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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孟怀谦几乎没有突然放鸽子的先例,容坤跟程越尽管好奇是什么大事,却也没追问。

    孟怀谦来了停车场,司机已经在候着了,他上了车后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报接下来要去的地址,而是打开了地图导航,搜了她说的这几个地名。

    他能感觉到,她是想逼退他。

    这几个地方都不在一个区,这座城市很大,临近下班高峰期,恐怕等他一一买齐这些东西送到她家去,已经接近晚上九、十点了。无论她此刻抱着的是什么心态,他都没想过要拒绝。

    即便她已经打算退圈,但他想,以她过去那些年的积累,至少在物质上,她是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或者帮助。

    如果连这点小事他都觉得为难,那他又凭什么说要代替梁潜照顾她?

    孟怀谦思忖片刻,很快地想了个比较好的解决办法。

    只好兵分三路,他去买锅贴——她短信里第一个提到就是这家,也许这就是她最想吃的,也是最不能出错的。

    牛腩面跟手作奶茶交给另外两个司机去购买,他们三人再在中间地点汇合,最后他提着这些送到她手里。

    节省时间倒是其次,离饭点很近,她难得有想吃的,自然不能让她空着肚子等待太久。

    孟怀谦自己开车来到了老城区,顺着导航指引,七拐八拐,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后,还要步行五分钟才到目的地。店面很小,里面只摆了三四张桌子,此刻都已经坐满,还有人排队。

    等排到孟怀谦时,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竟然瞥见了一边泛黄墙上贴着几张老板跟池霜的合影。

    老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乐呵呵地说:“您也是池小姐的粉丝?”

    孟怀谦猛地收回视线,“不是。”

    “她人挺好的。”老板一边熟练地翻弄锅贴,一边说,“有几次过来吃锅贴,还是我儿子放假来帮忙认出她来的,我儿子特别喜欢她,问能不能合影,她都答应了。人是真不错,还给我儿子签了名,让我儿子好好学习。”

    孟怀谦神色如常地听着。

    只是在等待锅贴的时候,又抬头扫了一眼,照片里,她看起来比现在年纪要小一些,戴着贝雷帽,对镜头笑得很甜。

    “好了,要醋跟辣椒油吗?”老板问。

    孟怀谦迟疑。

    他试图从大脑里搜寻,然而一无所获,尽管这两年里池霜作为梁潜的女友跟他们吃饭的次数并不算少,可他也不知道她的口味,半点印象都没有。

    “可以都打包一些吗?”孟怀谦问。

    老板乐了,“行啊,给女朋友买的吧?”

    不等孟怀谦解释,老板又摇头,“肯定还不是女朋友,哪能不知道女朋友的口味。”

    孟怀谦沉默。

    想着对方只是陌生人,他实在没必要多费口舌解释太多。

    老板却当他默认了,见他高高大大的,态度也挺好,干脆从锅里又夹了一个锅贴送给他。

    孟怀谦接过后又道谢。

    拿出手机扫码付钱,他低头瞥了一眼锅贴的数量,谨慎地又多付了这个锅贴的钱。

    播报器有几秒的延迟,等孟怀谦提着打包好的锅贴走了几步后,老板听着机械般的女声,实在纳闷,怪人,真的是怪人,明明是送他的,非要又多付一块七毛五。

    池霜正靠坐在沙发上翻看之前的市场调查报告。

    这餐厅她占百分之六十,表姐占百分之四十,表姐做生意爽利又精明,这餐厅对标的还是中高档,这要是个不大的小店,池霜可能就做甩手掌柜了,可她这个人的确非常矫情,退圈后首次自己做生意当老板,她就希望能够稍微那么高大上一点……因此这餐厅的投资对她来说都不算小。

    每一个环节哪怕她不懂,她都要试着去了解一下。

    当然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如果无事可做的话,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也会忍不住思念,她以前睡眠质量那么好,这段时间每天都要靠褪黑素才能勉强睡几个小时。

    正在她边看报告边跟聘请的经理聊对店里开业的安排时,门铃响了起来。

    她第一反应就认定了门口的人是孟怀谦。

    她顿时就来了劲。

    看吧,她说什么来着!她就知道孟怀谦一定会直接将她的需求随便说给助理或者谁听,让别人给她送来她要吃的东西——她跟他现在仍然不能说熟,她这辈子都不会跟这个人熟起来的!但是,经过这段时间并不愉快的相处,她发现了,这个人非常擅长自说自话,她说的,他永远都不会听进去。

    她要他不要再来了,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仿佛自毁双耳般无动于衷,隔天立马来给她刷存在感,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把她的话当放屁。

    傲慢至极!

