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无比震惊。
林安居然怀孕了?还在昨日生出了一个儿?
“那是承钰的吗?”
这是大长公主的第一个反应。
定国公错愕,“母亲!慎言!”
大长公主陡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识了什么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哼。”
大长公主转身离开,连先前过来的目的都顾不上了。
定国公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就连母亲都会有那样的念头,那么其他人……
定国公不敢想象,只连忙对妻了句“约束下人”就赶紧追着大长公主去了。
等到了荣鹤苑,大长公主已经在正房坐下了。
从她的脸色看,似乎看不出什么来,然而定国公心里面的不安却更重了。
“母亲。”
“你,林安那女人生的儿真的是承钰的?”
大长公主刚才想了一路。
如果林安昨日生产,且是足月生产的话,那刚好是去年六月末七月初怀的身孕。
而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时候,承钰的死讯刚刚传来。
也就是,那个时候承钰极有可能是不在京城的!
那么,林安生的那个孩是谁的可就不好了!
“母亲!”
定国公震惊地看着大长公主,“那孩怎么可能会不是二弟的?若不是二弟的,二弟怎么可能会认!”
“怎么不可能!”
大长公主冷哼了一声,“他的眼里都是那个林安,那林安让他不认我这个当母亲的,他都能去做,如今只是认一个不是他的种的儿,又有什么难的!”
定国公不可置信的看向大长公主。
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的母亲。
作为一个男人,他自认为,最最无法忍受的,便是头戴绿帽这件事情。
尤其是心爱的女人,他越是无法容忍背叛和出轨。
一旦背叛,便不是爱能够挽回的。
他是这样,他相信二弟也是这样,就是三弟也是这样,若不然,三弟也不会彻底忘记了李氏的存在。
那么,母亲为何会这般想?
难道她和二弟的关系变成如今这样,不是她的错吗?
是,他一直都知道母亲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但是他从来抖不知道,母亲居然可以为了那可笑的骄傲,甚至连二弟妹的清白也可以随口污蔑!
“母亲!你这样的话,让二弟妹以后如何自处?您这是要逼死二弟妹,逼死二弟吗!”
“放肆!”
大长公主双眼赤红,“这是你作为一个儿该和母亲话的语气吗!”
定国公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心头的怒火,勉力平静地道:“二弟妹的儿肯定是二弟的,二弟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弄错。最重要的是,二弟妹对二弟的感情,我们大家都是有目众睹的,母亲,切莫为了自己一时的不忿而做错了选择!”
作为儿,他能的也就只有这些。
“明日是侄的洗三,我会带着三弟和妹前去,母亲,若是你有什么东西要一并交给二弟的话,我们会一起送过去。”
而这些,是他这个儿能做的。
他还不希望这个家因为莫名其妙的缘故分崩离析。
完这些,定国公道:“儿言尽于此,就先告退了。”
定国公转身离开,走的异常干脆,头也没回。
所以他没有看见大长公主一下委顿下来的身体。
“公主!”
李嬷嬷神色担忧地进了屋。
之前在碧落院她也听到了大长公主怀疑林安所生的儿不是二爷的那话,之后大长公主和定国公就赶走了所有下人在屋里密探,谈了什么,她不得而知,但从定国公怒气冲冲的离开,她便知道,他们母怕是没能谈拢。
而现在,大长公主又是这样……究竟谈了些什么?
李嬷嬷快步走到了大长公主的身侧,还没有来得及碰到大长公主,就被大长公主一把抓住了手臂。
大长公主手下的力气很大,抓的她生疼。
可是李嬷嬷却不敢呼喊出声。
“公主,究竟是怎么了?”她好担心,她担心大长公主的身体,打从半年前公主昏厥过那一次之后,大长公主的身体就一直不好,若是再这样下去……她根本不敢想象。
“是我做错了吗?”
大长公主抓着李嬷嬷的手,像是在看她,又像是没有看她,双眼没有任何的焦距,茫然地自语,“是我错了吗?我……我只是想要让承钰先低头而已……”
“公主……”
李嬷嬷心疼的厉害,“若是您想,那便告诉二爷啊,二爷那么孝顺,一定会……”
“孝顺?”
大长公主看向了她,一点一点的聚焦,嘴角却泛起了冷笑,“他要是孝顺,此时就应该在这里,而不是在那林安的身边!”
“这不是因为二夫人她……”
“她林安不是什么二夫人!”
大长公主爆喝了一声,打断了李嬷嬷的话。
李嬷嬷立时住了嘴,心中越发担忧。
公主的状态实在是太不对了。
为什么她偏偏要抓着二夫人的事情?
明明当初三夫人做的更加过分,她也没有这样啊。
李嬷嬷却不知道,大长公主对李氏的怒火,早就化作了实质行动,要不然,李氏怎么会这么年轻就病逝了?
而大长公主对林安的所有怒火,正是因为她的不能作为。
若是也能像对李氏那样,她心里面就不会这般生气。
越是不能动,她就越是想动,可偏偏又动不得。
久而久之,郁结在心,自然就成了心结,怎么解都解不开。
大长公主这一番隐晦的心思,谁都不知道,她只瞧瞧地埋藏在心底,发酵着,等到终有一天的爆发。
……
另外一边,定国公怒气冲冲地从荣鹤苑回到了碧落院。
定国公夫人立马迎了上来。
“夫君,怎么样了?”
“哎。”
定国公顿时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偏偏看不惯二弟妹?是,二弟妹的出身的确有些不好,可那又如何?二弟与她鹣鲽情深,且她对我们国公府从来没有任何不妥的言行,为什么母亲就是看不敢二弟妹?”
“大约,是出自一番为母之心吧。”
定国公夫人作为母亲,却是有一些明悟的。
定国公却怎么都不明白,不由错愕地看向妻。
定国公夫人抿了抿嘴唇,轻轻道:“若是有一天,天舒娶了妻,心里面只有他的妻儿,我的心里也一定会不得劲,要是不去找点麻烦,只怕终有一天会被憋坏的。”
“可是……”定国公瞠目结舌,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道:“还是不一样啊!母亲从来不那么在意二弟,明明她最最看重我,又最疼爱三弟,你所的这番‘为母之心’不更应该用在你和李氏的身上吗?”
“你以为没用吗?”
定国公夫人轻轻地了一句,语气有一些幽幽,但她在定国公反应过来之前,又连忙转移了话题,只声地道:“你也知道,这家里是我主持中馈,府里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多多少少也是能知道的。当初……”
到这里的时候,定国公夫人忽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了,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大长公主,她不确定丈夫在知道大长公主的真正手段之后的反应。
定国公却没有察觉到她的犹豫,见她停了下来,连忙追问道:“当初什么?你快啊。”
“当初……”
定国公夫人狠了狠心,或许了李氏的事情,丈夫也能猜到一些她平日里的遭遇,或许能更加疼惜她一些——并不是丈夫不够疼惜她,可若是能够更加疼惜她,她又怎么会嫌多?
想到这里,定国公夫人不再犹豫。
“当初,李氏的死,应该是母亲一手操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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