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早晨,难得阮廷坚也会赖床,梅施完全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他还在睡,就好像发现外星人终于学会了地球的生活方式。因为今天是大姨妈光顾的日子,梅施无心欢迎外星同胞入乡随俗。往日有点儿讨厌的大姨妈,这个月显得非常亲切,一是免去中标忧虑,二是可以理所当然地“休息”。也许是她太热情了,往常非常守时的姨妈没有一早就大驾光临,梅施坐卧不宁,有点儿感觉就往厕所跑,翘首企盼。
阮廷坚微微睁眼,在浓密睫毛下冷淡地瞥了梅施一眼,她正抓了包花花绿绿的东西,不辞劳苦地再一次赶往洗手间,然后一声欢呼从门里发出来。阮廷坚皱眉,这是她搬来后第一次这么开心,实在有点儿吵。也许是太高兴了,梅施在厕所里哼起欢快的歌,阮廷坚无奈地叹了口气,干脆坐起身,放弃补眠。
梅施兴高采烈地从洗手间里出来,脸上有异常耀眼的笑容,太明媚了,显得脸颊上因为兴奋而染上得红晕格外粉嫩。看见阮廷坚靠在床头平静地看着她,像被急速冷冻般僵了两秒,突然觉得对着他这张充满压迫感的脸说出来亲戚的消息十分艰难。还好,阮廷坚也没给她纠结的机会,拿过床头的浴巾,起身,围在腰间,与她擦身而过走进洗手间。这套动作他做得美感十足,从容优雅还让她什么都没看见。梅施想了想,特意把卫生巾的包装袋放在他那侧的柜子上,心满意足地钻进被窝,因为从凌晨就在热切期盼大姨妈,她折腾得身心疲惫,现在终于可以放心睡大觉了,这样还可以减少与阮廷坚相处的时间,真是美好至极。
阮廷坚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自己床头柜上的东西,眉头轻微一蹙,终于明白一大早她在欢呼什么了。
梅施也在眯着眼睛观察他的反应,很好,他第一时间发现了。阮廷坚冷着脸走过来,明显不悦地抓起卫生巾有失风度地甩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自顾自换了休闲衣物,走出房间。梅施连连摇头,可怕的收纳强迫症啊!看来摆放在柜子上的物品会严重影响他的情绪,她搬来后就发现这里所有的小物件都收在柜子或者抽屉里,就连厅里的茶几上都没有任何装饰物,果盘都没有,光秃秃的整洁感是他的最爱。
周末祝阿姨是不来打扫的,她听见阮廷坚在厨房里折腾,过了一会儿他开门喊她:“起来吃早饭。”
梅施故作虚弱地轻声说:“不了,我现在很难受。”还夸张地皱眉闭起眼,一副奄奄一息的濒死状态。
阮廷坚冷冷看着这个刚才还欢天喜地唱歌的人,砰地关门走了。
梅施听见大门开合的声音,耐心等了会儿,房子里非常安静,这才起身扒着门往厅里张望,阮廷坚果然出门去了。她欢呼一声,如释重负,拿了笔记本电脑回卧室准备上网,想了想,又去厨房拿水果和饮料,在厨房的流理台上放了盘果酱面包,一杯牛奶,梅施愣了下,这不会是阮廷坚给她准备的早餐吧?可惜啊,她最讨厌西式早餐了,要是碗馄饨该多好……阮廷坚为她买早餐馄饨,这个想法连画面都没形成就被她否决了,完全不可能!
阮廷坚到底几点回来她也不知道,一天在家吃喝上网非常开心,为了避免和他清醒着碰面,梅施不到八点就关灯睡觉,半夜起来换纸的时候看见阮廷坚已经躺在床的另一侧,觉得十分庆幸,连一句话都不用跟他说。
星期日的早上,阮廷坚早早起来换了出门的衣服,面无表情地问还躺在**装睡的梅施:“用给你带什么回来吗?”
