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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尹特肋在吗?”门外传来紧张兮兮的女声,正在打越洋通话的尹兆圣微微蹙眉。

  “特助正在忙,可能不方便见你。”秘书很尽责地回答。

  “可以帮我通报一声吗?是很重要的事。”海瑶不肯放弃,“麻烦你先帮我问问看吧!”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要不要先约个时间?”秘书面无表情,连说出来的话也没有起伏。

  “我——”还要预约时间?!那她啥时才能找到宝儿?

  “陈小姐,她是我朋友。”尹兆圣打开办公室门,墨黑色的瞳眸落在海瑶身上,他瞥了眼腕表,现在已是下班时间。“请进。”

  “谢谢。”不再理会一板一眼的秘书,海瑶不安地尾随在他身后,只见偌大的办公室里干净明亮,角落还堆着几箱纸箱。

  “你要离开了?”海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嗯。”微笑点头,尹兆圣并没有多做解释。

  “这样啊!”为什么都没有听到风声?他是被革职?还是他自动请辞?而他来这里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

  种种疑惑闪过脑海,海瑶终究没有问出口,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江宝儿。

  “怎么了?”修长的指尖在光洁的大桌上轻敲,尹兆圣好整以暇的问。

  说是追求海瑶,说穿了也只是刺激宝儿的幌子,看能不能让她清醒一点,私底下他和海瑶就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谁知道没刺激到宝儿,他自己反而快要抓狂。

  “我来是因为宝儿,”海瑶一脸担忧,“她不见了。”

  “不见?我不懂你的意思。”皱皱眉,他笑着回答,“这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在工作场所走丢吧!”

  “就是不见了,”海瑶焦心地绞紧双手,“已经下班了,可她的东西都还在座位上,从她离开位子到现在已经超过三个小时,这是从来不曾发生的事。”

  “宝儿最后是去哪里?”虽然被气得不想再管她,但他还是跟着不安起来。尹兆圣暗暗嘲笑自己的不争气。

  “不知道,她是突然不见的,”海瑶紧蹙的眉头不曾打开,“我很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这样啊!”这栋办公大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临时要从何找起?

  “你能想想办法吗?”海瑶轻吸一口气,“我只能拜托你了。”

  “我会尽力的。”一抹不安的感觉悄悄爬上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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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江宝儿!你在里面吗?”老旧的铁门外传来急速拍门的声响,江宝儿迷迷糊糊睁开美眸,一时间无法聚焦。

  “痛……”轻微移动脚踝就疼得教人想掉泪,江宝儿狠狠咬紧唇。

  好热,她是怎么昏过去的?影印室一片漆黑,让她分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钥匙给我。”铁门外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江宝儿擦去额上的汗,一颗脑袋昏昏沉沉。

  倏地,一丝光亮渗了进来,旋即带来新鲜空气。

  “江宝儿!”尹兆圣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趴在堆破旧纸箱中的模样,他俊颜微变,猛然紧缩的肺仿佛吸不进空气,掌心沁出冷汗。

  他长腿一跨来到她身边。

  “兆圣?”舔舔干涩的唇,江宝儿绽出灿烂的笑容,瞧上去既苍白又狼狈。

  “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难道都没人发现你吗?”咬着牙,尹兆圣心疼地问。

  要不是他心血来潮问了陈婆婆,她可能一直被关在这里都没人发现。

  “我也不知道多久了,”江宝儿美眸眨也不眨地望住他,慢慢的,她泛起泪光。“兆圣,见到你真好。”

  “走吧!我送你回家。”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教人揪心,尹兆圣搀起她。

  “痛痛痛……”不能使力,一动就猛掉泪,江宝儿含泪低呼。

  “哪儿痛了?”一听见她喊疼,尹兆圣连忙止住动作。

  “我从椅凳上跌下来时扭伤脚了。”她皱眉回答。

  闻言,他看见她肿得像馒头的脚踝,再看看江宝儿蹙眉忍痛的模样,一股怒焰自心中升起。

  究竟是谁如此心狠,把宝儿关在影印室里?!

