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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磊和顾淼一直关注着客厅的动静,听见谢钱浅的询问,顾磊赶忙端着盘子走出来故作镇定地说:“沈哥房里的玻璃柜碎了,昨天不小心划到的,蒋医生来看过了,没多大事。”

    他说完就赶紧收回视线摆放餐盘,谢钱浅拿起沈致的手问道:“伤得深吗?”

    沈致有些不自然地缩回手,用另一只手拉着她起身:“不太深,吃饭吧。”

    谢钱浅坐下后歪着头盯他看,他今晚似乎胃口又不大好,顾淼给他准备了清淡的粥,他有些不大习惯地将碗移到了左边,用左手拿起勺子。

    谢钱浅放下筷子对他说:“要么我喂你吧。”

    沈致没有看她,只是声音很沉地说:“不用。”

    谢钱浅却强行夺过他的碗对他说:“没事的,你手不是不方便吗?我看着累。”

    沈致擡眸沉寂地望向她,他不是不想给她照顾,只是自从Ansel将他的猜测证实了以后,他怕自己会越来越依赖她,更怕这种依赖再发展下去会严重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然而谢钱浅已经将粥拿到唇边吹了吹,把勺子喂到了他的嘴边,一切都那么自然,让沈致无法拒绝,他张开了嘴,谢钱浅对他笑了下,似乎对于他的配合感到满意。

    于是饭桌上,沈致靠在椅背上,谢钱浅就在他眼前,一点点地喂着他粥。

    屋内很静谧,顾淼和顾磊也难得没有说话,只是边吃饭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沈致的眼眸清明却也幽深,望着钱多的时候,眼里的光柔和有温度,和昨晚的他判若两人,而钱多虽然经常动作很大,可喂沈致粥时却仔细小心,深怕把粥滴到他质地精良的外套上。

    这样祥和安逸的画面,让顾淼心里有些发酸,他愈发觉得需要提醒老大赶紧解决家里婚约的事情,他不愿看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任何隐患。

    他或许能理解老大的心理,他不想让自己被钱多当成病人对待,他不想她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沈致晚饭吃得并不多,只喝了点粥,他向来吃得少,谢钱浅也并未察觉出什么,顾磊和顾淼心里都压着事,可为了不让谢钱浅起疑,他们尽量找了些轻松的话题。

    顾淼打着岔说道:“你刚才回房没发现什么不一样吗?”

    谢钱浅回头看了眼:“没有啊,怎么了?”

    顾磊笑着说:“你就没发现你衣柜上挂着一个圣诞袜吗?圣诞老人昨天来给你送礼物了。”

    谢钱浅的双眼立马就亮了起来,猛塞了口饭就冲回房间,沈致靠在椅背上含笑看着她的背影。

    没一会,谢钱浅就抱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出来,一脸好奇地问:“里面是什么?”

    顾淼和顾磊故作不知情地摇了摇头。

    谢钱浅坐下身一边拆礼物一边瞥着沈致:“你就是那个圣诞老人吗?”

    沈致眉眼温和地说:“拆开看看。”

    谢钱浅非常暴力地将盒子扯掉,惊喜地发现是一整套最新版的VR一体机,可以玩光剑战斗的那种,上次沈致带她去商场买衣服的时候,她就好奇地盯着大屏上星际大战的广告,眼睛一眨不眨的,所以这次新版一出来沈致就让人安排了。

    谢钱浅激动得想立马试一试,沈致适时提醒她:“把饭先吃了。”

    谢钱浅难得心思不在吃饭上,很快就解决了。

    顾磊其实也很好奇,两人就窝在沙发上研究功能,好不容易调了半天进入游戏模式,谢钱浅立马带上VR眼镜玩了一把太空战,别人玩VR基本就站在原地手舞足蹈,她玩起来那时一会下腰,一会弓步,一会扫腿,一会利落地翻身,幸好客厅大,不然根本不够她耍的。

    然后顾磊又戴着体验了一下拳击,突然就找回了从前的感觉,两人就这样抢着玩,还用起了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谁先玩,屋子里顿时就充斥着欢声笑语,沈致独自坐在角落盯着电脑,但顾淼隔了好一会从他面前路过,看见笔记本屏幕依然停留在桌面。

    晚些时候他们玩累了,各自洗完澡回了房。

    谢钱浅都已经上床关了灯,依然感觉客厅有光亮,她翻来覆去了一会,干脆起身出去看了看,却发现沈致没有上楼,坐在桌前,她以为他还在看电脑,走近时才发现,他居然就这样支着脑袋睡着了。

    谢钱浅半弯着腰去看他,他的睫毛很长,而且十分浓密,闭着眼的时候像一把小扇子,她突然很好奇他平时戴着眼镜,睫毛会不会打到镜片,于是伸出食指轻轻扫了一下,沈致依然没有反应,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谢钱浅干脆将他两只手放了下来,然后走到他身前背过身把他两只胳膊交叉放在身前,再蹲下身把他所有重量全都放到了自己的背上,一个扎实的马步过后,慢慢起身背着他往楼上走。

    沈致比她高很多,她本以为他会很沉,可背起他后才发现他要比她想象中轻一些,就是腿太长了,她上楼的时候十分吃力,又怕把他弄醒,又怕把他弄掉下去。

    索性她体格够好,力气大平稳性也强,成功把沈致背上了楼,却在刚拐过楼梯时,背上原本闭着眼的男人温热的呼吸忽然喷洒在她的颈窝:“重吗?”

    谢钱浅怔了下,侧过头:“你醒了?”

    沈致将下巴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声音里透着些许慵懒的笑意:“就没睡着过。”

    “……”那你还不下来?

