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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杰提到大猩猩和白蟒,似乎应该是以后成功的预兆。

  可是相反,这一切反而成了一连串麻烦的开端。

  一切都不对劲。罗杰一早就钻出小屋,他想看看两位客人在干什么,可是他发现有人或者说有东西撬过笼上的锁。锁还是锁住的,但已经扭坏了。

  如果夜再长一点,或者工具强一点,罗杰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只空铁笼了。

  祖卢也出来了,罗杰叫过他:“瞧这儿!”祖卢仔细地看了看锁。

  “你看是用什么东西弄的?”罗杰问道,“锤子?还是钳子?”

  “我们应该听到敲打的声音呀!一定是用钳子干的,但看上去又像是用牙咬的。”

  罗杰瞪大两眼说,“这真是异想天开,是吧?”

  祖卢咧嘴一笑:“异想天开!但请看,在两侧可看到咬痕,是弧形的,正如牙齿所咬的一样,任何钳子都不会留下弧形的咬痕。”

  “可牙齿怎么可能在铁上咬出坑来呢?”罗杰反驳道,“没有人有那么历害的牙齿。这是把铁锁呵!”

  祖卢摇摇头说:“仅仅从现象看是这样,但我也解释不了,我想象不出是谁或是什么东西干的。鬣狗可以嚼烂一只洋铁罐,但一把铁锁它也咬不动;狮子和豹子的牙倒是很历害,但它们对金属一类的东西不会有胃口。”

  哈尔也出来了,来到两位大侦探眼前,他们俩都不作声,等着哈尔发表意见。他先仔细地看了看锁,然后把上下左右的铁栅栏都看了一遍。

  “这是相当聪明的东西干的,”他说,“如果是一般的动物,比如说犀牛吧,它只会漫无目标的瞎撞,只要撞破就行。但你们看,除了这把锁之外,其他地方一点痕迹也没有。不管是什么东西干的,它一定在树林子里看着我们是怎么样把两只动物关进笼子的,看到我们上锁,它就明白,这是需要对付的东西,如果想打开笼子的话。”

  “那么你认为这是动物干的了?”罗杰问道。

  “我没那么说,我只是说,如果是动物的话,一定是一种聪明的动物。但也可能是一个不太聪明的人干的,用的是不顶事的工具。”

  祖卢皱起眉头说:“你是在暗示,可能是我的某个队员干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我们的狩猎队有充分的信任。”

  “但这一带附近没有其他的人。”

  “他们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要近,不要忘了杀害戈格一家的那伙人。”

  “他们干吗要跟我们作对?”

  “他们可能在追捕戈格,但梯也格用枪伤了它,这样即使抓到戈格也卖不掉了,他们因此而恨我们。后来你抓了那只母猩猩,这一带没有多少大猩猩可猎捕,而我们破坏了他们的两次机会,我们只要有可能还会破坏他们更多的机会——他们清楚这一点。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决定采用一种省事的办法:让我们千辛万苦地抓来野兽,然后他们来偷。我还不太清楚,这仅仅是猜测。”

  梯也格出现了,一只手捻着他的黄胡子。“还有另一个可能性,”哈尔说,“祖卢,对你的人什么也别说,但我要你注意梯也格。地区长官曾对我们说过他是个穷光蛋,价值三万元的两件标本,很有吸引力呢!听着,我不是指控就是他干的,我只要你留心他就行了。”

  急急忙忙地吃过早饭,哈尔、罗杰连同梯也格以及20名队员出发到森林中,再做一次侦察,看看能否找到那一伙作对的坏蛋。另外10名队员留守营地,照顾幸运夫人和白雪公主。

  他们意外地在戈格一家被杀害的地方又看到了戈格,由于他们是顶着风前进的,戈格没发现他们,它光顾自己沉思去了。

  那天它用树枝和树叶把它的妻儿的尸体深深地埋了起来,现在它就坐在坟墓旁,低着头前后摇晃着发出低沉的哀号。

  罗杰悄悄地说:“真没想到它们会那么思念。”“它们会的,”哈尔说,“很奇怪,这样一个粗野的野兽,竟然也那么重感情。这只能说明,你不能凭外表来判断事物。在动物园里,人们发现,对大猩猩必须得温柔,它的感情很容易受到伤害。你不能用打的办法来惩罚一只豢养的大猩猩,这倒不是因为怕伤着它,而是这样做之后,大猩猩可能会优郁而死。”

  “但有时它们也得受惩罚呀,你说是吧?”

  “当然,不过你只要稍稍提高一下嗓门,它就知道是在挨骂了,甚至还不需要这样,你只要轻轻地把它推开,它就知道你生气了。但你必须很快就要安抚它,不然它真会生病的。”

  “我真为那个大家伙难过,”罗杰说,“你看要是我走过去想法安慰它,它会怎么样?”