  “扶好。”话才刚吐出,尹兆圣已经打横把她抱起。

  “啊……”冷不防被抱起的江宝儿发出惊叫,直觉搂住他的颈子。

  “怎么?又弄痛你了?”

  “不是……”江宝儿紧张地咬咬唇,“我只是吓一跳。”

  她没有被人家这样抱过咩!

  尹兆圣忍不住狠狠瞪她一眼。“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就准备滚吧!”面无表情的对管理人员撂下话,尹兆圣脚跟一旋离开影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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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江咏豫打开门愣了三秒,目光旋即落在被尹兆圣抱在怀中的姊姊。“姊?!”

  “嗨!小豫豫。”江宝儿干笑两声,这样被人抱着进家门的感觉还真奇怪!她的粉颊微微发烫。

  “我说过别这样叫我。”江咏豫皱眉,侧过身子,“发生什么事了?”

  “妈咪呢?”江宝儿不答反问。

  “妈去隔壁找张妈妈三姑六婆了,”江咏豫回答,紧皱的眉不曾松开,“你的脚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扭伤而已。”江宝儿咧嘴想笑,不料尹兆圣大手才稍稍碰到她肿得像馒头的脚踝,她立刻痛得差点喷泪,“啊~~”

  既然回到自己家,应该也不用再顾形象吧!

  “我去拿冰块和毛巾。”听她叫得比杀猪还惨,江咏豫抽动唇角,转身走开。

  “很痛吗?”轻轻戳向肿胀的脚踝,尹兆圣低声问。

  “很痛。”江宝儿含泪点头。

  “很好。”大手猝不及防地紧握住她整个脚踝,剧烈的痛楚让她狂喷眼泪。

  “放开、放开啦!”江宝儿急急拍开他过分的手,美眸泪眼汪汪的瞪他。“你有虐待狂喔?”

  “记住这种冒冷汗的感觉,”尹兆圣面无表情的回答,“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就是这种感觉。”

  好!算他狠!她认输。

  他都说出如此感性的话,她还能说什么?

  “影印室的锁是在外面的,依管理员的说法是不会无故上锁,”尹兆圣轻轻拨开她的刘海,“有人刻意把你锁在影印室里,你知道是谁吗?宝儿。”

  “我不知道,”他的话勾起她模糊的回忆,“不过,把我锁起来的凶手有提到你。”

  “提到我?”

  “她要你少管艾儿法的闲事,说什么艾玛的事已成定局,”江宝儿咬咬唇,“她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不过她是这么说的。”

  俊颜微微变色,他敛下黑眸。

  是吗?原来宝儿是代他受过,他大动作的调查让他们紧张了,所以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尹大特肋,你该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江宝儿担心地问。

  “哼!不过是有人狗急跳墙罢了,”尹兆圣微微一笑,回答得云淡风轻,黑眸里有种风暴正在成形。“这几天你乖乖待在家养伤,先别去上班。”

  “可是你——”

  “别担心我,先担心你自己,你看看脚踝肿得像馒头似的,”尹兆圣挑眉取笑,“这样出去能看吗?”

  还嫌弃呢!江宝儿气恼的噘唇,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对了,那个人的声音你认得吗?”他状似不经意的问。

  “从来没有听过,是个女人。”

  “女人?”浓眉微蹙,他大概已心里有底。

  已经没时间再让他玩下去,眼前有更重要的事得去办,如果他们已有所动作,罗伯可能也收到风声了,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他必须尽快把资料带回美国才行。

  “记住,这几天你好好养伤,别急着去上班。”揉揉她的发心,他站起。

  “你要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江宝儿竟感到一丝心慌。

  “怎么?舍不得我吗?别忘了我是你拱手让出去的家伙呢!”他语带嘲讽。

  “你不会想去报复谁吧?”江宝儿紧抓住他的衣角,“千万别做傻事!”

  虽然他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但她明显感觉得出他在生气,头上都快长出恶魔角了。

  “你怎么会认为我要去报复谁?”他失笑。

  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江宝儿嘀咕。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很难得找到如此了解他的人呢!他都还没变脸,她就已经知道他在生气。

  只可惜她一点都不坦率!

