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第137章
清晨的第一缕微光洒下,昔日奢靡的欢愉号游轮静静的飘在海上，一堆堆重度腐烂的烂肉中，白胖的蛆虫从里面挣扎而出,欢快的爬满整艘游轮。
按理来说,现在是寒冬腊月,尸体本不该这么这么快腐烂，也不该有什么多蛆虫。但事实就是如此。
调查团的人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登船后看到眼前地狱一般的场景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又被那扑鼻的恶臭熏得几乎昏过去，趴在栏杆处呕吐不止。
起先,他们只以为这是一起糟糕的怪谈杀人事件，然而等到他们在游轮上搜出一堆被用香火供奉的龙神神像,又在最底层发现祭坛后,有经验的调查员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了。而听了船上七位幸存者的话语，调查团的人面色骤变！
神州调查团总部的会议室内。
“邪神！又是邪神”
“把人化成水这一招可实在太熟悉了，不会错的,这绝对就是曾经造成海露港事件的那个邪神！”
“司家竟然和邪神勾结！该死！抓捕行动一定要快，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必须把散落在各地的司家人一网打尽！”
“不只是司家,还有被他们蛊惑喝下那什么神水,已经异变成怪物的那些人，全部都要抓起来！”
“已经抓到的，一定要关押好。待会我要亲自审问！”
“抓捕行动还在进行中，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我想问的是……那七个幸存者怎么处理？”
这话一出,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
九安市调查团那边把人带回去后,七人全程都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因为事关邪神，总部这边再次派出了专人，把人接回了总部照看。利用回忆放映机拿到了那七个人的记忆。
又有玄武奶奶出手，试图通过他们占卜那条黑尾鲛人，结果占卜失败，她再次看见了那双冰冷的眼睛。
无论是徐倩六人记忆里的那个黑镜，还是玄武奶奶看见的那双眼睛都可以让调查团确定一件事，这件事又是缄默议会出的手。
但是调查团的人却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不是不相信缄默议会的实力。而是因为……根据徐倩、杜知薇等人的记忆和如实相告，他们猛地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缄默议会的那些成员，似乎并不是畸变度高的人类那么简单，他们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极其稀少的、有智慧的、移动型高级怪谈！而他们的背后还藏着一个被诸多高级怪谈所推崇的怪谈之王！
他们对缄默议会的猜测全部推翻，从头再来。这一次缄默议会不再是人类中某个亦正亦邪的组织，而是足以和全人类对抗的怪谈组织！
“怪谈……敢称王，祂的野心很大啊。”
“能让那么多心高气傲的只会高级怪谈对祂俯首称臣，那位王有足够的实力支撑祂的野心。”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掉这个定时炸弹。”
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对这个组织和那背后的王产生了深深的忌惮。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人可以清楚的看到怪谈模拟器上的恐惧值正在节节攀升。
有人颓废道：“怎么解决？我们连他们的人影在哪都不知道？”
“我觉得目前最好不要和缄默议会对上。”
“你什么意思？之前说要和缄默议会交好，那是因为我们当初误以为他们是人类，但现在知道了，缄默议会的那些高级成员可都是怪谈，而怪谈的食谱可是人类！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你难道还天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和怪谈交好？你先扪心自问，你作为人类能不能和五花肉交好吧！”
“我当然知道一个发展起来的怪谈组织对我们人类来说威胁有多大，但我们现在不是拿缄默议会没办法吗？总之你们先听我说！”
“首先，我没有疯，我很确定怪谈和人类是不能共存的，但你们也看到了，缄默议会的几次出手，都直接或间接的帮了我们大忙。之前我以为缄默议会针对的是欢喜教这个组织。但根据这次的欢愉号游轮事件我发现我错了。”
“缄默议会……不，应该说是这个组织背后的那位王想针对的从来不是什么欢喜教的人，而是欢喜教背后的那位邪神！”
“从十年前的袭击事件、再到海露港事件以及最近的黄河鼎事件都能看出，这些突破九级……我们暂定他们为实际吧，这些十级的存在似乎被什么规则束缚，无法真身降临，只能借助别人的身躯出现。并且出场时间有限。”
