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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施看着回家的路口渐渐远去,“不回我家吗?”她怀疑阮廷坚走错了路。

    “我们去拿水果。”阮廷坚说。梅施把额头抵在玻璃上,她不喜欢阮廷坚说“我们”,心里会有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有很多心思,又好像一片混沌,梅施把这种心情归结为困了,可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开向高速收费口,梅施一激灵,买水果为什么要出城?他不是要去果园摘吧?!

    “这是要去哪?”听口气好像无知少女突然发现自己被拐卖去山里。

    阮廷坚似乎觉得她有点儿大惊小怪,“去果园么。”

    梅施热泪盈眶,还真是去果园摘啊……

    “自己的园子,水果虽然看上去没市面卖得好看,吃起来还是很不错的。”阮廷坚出乎意料地详细解释了一下。

    梅施不吭气,好像有点儿印象,他说自己有个果园来着,她当时还觉得他挺显摆的。

    一个半小时后,梅施掩饰不住喜悦的看着车窗外连绵的果树,她想象中的阮氏果园和果农的田庄差不多,没想到竟是这么个世外桃源!果园的地势非常好,远处有矮坡近处有平地,山坡顶上竟然还有一座二层的别墅。因为以自用为主,每样水果的种植面积并不太大,品种却很多。金秋时节正该收获,葡萄架上成串的紫色,以及旁边红艳艳的石榴,低上绿油油的西瓜,远处的苹果树和梨树……人类对果实的喜爱是被写进DNA的,是本能的喜欢,梅施觉得好多年没有过这样单纯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了。

    阮廷坚把车开到别墅前的小广场上,梅施皱眉,这里已经停了两辆高档车,应该是阮廷坚的朋友来这里采摘。

    梅施下车的时候,三个年轻人嘻嘻哈哈地从别墅里出来,说着:“主人来收钱了。”

    阮廷坚笑笑,问其中一个看上去很和善的男人:“今年的果子怎么样?”

    男人点头笑着说:“比去年好,今年雨水没那么勤,果子比较甜。”

    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窜到梅施面前,一点儿不见外地说:“你就是梅嫂子吧?我叫蔡欣,你一定要记住我!我太有感触了,哥哥娶了嫂子,吃拿卡要就不方便了……”

    和善男人呵呵一笑,打断妹妹,“欣欣,胡说什么呢?你从你嫂子那儿卡走的还不多吗?我结婚好像是为了增加一个被你勒索的人。”

    蔡欣的嫂子封笑笑是一个看上去也没比小姑子大多少的美貌少妇,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一副又委屈又气愤的样子。

    蔡欣翻了哥嫂一白眼,突然又变了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过来拉梅施的手,“嫂子,将来你成了这片果园的主人,一定要让我继续随便采摘啊!最好将来我嫁人了送我当嫁妆。”

    梅施还是很喜欢这样活泼又无耻的女孩子的,反握了握她的手,“叫我梅施吧。”嫂子,嫂子的一叫,她好像骤然变身欧巴桑了。

    封笑笑走过来安慰梅施:“别担心,就她这样的,近十年估计没人敢娶她,果园是安全的。”

    梅施忍不住要笑,突然又心疼得不行,是啊,如果当初她咬一咬牙,狠一狠心,这个果园还真是她的了,心在流血啊……

    “蔡根!”蔡欣勃然大怒,“你老婆诅咒我!”

    梅施扑哧笑喷了,缓解了锥心之痛,多有才的父母啊,给孩子起了这么好的名字:菜根和菜心。幸亏她父母还算慈悲,不然她和梅逸岂不是要叫梅花和梅干菜了……

    “去采葡萄吧。”封笑笑提议,梅施很高兴地答应了,菜心还亲密地拉她的手。梅施与姑嫂俩一路说笑,把阮廷坚彻底丢在脑后。

    果园里还是有很多果农在忙活的,梅施和蔡家姑嫂俩不过就是摘新鲜的来吃,十分惬意。时间过的很快,菜根来喊大家吃饭的时候,梅施才发现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果园的山坡后有一片鱼塘,很多人特意开车来这里吃烤鱼,大家决定步行过去。封笑笑和菜根手拉手走在最前面,梅施本想走到最后不引人注意,可菜心一会儿采花一会儿拽草,她和阮廷坚只能走在中间了。

