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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期光:“我们在宣家堡、泰州打了胜仗,搞掉了他们三千多人,他们不甘心哪!他们要报复哪!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粟裕:“我早就说过,打宣泰,是初战,是我们的一种试探,目的是打敌不意,攻其不备,错乱敌人的部署,以寻求更大的歼敌机会。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敌人一下子出动了4个整编师,现在,机会来了。”

    刘先胜:“粟司令胸有成竹,你下命令吧!”

    粟裕:“我考虑了两个方案,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钟期光、刘先胜异口同声:“请讲。”

    粟裕:“敌人判断我军主力尚在宣家堡、泰兴,所以急调六十五师和靖江的九十九旅前来增援。我一师、六师共有12个团,吃掉他1个旅3个团应该有把握,而且就近转用兵力,部队不会太疲劳,准备时间也比较充裕。但是,这个方案也有缺点,就是敌人有备而来,警觉性高,很可能一打就退,不容易形成包围,彻底全歼。”

    钟期光:“按中央军委指示精神,不是十分有把握取胜的仗,不一定打。”

    粟裕:“所以,我又考虑了另外一个方案,就是迅速转移兵力,一师和六师作远距离的机动,插到敌四十九师的屁股后面去打。这就叫出敌不意,攻其不备。”

    刘先胜:“一师、六师已经在宣、泰连续作战两天两夜,十分疲劳,还有一些伤员。如果不休息,再奔袭百多里,虽出敌人意料,但我军战斗力也会大大削弱。这个问题恐怕也要考虑。”

    钟期光:“刘参谋长言之有理。但是,一师、六师都是老部队,是铁军。只要做好思想政治工作,部队就一定能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做到打得、饿得、跑得,我们就一定能取得胜利。粟司令,只要你下决心,我马上就下到部队去。”

    粟裕:“好,就这么定。刘参谋长,你立即下达命令。同时,命令第七纵队管文蔚、姬鹏飞迅速南下,协助军分区防守如皋城,不让四十九师进如皋。我们争取在该敌运动之中包围其一部,予以全歼。”他又面向钟期光,说:“关于政治工作方面的问题,一切请钟主任决定。”

    粟裕面向陈丕显说:“仗越打越大了,对支前工作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了。丕显同志,你是老苏中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区党委书记,情况熟,现在又是军区政委兼支前司令部政委,这方面的工作,就全交给你了。”

    陈丕显说:“请粟司令放心。老区人民觉悟高,为了保卫抗战和的胜利果实,群众支前的积极性空前高涨。如皋已派出民工1万多人,担架3500副。泰兴春明乡一个乡就派出民工500人,担架86副。有个乡妇女主任,她一个人就带了100多名妇女、担架20多副。我们还组织一分区筹集粮食360多万石,柴草70多万担。如皋仅是丁冬乡,妇女做的军鞋就有1万多双。一分区还动员青壮年2万多人参军,有一二千人上升到主力部队。九分区参军的也多达8400多人……”

    粟裕高兴地站起来说:“抗日战争以来,我们跟老区人民一直生死与共。在苏中地区反击国民党的进攻,我们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这是进行人民战争的有利条件。所以我才敢于向和中央军委斗胆直陈,建议先在内线歼敌。有了丕显同志的直接领导和亲自组织指挥,支前工作一定会做得很好。”

    在整个苏中战役的40多天时间内,苏中区党委书记陈丕显带了秘书和通讯员等少数人,一直紧随华中野战军司令员粟裕和政委谭震林,及时商量研究支前工作,指挥调度粮食、担架、运输民工等,保障了前方的需要。

    徐州。一架国民党军飞机在机场徐徐降落。舱门打开,身穿国民党一级上将戎装的参谋总长陈诚走下舷梯。徐州绥靖公署主任、二级上将薛岳迎上前去,向陈诚敬礼。

    陈诚与薛岳握手,说:“薛主任,你们对盯得很紧、动手很快呀!”

    薛岳得意洋洋,自信地说:“手里不足6万人马,我们用5个整编师、12个旅,分3路包围他,看他往哪里逃?”