“所以我猜测黄河鼎或许还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不是欢喜教的人想成神，他们从始至终都是遵从那位邪神的意志而动。否则高高在上的邪神不可能会答应神降。而那位王肯定也知道黄河鼎的秘密，所以才会出手抢夺。”
“而结果很明显，那位邪神输了，输得彻底。被逼急的祂连神降都使出来了。却依然没能拿到黄河鼎，那位王从头到尾都只隐藏在幕后，却成了最后的赢家。”
有人皱眉：“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可不想听你在这边吹捧那个怪谈之王！”
边上的人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别说全名，万一那位怪谈之王已经到达了和邪神一样的境界呢？凡有言，必有感！
“我的意思是，那位王和欢喜教的邪神有仇，当然，现在可能还需要加上海露港的那尊邪神。”
“从这一次的欢愉号游轮事件来看，祂派属下救了七名人类受害者。并且让受害者第一时间给我们调查团发了消息。这才让我们赶在司家之前上了船，保护好了所有证据。司家家大业大，常年活在公众的视野里。如果没有这些证据，就算我们之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很难对他们出手。”
“而有关司家供奉邪神，每年诱骗多名权贵上船，异变成忠于邪神的怪物的事……我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想必诸位都能看出，司家在下很大一盘棋。如果不是被缄默议会出手打断，任由他们这么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针对这一点，我说缄默议会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大家没有意见吧？”
“而这一次缄默议会甚至连删除记忆这种欲盖弥彰的隐藏手段都没用。我不觉得这是他们粗心。想必这是那位王的意思，我觉得这是一个信号，祂在对我们示好。”
“稍安勿躁，我知道怪谈和人类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就和我和五花肉在同一个空间永远不能共存一样。我没想通过妥协寻求永久的和平，我知道这是愚蠢的等死的行为。我的意思是……那位王或许正有意和我们合作，最近的事其实就是在一步步试探我们的态度。”
之前那个脾气暴躁的人忍不住道：“合作什么？”
刚刚长篇大论的人擡眸：“你说呢？”
问问题的人沉默了，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问了一个傻问题，都说了怪谈之王有意针对两位邪神，那么所谓的合作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屠神！
一时间，会议室内想明白的众人面色各异，唯有眼底的忌惮越发浓厚。神州调查团一家独大的日子太久了，以至于他们都忘了上一次这么被动是什么时候了。
原来那位怪谈之王从半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吗？
这半年来缄默议会所做的事情好似一颗颗散落的珍珠被逐步串联起来，真相终于浮出水面，最初以为只是两个组织的小打小闹，结果却发现，欢喜教背后竟然有一尊邪神撑腰，更没想到晋阳市那个小地方竟然会出现一个怪谈组织，那位怪谈之王竟然还想要和两尊邪神对上！
如此心思缜密、步步为营……但凡出手的是个人，调查团都能称赞他/她为枭雄，但做出这个局的却是个有智慧的高级怪谈，更是野心勃勃的号称自己为怪谈之王。调查团的人顿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于是之后的半个月内，有关要不要和缄默议会合作这件事让调查团总部的各位领导吵上了天，然而还没等他们吵出一个所以然来，又是一个噩耗传来。
神州各地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都市怪谈，只要你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还在浏览网页，无论你看的是什么内容，都有几率跳转到一个名为‘怪谈秘闻录’的网页。只要你选择绑定，就能窥见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有人震惊，有人兴奋，也有人害怕到不知所措，上网求助该怎么解除绑定。一夜之间，网络上出现了多个讨论这个怪谈的帖子，甚至有不少好事者以及灵异爱好者主动作死，每晚十二点捧着电脑、手机故意浏览网页，试图验证这个怪谈是否存在。
神州调查团总部震惊，不少人大怒：“缄默议会这是要干什么？”
“不是说要和我们合作吗？这就是他们的诚意？”
“是因为我们这些天一直没有表露答复，所以不耐烦了？故意给出的警告？”
“求合作，恩威并施，胡萝卜加大棒，这一套套的，那个王玩得倒是比我们人类还顺溜！”
