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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下的目标就是把企业做上市……后来工厂还没强大起来,各个生了心思,借着学了点经验后开始自立门户。

    其中一个不但自己走,还挖走了两个骨干。梁明月一声不吭,把在外面倒号卖号,赚猫屎狗尿钱的梁巳拽回来,手把手教她管理。一直到去年,梁明月才出手,把当初挖走她骨干的那个人的工厂给弄垮。事后梁父梁母不认同,说她下手狠,该给人留一点活路。

    这几年间梁明月都不出手,一直看着他工厂规模壮大,银行贷款越来越多,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越来越猖狂,她就是要他在最高处摔下来,一辈子没有翻身机会。

    梁巳也是在无意中得知,挖走工厂骨干的这个男人,曾经跟梁明月谈过恋爱,因为有所顾忌,才一直没公开。梁明月弄垮他也不是因爱生恨,而是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蠢,不能接受被利用。

    等忙完从车间出来,看见梁明月跟李天水前后出办公楼,她瞬间就欢快地跑过去,正跑着,梁明月扫了她一眼,她立刻端正了姿态,步伐沉稳地过去。这时又想起半个钟前他对自己的爱理不理,步伐一转,硬生生地拐个弯,贴着他们上了办公楼。

    ……

    梁巳坐在办公椅里,逐渐散失理智,开始恼羞成怒。李天水也不再温柔可爱,而是面目可憎,她脱下外套,解开衬衣纽扣,手往腋下薅,但她怕疼,下不了手,半天才薅了一根曲里拐弯儿的腋毛……

    她放过了自己,开始网上搜,但搜出来的都是一坨黑绒绒的,太假,没有独立几根的……

    她灵机一动,拽了三根头发,在手心里搓揉半天,然后拉直,满意地剪成好几截,发给他:不就八根毛?还你十二根!”

    半天不见回,她更气,开始语言攻击:我就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人,比缝衣针上面那个孔都小。

    发完她用着牛劲拧开一瓶黄桃罐头,喝一口浓浓的汁,发他:我道歉了呀,我也让你为所欲为了呀,你还气什么?

    吃一块大黄桃,接着发:没度量,心眼小,比马眼都小。”

    她吃着吃着心里的气也下了,因为值夜一晚上没睡,这会乏意上来,打个哈欠,歪个头就睡了。

    此刻李天水正在工厂的出库区,看工人一箱箱装货。李天云昨天连夜打电话他,谈了个大单,要他尽最大能力迅速发一批货来,他怕晚了就被人截胡了,因为这也是他截别人的单。

    眼下这批货原本是发往河北的,也是急单,刚梁明月下通知,先往新疆发。他手机接二连三收到微信,正准备回,周全过来同他聊,说如今梁明月好说话了,一般她不会轻易调货。

    李天水明白其中缘由,新疆的货利润最大,而且是五五分,就在上午他转了一笔货款过来,梁明月自然会紧着新疆的货发。

    周全没聊几句就被车间里的工人喊走了,李天水无事,就站在一侧看工人装货。他没着急回梁巳的微信,这是俩人养成的默契,如果当时忙,可以不用回闲扯淡的信息。

    他倒也不忙,只是这会心里有事儿,单纯地不想回。紧贴厂房的水泥地面上,被撒了一层碎谷子,落了一对鸽子和几只麻雀啄食。那一片显然经常落麻雀,因为地面星星点点全是鸟屎的痕迹。一定是清理过一遍又一遍。

    他朝着麻雀的方向缓缓蹲下,静静地看它们争相啄食。这群麻雀一定被喂了很久,因为偶尔经过的工人并没有把它们惊飞。一对鸽子啄两口食,悠然自在地踱几步,再给对方理理毛。

    李天水举着手机录视频,心想,这群麻雀跟鸽子绝对是梁巳喂的。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问装货的工人,对方指着角落的一大袋鸟食,说是小梁总放哪儿的,原先只她经过时才随手撒一把,现在是只要有工人经过,都闲着没事随手撒一把。

    李天水笑了笑,又翻看一遍微信内容,随后手机装了口袋,慢慢朝着办公楼去。

    梁巳交叉着两条腿伸在办公桌上,身子窝在办公椅里,微微歪着头,打着呼,流着哈喇子,形象全无。

    李天水轻轻拧开门,举着手机过去录视频,随后发现她打呼是因为睡姿不对,就抽了张纸擦掉她哈喇子,把她横抱起来过去沙发上。

    梁巳打了个惊颤,见是他,才安了心。李天水让她躺沙发上,头枕在自己怀里继续睡。

    梁巳调整了个舒坦的姿势,双手环住他腰,耿耿于怀地问:“在办公楼前为什么不理我?”

