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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圆木棺材的盖并没有合拢,而如今——就在我们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下,正在一点点的挪动着——棺木中有人要出来······

  但是,我直挺挺的站着,一动都动不了,我的眼睛死死的注视在那个一点点挪动开的棺盖上,我告诫自己——不要看,不要看,不要怕,不就是一具尸体吗?有什么好怕的?一个死了上千年的人,有什么值得怕的?

  可是,正因为它死了数千年之久,它居然还在棺材内作怪?是我们的到来,惊醒了它沉睡千年的梦,还是因为——它为我们等待了数千年之久?它现在就要破棺而出,把我们这些外来的闯入者全部留下,殉葬她千年不止的寂寞?

  就在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棺盖一点点的挪开的时候,猛然,我感觉脚下一空,顿时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急剧向着下面沉了下去。

  不好,这里面居然还有机关?我张口就想要大叫,但本能的却闭上了嘴巴,双手胡乱的在半空中乱抓着,渴望着能够抓住什么。

  黑暗中一片空无,我什么也抓不住,我的身体在急剧的下坠、下坠……仿佛坠入了幽冥地狱。

  如果我就这样摔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说实话,自从我买下王胜的那几个青铜器开始,我的生活几乎就陷入在恐怖中,在一个个诡异离奇的事件中苦苦挣扎,有生以来第一次,我想到了放弃求生的欲望。

  但是,事实并不如我所愿,伴随着“扑通“一声大响,我的自由落体试验算是告了一个段落,然后,我感觉我好像是掉在了水中,急剧下降的速度,导致我的身体就象一颗炸弹,重重的扎进了水里,似乎有着冰冷的水,带着泥沙呛进我的食道,鼻子里再次闻到那熟悉的腐烂的黄沙臭味。

  水的浮力是同样不容忽视,很快,我在水流的浮力作用下,加上我自己的努力,我就从水里冒出头来,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是什么地方?我还活着吗?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我摸着戴在头上的矿工帽子、折腾了一会,头顶上的矿工灯终于摇摇晃晃的发出一柱橘黄色的光芒。

  我喘了口气,还好,灯还亮着,否则在这样漆黑的地下世界中,只怕我不摔死,也得活活的在死亡的阴影里压抑到室息而死。

  “丫头……少爷?”我四处看了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应该是地下水?难道我们又回到了那个高台的地下湖里?

  水很静、可是却很浑浊,如同是夹着无数泥沙的黄河水,但是,水面上却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少爷、丫头、黄智华都不见了。

  幸好我的身上依然穿着水靠,但就算如此,我依然感觉到了水温刺骨的寒冷,我四处看了看,心中猜测着,估计是机关启动,我们掉下来的时候,四个人分散了。

  四周一片黑暗,我看不清四周的景象,在我头上唯一一点的橘黄色矿工灯的照耀下,四面都是幽深似水……波光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片死亡的压抑。

  我大着胆子,再次道:“少爷……丫头……黄智华……”但是,我的声音通过水纹传了出去,夹着一种难听之极的回音,再次传进了我的耳朵内,少爷、丫头等人却仿佛泥牛入海无消息。

  我喘了口气,摸了摸脸上的水珠,感觉一片冰冷,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辨别了一个方向,向着前面划了过去。我的游动带动整个地下水都发出轻微的“刷刷”声,在这万簌俱寂的地下世界中,分外难听。

  突然,我的背后有人轻轻的拍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忙着转过头来,可是我的身后空空如也,只有幽暗的地下水不知道延伸到什么地方。

  “少爷……”我大着胆子问道,心中却在沉思着,在我们一行人中,除了少爷那个有点不搭筋的家伙,余下的人是没有谁会做出如此无聊的事情。我的声音通过水音无限制的扩大,水面上却平静如死,什么都没有我心中一惊,难道说,刚才有人拍我一下,居然是错觉?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就去摸刚才被拍着的肩膀,猛然我的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但那东西非常的敏感,就在我的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迅速的一缩,随即我清楚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背脊滑了下去,“噗通”一声掉在了水里。“什么东西”我吓得浑身冷汗直冒,背心上更是如同火一样的烧了起来,明明是冷到了极点,可是心中却感觉热的难受,我一直绷紧的神经差点就要崩溃。我一动都不敢动,我想要转过身去看个究竟,可是身子却是僵硬无比,连动都动不了,我呆呆的伫立在水中,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背后并没有什么东西再次袭击我,我原本惶惶不安的一颗心,终于在冰冷的地下水中渐渐的冷静下来,当啷一声,我抽出背上的青铜古剑,慢慢的转过身来。“啊”我大声叫出心中的恐慌,手中的青铜古剑在水中狠狠的劈下去。水花四溅,我的青铜古剑狠狠的劈在平静如死的水面上,冰冷的湖水溅在我的脸上,但是我的背后什么都没有,只是——就在我手中的青铜古剑劈下水面的瞬间,我仿佛听到一声类似于呻吟的惨叫。“老许老许”远远的,我似乎听到少爷的叫唤。我侧耳听了听,果然,就在眼前不远处,传来少爷的声音,我不禁心中大喜,顾不上刚才的惊恐与恐慌,也不想再寻找刚才水中到底有什么怪物趁机想要偷袭我。我慌忙划着水,同时高声答道:“少爷我在这里”顺着声音的来源,我向前游了大约三四分钟,徒然眼前一亮,我的面前居然出现了一道水的屏障,不——应该是看着像是水的屏障,具体是什么,我也形容不上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人类的语言是何等的缺乏,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实在无法形容面前的诡异。那应该是一处高台,但却与水面齐平,表面上看着,也与水一摸一样,少爷与黄智华都站在那里,手中举着手电筒,但是,他们手中的手电筒的光线同样昏暗无比、明灭不定,四处都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本能的吞噬着一切的光源,没有太阳普照的地下世界中,永远也看不到光明的前途。“老许”少爷终于发现了我,摸了摸脸上湿漉漉的水珠子,将我拉了上去,急切的问道:“你看到丫头了吗?”“丫头”