“不管怎么样，得赶紧把这事压下去！”
总部的工作人员个个恨不得化身八爪鱼，十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累得眼下青黑这才勉强把网络上的这些议论压下来。但管得住网上的嘴，却管不住线下的嘴。现实中，有关这个怪谈的事还是在口口相传之间缓慢传播开来。
各地调查团的人顺着网线去发帖人的家中询问，确定他们果然绑定了那个怪谈秘闻录。成了所谓的收录员。
怪谈秘闻录论坛中的帖子被分为了三六九等，最低级的收录员只能发送以及浏览最低级的帖子。这些低级帖子基本都是新加入的低级收录员发的，里面的内容或是兴奋聊天，或是害怕求助，或是试探交友的都有，没什么有用信息。
但就算是这些垃圾低级贴，调查员们也是看不见的，准确来说，他们根本看不见普通人口中说的，眼前光屏上的任何内容，只能靠那些被绑定的普通人口述给他们。
神州调查团这次学乖了，他们没有用超凡能力或者怪谈遗骸来查探这所谓的光屏。毕竟就连九级强者玄武奶奶都拿缄默议会的那些高级怪谈没办法，再做这些只是无用功，如果因此惹恼了缄默议会反而不划算。
不过神州调查团肩负着全人类的安全，自然不会真的不管，他们选择了最笨的办法，选出十几名自愿为人类献身的普通人和超凡者跟着流程去做，在日夜颠倒，熬了半个月后。这十几名神州调查团的人终于绑定了怪谈秘闻录，成功打入了敌人内部。
*
晋阳市调查团。
安成蹊、顾明日以及八爪鱼、北极贝、帝王蟹五人正在食堂吃早餐，他们本就是好友，经过上次的事后关系更加亲密。
最近怪谈秘闻录、缄默议会、怪谈之王的名头越来越大，他们聊天的时候也逃不开这些话题。而说起缄默议会，他们就忍不住想起了某个活泼可爱的小飞鱼。
顾明日：“我还是那句话，小学妹是个聪明人，我不相信她会主动加入这个危险的怪谈组织，她肯定是被逼的。或许她就和最近的那些普通人一样，受到了蛊惑，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下选择了绑定。结果就落入了缄默议会的手中，受他们操控。”
因为叶雨已经被定性为了叛徒，缄默议会的走狗，在调查团内的风评直线下降，所以安成蹊他们在食堂内只能尽量压低声音，以免被其他人听到。
安成蹊叹息：“可惜她那么努力考上的晋阳大学，却连一学期都没上完就……她的室友认识我们，上次她的室友看见我，还询问我叶雨的情况呢。”
因为叶雨牵涉的事太多，为了避免有心人查探，所以晋阳市调查团并没有给她直接报失踪，而是给她办理了休学，理由是突发疾病被警察救助进入医院，目前去了其他城市治病。
让晋阳市调查团没想到的是，叶雨的人缘好的出奇，小区邻居、大学同学甚至是她的高中同学知道后竟然还组织了捐款，后来因为叶雨‘重病’失联。他们实在找不到渠道把钱打过去，这才无奈放弃。
八爪鱼和北极贝也觉得叶雨可惜了，倒是曾经和叶雨亦师亦友的帝王蟹理智的警告他们。无论叶雨是自愿还是被迫的。她都已经选择了另一边。叶雨不仅聪明，心里还藏着一股狠劲，对自己都狠得下心的人，自然也能对别人狠的下心。所以以后如果他们在战场上相逢，绝对不能心软。否则死得只会是他们。
黑尾鲛人站在他们的桌边，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讨论，就在不久前，他通过歌声催眠了晋阳市调查团内的所有人。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因为他没有伤害调查员，所以暂时没有触发调查团内的警报。
本来他的目的是档案室的，结果中途看见了安成蹊，不自觉的就跟了上来，然后就听到了这一段对话。黑尾鲛人的眼神柔和，那是属于叶雨的神色。
她感动于安成蹊他们对自己的情谊，更因为帝王蟹的话而动容，她并不介意帝王蟹那辛辣的点评。因为她很清楚，那些日子里，帝王蟹老师是真的用心教导过她，所以才会观察出她的本性。
她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如果信仰值只能用来复活唐念可他们，她会上心，但行动不会如此迫切。她目前疯狂的收集信仰值很大程度是为了她自己的安全。
所以哪怕她很清楚调查团一直向群众隐瞒怪谈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她还是选择了广撒网，只因为她需要更多的恐惧值，更多的信仰值。
如果身处绝境，安成蹊他们选择对她动手的话，那她一定会抱着杀死他们的决心还手。所以……就这样吧，不再有交集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黑尾鲛人收回视线，缓缓离开了食堂，他当初加入调查团是为了调查父母死亡的真相，因为最近发生的事，他被迫离开了调查团，不过也多亏了这些事让他飞速成长，拥有了可以在调查团内随意进出的能力。
黑尾鲛人慢悠悠的进了应贺的办公室。这位副团长今年的日子不好过，又是被侄子应见云连累，又是自己决策错误，不仅被停职了两次。还被总部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多岁。
他心知自己升任团长的事没戏了，倒是安分了许多，每日颓废的待在自己的办公室摸鱼。