    陈诚:“委座一再要求两个月歼灭苏北共匪,5个月解决整个华东共匪,活捉。薛主任,希望你立头功。委座等着您的胜利捷报。”

    薛岳:“那还不是您陈总长统揽全局,又亲临前线、指挥有方呀!”

    陈诚、薛岳相视大笑……

    淮北平原。和山东野战军参谋长宋时轮策马飞奔。身后跟着大部队在行进。

    烈日炎炎。陈、宋来到一处树荫下略事小憩。

    :“最新消息:陈诚已到徐州坐镇,亲自督战。这次敌人5个整编师12个旅,分3路向我淮北根据地进攻,来势很猛,胃口很大呀!”

    宋时轮:“军长决定以少数兵力牵制中路和右路,集中主力打比较弱的左路,这个方案好!”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我们对中路、右路之敌也要密切注意它们的动向。”

    一参谋策马飞奔而至,直趋,说:“报告军长,据最新情报,敌中路之九十二旅进抵朝阳集后,六十旅没有随后跟进,反而向左路靠近。”

    宋时轮从皮囊中取出军用地图,两人观看。

    一拍地图,果断地说:“要得!敌九十二旅和六十旅已经拉开了距离,变得孤立突出了。战机难得,干!打它个措手不及。”

    宋时轮对参谋说:“马上命令二纵、九纵和第七师,以最快速度向朝阳集开进,包围和歼灭敌九十二旅。”

    山东野战军前线指挥所。、宋时轮在一处民舍内指挥战斗。室内几部电话机铃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一参谋:“报告军长,韦国清司令员报告,朝阳集已解决战斗,敌人被我全歼,无一漏网。”

    :“告诉韦司令,请他立即清查战果,妥善处理国民党的伤病员。对负伤的敌人,只要他放下武器,叫卫生员给他们包扎伤口。打死的要妥善掩埋。我们不仅是胜利之师,还是仁义之师、文明之师嘛!”

    宋时轮对另一位刚打完电话的参谋说:“马上查明敌六十旅的位置。”

    另一参谋接完电话后,向、宋时轮报告:“九纵张震司令员刚才电话中说,他们已歼敌九十二旅的1个营,俘敌300余人。”

    喜形于色,连声说:“要得,要得!”

    一位参谋报告:“敌六十旅从双沟方向回援九十二旅,半途中被二纵九旅歼灭1个多团。其余敌人已逃回双沟镇。”

    宋时轮:“这样算起来,我们这一仗歼灭之敌,已达5000余人。”

    :“这是我山东野战军自卫战中的第一仗。初试锋芒,旗开得胜,大喜,大喜!”他沉思片刻,文思汹涌,说:“来,拿纸笔来,我要写首诗以示庆祝。”

    警卫员很快拿来纸、笔、砚,铺开纸张,磨墨,拿起毛笔,一挥而就:

    十万旌旗泗水阳,

    淮南淮北遍玄黄。

    陆攻空炸天地窄,

    烧杀抢掠鸡犬亡。

    还乡土劣旧奸伪,

    美械蒋军新虎狼。

    人民怒撼山河动,

    背水奇功敌尽降。

    问宋时轮:“胡诌了几句,我们的黄埔生(宋时轮1927年入黄埔军校第五期学习),请你指正呀!”

    宋时轮:“岂敢,岂敢!陈军长是大诗人,倚马可待,好诗,好诗!可是,军长的诗还没有题目呢!”

    :“信手拈来,还未命题,干脆,咱就来个大白话,就叫《淮北初战歼蒋军九十二旅》,怎么样?”

    宋时轮和在场的参谋们一齐鼓起掌来。

    一位女机要员喜滋滋地闯进指挥所,向敬礼,说:“报告军长,军部来电,说张茜同志生了个胖儿子。”

    宋时轮和参谋们又一齐鼓掌,向道贺:“军长又打胜仗,又生儿子,双喜临门,真是大喜呀!”

    哈哈大笑:“要得,要得!太感谢张茜同志了!感谢她又给我生了个儿子。如今我已经有3个接班人了!我们这支人民军队将来又多了个扛枪的战士!这旧世界又多了个掘墓人!”

    说至此,从女机要员手中取过电报,又仔细看了一遍,说:“这个张茜唷,她又给我出难题!”