  “小心照顾自己,我可爱的小肉包。”在她颊边轻轻印下一吻,尹兆圣挥挥手,潇洒的转身离开。

  谁害她受伤的,他保证会加倍的为她讨回公道。

  “你——”捂上被他轻吻的颊,她没料到会被他偷香得逞,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他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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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走了?”杰米惊讶的看着他打包好的行李,“圣?”

  “原来你想起我是谁了,”薄唇慢慢勾起笑痕,尹兆圣高深莫测地看着眼前金发碧眼的男人,“为了想起我的真实身分,你应该伤透脑筋吧!”

  “我就知道见过你,因为印象太深刻,”杰米点点头,“你散发出来的气息像猎豹,我一直这样觉得。”

  “你我自从上回见面距离现在多久了?五年前?那时我应该还没从我父亲手中接下理事的位子。”

  “是的,那时你好像要介绍某样商品而上台过,虽然只是短短十几分钟,却让人印象深刻。”杰米笑嘻嘻的回答。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迷上香氛,自行研发还强迫推销。”尹兆圣笑得无害。

  “尹先生,我们废话不多说,你这次来是为了艾玛?还是为了罗伯渎职的事?”杰米笑容一敛。

  “你说呢?”笑意不减,尹兆圣反问。

  居然有人胆敢拿宝儿来要胁他,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会带罗伯渎职的证据回去的,还有艾玛剽窃别人产品机密的事。”杰米严肃地说。

  “你这么做不怕提拔你的罗伯生气吗?”

  “我能有今天的地位是靠自己的实力,不是靠任何人的提拔,”杰米高傲地挑眉。“请别看低我的人格。”

  “抱歉让你有此感觉,我一直以为你是罗伯的人马。”尹兆圣很诚恳的道歉。

  “我是为艾儿法效忠,而不是为任何人。”杰米骄傲的说。

  “真巧,我手中也有艾玛不实的证据,我正要带回去。”

  “你果然也是……”

  “我会在纽约总公司等你报告的,杰米。”含笑截断他的话,尹兆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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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我来看你了。”将手中的水果交给江咏豫,海瑶轻敲她的房门。

  “海瑶,你来得正好,我正无聊着呢!脚痛哪儿都去不了,连下床都有问题。”江宝儿笑咪咪的说。

  “所以我来看你了呀!”

  “咦?你不用上班吗?”江宝儿狐疑的问。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所以我非来这一趟不可。”海瑶微笑,脑中浮现的是今早和尹兆圣的对话——

  “很抱歉之前让你有所误会和期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负气答应宝儿去和你交往的要求。我今天下午就要搭机回纽约,所以我觉得有和你说清楚的必要。”尹兆圣诚恳地向她道歉。

  “我不懂,交不交往和宝儿有什么关系呢?”海瑶一头雾水。

  “宝儿很重视你这个朋友,而她知道你欣赏我,所以她自愿退出。”

  “言下之意,其实你们很早之前就……”

  “多少吧!”尹兆圣回答得很含蓄。

  听到这里,海瑶不禁变了脸色,她真的很生气,而且还是生江宝儿的气。

  她打从一开始就表明不会夺人所爱,宝儿为什么还如此死脑筋?喜欢就喜欢,大声说出来呀!她又不会因此跟她决裂。

  笨宝儿!

  “我有事必须立刻回美国一趟,对于我的鲁莽,我真的很抱歉。”

  “你不会回来吗?那宝儿怎么办?”海瑶皱眉。

  他真的就这样放弃吗?

  “等手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会回来的,到时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点头。”尹兆圣笑答。

  “有什么事让你非来不可?”江宝儿脸上甜甜的笑窝乍现,“我的伤没有严重到非来采病不可吧!”