    沈致还当真没下来,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谢钱浅只有继续把他背进房放在大床上,她发现沈致房间有个放酒的玻璃柜是不见了,而后她刚准备直起身,却被沈致一把拉住又将她扯进怀里,坐在了他身上。

    他将手上那串奇楠珠取了下来,拉过她的手,将手串放入她的掌心,又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说:“这个以后是你的了。”

    谢钱浅有些不解地看向他:“这手串不是对你很重要吗?我记得上次你那个外国医生一过来就找这个,说是对你病情有用的。”

    沈致半垂着眸,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挡了他眼里幽暗的光:“现在没用了。”

    他擡眸的瞬间,时间静静地流逝着,他瞳孔如夜空一般深邃神秘,中间的点点星光里盛着小小的她,那温柔的光仿若让人沉醉在其中,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怀中的女孩对她说:“你在我身边,我就不需要这个手串了,你不是喜欢这沉香的味道吗?”

    谢钱浅有些惶恐地说:“不行,顾淼跟我说这个东西很珍贵,积三辈子阴德才能闻一下,修八辈子福气才能得到的,我哪里都修了八辈子福气了?”

    沈致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谢钱浅的耳畔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八辈子福气,我说你有,你就有。”

    谢钱浅淡色的眸子像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溅起阵阵涟漪,忽然感觉心跳的速度有些加快。

    沈致摊开她的手,拿起那串奇楠珠,拨开其中两颗珠子,那还是谢钱浅第一次看见串着这些奇楠珠的绳子,或者应该不是绳子,是一种很细的线,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红光。

    她不禁说道:“这种绳子好特别。”

    沈致告诉她:“这不是绳子,是一种蚕丝线。”

    蚕丝线在谢钱浅的印象中是一种很轻薄的丝线,可她分明看过好几次沈致甩珠的场景,每次他的力道都不小,然而这串珠子却从没断过,甚至她上次在沈家用这串珠子击打沈三爷身边的人时,她能感觉到这绳子,或者说这丝线很结实。

    沈致将两颗珠子分开后的一小截丝线放在灯光下让她看,声音舒缓地说:“这不是一般的蚕丝线,是天山雪蚕在蜕变前所吐得最后一段丝线制成,这种雪蚕生阴山以北,生长在平均海拔5000以上,三十年也未必能等来一条,我在收这样东西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当地人在转手给我之前被人盗偷了一截,等我问到时,被盗去的一截又几经转手打听不到了,所以大概现在市面上除了当年被人偷去那一小截,就只有你眼前的这条了。”

    经沈致这么一说,谢钱浅越发觉得这串珠子浑身都是宝,把她卖了都不值这钱。

    沈致却将她拉了起来,将手串的一头交到她掌心对她说:“现在,想象手中是一条鞭子,然后攻击我?”

    谢钱浅震惊地说:“你让我拿这串珠子…攻击你?”

    她立马猛地摇头:“那不行,这样我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沈致却淡然地笑了:“别太自信,你未必能得逞。”

    他半低着眸,镜片后的瞳孔清亮沉稳,谢钱浅有些疑乎地说:“真要吗?”

    沈致很笃定:“来吧。”

    谢钱浅退后几步,把手串在掌心绕了一圈固定住一端,然后又甩了几下适应了片刻,再次对沈致问道:“我万一甩到你怎么办?”

    沈致脸上却露出玩味的神情:“赔偿精神损失。”

    “……”

    谢钱浅踌躇了一下,轻轻朝他甩了下珠子,沈致让都没让,直接擡起左手打开了,不满地说:“你赶蚊子?力道和速度呢?”

    谢钱浅又重新收回珠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眼神一边不时朝右瞥,可就在这时她手中的珠子突然就朝左打去,然而她预料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沈致身子轻轻一侧就轻易躲过了她的攻击,眼神这招并没有把他误导住。

    这下谢钱浅来了劲,开始正儿八经起来。

    于是房间里不时响起沈致纠正她的声音。

    “角度不对。”

    “手腕不能这样,容易扭伤,重来。”

    “收放还不够自如,继续。”

    “收的速度还要练,你这样会被对手扯住手串,这么贵的东西你舍得给别人夺去?再来。”

    于是谢钱浅就这样反复练习这一个动作,而从头到尾沈致只是坐在床尾,甚至连身子都没有起来一下,可他却能清晰地捕捉到手串蜿蜒的角度,轻易躲过谢钱浅的攻击,让她甚至感觉手中这串珠子是活物,能听沈致使唤一样。

    而他教得比顾磊细致太多,谢钱浅第一次体会到原来用鞭可以演化出这么多好玩的技巧,让她热血沸腾。

    可沈致看了下时间不早了,他将谢钱浅叫到面前,一边将长长的手串一圈又一圈绕到她的手腕上,一边对她柔声交代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接着练,以后随身戴着,要是有人让你处于危险脱不开身,就拿这个对付,不管是谁。”

    沈致垂下眸补了一句:“哪怕是我。”

    谢钱浅皱眉道:“你才不会让我危险的。”

    沈致擡眸看着她笑,只是这样淡淡地笑着,顺势攥住她的手对她说:“我想抱着你睡。”

    本来这六个字沈致说得挺平常的,况且他们之前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谢钱浅普及过那方面知识后,沈致的这句话让她脑中立马就浮现出那不可描述的画面,然后她低头红了脸,问了句:“那…你晚上还需要去厕所吗?”

    “……”

    作者有话要说:那截当年被盗去的天山雪蚕丝,看过我老书的集美们能不能回忆出到了谁手上?第一个答对的发红包了,哈哈哈~

    下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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