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第78章
赵厌春对众人说出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她小姨遭遇了车祸，肇事人员逃逸，因为乡下地方很偏僻,没有监控,到现在也没找到肇事者。
而她小姨重伤昏迷不醒,重症监护室每天都要一万多，医生说检查到了是脑出血,淤血凝结成块压迫了神经，如果自己醒不过来,那么就只能通过开颅手术试一试了。
而请专家过来做手术以及后续的费用起码要几十万。而这几十万花下去，人还不一定能救得回来,或许会……死在手术台上。也有可能手术成功,小姨也醒不过来，反而会成为植物人。
这些天赵厌春和姨夫、两个表哥已经把能借的都借了。但是他们本身就没多少亲戚，认识的人也都不富裕,大家拿不出太多钱，也不愿意拿出那么多钱去借给姨夫这个曾经做过手术无法做重体力劳动，赚不到多少钱还的人。
所有人都在劝他们放弃,毕竟手术失败率太高了。又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几十万把人救回来当然是欢天喜地，但如果人死了，钱也打水漂了，那么姨夫和两个孩子之后又要怎么生活呢？
赵厌春曾经看见姨夫从卫生间出来,眼睛红肿如烂桃,她知道姨夫哭过了,她也知道姨夫这几天经常看向两个表哥和她，姨夫开始犹豫了。
但赵厌春不想去管这些,她只想竭尽全力的去救她的亲人。她谢过了王夏，没有拒绝王夏的帮助，她知道王夏经济状况好，但她没有选择白拿，而是将之定义为借。同时，她也没有放弃自己先通过成为超凡者赚钱的想法。
唐念可和王夏本来看赵厌春愿意接受帮助刚松了口气，一看这后半句话，顿时又惊又气。唐念可气得直接给赵厌春打电话。又是想在电话里直接骂醒对方，又是想问赵厌春在哪家医院的哪个位置，她直接打车过去！
然而平日对唐念可算是有求必应的赵厌春却第一次挂了她的电话。医院的人都走电梯和扶梯，楼道里非常安静。
赵厌春安静的坐在冰冷的楼道台阶上，都说医院急救室的门听过世界上最多的祈祷，医院的楼道见过最多无声的眼泪。但她此刻却哭不出来。只是冷静的挂断电话，在论坛贴子里继续打字。
赵厌春：抱歉，糖糖，我知道你很生气，我知道你打电话来是想劝我，我也明白你的好意，所以我不敢听，因为我怕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被你劝动摇。
唐念可：既然知道我的好，既然知道你会动摇，那就别做这什么狗屁决定啊！！！
怪谈是什么？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是扭曲而疯狂的产物！超凡者是什么？是把这些扭曲而疯狂吞下去的疯子！
人越是了解怪谈和超凡者的本质，就越会明白超凡者就是一只脚踩在阳光下的世界，一只脚踏进怪诞诡异的阴影中的可怜人。他们已经无法完全退回到安全的阳光下，理智被不断拉扯、滑落，注定要和怪谈纠缠一生，不得安宁！
她和王夏后知后觉间才发现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但赵厌春可以，她是普通人，她还可以回头。
但是真的可以回头吗？
赵厌春平静的指出，她作为怪谈秘闻录的收录员，已经半只脚进入这个世界了。
唐念可：赵厌春，别在这和我诡辩，只是缺钱而已，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叶雨看着唐念可那包含怒气的感叹号，仿佛已经看见了唐念可气得跳脚的画面，赵厌春也是这么想的，她微微一笑却是打字道。
赵厌春：因为我也生病了，穷病。
这话一出，本来还有满肚子话想要劝的人都沉默了。
赵厌春：我父亲叫赵志，是个烂赌鬼，我们家一直很穷，他没想要我，是我母亲喜欢孩子，坚持把我生下来。因为赵志厌恶我，而我是春天生的，所以我叫赵厌春。