  “是有关兆圣,”海瑶轻轻叹口气,“他不再回来了。”

  “什么?”心一跳,江宝儿微怔。

  “咦?你不知道吗?兆圣他搭今天下午的飞机回美国,不会再回来了。”海瑶故作惊讶。

  “他回美国了?为什么?”声音几近破碎,江宝儿紧抓住她的手。

  他没跟她说要离开啊!

  “我也不清楚,他说什么要离开伤心地……总而言之就是不回来了。”海瑶耸耸肩。

  “你为什么不留住他?”胸口紧缩,江宝儿小脸血色尽失,“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我们很好啊!”

  “那你为什么不留住他?”这句话江宝儿几乎是用吼的。

  “我想不出留下他的理由。”海瑶存心装傻。

  “耶?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会想不出留下他的理由?”心好急,却无能为力,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此刻,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尹兆圣要走了、尹兆圣要走了,他不会回来了。

  “也没喜欢到非要他不可的地步,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是吗?”颓然放下小手,江宝儿的声音好微弱。

  原来是可有可无啊!可是他对她很重要,一点都不可有可无……

  “坐在这里可以吗?”海瑶很故意的问,“你不去送他吗?他永远不会回来-!”她特别强调“永远”两个字。

  “海瑶……”

  “他一走,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喔!”海瑶恐吓着,“话若没说清楚可是会遗憾一辈子呢!”

  “小豫豫,”心在狠狠颤抖,江宝儿泪眼迷蒙地望着海瑶,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但她已经顾不了这许多。“小豫豫……”

  “怎么了?”啃着冰棒的江咏豫采进头。

  “载我去机场,我要去堵人。”泪水哗啦哗啦的往下坠,江宝儿焦急地说。

  “现在?”江咏豫呆住。

  “就是现在。”

  看着江宝儿像旋风般卷出门,海瑶好整以暇的坐下来,望着窗外美好的天气,满足地叹息。

  她是故意的,谁教宝儿那么笨,把感情当作可以转让的东西。

  但是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宝儿很重视她这个朋友。

  人生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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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乘××航空三点十五分飞往纽约的旅客,请到×号登机门准备登机

  桃园中正机场的广播响起,尹兆圣将打发时间的原文小说收回行李,拍拍长裤站起。

  “尹兆圣!你在哪里?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走!”猛地,人群中传出惊天动地的呼喊。

  他停下脚步,感觉周围的人群都在窃窃私语,都好奇地等着看到底谁是尹兆圣?

  很丢脸,非常丢脸,此时此刻谁都不想承认吧!

  “尹兆圣,最好你敢连声再见都不跟我说,我绝对会恨你一辈子!”机场这么大,要她上哪儿去找人?脚好痛,想跑也跑不快,江宝儿又气又急地喊。

  此时此刻,陪她一块儿来的江咏豫悄悄退开两大步,假装不认识她。

  拖着小型行李箱,尹兆圣慢吞吞的走进人群,果然看见一个哭得很丑的小女人蹲在地上。

  “尹兆圣!你给我出来,呜呜呜……”又是一声恐怖的喊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想知道那名负心汉是谁。

  “……”

  “尹兆——”

  “别喊了,再喊下去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俊颜热烫烫的,这是二十八年来他最不想承认自己是尹兆圣的一次。“你怎么跑来了?你的脚不痛了吗?”

  “幸好……幸好你还没有登机。”泪水瞬间泛滥成灾,江宝儿想也不想地朝他奔去,却因为脚痛而跌跌撞撞的,尹兆圣眼明手快地将她抱入怀中。

  自动投怀送抱呢!终于想通了吗?

  “哭得这么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始乱终弃。”薄唇勾起一抹笑弧,他自嘲。

  如果真的是始乱终弃就好-!起码还“始乱”过。

  “你为什么突然要走?留下来不好吗?”美眸可怜兮兮的望住他。

  “事情办完了,当然要回去。”笑了笑,他说得云淡风轻。

  “说走就走,真不负责任!”江宝儿不满地喊。

  “怎么?你不希望我走吗?你不是一直想把我拱手让人,还会在乎我走不走吗?”他不否认自己的话有些酸溜溜。

  看她哭得那么惨,当然要捉弄她一下以平心中怨气。

  “就算把你拱手让人,我还是看得到你啊!如果你回去了,我不是永远看不到你了?”这种委曲求全的心情他能明白吗?