  我心中一惊,急问道:“她没有和你们在一起?”“没有!”回答我的是黄智华,脱掉了沉重的防毒面具,这个军人的脸色与我们一样的苍白无力,眼眸中是难以掩饰的憔悴,血丝密布,我甚至从他的瞳孔内,看到自己的狼狈不堪。“那还不赶紧找?”我急了,丫头居然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这样的地下世界中,她一个人要是迷失了方向,最后后果是我不敢想象的,在这样的地方,别说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就算是我这样一个老爷们,也只有死路一条。“附近我们都找过!”少爷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能够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我心中猛然一惊,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雨夜星空下背后的那个金色少女图那脸型、那模样就连那娇憨的笑,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的神态,几乎都与丫头一摸一样,难道说不!我重重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脸上传来火烧火辣的痛楚,让我把刚才恐怖的念头甩开,我在心中自我安慰——不会的,丫头不会有事的。虽然我从来都不相信前世宿命的传说,但是——为什么雨夜星空下的少女图,那模样和丫头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我们一切的努力,只是为了将丫头送进古墓?不是这样的,我们是为了黄河龙棺的诅咒而来“老许,你疯了?”少爷楞然的看着我,显然他被我刚才奇怪的动作弄糊涂了。“刚才,我是说,刚才机关启动的时候,谁站在丫头身边?”我问道,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当时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具缓缓挪开的圆木棺材上,谁也没有在意自己的附近,以至于机关启动,我们连一点点的防备之心都没有。我的旁边好像是少爷,另一边是黄智华“我记得很清楚,丫头站在我前面。”黄智华回答道、“那么,机关启动的时候,丫头有没有一起掉下来?”我急促的问道,这是一个问题的关键,要是丫头没有掉下来那么,我猜测的,最后恐怖的事情,只怕很有可能发生。“我不知道!”黄智华努力的回想了片刻,摇头道,“我不能确定,当时的一切都太乱了”我点头,我明白他的意思,确实在那样的情况下,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先保护好自己,中国人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再有团队精神,可是真的处身在极端的危险与恐怖中的人,首先想到就是先保护好自己,有时间的话,才会考虑别人,这不是自私,而是一种出于人类某种反应的本能。“如果突然往下掉,丫头胆小,一定会惊叫出声的,你们谁听到她叫唤了?”少爷

  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没有!”我和黄智华同时摇头,确实,如果一起下坠的话,丫头胆子不大,绝对会首先叫出来,可是下坠的过程好像很长很长,我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我们得想法子上去!”我想了想,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少爷没有再说话,只是绝望的摇头“这是什么地方?”我从少爷的手中接过手电筒,对着头顶上照了照,可是手电筒的光柱在找了上面大概四五米左右,就无限制的扩散,然后暗淡无光,头顶上依然是一片漆黑的混沌,空洞洞的如同是十八层地狱,永远的将我们埋葬。“轰隆隆轰隆隆”就在我举着手电筒照着顶部的时候,突然,漆黑的水面上,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好像打雷一样。这样的地下世界中,自然不会有雷声,除非——又是什么机关?我心中一惊,

