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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拽。

    她曾经超级害怕有人向她倾诉痛苦,因为她不但帮不了,对方还会把她拖下去。她自身都已经难保了。比起有人向她倾诉痛苦,她甚至更愿意借钱。

    她正努力调节着情绪,车就拐到了李天水家门口的路上,而且远远就看见他背站在那儿打电话。

    俩人约定三天见一回,这才是第一天。她觉得这是缘分,本能地方向盘往他身上一打,想调戏一下。不妨没把握好,差点撞上他家院墙。

    ……

    李天水吓一跳,回头看。梁巳挂个倒档,灰溜溜地逃了。她骂自己蠢,她不好说自己把车头想象成自己的脚了,想轻轻撞他一下,调个情。

    实在蠢爆了!

    她停好车出来,梁明月正跟宋克明准备去车间,看见她,挥了个手,要她跟上。梁巳一路小跑追上,跟后面听他们聊公事。

    等车间出来又跟着宋克明去开会,中午饭都没吃,在办公室加班。之前她一直跟在宋克明身后学,算是打下手。如今宋克明把一些问题交给她独立解决,她怕做不好,会在办公室先加班,确保工作万无一失,尽善尽美。

    可尽管这样,做的还是不尽如人意,宋克明面无表情地看完,问她只有这一种解决方案?她点头。随后宋克明也不指出她哪做的不好,直接拿出自己备份的方案,把她的搁置一边不管。

    梁巳趁他出去忙,看了眼他的方案,默默地回去改。后来改着改着就恼了,打自己头,骂自己蠢,然后开始抹泪,边抹边改。她能看出宋克明的方案很完美,但她不懂其中逻辑在哪。

    后来实在不懂,她就拿着去找梁明月,讲自己哪不理解。梁明月听了她的解决方案,点了她两句,她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梁明月又耐心给她讲了一种方案,说这个问题至少有三种有效的解决方式。梁巳回办公室把三种方案全部做出来,然后又拿着去给宋克明。

    宋克明看完,明白有高人指点,还是鼓励了句,“不错。”

    梁巳长长舒了口气,也很欢喜,开始回办公室拆快递,试穿自己买的嘻哈服。再有一两个月是年会,每个管理层都要表演一个节目。除了梁明月外。因为每年她都用压轴的抽奖环节来糊弄表演。今年她坏心眼,模仿不同笔迹写了几封匿名建议,建议今年梁明月表演《中国功夫》。就“卧是一张弓,站是一棵松”的中国功夫。

    梁明月在中学时,曾代表学校参加过市里的比赛,穿着一身明黄的缎子服,表演《中国功夫》。

    梁巳穿好嘻哈服,刚戴上鸭舌帽营造好气氛,周全就打来电话,说马桶车间工人闹事,要她马上过去。

    梁巳衣服也没换地过去,俩工人闹口角,直接在流水线上对骂,差点导致紧急停线。周全因为跟他们混太熟,竭力遏制,他们不听。事后梁巳把这事交给周全处罚,重树威严。

    出来车间碰见梁明月,她扯扯身上的嘻哈服,说是为年会表演做准备,接着竖起手指唱《老子明天不上班》。

    梁明月警告她,“你敢唱这首歌,我能剁了你。”

    梁巳不怕,更嚣张了,“老子今天不上班,不上班就不上班……”

    梁明月左右看看,准备打她,她像一只窜天猴,一下窜老远,大笑着跑开了。

    ——

    三天过得很充实。白天忙工作,浴柜和马桶车间两头跑。晚上陪梁母去散步,她腰还没完全好,需要人在旁守着,偶尔懒惰的梁父也会跟上,他们仨就絮絮叨叨一路小聊。散完步,泡个舒服的澡,要么泡杯暖烘烘的咖啡,坐在被窝里写小说;要么静下心,看一会书;要么就加一会班。总之在不见李天水的日子里,她也过得很好很充实。

    表嫂和小姨虽然把话说开了,但小姨依然住在别墅,她是决意要跟小姨夫离婚,哪怕最后离不成,她也要狠狠治一下。她说小姨夫连煤气灶都不会开,整天在家就是个甩手掌柜,啥也不管,从来也没干过。她有意帮表嫂带一年孩子,表嫂拒绝了,说还是亲力亲为,等孩子上幼儿园了,她再回来工作。

    第四天,俩人可以见面了,中午十二点梁巳收到他微信:我在食堂等你。

    梁巳快乐地跑去食堂,见他站在门口,放稳了步伐一步步过去,朝他轻轻“嗨”了声。

    李天水看她,也嗨了声,示意手里饭盒,“我给你带了饭。”

    “……哦。”梁巳指指办公楼,“我们回办公室吃。”

    李天水拎着饭盒跟在她身后,梁巳问:“来很久了吗?”