梅施梦呓般拒绝:“不用了……”她可以叫外卖,只要坚持到星期一他上班走,她就大获全胜了。
阮廷坚再不说话,出门去了。她欢呼一声,如释重负,拿了笔记本电脑回卧室准备上网,想了想,又去厨房拿水果和饮料,在厨房的流理台上放了盘果酱面包,一杯牛奶,梅施愣了下,这不会是阮廷坚给她准备的早餐吧?可惜啊,她最讨厌西式早餐了,要是碗馄饨该多好……阮廷坚为她买早餐馄饨,这个想法连画面都没形成就被她否决了,醒醒吧!阮廷坚到底几点回来她也不知道,一天在家吃喝上网非常开心,为了避免和他清醒着碰面,梅施不到八点就关灯睡觉,半夜起来换纸的时候看见阮廷坚已经躺在床的另一侧,觉得十分庆幸,连一句话都不用跟他说。星期日的早上,阮廷坚早早起来换了出门的衣服,面无表情地问还躺在**装睡的梅施:“用给你带什么回来吗?”梅施梦呓般拒绝:“不用了……”她可以叫外卖,只要坚持到星期一他上班走,她就大获全胜了。阮廷坚再不说话,梅施听见他开门离去。每次他走了,她才感觉新的一天完美开始,这个娱乐设施非常少的房子也渐渐给了她熟悉感,因为她在家的时间比阮廷坚长,感觉阮廷坚才是寄住的。毕竟是休息日,总担心阮廷坚会突然回来,梅施皱眉摇头极为不情愿地叠好阮廷坚的辈子,还得叠得方方正正,坚忍地抹平他那半边床。惬意地钻进自己堆成窝状的被子,边啃水果边上网,梅施看着一拳之隔的整洁区域,无比感慨物种的差异。她和阮廷坚的关系,这张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就算共享这么私密的空间,还是完全不能融合,楚河汉界般壁垒分明。她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够结束,爹妈赚够钱?那不可能,贪心是无止境的,只要阮廷坚身上还有油水可捞,就绝不会率先收手。她只能寄希望于阮廷坚了,以他移情别恋的速度,她异常看好他。接近十一点,梅施开始盘算午餐要叫什么外卖,阮廷坚这处房子的位置实在好,周围很多餐馆店铺,生活非常方便。刚在网上查到附近一家饭店的电话,门已经被敲响了,梅施疑惑着通过门镜看,居然是阮廷坚的帅哥秘书。他笑眯眯地送上一包餐盒,梅施看着外包袋上饭店的商标,非常精细,正是她刚才选定的那家。“谢谢,我正想叫这家的外卖呢。”她诚挚夸奖帅哥秘书,如果她将来有钱了,也要请这么上道的助手。帅哥秘书笑得很谦虚,“是阮总叫我订这家的。”眼睛里还满是“你俩真是心灵相通”的祝福笑容,让梅施一阵惊悚。关上门,梅施也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周围饭店虽多,这家算是特别有名的,无非是巧合而已。更说不定是帅哥秘书替老板哄女孩子的小伎俩罢了。都怪这个“心灵相通”的插曲,吓得她想对阮廷坚派人来给她送饭这一举动产生感谢都不能。或许这两天闹得太不愉快了,要承认阮廷坚的优点她都不情愿,更何况,这人多恶劣啊,送饭都派秘书来,侵占员工的休息时间,不知道他会不会给帅哥秘书算加班费。姨妈来访的这几天,梅施过的非常舒心,阮廷坚却总是冷着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沉默寡言。梅施觉得他一定是因为这几天她不能提供“服务”,生理好心理都非常不愉快。她有点儿阴暗的快乐,哈哈,再不满意他也无处投诉。为了表明姨妈的眷顾,梅施把正在用的那包卫生巾就放在他的床头柜抽屉里,那是他规定的地方,他习惯把手机手表什么的放在里面,方便他发现。为了表明进度,梅施恪尽职守的不停更换型号,从夜用到日用,无声实时汇报。阮廷坚每次拉开抽屉,脸色都非常阴沉。为了表明身体虚弱,梅施强忍着没有四处去玩,天天宅在家里。所以下午接到阮廷坚的电话,说晚上她父母请他们吃饭,梅施还是很开心的,她快要憋死了。阮廷坚虚假的礼貌风度是毫无瑕疵的,他会提早下班来特意接她一同去饭店,大概也是表明很善待合作伙伴的抵押品的意思吧。梅国华看起来最近过得非常舒心,整张脸都放着嚣张得意的光彩,梅施发现他赶着来握阮廷坚的手时,亲密地喊他“廷坚”,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妈妈也是春风得意,看来国元的困境真是度过去了。梅施没想到梅逸和伏瑶竟然也在受邀之列,父母对他们的态度虽然冷淡,总算还在不失礼的范围里,看得出一定是阮廷坚要他们来的,她父母绝对没有叫伏瑶来吃饭的意愿。开场白照例是谈生意上的事,梅家姐弟好伏瑶都自顾自吃菜,沉默得连陪客都算不上,不过是三个布景。阮廷坚虽然是晚辈,却坐在正座上,话不多,每次开口,梅家夫妻都立刻中断自己的话题,认真听他说。梅施觉得,爹妈比以前更像阮廷坚的员工了,言听计从的气场全散发出来。“伏瑶的出国手续都办好了。你们打算哪天走?”阮廷坚突然说,话题一下子指向伏瑶,大家都有点儿措手不及。梅逸和伏瑶互相看了一眼,梅逸不冷不热地说:“一周以后吧。”“好,那我就叫人给你们订票。希望你们能遵守约定。伯父伯母,希望你们也严守承诺。”阮廷坚挑了下眉梢。“那自然,那自然。”梅国华冷笑着点头,不用阮廷坚再嘱咐,他正巴不得那么做。“那个……廷坚……”梅施发现妈妈正了正脸色,与爸爸郑重交换了下眼色才支支吾吾开口,并且刻意不看她。梅施立刻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果然妈妈继续说:“梅逸和伏瑶的事情也算尘埃落定,你和施施呢?她毕竟是个女孩子……”面对阮廷坚,赵舒元毕竟不敢太强硬,把最想说的话噎在喉咙里。“嗯,我打算尽快和她订婚。”阮廷坚十分自然地说。啥?梅施惊得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