  忙着提醒少爷与黄智华小心,把手电筒递给少爷,同时拔出青铜古剑,全身戒备。“噼啪”空洞洞的混沌世界中,响起一个巨大的炸雷,闪电划破沉寂千年的黑暗,惨白的照亮在漆黑浑浊的水面上。“他妈的,居然又打雷了!”黄智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愤愤的骂道。我也诧异,为什么在这样的地下世界中,居然有着雷雨等自然现象?在上面墓室内的时候,就出现过一次,而且,伴随着雷声的,居然是大雨倾盆而下,更让我们诧异的是——在雨夜中,半空中居然浮现出一张耀眼的星空图,一个身穿着金色长袍的少女,映在星空图上,那种藐视天地一切的高傲,偏偏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形成难以用语言形同的诡异对比,冲击在心脏上,非常的难受。“快看”少爷突然拉着我,指着远处的水面。我顺着少爷手中手电筒的光柱看了过去,远远的,只见原本浑浊平静的书面上,徒然掀起滔天浊浪,在一瞬间,似乎多有的死物全都复活,我的鼻子里闻到一股腐烂的黄沙臭味,似乎有水珠溅到我的脸上。“天,那是什么怪物?”黄智华手中举着手电筒,盯着水面上呐呐说道。我顺着黄智华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天——那庞然大物,那巨大的腰身,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呈现一片诡异的金黄色,鳞片分明“龙”少爷压低了声音,颤抖的说道。我仔细的看着那个在水面上翻滚着的生物,不错,从外表上看,它的身上披着金黄色的鳞片,身体巨大无比,和中国古代传说中的龙确实有着几分类似,但是——世界上真的有龙存在吗?化蛇龙骨?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猛的想起这四个字来,化蛇就是在广川王陵内,被我一剑砍下蛇头的东西,而这个莫非就是龙了?也许,在洪荒世界中,真的有龙的存在?我脑海中一片空无,这东西明显的要比那庞大的化蛇还要大得多,如果它攻击我们,我们三个人,够不够它填饱肚子?“他妈的!”黄智华举起枪来,瞄准!我吃了一惊,忙道:“不要用枪!”但是我说话的速度比不上他的子弹,枪响,子弹在我们手电筒的照射下,笔直的,准确无误的对着那庞然大物射了过去。“吼”一声恐怖的大叫从水下响起,整个地下世界都忍不住震动了一下,我和少爷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黄智华的枪法,可是这个时候我们宁愿他的枪法不准,但是——只要不是瞎子,如此的近距离下,子弹又怎么会打不中?庞大的怪物被子弹射中后,吃痛之下,猛然一个翻身,从水下探出了头来。我实在是难以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眼前的这个怪物,遍布鳞片的脑袋上有着几根长长的触须,头上鼓起老大的一块,我不知道那应该算是龙角,还是不小心下长的肉瘤?两只眼睛呈现诡异的碧绿色,蛇头如同是蛇信,很长的拖在满是獠牙的嘴巴外,散发着陈腐的尸臭。“这哪里是龙了,这就是一个怪物”我在心中念叨着,只是现在却不是研究这怪物种族的时候,而是想着如何逃命。“他妈的,老许,这是什么东西,龙和蛇的杂交?东海老龙王的女人红杏出了墙,勾搭蛇剩下了这怪物?”少爷大呼小叫,似乎唯恐龙怪不知道他就在附近。我靠!我在心中暗骂了一声,我保证,就算是少爷被龙怪吞进肚子内,只怕他都改不了胡说八道的毛病。“我看这东西还不像是龙和蛇的杂交,说不准是龙和鱼的杂交,我怎么看这脑袋都像是鱼的脑袋。”黄智华摇头,一边再次举着枪,瞄准。我苦笑,咱中华大地可还真是物产富饶,什么怪物都有,尤其是这个影昆仑风眼内,倘若龙怪出现在某个野生动物博物馆内,只怕博物馆的大门都要被挤爆。而现在,我需要担心的是——我们三个,够不够龙怪填饱肚子?“砰砰砰!”黄智华对着龙怪一连开了三枪,子弹都射在了龙怪的脑袋上,其中甚至有一颗子弹射在了龙怪的眼睛上,可是,这丝毫也没有能够影响龙怪向着我们这边靠近。龙怪用力的摇头,似乎是现代的武器,还是给它带来了不小的创伤,我看到他头上有着几块鳞片被子弹击打得飞了出去,流出一些惨绿色的液体,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血液?“妈的,快跑啊”少爷转身就要跑,可是我们如今不过是站在一个水面的平台上,甚至我都不知道这个水面的平台式起什么作用的,只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在水下,我们的速度绝对比不上这个龙怪。

  我拔出青铜古剑,将少爷与黄智华都护在身后,就在龙怪快要靠近平台的瞬间,我突然升起一个恐怖的想法,这个水中的平台,会不会是祭台?用来祭祀这个怪物的,而我们现在站在这里,已不是成了祭品?