：我两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听小姨说，本来只是小病，因为家里的钱都被赵志拿去买酒喝烂赌了。她为了挤出钱养我，又舍不得钱去治，于是小病拖成了大病，就这么去世了。她那么爱我，但我却连和她相处的仅有的那两年都记不住。
：赵志本想找法子把我送人，结果看我小姨和姨夫争取我的抚养权，他就不愿意放人了，他拿我要挟他们，每月勒索抚养费。
：可惜年幼的我不知道这些，那个时候的我还把他当成父亲，他说他虽然酗酒、烂赌还家暴，但好歹他愿意给我一口饭吃，愿意养活我。比起那些捡垃圾吃的孤儿，我有家住，有学上，有饭吃，已经很幸福了。我当时深以为然。
：只是偶尔我也会想，小姨对我真好，她就像我的第二个妈妈一样，如果我能跟她生活就好了。
：直到十四岁那年，我才知道原来他从没有在我身上花过半分钱，养活我的是我的小姨和姨夫，他们明明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却为了我每个月甘心被赵志勒索。
：而赵志呢？他花光了我母亲留下的积蓄，还拿着小姨他们的辛苦钱去酗酒、烂赌。把我养狗一样的养大。而我原本可以在小姨身边长大的。
：于是我趁着他醉酒，一酒瓶敲破了他的脑袋。当时我是真的想杀了他，可惜没成功。也是那个时候起，我不在想跟着小姨生活了。所以在小姨来接我的时候，我拒绝了。
：我选择休学，捡垃圾凑够了继续上学的学费，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捡垃圾也没什么可怜的，比起捡垃圾，继续把赵志那个人渣当父亲才叫可怜。
：之后我继续上学，挤出的每一点时间都拿来兼职赚钱，赵志来抢我的钱，为了那几百块，我拼了命的和他对打。
：我喜欢把银行卡贴着心口放，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我没有花钱的爱好，没有什么必须要买的喜爱之物，钱在我这里已经不只是交易的货币了，它更是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没有钱我就会焦虑、恐慌。
：糖糖……还有大家，你们看到这想来也明白了，我得了心病，也是穷病。我缺的不是钱，而是那份安全感。
：人就是这么脆弱的生物，好好的忽然就病了，好好的忽然就被车撞了。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会先来。我太害怕了。我现在简直比王夏还胆小。我害怕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我知道你们可以帮我，但这一次帮了，下一次呢？总是靠别人无法给我安全感。我只想抓住我现有可以抓住的东西。
：我知道成为超凡者的危险性，但我更知道遭遇那些意外时只能手足无措等死的感觉有多让人无力。抱歉……我想要的那份安全感，只有我自己能给。
赵厌春在现实中没有倾诉的对象，她的情绪大概是挤压到了顶峰，所以平日看似很坚强的她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她的内心剖白让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说到这个份上，众人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劝了，怪谈和超凡世界或许危险，但这个世界却并不乏比这些事还要让人难以忍耐的折磨。
西苑小区204室内，王璇忽然听到了一阵重重的吸鼻子的声音，扭头一看，就见本来正在浇花的吴达壮，一手拿着洒水壶，一手拿着手机，正哭得稀里哗啦。
风吹过，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只见阳台几乎被大大小小的花盆占满，吊兰、绿萝，各色月季、天竺葵、蝴蝶花，白晶菊、白芍，郁金香。红的、白的、黄的……无数娇艳的花朵在阳光下热烈肆意的盛开着，微风拂过，枝蔓摇曳。