  “你就这么想看到我呀!”尹兆圣扬眉,“不过,你喜欢我的方式还真特别,让我有些无福消受。”

  咦?是她的错觉吗?他怎么一点都没有离情依依的样子?没有永远不回来的模样?

  “如今知道后悔了?”轻轻抹去她颊边的泪,尹兆圣似笑非笑,“现在决定收回来自用了吗?”

  唉!哭得这么惨,教他如何放心的走?!他最多离开半个月,让他安心一点不行吗?

  话说回来,是谁告诉她他要离开的事?该不会是海瑶吧?

  “你干嘛说得这么酸,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你,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了!”江宝儿泪眼汪汪,苹果脸哭得好丑。

  应该是鼻涕吧?都快滴下来了。

  “这是你第一次说喜欢我。”用这种表情对他说,把他的心都哭软了。

  “所以,拜托你留下来好不好?”她恳求。

  “你真这么希望我留下来?”他扬眉。

  “嗯。”江宝儿毫不犹豫的立刻点头。

  “那么再说一次喜欢我来听听。”尹兆圣薄唇勾起笑意。

  “我喜欢你,最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江宝儿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不肯放开,“这样你可以留下来了吧!”

  既然海瑶觉得他可有可无,那她回收没关系吧!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尹兆圣笑了,很温柔很温柔的笑,他揉揉她的发心。

  “不、行!”他故意不说明自己半个月后会再回来,谁教她之前这么不受教!

  “啊?”听见他的答复,江宝儿瞬间僵住,盈满泪光的美眸好震惊。

  不行?他还是决定要离开她吗?

  “很多事过了那个时间点就来不及了,”尹兆圣语重心长地叹气,“我不是不愿,而是无法留下来,我必须要回去。”

  总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再不回去他担心罗伯会畏罪潜逃,他也来不及将伤害宝儿的人绳之以法。

  总面百之,他一定得回去一趟。

  “你一定要走?”声音支离破碎的,江宝儿喃喃自语。

  “一定要走。”他轻声回答。觉得看见她为自己伤心难过的感觉挺不错的。

  狠狠咬住唇,她勉强挤出笑容,“那就没办法了。”

  他就要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失恋了,谁教她之前爱逞强,强装对他不在乎。

  “宝儿,”见她哭得那么惨,铁打的心也会不舍吧!可是他又很想捉弄她。“我不能留下来,你还是有别的办法可以见到我呀!”

  没办法,她之前害得他差点气白头发,他非得讨回来不可。

  “什么办法?”哭得太惨的脑袋完全无法思考,她只能紧紧揪住他的衣摆。

  “自己想-!”尹兆圣在她唇边轻轻印下一吻,薄唇扬起一抹淡笑。“我等你。”

  “等我?”江宝儿又恼又急,眼泪掉得更凶,偏偏想破脑袋就是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到底等她什么啊?

  “如果我不回来了……”既然海瑶帮他写好剧本,他当然要顺着演下去,别辜负她一番心意,“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就哭到死啊!她还能怎么办?

  “你别走就好了嘛!”呜呜呜……急死人了。

  “我是一定要回美国,”尹兆圣语带保留,漂亮的眼瞳闪耀诡谲的光芒,“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我,你只能做一件事……”

  “做什么?”江宝儿抹去小脸的泪痕。

  “自己想-!”浓眉一扬,尹兆圣到最后还是要欺负她,“想想你到底该怎么做。”

  这是他小小的报复手段,如果她真想不透——

  大不了半个月后他再回来找她-!但是最起码,她也要付出一点他心里才能平衡嘛!

  终究,三点十五分往纽约的班机还是准时起飞了,江宝儿缓缓步出机场,仰头看向飞向碧蓝天际的飞机,眼前的世界再次模糊了。

  他说他等她……

  等她什么?她还是想不透。

  谁来告诉她,他到底要等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