  “我看它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不要忘了,它仍然把它的一切不幸都归罪于我们。”

  他扭转身走回队员们中间,但一脚刚好踩在一根枯枝上,“啪”一声枯枝断了,戈格一下跳了起来,它拨开树丛跑上前来。“站住别动!”哈尔喊道。

  这一回站住也没用了,当戈格发现这些人后,刚刚还那么悲伤温柔的脸一下就气歪了,就像它的脑袋里的一根导火索被点着了。它的眼睛在深凹的眼窝里瞪得又圆又大;张开的大嘴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哇、哇、哇”的叫声。兄弟俩的背脊上感到一阵阵的凉气。

  戈格连根拔起了一棵小树,一手拍打着胸膛,一手挥舞着小树,一摇一摆朝他们冲了过来。

  兄弟俩把遇到大猩猩袭击时刻遵守的原则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们放开腿拼命奔逃。他们知道,这头野兽不仅仅是愤怒,它现在一心要杀人报复。很巧,戈格的小树被树丛卡住了,到它把小树拉出来的时候,它的敌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们应该带上网,”罗杰说。他想起了要抓住戈格,帮它取出那颗折蘑它的子弹的计划。现在遇上了这么个机会,却没有准备,反而给这只愤怒的野兽吓了个灵魂出窍。

  “我们怎么知道会碰上戈格?”哈尔说,“我们今天早上出来,本来就不是为了猎捕猩猩,而是要寻找那些坏蛋。祖卢,发现什么踪迹没有?”

  “地面太硬,什么也看不出来,”祖卢说。

  半个小时之后,是他们的鼻子,而不是眼睛,发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从远处漂来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一股死尸腐肉的味儿,祖卢站住不走了。

  他像动物那样吸着鼻子嗅着,然后用手一指说:“那一边。”他们穿过一片灌木休,来到一片蕨类植物林中。这地方的气候,使得蕨都长到6~7米高。

  在这儿,那味更浓了。穿过蕨林就是一块空地。

  他们终于找到了,但是猩猩,而不是匪徒。是死猩猩,一群秃鹰冲天而起,正在撕扯尸体的一群豺狺狺然跑进了树林子。

  这里不止一家猩猩,而是一族。哈尔数了一下,成年大狸猩,雄性雌性一起共60只。据估计,维龙嗄火山地区大约生活着400只大猩猩,现在一下被杀掉60只,这是件很严重的事。

  没有小猩猩的尸体,肯定是被带走了。匪徒们并不都能安然无恙地逃跑,地上躺着两具非洲人的尸体。

  罗杰拾到一个小笔记木,他递给哈尔看,上面写满字,这些字迹潦草的笔记是用英语记的。

  “好像是记帐用的,记着在哪儿进行猎捕,猎物的数目,装运开支,收入多少美元或英磅。扉页这儿还有个名字,像是詹·詹·奈洛。”

  罗杰扫视了一眼满是猩猩尸体的空地,“你看是他指使干的吗?”

  “非常可能。我希望有机会当面把这个笔记本交给奈洛先生。”

  “然后呢?”

  “请他下山去见地方当局。我敢打赌,他这样做绝对没有取得当局的许可证。他应该去坐班房。”

  “如果他被关进监狱的话,是否就可以制止住这种杀戳呢?”

  “可能。匪徒们不会是寻开心才来杀大猩猩的,如果再没有人付钱给他们,为什么还要继续干下去呢?没钱就不干嘛!”

  “瞧,”罗杰说,“有两只活小崽子。”

  两只小崽原来躺在它们死去的妈妈身旁,没人看见它们,现在一只坐了起来,另一只爬上了妈妈的胸膛。它用两只小手使劲地扯着妈妈胸口上的长毛,但妈妈一动也不动。它悲伤地四处张望,一声不晌。如果是一只黑猩猩的话可能会吱吱喳喳的喊叫,但大猩猩的嘴不像黑猩猩那么碎,而且猩猩小崽是不会哭的婴孩。

  “看着真可怜,”罗杰说,“而且它们一定也饿了,你看它们会让我把它们抱走吗?”

  “如果有谁能做到这一点的话,那就是你。你与小崽兽们很有缘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你自己就有一点像小崽兽。”

  “谢谢你的恭维,”罗杰说完就在尸体当中挑着路走到小崽猩猩眼前,他站在那儿望着它们,它们也望着他,没有显出任何不安,它们太小了,还不知道人是多么危险的动物。

  罗杰弯下腰,它们认真地看着他,待了一会儿,罗杰伸出手,他把手乎伸在两只崽猩猩之间,这样它俩都能来嗅嗅它。他开始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起话来,他话中的意思它们当然是听不懂的,但那种声音里的温柔它们是懂的。他慢慢地拾起手拍了拍一只小猩猩,然后又拍另一只,它们好像很喜欢这样。

  但他知道,他还不能操之过急。他不是立亥将它们抱上,而是慢慢站起身走开。他转过头去一看,两只小猩猩正紧紧地跟在他脚后头呢!

  从现在起,他就被认为是它们的妈妈了。

  他弯下腰,其中一只一摇一晃地爬上了他的肩膀,他把另一只也抱到了手上。

  “干得漂亮。”哈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