隐约可见花海之中还放着举着美丽蘑菇的陶瓷兔子。缩成一团睡觉的陶瓷小猪，正在扑蝴蝶的陶瓷小猫，嗅闻花香的陶瓷小狗。无数可爱的陶瓷小动物把主人的浪漫柔情和小巧思展现的淋漓尽致。
漂亮的藤本月季甚至顺着爬到了一楼和三楼的阳台上。楼上楼下的邻居并不介意，反而十分开心，细心的帮忙，让它们更牢固的缠在了自家的阳台围栏上。
金色的阳光洒满阳台，洒水壶中滴滴晶莹的水珠洒落，这里仿佛是个缩小版的童话世界。
别看吴达壮寸头花臂，长得五大三粗，看着就凶悍，实则他最大的爱好其实是种花，甚至这份喜爱还影响到了他的决心，而有了催生种子的超凡能力。种花对他来说更是手到擒来。
哪怕王璇总是嫌弃他笨，也不得不承认他在种花这一方面天赋非凡。这小子甚至还会绣花呢！
这满阳台娇柔美丽的鲜花和手机上那些无声的控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的人长得寸头花臂，还有个尿素哥的美名，实则背地里家里的花掉片叶子都要着急半天。而有的人……作为父亲把自己的孩子养成如今的千疮百孔。虎毒尚不食子，人性的黑暗有时候比怪谈还要可怕。
吴达壮放下水壶，跑到客厅茶几拿纸擦着眼泪。“王璇，既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们不如帮帮她吧。”
王璇点点头。不过她不像吴达壮一样是单纯被触动了，而是另有盘算。
如今她和吴达壮已经脱离了猎金团，托黑镜的福，成为猎金团新团长的洪隼没有找他们的麻烦。而他们又都被怪谈秘闻录拴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帮其他‘蚂蚱’提升实力，也是帮日后的他们自己。
所以她在帖子里表示，既然赵厌春坚持，那么她和吴达壮倒是可以带带她，如果其他人有意愿，也可以加入，毕竟她的四人小队现在只剩下两个，也正缺人。
赵厌春松了口气，发信息对王璇和吴达壮表示感谢。
唐念可看着帖子，心知自己已经无法再劝赵厌春回心转意，她也没立场再劝了。
作为赵厌春的好友，她只知道赵厌春身处单亲家庭，父亲品性不好，经济条件也不好，却从不知道，原来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冷静、坚强，比她和王夏加起来都要成熟的赵厌春心里，竟然藏着这样的烂疮。
血淋淋的疮口从没有愈合，但她作为好友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么多个日夜，赵厌春在照顾、安慰她的同时，又是怎么崩溃……自愈……再崩溃……再自愈的呢？
唐念可红了眼眶，泪水滴在手机屏幕上，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擦去，而是打字道：我也加入。
四个字让已经回到自己学校的王夏一惊，他擡手用衣袖抹掉眼泪，赶紧在帖子上劝阻唐念可，赵厌春还没劝回来，咋得还又搭进去了一个呢？！
唐念可并非出于‘要和好朋友手拉手’的幼稚念头，而是因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们已经是超凡者了，日后被怪谈主动狩猎的几率大大增加。
拒绝了调查团招揽的他们作为最底层的一级超凡者，自身正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正如赵厌春说的，谁也不知道明天也意外哪个会先来。
另外……别忘了他们还欠了系统先生一大笔积分呢。
看见唐念可的回复，本来想劝的胡启亮默默删除了自己打的字。这些年轻人倒是比曾经的他果断得多，也有冲劲多了。
王夏的脑子比较简单，他没有那么多感慨，只是看着唐念可的最后一句呆立在原地。
对啊，他还欠系统先生积分呢！怪谈工厂内，他和唐念可各欠了一千积分，怪谈医院内，他和赵厌春又因为买求救信各欠了一千积分。算起来。他现在是整个怪谈秘闻录负债最高的人，背了足足两千积分的债务！