    宋时轮打趣问:“是不是张茜同志想你了,要你回去看看她?”

    连连摇手,说:“哪里,哪里,她是叫我给孩子取个名字!”

    宋时轮:“军长是大诗人,给孩子取个好名字,岂不是小菜一碟。”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他沉思片刻,动情地自言自语:“这老大生在苏北,取名昊苏。这老二生在淮南黄花塘,又是秋天出生,取名丹淮。这个小老三嘛……生在山东齐鲁大地,就给他取名小鲁吧,让他长大以后,永远不要忘记山东的父老乡亲,永远做山东人民的儿子。”

    宋时轮脱口而出:“太好了!军长真是文思敏捷,深思远虑。陈小鲁,这名字意味隽永啊!”他又一次鼓掌,在场的参谋和女机要员也都热烈地鼓掌……

    苏中黄桥镇郊外。华中野战军在黑夜中疾步行军。队伍中不时传言:“快”,“快跟上!”几位女文工团员边打竹板边说着快板:同志们,快快走呀,坚决保卫解放区;蒋该死,大坏蛋,欺压人民太猖狂;,为人民,坚决保卫解放区;敌人来进攻,坚决消灭他;同志们,快快走呀,快快走……

    黄桥镇的群众纷纷带着黄桥烧饼、熟鸡蛋、西瓜,来到路旁,向战士们递上烧饼、鸡蛋、西瓜。

    战士们连声说着“谢谢”,边急速行军,边吃着群众馈赠的慰问品……

    南京,励志社舞厅。舞厅内,乐曲悠扬,国民党高级将领和名媛、淑女在翩翩起舞。

    舞池旁,坐着国防部五厅中将副厅长郭汝瑰。他正和一位少将军官边喝饮料边交谈。

    郭汝瑰:“你们情报厅消息灵通,这两天前方军情如何?”

    少将眉飞色舞:“国军在中原地区大获全胜,部已分散逃窜,退入陕南的处境困难。国军在东北不断推进,取得了四平大捷,共军已被迫分头转入农村。国军在华北已进逼张家口,共军处境危殆。美军在华北已与共产党发生面对面冲突,听说美国出动了100多人,还派飞机配合。”

    郭汝瑰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苏北方面有什么新动向?”

    少将抽了一支烟,神色黯然地说:“刚刚得到情报,亲率山东共军南下,在朝阳集搞了我们一下,国军损失了1个多旅。”

    郭汝瑰:“看来是南下支援粟裕。陈、粟会合到一起,苏北局势可能有点麻烦。”

    少将:“还没来,粟裕在泰州就搞掉了我们两个多团。听说那个少将团长……叫什么来着?……喔,想起来了,国军机械化部队的团长,名叫钟雄飞的,还被粟裕抓去当了俘虏。”

    郭汝瑰:“听说粟裕这个人,善于用兵。他下一步不知会有何动作,你们情报厅得随时注意。”

    公路一侧的一块空地上,华中野战军一师几位负责干部骑在马背上,正在开紧急会议。

    陶勇:“把你们几位旅长找来,开个紧急会议。粟司令判断,敌人分3路向我军合围,其中比较弱的一路是整编四十九师。它是东北军,是杂牌。师长王铁汉,是个老行伍,辽宁人,对我们苏中一带地形不熟悉,也没有打过多少硬仗。前两天我们打宣家堡,打泰州。王铁汉判断我们是疲惫之兵,目前尚在宣、泰一带休整,所以他比较麻痹,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军会连续作战,一天一夜行军100多里去吃掉他。粟司令这一招,真是出敌意外、攻其不备的奇招。”

    几位旅长异口同声:“副师长,你快下命令吧!”

    陶勇:“部队很疲劳,但情绪很高。我们要发扬饿得、跑得、打得的顽强作风。党员要起模范带头作用。据最新情报,敌四十九师师部和3个旅,像一根甘蔗,分布在如皋东南20余里的鬼头街一带。你们一旅、三旅各个团,要把敌人切断,然后一段一段地吃过去……”

    公路上。王铁汉坐在吉普车上,手持一台美式报话机,正在对着话筒下达命令:“胡旅长吗?你现在到了哪里?”