    “什么时候的事儿?”李天水问。

    梁巳没再问,继续睡觉。

    李天水轻拍她肩,也没再问。

    十分钟过去,梁巳头枕在他怀里,他微微耷着脑袋,俩人双双睡着。

    今儿一早他带着李母去了省会的康复科。上回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想要恢复快,尽量一周锻炼三回,一回去三甲医院的康复科或康复中心,剩下两回可以自己在家锻炼。

    李母一听要去三甲医院,立刻摇头,说自己马上就好了,不碍事儿,没必要浪费那钱。李天水没听她的,直接交了一个疗程的费用,每周带李母理疗一回。

    去的路上李母就一直念叨,说钱难赚,他们俩兄弟都还没买婚房,李天水原本压力大,也听烦了,回了李母两句。李母嗫嗫嚅嚅着,也没敢再说,怕自己说错话又给他们添负担。

    李天水说完就后悔,又缓了语气安慰,说钱好赚,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回头还指望她能帮忙带孙子。

    李母一听孙子,日子好像又有了盼头,心里也欢喜,故意套他话,“谁知道将来你们结婚了,会不会嫌弃我是个没文化的粗妇,怕把孙子给你们带坏,听说现在带毛孩可讲究了。”

    “妈你放心吧,梁巳说了,你能把我养这么好,孙子更不会差。”李天水好笑道。

    “别捡好听话哄我,我才不信呢。”李母嘴上这么说,可脸上的笑掩都掩不住。

    “婚后我们俩要创业,孩子不放心外人带,当然要教给你了,回头请个阿姨帮你一块带。”

    无论真假,这话李母听了心里都舒坦。到她这个年纪,又一身病,啥也不怕,就怕子女嫌弃和不被需要。她笑说:“我帮你们看好保姆,不让她把孩子偷走。以前电视上就有,人贩子装成保姆偷小孩卖。还有用凉水冲奶粉喂小孩……都是造孽。”

    ——造孽哟!李天水听见母亲这一句话,梦就散了,人也醒了。

    梁巳也在五分钟前醒了,她躺在他怀里,问他,“梦见什么好事了?”

    李天水摸摸嘴角,看流口水了没。梁巳举着手机给他看,里面是她偷拍他的丑颜。

    李天水哼哼,也拿出手机,让她看自己录的视频。梁巳见视频里打鼾流哈喇子的自己,嗷嗷叫,非要他删了不可。

    李天水反手制住她,一本正经地请教她,“什么是马眼?”

    ……

    梁巳比划半天,“……就小眼眼儿。”

    李天水打她屁股,“口无遮拦。”

    梁巳白眼翻他,“我才不像某些人,会装。”

    李天水打她手,她躲开,反过来又打他,他也迅速闪开,俩人就玩起了无聊的打手游戏。

    李天水躲着手说:“你姐着手建新厂,要我当监工,我拒绝了。”

    梁巳打他手,“随你心意啊。”

    “你姐很大气,开了很优厚的待遇。”

    “我们厂里的骨干,都是我姐用钱砸来的。”

    “我准备下个月去我干爸的浴柜厂学经验。”

    “好啊。”

    俩人边玩边聊天,李天水打她手,都是有分寸的。而她打自己的手,是咬牙切齿恶狠狠地。

    李天水再不跟她玩儿,这人不行,太孬。

    而那个孬货则摸一把鼻子,得意洋洋地看他。他揉着被打红的手,理都不理她。

    ——

    晚上梁明月在饭桌上提了这事,说李天水拒绝了。小姨不懂啥是监工,说这事让周全干就行,周全是自己人,办事更牢靠。

    梁明月想都不想就拒绝,周全跟梁巳都不行,她要的是对待工作严谨负责的态度。不管李天水能力怎么样,他责任心很强,工作上丁是丁,卯是卯。

    上回发去新疆的货验收少两箱,李天水把这事告诉她,顺便要她下回发货多发两箱。如果这事搁梁巳身上,她这大大咧咧跟好面子的性格,提都不会提。二个马桶,千把块钱而已,犯不着。

    梁巳大概说了李天水的事业规划,但没说他去别的厂学经验这事。梁明月看她,“他晚规划半年不也可以,他在我这儿当监工,回头自己建工厂不更有经验?”

    “他不建工厂,他先租。”

    “先租好,更稳当。”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