虽然胡叔和王璇会不定时的发一些低级怪谈的信息让他们收录，用积分续命。但是靠这些零散的积分想还掉全部债务那是不可能的。
总觉得这笔债务拖太长时间的话，就算系统先生不说什么，那个总是对他们展现恶意的蓝妮就会直接暴力清账！
王夏不由再次热泪盈眶，亏他刚刚还劝这个，劝那个呢，结果一转头发现自己也不比人家好多少！
才看清自身处境的王夏吸吸鼻子，沉痛的打字表示：队长，他也申请加入战队！
于是除了胡启亮和叶雨没有加入，赵厌春三人都被王璇暂时收编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难接触到的怪谈核心，对于王璇这样有实力有人脉的老手来说，只是一级怪谈核心罢了，想弄一个来倒不是难事。
她对着手机里联系人问了一圈，很快就搞定了这件事。承诺明天就能带着一颗一级核心去找赵厌春。这一级核心算她投资赵厌春的，日后赵厌春有能力再还就行。而等到赵厌春成功觉醒，她就将会带着他们去找低级怪谈开荒。
叶雨看着这件事告一段落，缓缓关上了手机，她的爸妈那么好却不能陪在她身边，而赵志这种人渣却能好好的活着，世界上的事总是不如人意。
不过赵厌春倒是和她很像，她们都更喜欢把主动出击，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被动的接受。
*
夜里，消失了一天的祝文娜三人回来，冯茜对着叶雨兴奋的叽叽喳喳起来。
“叶雨，今天你没去参加开学典礼真是亏大了！学校有个大四的学长上台讲话，我的天，长得真是巨帅！而且说话温柔还会弹钢琴，和我小时候憧憬的白马王子简直一摸一样！”
叶雨吃着肉松面包。随意接话道：“是吗？他叫什么名字？”
冯茜卡壳了一瞬，求助的看向另外两人：“啊……这个，那位学长叫什么来着？”
祝文娜：“……你在那夸了半天，敢情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
冯茜：“嘿嘿，我当时光顾着看脸了，根本没听他讲话。”
乔欣欣插嘴道：“他叫应见云。是大四工商管理系的。”
叶雨若有所思：“记得这么清楚？那看来这位学长真的很帅。”
乔欣欣听出了叶雨的调侃，立刻羞恼道：“你别瞎说，我只是记性比你好而已！”
“喏，你看，我特地录下来了。”冯茜把手机递给叶雨看，叶雨接过一看，虽然距离远，画质也有些糊，但依然能看出舞台上，一男一女正在钢琴前四手联弹。
女生身穿颜色热烈的红色礼服群，十指纤纤，眉眼张杨艳丽，好似一朵盛开的红玫瑰。边上坐着的男生，身穿一身白色西装，胸口插着一朵红玫瑰。
他眉目如画，眉眼含笑，浑身透着一股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修长的十指在钢琴上好似蝴蝶振翅一样轻盈灵巧。无论是和女伴相视而笑还是闭眼陶醉其中的模样都仿佛一幅水墨画卷。
冯茜：“怎么样？是不是超帅的？！”
“确实挺帅的。”叶雨嘴上说着，眼底却有些漫不经心，比起温柔学长，她还是喜欢更‘带劲’一点的类型。
“是吧！是吧！”冯茜得到了认同很是高兴。
乔欣欣以为抓住了叶雨的把柄，立刻在一边哼了一声。“花痴。”
冯茜委屈巴巴道：“我就是欣赏一下帅哥，也没去骚扰人家，算不上花痴吧？”
乔欣欣身子一僵，赶忙疯狂摆手：“不不不，我不是在说你！我真的没说你！”
叶雨在一边不厚道的笑出声。乔欣欣急得脸都红了，眼见冯茜噘着嘴一副越来越伤心的模样，她赶紧把之前朋友送她的一袋子零食直接放在了冯茜说上。
“对不起，我真不是在说你，好了，好了，别伤心了，你不是喜欢吃零食吗？我把这些都给你行了吧？”
如果是旁人听到后半句话大概会觉得乔欣欣是不耐烦，但是冯茜和她也算朝夕相处了几天，早就发现了乔欣欣的性格，知道这人只是被家里惯坏了没情商而已。
刚刚开起来还很委屈的冯茜立刻喜笑颜开的抱住那一大袋零食。
“这可是你说的都给我了，那我就不客气啦！”
冯茜：我哭了，嘻嘻，我装的.jpg