    “没有,踩着你下班的点。”

    俩人回办公室,梁巳打开饭盒,大口大口地吃。李天水笑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太好吃了。”梁巳笑个不停。

    “傻样儿。”李天水打开乌鸡汤,递给她,“补气血的,今晚不是要值大夜。”

    梁巳接过咕噜噜喝尽,夸道:“真好喝!”

    李天水也无端欢喜,就坐对面看她吃,感觉心里涨,就扯着外套说:“新买的。”

    “好看!”梁巳赞美,“穿你身上很有型。是羊绒的吗?”

    “不是,呢外套。”李天水又指内搭的薄毛衣给她看,“也是新的。”随后又扯开秋衣袖给她,“也是新的。”想了想站起来又扒出内裤的边,“都是新的。”

    “你今天去洗澡了是吗?”梁巳好笑。

    “今天不是要见面嘛,我一早就去澡堂洗了澡。”

    “很棒!”

    李天水坐下,没再说,就静静看她吃饭。

    梁巳认真地吃,也没再说。

    半天,李天水说:“吃不完我来吃。”他拎的是超大容量的饭盒,四层,三层菜,一层满当当的米。还有一大壶乌鸡汤。远超一个人的份量。

    “我能吃完!”

    “那你吃菜,给我留点饭。”李天水说:“我出来得急,也没太吃饱。”

    “哦,不早说。”梁巳把筷子给他。

    李天水吃着饭,梁巳双手托腮地看他,李天水把她头拨一边,她又自动转回来。拨一边,她又自动转回来。

    “我不吃了。你老看我。”李天水也笑不停。

    “又不是我想看,是我的眼珠子非要看。”梁巳说着过时的土味情话,“它说你很帅。”

    李天水不理她,埋头吃饭。梁巳看看他,过去一边泡茶。

    李天水反又拉住她,不要她离开视线。

    口是心非,言行不一的男人。

    梁巳又坐回来,李天水左手牵住她,右手吃饭。梁巳看他额头微有汗,帮他把外套脱了,“穿太厚了。”

    “昨天预报今天才7度。”李天水说。

    “笨蛋,那是最低温啦,现在至少有十二度。”

    李天水不管,继续吃饭。

    梁巳也没再干扰他,饭要凉了。

    李天水吃好拿饭盒去食堂洗,洗好放了自己车上,顺手又把买给梁巳的衣服拿上去。他前天带母亲去省会做康复训练,趁着没事,就去附近商场逛,给母亲和梁巳都买了衣服。

    梁巳试穿,是件裸色的羊绒大衣。李天水在一侧说:“不合适我可以去调码,他们说十五天内都可以。”

    “正好!”梁巳用袖子贴贴脸,“是我喜欢的款式颜色和面料。”

    李天水点头,心口不一道:“也不知道这话真不真。”

    梁巳大笑,“好看啦!不是违心话!”说着慢慢脱下,叠好,爱惜地放了袋子里。又看他身上的普通大衣,“这个是一起买的?”

    “搞活动嘛,买多少减多少,我正好也该添衣服了。”

    “谢谢,我很喜欢。”梁巳望着他,眼里是满满地柔情与爱意。

    李天水很受用,跟她对视了会,温柔地说:“我们下去散会步?”

    “好啊。”

    俩人沿着无人的乡道,路两排的白桦树树叶也差不多落干净了,只有零星几片还挂在上头。

    李天水牵着她散了会,说:“前两天跟你姐一块喝咖啡了。”

    “嗯,然后呢?”

    “她想要我帮忙监工建新厂的事儿。除了有丰厚的薪水外,她还要我跟着你们厂长学习浴柜线上的经验。”

    “真的?”梁巳诧异。

    李天水点头,“对。她说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愿意帮我一把。”

    “这是我姐……梁明月说的?”梁巳难以置信。

    “对。”李天水笑她,“梁明月亲口说的。”

    “我姐是不是喜欢你?”梁巳脱口而出。

    ……

    “胡扯八道。”

    “呸呸呸。”梁巳打自己嘴,想了会说:“我姐是认可你了。”

    “我觉得也是。”李天水点头。

    “厚脸皮。”梁巳轻碰他。

    李天水笑笑,没说话。

    “这事你怎么想?”梁巳问。

    李天水斟酌了会,看她,“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