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
顾承钰看着怀中的林安,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
林安脸陀红,难得的娇羞。
“哼。”
她靠在顾承钰的怀中,轻哼了一声,“就知道花言巧语。还不快去洗洗,一身的酒味,真难闻。”
顾承钰顿时委屈地嘟囔,“哪里难闻了。”
“就是难闻。”
林安从顾承钰的怀中退了出来,白了他一眼,“快去洗洗,我,等你回来。”
着,也不管顾承钰如何,径直往床边走去。
顾承钰看着林安走到床边,弯着腰将床上的那些花生红枣莲收拾了起来,眸色深了深,只丢下一句“我马上就回来”,就脚步匆匆地去到了隔壁的净房。
听着身后的动静,林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明明已经不见了顾承钰的身影,可她还是弯了弯眉眼。
……
不多会儿,顾承钰就回来了,头发还是湿的,衣服也没怎么穿好,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
而林安这边已经收拾好了床,已经坐在了被窝里,巧笑倩兮地看着顾承钰。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可这个时候,在满是红光的新房里,两人的心头还是热了起来。
“安,夫人。”
顾承钰大步一迈,立马上了床,将林安压在身下的同时,伸手将床幔都拉了下来。
“我好想你。”
“我也是。”
两人简单的诉衷情,便直入正题。
烛光摇曳,娇声漫漫,好一个满帐春色。
……
因为过年时顾承钰的离开,两人都旷了大半年近一年的时间,所以这一晚真叫一个干柴烈火,两人愣是折腾到了天将将明的时候才完事。
林安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到后来连她是怎么被顾承钰抱着去净身都不知道,只昏天暗地的睡着,直到下晌才堪堪睡醒过来。
看着窗外将要西垂的日光,林安愣了愣,才意识到如今是今夕何时。
“夫人,您醒了?”
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听着很年轻。
林安不由看了过去,“嗯。”
不多会儿,就有人端着一应洗漱用品走了进来,“夫人,您要起了吗?”
“嗯。”
林安看了看这个看上去乖顺灵巧的丫鬟,却知道这是顾承钰特地安排给她的人,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有一身惊人的功夫,更重要的是,她对顾承钰有着极为忠贞的忠心。
忠贞的忠心啊。
林安又看了一眼这个叫做红袖的丫鬟,弯了弯嘴角。
虽这红袖是顾承钰的一番好心,只是以后她能不能用得上,还要看看红袖的“忠心”。
不过这事儿不着急。
林安想着这些,并没有影响红袖服侍她洗漱的动作。
收拾完后,林安问道:“老爷呢?”
“老爷去前院打拳了。”
红袖恭谨地道:“老爷吩咐了,若是夫人醒了,就去通报老爷,奴婢这就通报去?”
“嗯,去吧。”
林安笑了笑,又道:“顺便让人传膳吧。”
“是。”
红袖很快就离开了。
林安看着红袖离开的背影,又笑了笑。
恰在此时,顾承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林安的笑容,不由问道:“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林安俏目看了过来,“没有什么。”
顿了顿,她又道:“饿了么?我已经让红袖传膳了。”
“饿了。”
顾承钰才刚刚紧挨着林安坐下,就被林安嫌弃地推了一下,“一身汗味,快去洗洗。”
“是是是。”
顾承钰不得已站起了身来,“那我先去洗洗。”
正要走,顾承钰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花儿和谨还在黑骨那里,他们都在前院住着,我刚才已经让人通知他们过来了。”
“嗯。”
林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承钰这才离开。
他离开之后没多久,黑骨就领着花儿和顾瑾来了。
都一整天没有见到林安了,花儿也不见丝毫的想念,只在看见林安的时候,开心的喊道:“娘!抱抱!”
“没良心的。”
林安点了点花儿的鼻,从黑骨的怀中抱过了花儿,亲了又亲,这才问道:“肚饿吗?”
“饿!”
花儿的回答中气十足,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饿了的样。
林安失笑。
一旁的顾瑾和黑骨都跟着哈哈大笑。
顾承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言笑晏晏却又极为温馨的一幕,心里面某个冷硬的角落悄然地软化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究竟有多温柔。
林安率先察觉到顾承钰,她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刚好对上顾承钰的笑脸,愣了愣,这才笑道:“还傻站着做什么?不饿么?快坐过来吃饭了。”
“是,谨遵夫人之命。”
顾承钰一揖到底,换来了黑骨的嫌弃白眼和林安的轻笑,这才大步走到林安的身旁,紧挨着她坐下。
转眼就到了三朝回门的日,不过林安没有正经娘家,所以顾承钰和林安都没有打算出门,只窝在家里逗着花儿。
尤其是顾承钰,一整天蹲在花儿的跟前,让她叫他爹。
可不知道怎么的,一向都很喜欢顾承钰的花儿,偏偏不开口叫他爹,急得顾承钰抓耳挠腮的。
今天也是这般。
“花儿,叫一声爹爹,好不好?爹爹带你出去玩!”
为了让花儿叫他一声爹,顾承钰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危世鸣领着师爷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么没品的顾承钰,顿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逗孩玩。”
“怎么了?”
见危世鸣来了之后,顾承钰就收敛了自己厚脸皮的样,只抱着花儿坐在他的膝头,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样。
危世鸣看了一眼顾承钰膝盖上的花儿,虽这孩长得乖巧可人,可也犯不着这么喜欢吧?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危世鸣暗暗嘀咕,怎么都猜不到花儿就是顾承钰的亲生女儿。
顾承钰不是危世鸣肚中的蛔虫,自然不会知道危世鸣此时心中所想。
但他已经大致猜到了危世鸣这次过来的原因。
“京里有消息过来了?”
“废话。”
危世鸣白了顾承钰一眼,正要嫌弃几句,又想起顾承钰在定国公府的尴尬位置,顿时皱了眉,“这事儿你究竟打算怎么办?虽我们事先得了消息,可是……”
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得到京城里的消息,全赖四皇的八百里加急。
但就算是这样,在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定国公府的车队也就剩下三五日的路程就会来到越郡了。
“你究竟怎么想的?四皇来信到,这次是大长公主亲自带着人过来的,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早在他决定娶林安为妻的时候,顾承钰就已经料到了之后的发展。
若是他娘,大长公主在知道消息之后没有亲自过来,才不正常。
所以顾承钰还真没有什么太多担忧的。
他有些不在乎的道:“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危世鸣见顾承钰这么不在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个外人在这边干着急,结果顾承钰这个当事人却毫不在意,这算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呸,他才不是太监!顾承钰才是太监!
“得!算我多管闲事!”
危世鸣气得直翻白眼,“你都不着急,我急什么?哼!”
“行之。”
顾承钰却在危世鸣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喊了他的字,还问了一个让危世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我相识多久了?”
危世鸣一头雾水的停下,转身,“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有什么阴谋?
还是,顾承钰这臭又打算阴他了?
一想到这里,危世鸣顿时警惕十足地瞪着顾承钰,一副他要是敢阴他,他就和他彻底绝交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