    “你们吵架了?”菜心抓了把野花突然从后面跳到她和阮廷坚中间,梅施差点吓得心肌梗塞,这要是晚上能活活被她给吓死。

    “没有。”阮廷坚平静地说。

    “没有?”菜心狐疑地用眼睛左右衡量梅施和阮廷坚之间的距离,她可以轻松通过,再看看最前面的“路霸”,两人中间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你挡住我们了。”阮廷坚看了菜心一眼,状似投诉。

    菜心诡笑着一缩双肩,后退半步,“请随意,请随意。”笑容之猥琐,让梅施单纯地更喜欢她这个人一点,但很不喜欢她的提议。

    阮廷坚果然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菜心诡异的眼光刺在后背,真的有热辣辣的感觉,梅施只好放弃挣扎,总不能在他朋友面前闹得不愉快吧?

    阮廷坚的脚步很缓慢,太阳西斜,光线致密而柔和,习惯了这个姿势,缓步走在青山绿树间,梅施觉得心情十分恬静。她无心地抬头看了看与她并肩而行的男人,挺拔,沉静,眉梢眼角有令人安心的坚定微笑……他很陌生,都不像她认识的阮廷坚了。

    吃烤鱼的人很多,一派山村饭店的气象,梅施吃饱喝足,散步回别墅,浑身舒坦。

    所有人都往别墅里走,梅施看了看擦黑的天色,“还不回去?”她忍不住问走在最后的阮廷坚。

    “今晚就住这儿。”阮廷坚抬了下眉,“有点儿累了。”

    “可是……可是……”梅施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我没带换洗的衣服,我……”她想提议回程由她开车。

    “在门口说什么情话呢?”封笑笑从厅里探出头来,“晚上回房关门再说吧。来玩几圈!”

    “来了。”阮廷坚回答,顺应封笑笑的招呼走进厅里,梅施的话被冷漠无视。

    本来还想继续说服他,可看阮廷坚面无异色地坐在麻将桌边,梅施惊骇得好像外星人占领了地球,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快坐。”封笑笑点了点阮廷坚的对家位置,招呼梅施。梅施几乎是靠条件反射坐下去的,他会打麻将?梅施脑子一片空白,木呆呆地看着他,码牌很快……掷骰子算位置超熟练,梅施想哭了,他赢钱也很凶残。

    梅施第四次为他点炮后,彻底愤怒了,她果然很不了解这个男人!

    身为牌精梅老油的女儿,梅施可谓家学渊源,因为愤怒而格外用心后,水平发挥超常,一家独赢。梅施捏着赢来的钞票,上楼的脚步都像踩在云端,胜利得自豪感充斥每一个细胞。

    “施施姐,晚安~~”菜心非常邪恶的道别声让梅施脊背一凉,这才看清形势——一共只有三间卧室,菜根夫妻、菜心各占一间,阮廷坚已经为她打开最后一间房,从容淡定地等她进去。

    “这个……”刚才还让她飘飘然的胜利感一下子泄了个精光。

    阮廷坚不等她再说什么,一拽她手腕把她拖进房间,房门关闭的最后一瞬间,她还听见一直站在走廊上张望的菜心哦呵呵地笑声,还十分恶心地说:“哎呀,真是急不可耐啊。”

    “将就一晚吧,就当掩人耳目。”阮廷坚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提醒她之前的协议。

    梅施无奈地看了下四周,这里应该总有朋友来度假休闲,收拾得很整齐素净,没有太多个人色彩,越发像宾馆的房间。整个房间就一张床一台电视一个柜子,连沙发都没有,梅施绝望地抿着嘴,今天一天的好运都终结在这一刻了!她刚才就该提议通宵打牌的,因为赢了阮廷坚好多钱一高兴就忘记之前的担心了!太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