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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怀谦这句话很中听,至少池霜爱听。

    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她最烦的就是光说不做的人,一遍又一遍地给她打电话,除了让她心烦以外,真的不会有任何的作用。这年头,一个五六十块的手机套餐包括通话时长都有三四百分钟,电话、消息这样的道歉方式……成本太低太低,低到人家下次还敢再犯。

    对孟怀谦这样的人来说,时间才是奢侈品。

    他能特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挤出两天时间飞来港城。

    起码他的态度很诚恳。

    “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池霜大度地说,“算啦,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翻篇吧。”

    孟怀谦还没配合她表达感恩戴德的心情,她又扫了他一眼,提醒:“不过,事不过三的道理博学多才的孟总一定懂哦?你在我这里踩了两次雷,两次了哎!”

    她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正好食指跟中指上都佩戴了装饰戒指。

    “没有第三次了。”她严肃地说,“再有一次的话,咱俩这辈子也别再见面了,我说到做到。”

    孟怀谦沉思片刻,也点头应下:“嗯。”

    同样的错误他永远都不会再犯。

    “好咯。不提了,我原谅你了。”

    池霜又从包里拿出手机,将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刑满释放。对了,让司机送我先回趟酒店,这衣服穿着难受死了,还有这高跟鞋,我要换掉。”

    “好。”

    孟怀谦又问:“要不要顺便退房,我给你安排的酒店套房或许住着会更舒适一些。”

    “不要。”池霜摇头,“换什么换,麻烦死了,我懒得再收拾行李。”

    “好。”他也不勉强。

    很快地就到了池霜下榻的酒店。

    孟怀谦也跟着下车,在酒店大厅等她。跟她相处的这段时间,已经让他足够了解她哪怕只是换衣服,速度也不会特别快——在她作弄他的那几个月里,她还让他在理发店里等过他。

    那漫长的四个小时,他现在想起来仍想无奈扶额。

    于是,他在大厅一边找了安静的位置坐下,选择用手机处理邮件进行远程办公。

    池霜下来后找了一圈,很快锁定了他。进入工作状态中的他专注而认真,自动屏蔽了周遭一切的声音动静。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现在时间还早,七点钟都不到,她也不饿,就大发慈悲地给这个工作狂一点儿时间吧。她坐在离他较远的沙发软座,随手从包里拿出他今天记的笔记,遇上不懂的专业词汇也会耐心地去搜一搜。

    姿容出色的年轻男女,隔着不算太近的距离,各自处理着公事。

    时间过得很快,孟怀谦并非是心无旁骛。

    他还记得回房换衣服的池霜,见已经快八点她还没下来,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电话时,身着工作装的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将一杯美式咖啡以及一小碟黑森林蛋糕放下。

    孟怀谦抬起眼眸看向服务员,略带疑惑之色,“我没有点咖啡。”

    服务员微笑:“您好,有一位女士帮您点的单。”

    显然孟怀谦处理这样的事情也游刃有余,他连是哪位女士请客都没有半点好奇心,略一思忖后,从口袋拿出钱包,淡定道:“多少钱,我来付。另外,麻烦帮忙转告,我已经有家室了,谢谢她的好意。”

    服务员也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往池霜所在的方向看去。

    孟怀谦见他不吭声,顺着他的视线,目光落在了穿着宽松白色毛衣的池霜身上,她脸上满是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笑容。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额头,无可奈何地低笑一声,对一头雾水搞不清这对男女在玩什么把戏的服务员说:“谢谢。”

    服务员:“……不客气。”

    孟怀谦依然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纸币,算是给服务员的小费。

    服务员:“谢谢!!”

    等服务员走后,孟怀谦也没急着起身,特意对着池霜举起咖啡杯,喝了几口。总算没辜负她的好意。

    不止如此,向来对甜点不太热衷的他也尝了尝蛋糕,这才来到她身旁坐下,“没发现你已经下来了,等了多长时间?”

    “也不是很久吧。”池霜斜看他一眼,理了理毛衣下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六十分钟呢!”