    电话中胡琨的声音:“这里是个村庄,叫鬼头街。真他妈的,我们是见了鬼了,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

    王铁汉:“鬼头街,鬼头街,老子从东北打进关内,从华北打到中原、华南,南征北战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听说过用‘鬼’字命名的村子,今天真是碰上鬼了。”他大声问:“胡旅长,你们遭遇的共军,是地方游击队,还是主力?一定要查明,要查明……”

    公路蜿蜒。陶勇骑在马上,手持一台小型美式报话两用机,正在听敌人通话。电话中传来胡琨的声音:“报告师长,据情报人员侦察,我们当面的共军是粟裕的第一师,是主力,师长就是粟裕亲自兼任,副师长陶勇……是陶勇……”

    陶勇哈哈大笑,问参谋:“这玩意儿太好了,你们从哪里搞来的?”

    参谋:“是从敌人那里缴获来的,还是美国造的呢。我们卸掉了机器上的发报系统,就可以收到敌人通话了。不过,按规定,通话应该用事先规定的密语,不能用明语。”

    陶勇:“王铁汉哪里用的是什么密语,完全是明语嘛!”

    参谋:“看来敌人已到了紧急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狗急了也要跳墙啊!”

    报话机里又传来王铁汉的声音:“文旅长,文旅长,你们七十九旅快向我靠拢!快向我靠拢!”

    陶勇放下报话机,对参谋说:“命令一旅调动部队,趁敌七十九旅调整部署之际,打它个措手不及。”

    鬼头街。王铁汉乘吉普车开进村庄。停车,命令部属:“快把胡旅长找来。”参谋:“是。”刚欲出门,一位国民党少将破门而入,向王铁汉敬了个礼。

    王铁汉:“说到曹操,曹操就到。胡旅长,你们二十六旅打得怎么样了?”

    胡琨垂头丧气,说:“报告师座,我们事先派出多名谍报人员侦察,都说100多里范围内没有发现共军大部队。就连飞机转了几天,也没有侦察到周围有共军,我们才放心大胆地开进了。谁知半路里忽然杀出个程咬金,这共军主力是从哪里来的?”

    王铁汉:“你问我共军主力从哪里来的,我去问谁呀?问空军王(叔铭)司令?问陈(诚)总长?他们都会问我:你们的谍报人员都是饭桶?”

    胡琨:“眼下我旅部队已被共军切成几段,彼此不能相顾,正在一段一段地被共军包围、吃掉。”

    王铁汉:“你手里还掌握多少机动兵力?”

    胡琨支支吾吾地说:“除了旅机关和勤杂分队,能打仗的只剩了个旅部警卫连,100多人。”

    王铁汉斩钉截铁:“好,我手里还有1个师部警卫营,加上你旅那个警卫连,还有500人。马上组织突围。”

    鬼头街郊外。突围敌人在我军强大火力网下,非死即降。整编四十九师一个半旅被歼,少将旅长胡琨被俘。中将师长王铁汉已化装成士兵,在护卫簇拥下狼狈逃命。

    华中野战军前线指挥所。粟裕正在看地图。一女机要员送来中央军委和来电。

    粟裕高兴地接过电报,阅看:“庆祝你们打了大胜仗。敌情尚严重,望将参战主力集中休息,补充缺额,恢复疲劳,以利再战……”

    粟裕拿起电话机,对六师副师长王必成说:“敌人东援之整编六十五师已靠近你们。你们对七十九旅残部的攻击立即停止,部队马上撤离。但为迷惑敌人,撤离前进行佯攻。”

    王必成的声音:“粟司令,敌七十九旅已大部被歼。再过几个小时即可全歼。我们是否打完这一仗再撤?”

    粟裕:“今后仗有你们打的。不要见小利而忘大局。马上撤离,立即执行。”

    王必成:“是,我们马上撤离。”

    粟裕又要通一师,电话中传来陶勇的声音:“粟司令,是我,有什么指示?”

    粟裕高兴地:“听说你们又抓到了一个国民党少将旅长。”

    陶勇的声音:“首长的消息真灵通。我们正在审讯,准备搞清楚以后再详细向首长报告。”

    粟裕:“祝贺你们!宣家堡抓到的那个少将团长怎么样了?”

