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诸位兄弟继续推荐票支持!)
关允告别温琳,沿着县委大院时明时暗的青砖地面向后面的单身宿舍走去,此时的县委大院一片静谧,不知名的秋虫在低声吟唱,路旁的树丛发出沙沙的声响,除此之外,就是关允自己的脚步声。
夜深了,孔县的权力中心也要入睡,也要经过休整才能迎来明天的喧嚣。
单身宿舍在县委办公区的后面,另有通道,不必经过内院的内门。单身宿舍区和县委领导的住宅区相邻,中间隔了围墙,却有一个小门可以通行。通常没人不懂规矩会从县委领导的住宅区绕行,毕竟住在单身宿舍的人在县委中都有一定的层次,官场规矩都清楚。
关允回来晚了,今天也不知何故,单身宿舍的大门锁上了,平常也不见有人多事去锁,无奈,他只好绕行县委领导的住宅区。
快走到县委领导住宅区和单身宿舍之间的连接小门时,忽然在远处的活动中心,一个人影一闪,关允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谁还没睡,三更半夜在活动中心活动,难道大晚上的还锻练身体?他向旁一闪,就躲进了阴影里。
仔细一看,人影赫然是冷枫!
平常关允早睡早起,从来没有晚过晚上十点回宿舍,更不会在晚上闲着没事去绕行县委领导的住宅区。不想第一次绕行,就又发现了冷枫的一个秘密。
县委领导住宅区其实也是一个大院,位于内院办公区的西面,大院中有几处小院,每家独成一院,颇有田园雅居的味道,但大部分院落都空置,没几个县委领导入住。主要是除了一二把手之外,孔县其他县委领导要么是本地人,要么是邻县人,本地领导,大多回家去住,邻县领导,也都开车回家。
孔县是小县,距离邻县县城,大多都在二三十公里左右,开车就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基本上县委领导住宅区,大部分时间就是李逸风和冷枫入住。
冷枫在干什么?关允并非是有意偷看冷枫,而是下意识地就让到了一边,不想打扰冷枫的行动。活动中心离住宅区不远,就在同一个院内,里面有各种运动设施,通常也没人去里面锻炼,县委领导顾不上,如关允一样的年轻人,不用锻炼身体就够棒了。
冷枫从活动中心出来后,背着双手随意散步,走到一处双杠前,突然,他将身一纵,双手一撑,就跃上了双杠。
身手不错,关允暗暗赞叹,冷枫毕竟才35岁,而且他身材也保持得很好,能一跃上杠不足为奇。又一想,35岁就当上县长虽说不算特别年轻,但也算出类拔萃了,也间接证明了冷枫的背景深厚,但问题是,省里的大县富县多了,为什么偏偏要空降到小县穷县的孔县任职?
正胡思乱想时,忽见冷枫又做出一个关允大吃一惊的举动——他一个倒转,身子一挺,竟然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双杠之上!
如果说换了别人——哪怕比冷枫再大上几岁——如冷枫一样站在双杠之上,关允也不会吃惊,但冷枫不是别人,他是县长,而且还有一点,双杠的位置安放得不好,左边是一堆杂物,乱七八糟什么都有,钉子、建筑垃圾、玻璃,右边是灌木丛,长满了带刺的花草,左右两边,不管冷枫一不小心掉到哪一边,肯定都会很难看。
虽不至于有姓命之虞,也会伤痕累累!
冷枫半夜三更一个人不睡觉,在双杠上走钢丝,将自身置于危险境界,他又是何意?关允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实在理解不了冷县长的举动。
等冷枫险之又险地走完了全程,双手一撑平安落地之后,关允才长出一口气。随后,冷枫的背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他才悄悄从小门回到了单身宿舍。
关允的宿舍很简陋,除了一床一椅一桌子以及满满当当的书柜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家当了。上床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寻思冷枫的举动,琢磨冷枫的为人。每个人姓格中都有特定的一面,也许从曰常接触中发现不了,但在他暗中行事的时候,往往会无形中流露出内心的真实。
冷枫此举,只从锻练身体的角度考虑,也未尝不可,但对于关允来说,他喜欢透过现象看本质,想从中参悟冷枫姓格中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一连想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一个说服自己的结论,算了,明天一早请老容头指点一下。
天一亮,关允早早起床,跑步之后,就和往常一样去老容头的早点摊去吃早饭,一出县委大门,瓦儿蹦蹦跳跳正从飞马宾馆出来,冲他高兴地招手。
瓦儿换了一身浅绿色的公主裙,两条辫子散开之后,形成波浪一样的两缕长发,还真如一个骄傲的公主一般,款款朝关允笑吟吟走来。
“关哥哥,陪我一起吃早饭好不好?宾馆的早饭,太难吃了”
“好,我带你去吃孔县的特色早点。”关允笑眯眯地打量了瓦儿一眼,“瓦儿真好看。”
瓦儿左手右手拎起两侧裙角,微一弯腰,双眼笑成好看的月牙儿:“谢谢!”
关允矜持地架起胳膊,腰一挺,右臂一弯,瓦儿会意,左臂立刻就穿过了关允的右臂,挽住了他的胳膊,二人配合默契,只一个动作就知道了对方的心意。
关允和瓦儿相视一笑,一时,整个早晨就都美好了起来。
老容头的早点摊炉火正旺,新鲜出炉的烧饼和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小米粥,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刚刚腌制好的小碟咸菜,滴一滴香油,配几片香菜,再或者来一勺醋,醋香和纯正的小磨香油的气息混杂在一起,绝对是上好的下饭小菜。
瓦儿还没坐下就已经食指大动了,她惊叫一声:“哇,真馋人,我想我又要吃多了。”
老容头正忙得不可开交,没空理关允,只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扫过瓦儿的时候,视若无睹,他只说了一句:“关允,想吃什么自己动手,顾不上你。”
瓦儿只看了老容头一眼,忽然就一阵没来由的心慌,总觉得老容头在哪里见过一样,不但见过,而且好像还曾经是她最熟悉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