“好啊你，故意装可怜骗我？”乔欣欣眼一瞪，不过也松了一口气。“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多值钱的东西，你喜欢就吃吧。不过别吃太多。都是高热量的东西，很容易发胖的。”
作为舞蹈生，乔欣欣控制饮食的意识已经深入了骨子里。而她话虽然不中听，冯茜却一点也不介意，毕竟嘴一撅就白得了一千多块的高档零食，平日哪有这种好事？虽然她很确定爸妈很爱她，但平日里她爸妈可都不会随随便便就拿出一千块哄她。
“我超喜欢这个牌子的巧克力的，但是一小块就要好贵，我平日都舍不得买。哇塞，还是我最爱的榛子口味！”
冯茜对着慷慨的大小姐就是一个飞吻。“乔欣欣，我爱你！”
“咳，不过是一点零食而已。你要是喜欢这种，我家里还有亲戚送的。之后就送给你。”乔欣欣的嘴角翘起，想压都压不下去。却还找借口道：“反正我也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巧克力热量太高了。容易长胖。”
“嗯嗯。我不怕胖。”冯茜迫不及待的拆开来啃了一口。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那里介意我分给大家吗？”
这里的大家其实单指叶雨，毕竟她和祝文娜都知道乔欣欣和叶雨不对付。
乔欣欣看了眼叶雨，见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她迅速扭回头。有些别扭道：“随便吧，反正都给你了，你想送谁都行。”
“哇，乔欣欣你太好了。爱你！”确定乔欣欣似乎并没有那么讨厌叶雨，冯茜的笑容更深，随后把零食分给了叶雨和祝文娜。
叶雨见状也笑眯眯谢过了慷慨大方的冯茜和乔欣欣，顺便拿出了今天买的零食分出来。乔欣欣看着叶雨放在自己桌上的肉松小面包和其他零食，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拒绝，默默的拆开了热量高的肉松面包咬了一口。
许久没有尝到的滋味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她就吃一个，就尝一个……大不了明天多运动消耗一下好了。
祝文娜见状，立刻开始翻箱倒柜，但是只顾着买书买卷子的她翻了半天，最后只能挠挠头，无奈的掏出了一盒口香糖分给了大家。逗得笑点低的冯茜又嘎嘎笑了半天。
互相分了零食后，乔欣欣和叶雨之间的关系似乎没那么僵了。晚上，熄灯过后，四个姑娘躺在各自的床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从开学典礼上看见的帅哥学长、漂亮学姐聊到下午的社团招新，学长学姐们到处拉新生，张口就是‘同学，游泳健身/炫酷街舞/看书绘画了解一下。’再聊到各自加入社团的经历，最后越聊越远，就差聊盘古开天辟地了。
祝文娜：“我下午还从考研社的学姐那听到了关于学校的鬼故事，你们想不想听？”
叶雨：“说来听听，太无聊我可是要给差评的哦。”
冯茜：“鬼故事？够不够吓人？不够吓人我可就要扔臭鸡蛋了。”
乔欣欣：“……明天就要开始上课了，大晚上听什么鬼故事，没意思。”
祝文娜：“乔欣欣，你不会是怕了吧？”
这是很简单的激将法，但是乔欣欣还是中招了，气鼓鼓的表示没什么好怕的，祝文娜要说就说好了。要是吓不到她，她也扔臭鸡蛋！
黑暗中，祝文娜偷笑。她故意点开手机的手电筒，对准自己的下巴，试图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
“那我就开始了啊，那个学姐和我说了好几个关于学校的恐怖故事，什么有鬼的厕所，后山以前是乱葬岗，某个宿舍死过人之类听起来就无聊的鬼故事，我就不说了。我直接说我觉得最有意思的那个。”
“传闻啊……学校有个消失的芭蕾舞教……”
虽然天气很热，但大概是空调温度太低了，乔欣欣默默的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