    陶勇的声音:“此人态度傲慢,不服输。他提出要面见首长。”

    粟裕:“我居无定所,天天在转移,哪有时间见他呀!”

    陶勇的声音:“我们也和首长一样,天天行军打仗,俘管部门反映,带着个俘虏将军,实在是个累赘。”

    粟裕沉思片刻,说:“你们好好教育一下,讲明形势,要求他们今后不要再参加内战,然后把少将团长和这次抓到的少将旅长,统统宽大释放。”

    鬼头街,集镇口。陶勇正在送别被俘的国民党少将团长钟雄飞和少将旅长胡琨。

    陶勇:“两位经过这一次,看到了发动内战不得人心。贵军武器装备虽然精良,仍然被小米加步枪的我军所打败。这说明战争的胜负取决于它的性质。我们共产党为人民利益而战,受到人民群众的拥护,所以无往而不胜。希望两位将军能顺应历史的潮流,站到人民群众方面来,回去后多说说你们的所见所闻,说服你们的同僚不要再参加内战。”

    胡琨:“感谢贵军的不杀之恩。感谢陶师长的热情款待和亲切关怀。我们回去后,上峰也不会再信任了,我正好解甲归田,做个平民百姓,颐养天年。”

    钟雄飞:“我刚被贵军抓住的那会儿,思想不通,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这些天来亲眼目睹贵军作战勇猛,军纪严明,与老百姓鱼水相依,佩服,佩服。感谢陶师长的关照,回到湖南老家后,我老老实实退隐山林,决不再参加内战。”

    陶勇:“好,好!将来革命胜利了,新中国成立了,咱们后会有期。

    胡、钟千恩万谢,向陶勇行礼告别。

    国防部参谋总长办公室。陈诚在看报,边看边念:“苏北匪首粟裕重伤住院”。他放下报纸,拿起电话机:“要二厅(情报厅)”。

    电话中传来声音:“我是二厅侯腾,总长有何指示?”

    陈诚问:“侯厅长,报纸上粟裕负重伤住院的消息,准确吗?你们怎么没有向我报告?”

    电话中声音:“报告总长,我们没有得到这方面的确切情报,估计是报纸瞎传。”

    陈诚气愤地:“乱弹琴!”挂断了电话。

    苏北农舍。山东野战军前线指挥所。、宋时轮和参谋们站在作战地图前,正在研究战局。一女机要员匆匆跑进室内报告说:“粟司令急电。”

    接过电报,边看边念:“苏中战役,迄今已10天,共计歼敌18000人,缴获各种口径大炮20余门,迫击炮34门,轻重机枪500挺……但敌人有美械日械装备,弹药充足,且有飞机配合,目前我军伤亡已达5000人之众……为此,拟乘胜收兵,休整10天,争取主动,并进一步暴露敌人弱点,以利再战……是否妥当,盼电示……”

    一边把电报交给宋时轮阅看,一边说:“粟裕那边已连打3仗,3战皆捷,振奋人心啊!鼓舞士气啊!老宋,还有你们各位参谋,大家合计合计,下一步我们山野该怎么打?”

    宋时轮走到作战地图前,用手指划着地图说:“下一步我们山野的作战对象,可供选择的有3个:一是回师北上,去打徐州附近的薛岳所部九十九旅和六十旅;二是西进,去打由淮南北上蚌埠附近的新五军;三是打分布于灵璧、泗县、五河3处的桂系第七军一七二师。”

    问:“参谋长,你的意见呢?”

    宋时轮用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说:“我的意见,是打灵璧、泗县、五河这一块的敌一七二师。该师4个团,相互间增援均在七八十里以外,我们集中兵力打它一处,可能予以全歼。”

    :“敌人4个团,我们先集中兵力打它在泗县的两个团。只要集中兵力,是一定可以全歼的。”

    宋时轮:“那下一步作战目标是不是就这样定了?要不要马上报告中央军委?”

    :“要得,你起草个电报,马上报告中央军委。另外,你再发个电报给粟裕,问问他们南线战局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