,自己的好运,真是让她都忍不住惊讶了呢。
先前她还在愁着她只知道周少怀,却不知道别人的样,现在却连那苍老声音的主人都见着了。
实话,她先前听到的那苍老声音,和刚才听到的声音不尽相同,就算有人和她一样都听过两个声音,都不会觉得那是同一个人,毕竟人老了都是差不多的,声音除了男女之别外,差距也不会太大。
可林安是什么呢?
她怎么可能会分辨不出,这两个声音,在本质上是完全一致的呢?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林安弯了弯嘴角,转进了一个拐角里,片刻之后,这条巷里就没有人影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应新楼的门前出现了一位穿着锦衣华服的公哥。
这公哥长得唇红齿白,个不算太高,但在普遍身高不算高大的越郡来,这位公哥的身高也不算矮了。
再加上他长得好,也就更没有人关注他的身高了。
公哥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派风流的样,笑眯眯地踏进了应新楼的大门。
刚一进去,就有人迎了上来。
“这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不知道您是几位啊?”
公哥对上二的笑脸,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我就一个人,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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