    池霜进入了战斗模式,小跑到玄关处,看了眼显示屏,顿时偃旗息鼓。

    她打开门,“钟姐,你怎么来了啊。”

    门口的女人烫了大波浪,穿着干练的白色的套装,腋下夹着手包,手里拿着手机,正噼里啪啦地在屏幕上打着字,都没抬头看池霜一眼,回道:“路过,给你这个无业游民送点温暖。”

    池霜:“……”

    钟姐的出现就像一根针,戳破了她这个圆鼓鼓的气球,她这会儿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

    无精打采地从鞋柜里拿了双客人拖鞋递给钟姐后便转身往里走去。

    钟姐只当这是自己家一样,轻松自在地跟在她身后,将手包往沙发上一甩,从果盘里掐了根香蕉,“我刚下飞机,饭都没顾上吃就来你这边了,你家阿姨呢?”

    “今天没让她来。”池霜坐在单人沙发上抱着靠枕,百无聊赖地回。

    “还说上你这来吃口热饭。”钟姐三下两下解决了香蕉后,抽了张纸巾随意擦擦手,以谈论天气般的自然口吻说,“我不跟你多说废话,你把那视频删了。”

    池霜眼皮都没抬一下,垂眸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怎么,特意过来就是让我删视频?我不删。”

    “你这嘴啊。”钟姐笑了笑后,语气逐渐认真,“还是删了吧,温晴跟孙晓君闹了一天,人实在没法子了,给我打了个电话,高总也提了两句,说这个也不是大事。你说呢?”

    “本来我是要删掉的,我还嫌这破视频占我手机内存呢。”池霜抬起头,轻蔑一笑,“但我现在不打算删了,刘总来了也没用,我急死她,我气死她。”

    “之前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她呢,去年点赞我被金主包养的微博,过年那会儿地方电视台的春晚,我俩在一个化妆间,她先上了全妆再直播故意拍我素颜……”

    钟姐不耐烦地打断她的控诉,“得了,你们幼儿园发生的这些事少跟我讲。我又不是园长妈妈。”

    “钟姐!”池霜懊恼地喊,“我跟她有过节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现在我没跟你继续签约了,你就帮着她来踩我?”

    “没良心的。”钟姐骂她,“我是为了谁,温晴现在背靠高总,你现在把她得罪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背靠高总?”池霜凑了过来,追问道,“他俩……嗯?”

    钟姐抬手推开她的脸,“高总的二婚妻子是温晴的小姨,她现在喊高总姨夫。”

    “哦。”

    池霜冷漠。

    钟姐语重心长地说,“现在对外界都没说你要退圈,我这不是怕你以后又想继续干这行?”

    “没可能了,我说话算话。”池霜说,“你当我仰卧起坐呢?”

    钟姐:……

    她只能忍耐,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池霜这脾气了。

    现在嘴皮子磨破,池霜也会梗着脖子说“不”。

    虽然如此,她也知道,池霜绝对不会将视频发出去。

    算了,还是先顺顺毛吧。

    她果断地换了个话题唠家常,“对了,你说巧不巧,我这次去出差,在机场碰到了任景锋,果然是事业更上一个台阶,看起来倒是比几年前更英俊了。他拐弯抹角地跟我打听你的事,看样子心里还有你,等着你松口他就立马来找你呢。”

    池霜懒懒地往后一趟,“他有没有比之前更英俊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更老了,今年都三十一了吧?三十岁的男人太柴了,跟鸡胸肉一样,鸡胸肉怎么做都不会好吃的。”

    钟姐被这话逗得不行,“得了吧,人家现在是大律师,年轻有为。”

    “他是大律师,那我就是大明星。”池霜说了后面这三个字后又扑哧笑了起来,“钟姐,你最好别讽刺我,我自尊心很强的,现在在我的地盘就得附和我。”

    钟姐感慨不已。

    或许这就是池霜谈恋爱时不管怎么作天作地,那群贱皮子还甘之如饴的原因吧。

    “钟姐,你难得过来。”池霜又雀跃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有家铜锅涮肉真的绝了,我带你去尝尝。”

    “行啊。”

    池霜又兴致勃勃地上楼了。

    这就是她最近的状态,时而特别高兴,时而特别悲伤。

    她上楼没多久,门铃响了起来,钟姐起身来到玄关处,显示屏里是挺鼻薄唇、眉清目朗的清俊男人,她愣了一下,这堪称极品的男人声音更是如玉石之声般悦耳,“是我,你想吃的锅贴、牛腩面还有奶茶都买好了。”

    钟姐实在是对池霜彻底服气了。

    楷模,必须是楷模,这才多久,又有优质大帅哥上门来当舔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