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帐中,顾承钰搂着林安舍不得撒手。
“真不想这么快就天亮。”
顾承钰将脸埋如林安的颈中,满脸的胡扎的林安十分不舒服。
她伸手推开了顾承钰的脸,看着他如今这张几乎找不到一丝熟悉之处的脸,万分嫌弃地道:“真不知道我昨晚究竟是着了什么魔,居然让你这个邋遢鬼上了床。”
“嘿嘿。”
顾承钰不以为忤,反而十分得意,更加搂紧了林安,“这明什么?明你爱我啊!”
林安顿时翻了一个白眼。
笑闹了一会儿后,两人才重归平静。
虽然昨晚一夜未睡,但不管是林安还是顾承钰都十分精神。
“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安率先开口。
顾承钰随后道:“其实边关的战事已经平缓了下来,北狄主战派基本上都已经被我们打死了,只剩下一些残兵流窜着,已经不足为患。但是我们却在这一次的战争中发现了曹永术通敌叛国的一些痕迹。”
“曹永术是圣上极为信任的朝臣,仅凭我们发现的那些痕迹,只怕根本不能作为他通敌叛国的证据,所以我与晋王商量后,便借着假死的名头暗中返回京城调查曹永术通敌叛国的证据。”
这曹永术乃是当今丞相,深受皇帝的信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能获得疑心病那般重的皇帝的信任,可见那曹永术的本事。
也正因为如此,顾承钰和晋王才会如此这般心,甚至要借着假死潜回京城暗中调查。
“那要不要我帮忙?”林安开口问道:“这半年我炼制了不少耳报蛊。”
但顾承钰却摇头拒绝了,“曹永术身边似乎有一些能人异士,耳报蛊怕是不见得能有多大的用处,再就是,我不想把你也牵扯进来。这件事情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闻言,林安皱眉,正色道:“顾承钰,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
“我知道。”
顾承钰搂紧了林安,轻声道:“正因为夫妻一体,我才会这般。我知道你的本事,却也担心我会从此依赖你的本事,然而忘了谨慎,让事情变得糟糕,坏了我们夫妻情分。所以,这件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到这里,他又十分轻佻地道:“再了,我的能力也不差,娘你不是最清楚么?”
林安十分无奈。
本在着正事,这人倒好,居然打起了荤调。
她伸手拍了顾承钰一下,哼道:“既然你不让我插手,那我就不插手你的事情了。不过有一件事我也要与你一。”
“你。”顾承钰见林安是要正事,忙又正经起来。
随后,林安就将她这半年里察觉到的不妥,以及在顾承钰“战死”这件事情当中发现的端倪告诉了他。
听罢,顾承钰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对付定国公府?”
“我只怕那人针对的不是定国公府,而是你,顾承钰。”林安看着顾承钰的眼睛,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
顾承钰心中一凛。
他忽然想起上一次在虞城与北狄作战时遭受的背叛与暗算,那时他便觉得有人在针对他了。
而这一次的征战之中也有一些痕迹,只不过不是那么明显,或许就是因为那人已经将重点放在了国公府里也不定。
“那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顾承钰心情有些沉重。
林安先是摇了摇头,又道:“只能我暂时才察觉到一些痕迹,尤其是这次你‘战死’的事情,才有一些人浮出水面,只是对方做的太隐晦,我发现的那几个人大多只是以讹传讹,并不是真正主事的人。”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所有的耳报蛊撒了出去,整个定国公府里都有耳报蛊的存在,那人若是没有大动作也就罢了,可若是有什么大动作,绝对逃不过耳报蛊的耳目。”
林安看向顾承钰,“你也别担心,府里的事情交给我,你安心去查曹永术的事情,只一点,你要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让自己陷入必死的局面之中,不要让我连赶去救你的机会都没有。”
“好。”
顾承钰看着林安,眸色微微闪动,胸膛之中翻腾着种种情绪,最终只化作了浓郁的爱意,将两人一起淹没。
……
在床榻上又厮混了大半个时辰,林安推开了顾承钰,也顾不上洗漱,穿回了昨晚的夜行衣,看着懒懒靠在床上的顾承钰道:“昨天母亲因为你‘战死’的消息十分悲怒,我得早些赶回去请安。”
“辛苦你了,安。”
“的什么话。”
林安斜了顾承钰一眼,“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千万心。”
“我会的。”
顾承钰目送着林安的身影消失,这才不慌不忙地爬了起来,泛着青蓝色的眸闪烁着冷厉的光芒——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就等着千刀万剐吧。
他恨极了那个躲藏在暗中对定国公府里动手动脚的老鼠。
他可以无所谓那人在战场上针对他,但是无能忍受那人为了对付他而去针对他的亲人和爱人。
所以,别让我找到你。
……
天色虽然已经大亮,但一路上的阴暗之地并不少,林安借着蛊虫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返回了琼华苑,谁都没有惊动。
回到房里,看到趴在她床上睡得香甜的花儿,一直冷厉着眉眼的林安忽然温柔了神情。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低头在花儿白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悄悄地往净房走去。
因着现在是夏日里,因为出汗的频率较高,所以这净房之中时常都会备着一些热水,倒是方便了林安此时的洗漱。
不过这水量也不是很多,她只能用这些热水将浑身上下都擦一遍,想要痛痛快快的洗一洗,那是不可能的了,等到从荣鹤苑回来之后再吧。
简单擦完一遍后,林安就穿上了方才拿进来的中衣。
刚从净房出来,就见红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看见林安,红袖有一瞬间的惊愕,但很快目露喜色。
她脚步轻盈地快走两步,来到林安的跟前,低声道:“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荣鹤苑那边昨晚催了三回让你过去,奴婢一直用你身体不适糊弄了过去,可若是今早再不过去的话,只怕要落人口实了。”
“我知道了。”
林安点了点头,“伺候我宽衣吧。”
“是。”
红袖立马手脚麻利地动作起来,但从始至终都轻手轻脚,没有吵醒床上熟睡的花儿。
简单地收拾过好,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又让红袖给她上了一个略显苍白的妆容之后,林安这才往荣鹤苑那边去。
“今天就让玉桂陪我去,红袖,你守着院,不要让人随意的进出,等我回来后,你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进出了琼华苑的人告诉我。”
“是。”
……
刚到荣鹤苑正房外,林安才刚刚让守在外室门口处的丫鬟进去通禀一声,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了李氏阴阳怪气的嘲讽。
“哎哟喂,咱们国公府二夫人、镇国将军夫人可终于愿意来啦?这将军夫人果然非同凡响啊,居然连婆婆的召见都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不知道的,还当她才是真正的公主呢。有本事一辈不要出现啊,嘁。”
那李氏就坐在里面,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这一番话,但很显然,这话不仅是给里面的人听,也是要给林安听的。
林安脚下微微一顿,随后仿若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掀开了门帘走了进去。
没有什么意外的,一进去她就对上了李氏那张阴阳怪气的脸。
林安没有看她,只看向了另外一边的定国公夫人。
“大嫂,不知道母亲现在如何了?”
“你现在还问了做什么?昨晚干什么去了?现在还装什么孝顺啊!”没等定国公夫人开口,李氏又率先抢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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