    孟怀谦顿住。

    “不敢耽误你的工作。”她抬起下巴,“要是影响了你的进度,我怕不知道多少人想追杀我。”

    她身边有很多很多关心她的人,也有很多喜欢她的人。

    就连梁潜身边的张特助,上次见面时还特意向他打听了她的情况。

    她也许也有任性的一面,但偶尔也会不经意地露出柔软的一面。

    没有人能抗拒。

    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

    池霜发现了,孟怀谦很有给人当跟班的潜质。

    话少力气大,递卡刷卡姿势流畅。她买红了眼,在人群中如一尾鱼穿梭,他也跟在身后,拎着她买的大包小包,他也相当有条理,时不时会跟司机确认所在的地理位置,一批又一批地像蚂蚁搬家一样送到车上。

    任劳任怨,没有表露出一丝不耐烦。

    跟那群在商场店铺中找到落脚的地方就席地而坐的男人们截然不同,宛如一股清流。

    孟怀谦正护着吃咖喱鱼蛋的池霜不被人撞到。

    他蹙眉盯着她拿着那长长的竹签戳着鱼丸又送进嘴里,只觉得这样太危险,每次有人试图挤过来,他都眉心一跳。只能多多留心,尽量不让横冲直撞的人靠近她,这一抬头,便看到有人拿着手机对准了他们这边,他跟那人对视,那人悻悻地收起手机溜走。

    他倒无所谓,她却不一样,之前毕竟是公众人物。正要追上去时,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一脸无所谓地说:“算了,放网上去也是无人关心无人伤亡,没人盯着我。”

    “我又没红到天天有狗仔跟着,而且这种事我也熟,人家就是见着一个眼熟的人了,认出来好像是某个演员,一时兴起拿起手机拍了拍,除了那些特别红的人,你以为群众谁关心一个外人的私事啊。”

    “你现在追上去想干什么,凶神恶煞地威胁别人将手机照片删掉,不然律师函伺候吗?”

    池霜也只是浅尝这街边小食,随手用纸巾擦了擦唇角,语气淡然地说:“我会跟钟姐提前讲一声让她帮忙盯着,这方面你放心。”

    她又不止一次被人拍过,太有经验了。

    她那点事……连跟她两看相厌的温晴都不会花一毛钱送她上热搜。

    “没有。”他说,“只是担心会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拜托,我都退圈了!”

    池霜见不得他这窝囊样。

    将一次性纸碗扔进垃圾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他进了商场品牌专柜,让他站在一边,她挨个让导购将墨镜拿出来给他试,“我跟你站在一块儿,说句良心话啊,还是我更耀眼。没办法,演不来保镖司机,你比较适合,”她又感慨,“入行这么多年,我就没演过穷人。”

    “有几部播出后都很火的剧,其实我都有过试镜的机会,有几个角色我真的好喜欢,不过还是实力跟不上吧,人家试镜导演说我看起来像体验民间疾苦的。”

    孟怀谦垂眸看向她。

    她语气里仍有遗憾。

    见他又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凶巴巴地警告他:“打住,别再跟我说什么给我开公司这话,我可能有一点点遗憾,但我绝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一个决定。你难道就没有遗憾的事吗?”

    没有遗憾,那还叫人生吗?

    她允许这些遗憾存在,不用去纠正,她天资有限,就不要为难自己啦。

    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听他的答案,又转身向导购拿另一副墨镜。

    孟怀谦平静地站在她身旁。

    遗憾的事?他当然也有。

    只是永远都不能宣之于口。

    孟怀谦独自回了京市,在港城的两天一夜仿佛给了这忙碌生活增添了很多色彩。这天,容坤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向他请教,两人约了午饭。

    才刚入座茶水都没喝一口,孟怀谦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瞥了容坤一眼,起身,认识这么多年,接电话的客套话也不必多说,他还没走出包厢便接通。

    容坤这段时间也是忙得脑子发胀,原本也没多想,直到他听到一声温和到近乎温柔的“我在”时,正用杯盖拂去茶沫的手顿住,跟被雷劈了一样猛地看过去,孟怀谦已经走出包厢,门也拉上。

    等到孟怀谦再回来时,容坤面色复杂地长叹一声。

    “池霜打来的?”虽然是问话,语气却是笃定的。

    孟怀谦颔首,伸手拿热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容坤泄气。

    “那就什么都别说。”孟怀谦神色自若地说,“有些话说过一次就够了。”

    包厢里静默片刻。

    还是服务员来送菜打破了这死寂一般的凝重氛围。

    等服务员走后,容坤夹了一筷子菜,“我知道你已经尽力。”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又问。

    以他的了解,他相信孟怀谦不可能一点打算跟计划都没有。

    他倒是希望朋友能再冷静冷静。

    可这话他也不能再说。

    孟怀谦缓缓放下热毛巾,看向对面空着的座位,似是那位至交还在,“快过年了。等明年五月份,如果她愿意接受我。”

    他停顿数秒,“我会在阿潜的墓前道歉。跟她无关,是我的错,是我处心积虑。”

    容坤惊住。

    现在是一月份,梁潜是去年五月份出的事,那么明年五月份——

    也就是说失踪满两年,正式宣告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