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了好久,赵珊握着武器的手都有点酸了,为了减少凝重的压力,我就故意问她:“赵珊你有没有开过枪?看不出来你,学习新事物这么快?那你的青雀刀法忘记没有?” 赵珊回答我道:“我,我杀人很多的,看见不平事,我就控制不住的想杀人,有很多时候我就用枪,当年战乱时期,我满世界找你时,可没少杀日本兵,那青雀刀法,你忘了,熊龙丹对我们第一世的记忆特别清晰,我甚至在襁褓中,就熟悉了刀法。” 当年赵珊当将军时,对付敌人那是不会手软的,和我差不多,坚信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部属的残酷,甚至杀戮降兵的脾气都差不多,我笑笑说道:“这么多年,那你是不是也学会了唱歌跳舞,来一只我听听,好久没有听你唱过歌曲了,印象里,在甘若鬼城那一夜,咱俩肩并肩的在路上走时,好像听你哼过歌曲,很好听的。” 赵珊笑嘻嘻的说道:“是啊,我很喜欢唱歌跳舞,现在流行的交谊舞我都学会了,不过我不好意思,每次都变成男的,才敢去邀请女孩一起跳,但我更喜欢独舞,这都是我为了等你,打发无聊时间,唯一的娱乐了,来,给你唱首歌听,可不准笑我,我还是喜欢古时候的词牌歌曲。” 赵珊轻轻的唱了起来—— 山涧斜入玉龙潭,独步秋色罗裙寒,云是衣裳花是魂,影芊芊,舞翩翩,三尺青锋碧血染。 寻寻觅觅人如兰,淡淡云烟绕山岚,惟有深深情何堪,两千载,泪涟涟,何时相逢五岳间。 这是一首天仙子,赵珊唱的极为动情,把自己的等待和苦恼都表达了出来,千份柔情、万般痴情,全都糅合进歌声中,让我好久都在回味两千载、泪涟涟的痛楚,随口低低吟道:天上人间,今夜共婵娟…………。 我一走神,差点撞上路中间匍匐的一个黑影,猛打方向盘,开着的车咯噔一声,冲进了路边的杂草中,顾不上那些花花草草的性命,我赶忙下车,手握枪支,靠近那人形的黑影。 越近我越是心凉,这黑影穿着的衣服非常熟悉,等我看清楚时,把枪往怀里一塞,就气急败坏的跑上去,着急的扳过黑影的肩膀,我的天,真的是昨天还在一起喝酒的肥佬,此刻遍体伤痕,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没! 我想起在天津的那天晚上,肥佬高兴的对我说,他就要当爸爸了,顿时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痛骂自己不是个东西,叫他来北京,却害的他再也回不到家,留下孤儿寡母在天津,可该如何生活? 赵珊看看情况不对,也赶忙跑了过来,瞧清楚是我的朋友肥佬时,顿时也惊呆了,不过很快就从我手上接过肥佬,仔细的把脉,皱着眉头对我说:“别伤心了,人还没死呢,只是气息微弱,失血过多,昏过去而已,咱得赶紧送他去医院抢救,时间长了人就没救了。” 我一听大喜,赶紧过去把车往回开,赵珊则是伸出双掌,抵在肥佬的后心上,应该是在用气功暂时的急救。 等我把车开过来,七手八脚的要把肥佬搬上车,肥佬竟然回过来一口气,看着我说:“老冯,你让我带过来那灯,给人抢走了,不过我没招供,你在哪里,我也确实不知道你在哪里,他们人很多,找的你很急,小心……。” 我安慰他说道:“你小子从小没当成过英勇的地下党员,这次也是真的不知道我在哪,要不然恐怕还是会招出来,看你受的伤,这帮丫的手还真毒!放心吧,我这就给你报仇雪恨!” 把肥佬在车上安置好,我又灌了小半杯红酒给他,算是暂时沉沉睡去了,不过,我们不能尽快送他去医院的话,还是凶多吉少。 车却开不动了,车灯照到的地方,已经围上来不少人,刀枪剑戟,木棍铁叉,拿啥武器的都有,穿的破破烂烂,满脸痴呆之色,默不作声的直往车上爬。 我急了,叫赵珊来开车,我拿起手枪,就开始一个个瞄准了射击,赵珊呼的一声,把油门踩到底,直撞倒了好几个人,才算平稳下来。 出了包围圈,赵珊心有余悸的问我:“这些是什么啊?怎么看表情都不象活人呢?” 我沉声答道:“这些是祭师淬炼的傀儡兵,没啥知觉的,但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一大群?这条路,他娘的到底通向哪里?”说到最后,看着肥佬受的伤,我有点急眼了。 赵珊见我生气,也不敢多嘴,专心把车开的飞快。 我冷静下来想这件事情,为什么傀儡兵会出现在现代?是冲着那黑焰灯还是我来的?背后到底谁指使的? 前方的车灯下,又出现了一群傀儡兵,和刚才碰到那些一样,只是大部分蹲在地,低着头上掏摸什么,我看过去,原来是被我打死那几个正被分尸吃掉,我立刻想到,这他娘又转回来了,不由暗暗生气,我怎么老是和鬼打墙过不去呢? 我吩咐赵珊停车别开了,省点汽油有用,又向赵珊要了几支上好子弹的手枪,拿在手上就下了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光这帮人!没有思想意识的东西,抓活的都没用! 杀————。 劈里啪啦一阵枪声,我杀了个痛快,每发子弹都准确击中眉心,彻底摧毁了邪术控制的核心,直杀的场光地净,我才觉得出了口恶气,当年被虐杀时的痛苦,也终于宣泄出来一点点。 最后一个傀儡兵倒下后,我见到了那盏黑焰灯,也并没有被BOSS级的首领看护,就那么静静搁在地上,底座一个人跪着高举双手,双手里捧一个圆碗形状的灯盏,通体暗金色的冷光。 灯已经被点燃,冒出的幽蓝烛光,照着周围不大的一块地方,方圆内竟无一个被我打死的尸体,看来有古怪! 我握紧枪支,慢慢靠近黑焰灯,一股吸力越来越强大,拉扯着我朝灯的中央奔去。 我赶忙对着黑焰灯的底座就是乱枪齐射,把它打了个底朝天。 灯一灭,那股吸力就消失了,看来周围的人都是猝不及防被点燃的黑焰灯吞噬掉了。 我轻轻用手指头触摸灯座上跪着的那铜人,心中竟然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铜人的双眼,里面黑的不见底,点点星光闪烁,看不透的鸿蒙浩大,竟似是当年郑可的真灵故意留下的记忆。 我心头惕然,闭起了双眼,只觉一股浩大渊博的神识,从四面八方奔腾而来,汹涌澎湃的冲击脑海,浩淼的星空和璀璨的银河,在黑暗中奔涌爆发,一片光芒刺眼,金光、黄光、紫光、蓝光映射的五彩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