可惜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档案室的资料需要权限查阅，而因为应见云的关系，黑尾鲛人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这位副团长。
于是三分钟后，黑尾鲛人偷了副团长的工作卡直奔负一层的档案室。
档案：**年**月**日，有一群超凡者打劫了九安市调查团运往总部的一批中高级核心，并在九安市的追捕过程中逃往本市东区的东湾。试图走水路逃走。得到消息后，本市调查员积极响应九安市调查团的求助前往阻拦……
黑尾鲛人一目十行的扫过那些官方书面话语，很快在其中找到了他想要的内容。‘犯罪的超凡者为了躲避追捕驾车冲入闹市区，利用超凡能力造成多起车祸，十四人当场死亡，九人重伤……’
‘经检查和后续审问，犯罪团伙为两方人马联手，其中一方为臭名昭著的恶徒会，另一方组织不明，不明组织被擒获的人员仅有一名，腹部有双盘蛇的刺青，言语狂热，被抓后立即自杀，疑似为某邪、教组织……’
‘一名八岁女童意外吞食核心成为一级超凡者，经检查，疑似为其中一方为了逃脱，利用超凡能力把装有怪谈核心的密封箱传送入该女童父母车辆的后备箱中。另一方不知道这一点，用超凡能力导致女童和父母遭遇车祸。车祸中，密封箱破损，有怪谈核心爬了出来，主动进入女童体内，很遗憾，女童父母已经死亡……’
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冰冷的文字，叶雨仿佛再次见到了当年那血色的一幕，黑尾鲛人的手捏紧鼠标，冷着脸往下滑动。
最下方还有最近新编辑的一段信息：经过查证，当日涉及抢劫核心的不明犯罪组织正是欢喜教。
鲛人的眼中闪过杀意。欢喜教……呵，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片刻后，黑尾鲛人离开晋阳市调查团，面目呆滞的档案室工作人员眨了眨眼，恢复了之前的灵动。起先他完全没察觉到什么异常，自顾自的喝着咖啡处理工作。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应贺副团长刚刚查看了有关欢喜教的档案资料？因为欢喜教背后有邪神的关系，有关欢喜教的档案都被拉到了绝密级别。就算是副团长想查看都要先打报告，获得批准，并且只能在这个档案室查看。而档案室管理员记得很清楚，别说副团长已经获得批准的报告了，他今天压根没看见副团长！
档案室管理员顿时汗流浃背，他立刻调取监控想查看情况，却只看见了一片浓雾。他呼吸一窒，随后立刻按响了警报。
出大事了！
“什么？有不知名人士擅闯档案室查阅了欢喜教的资料？怎么可能？”
闻讯而来的众人先是不信，随后看到证据后顿时面色惊怒交加。
整个调查团的监控在不久前全部失灵，一个小时内所有监控镜头全被浓雾遮挡，但他们那么多超凡者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堂堂调查团被别的超凡者来去自如，这是打脸，赤、裸裸的打脸！
不少人忍不住扭头看向了副团长应贺，根据档案室电脑的使用记录来看，那个不明人士真是利用了应贺的权限查看的资料。
应贺脸都黑了，赶忙向团长刘丽解释。刘丽叹息着拍了拍应贺的肩膀。“我知道，我也相信你是无辜的。但这件事毕竟牵涉到了你。按照规矩……哎，快过年了，你就当放个长假，回家多陪陪老婆孩子吧。”
应贺张嘴还想解释什么，但也知道规矩就是如此，只能咬牙道：“我知道了。”
不就是停薪留职吗？他不生气，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不干活还有工资领，这种美事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应贺故作理智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准备收拾东西提前下班。走廊上的人只看见他把办公室的门一关，里面顿时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
片刻后，应贺打开门，带着包走出来，房间内十分的安静整洁。
有和他交好的领导眼角一抽，主动上前关心道：“老应啊，有空不如去庙里拜拜吧，或者……找何忠良说说话。”这倒霉催的……再不看看心理医生，他都怕应贺憋出毛病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都做好了被应贺大骂的准备了，结果应贺只是微笑道：“哦，好，谢谢关心，我之后一定去。”
平日里脾气暴躁的中年男人此刻浑身透着一股雨后百荷的淡然出尘。仿佛随时都能随风而去，羽化成仙。
某领导：完蛋了，已经出毛病了，而且看样子这病得不轻啊。
他沉默了一下才道：“咳……那你这些天多保重身体，我过几天就去看你。”
他表面不显，满是关怀的送别了应贺，下一秒，他立刻给团长刘丽打电话，提议派多派两个人把应贺护送到家。否则就应贺这精神状态。他实在怕应贺一个没注意会跑到调查团门口荡秋千玩……绳子挂脖子上荡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