  顾不上多想,我手中的青铜古剑挥舞出一道寒光,对着靠近的龙怪头上砍了下去。“老许,小新”!黄智华在背后惊呼出声,由于龙怪已经到了面前,我又扑了上去,他也不敢冒然开枪,只有抽出军用刺刀,“噗通”一声就跳入了水中,对着龙怪杀了过来,我手中握着青铜古剑,在水中无处借力,再加上我毕竟不是使剑高手,几下子乱刺,都没有能够伤到龙怪,反而将他激怒,巨大的身体一个摆动,撞在我的腰际,将我撞得老远,痛得我傻点一口气都提不上来。“黄先生”我刚刚喘了口气,感觉脊椎骨好像都断了,祭台那边,传来少爷声嘶力竭的惨叫。

  我大惊,忙着抬头看过去,顺着少爷手中的手电筒,我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黄智华几乎是从龙怪的嘴里窜了出来,手中依然举着军用刺刀,水面上闪现出一抹刺鼻的臭味,带着谈谈的绿色液体在水中播散。

  谢天谢地,他总算是平安无事,而且伤着了龙怪,可是龙怪受创后,激起了也行,张大了口,仰天狂啸,声音震得整个地下石阶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黄智华仓皇的划着谁就要逃,但龙怪大嘴一张,已经向着他咬了过去,“该死”!我大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离奇,我徒然奋起,向着龙怪杀了过去,但我腰椎处剧痛,加上距离本来就不近,眼睁睁的看着龙怪张着腥臭的大口,既要吞下黄智华,千钧一发中,我感觉水下徒然冒出一股搭理,将我整个人都抬了起来,我顾不上多想,整个人如同是空中飞鸟一般,扑向龙怪的脑袋。

  龙怪听得头上风声大起,顾不上黄智华,扭动这粗大的脖子,再次向着我咬了过来。我吓得魂飞魄散,倒是成功的解决了黄智华的危机,可是我现在身在半空中,下面就是龙怪大张着的血盆大口,足够将我一口吞下。

  绝望的闭上眼睛,我举着青铜古剑——剑尖向下,对着龙怪的咽喉肿狠狠地刺了下去,想要吃我,老子也拉着你一起陪葬,他妈的,老子这辈子也没什么大作为,但是能够弄条龙陪葬,也算是功德无量!

  “老许”黄智华的惊呼声在我耳边响起。

  “噗通”一声,我种种的落在了水中,砸得水花四溅,睁开眼睛一看,顿时我就吓得连骨头都酥了,一点也没有刚才的豪气,离我不到一米远,龙怪趴在水面上,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黄智华就在我身边。

  难道说,最后这龙怪居然口下留情,没有将我一口吞了?

  黄智华将有点吓傻了的我拉着,连连退后了几步,两个人,一个水中龙怪,隔着不到三米远的距离,就这么虎视眈眈的相互注视着。我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两个人都是在死亡边缘挣扎过一回,我想了想,终于说道:“黄先生,你先上去,帮助少爷寻找出路,我来拖住它”。长久的与这怪物周旋,我们绝对不是它的对手,现在的当务之急,自然是先找到出路要紧。

  “老许,你说什么傻话?出路这地方还有出路吗”?黄智华有点神经质的惨笑道,“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已经陷入了一个恐怖的地下空间中,挣扎——不过是多活一秒而已”。我知道他心中的难过,作为一个自幼就受到严格训练的军人,猛然之间发现,平时的信仰与执着,在一瞬间支离破碎,心中的那份打击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起的。比如我比如丫头在见到教授尸体出现在广川王陵的时候,她也曾经差点就承受不住,彻底崩溃。在这样漆黑的世界种,没有日月交替,时间的概念已经距离我们好远好远,压抑在欣赏的只剩下隐晦的恐怖,成为脑海深处精神上唯一的负荷,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它不是龙”!我喘着粗气,解释说道,“不过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地下生物,这里绝对有出路”。

  就在我们说话的瞬间,龙怪居然无声无息的潜近到我的身边,距离我仅仅不到一米的距离,我一个回头,看到那庞大的怪物瞪着一双碧绿色的眼睛,似乎就在我的腰际。

  “啊”我大声的吼出心中的仓皇与不安,以及内心深处积蓄已久的怒气,手中的青铜古剑在我愤怒的咆哮中,如同是沉睡千年之久,徒然苏醒,发出耀眼的寒光,对着龙怪的脑袋上狠狠地砍了下去。

  “吼”龙怪徒然直起身体,粗大的身体腾空而起,闪开晴天那个估计按的锋芒,以泰山压顶之势,对着我的头上压了下来。

  “老许小心”少爷惊叫提醒着我小心,黄智华的身手比我好得多,用力的一按我的肩膀头,借着水的浮力,在死亡与惊恐的压抑下,这个军人彻底的爆发了,整个身体腾空而其,军用刺刀带着一抹冷兵器特有的白光,刺向龙怪的咽喉部位。

  我喘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顾不上别的,飞快的想着龙怪游了过去,因为我知道,黄智华绝对不是龙怪的对手,这该死的怪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荒时期留下的某个孽种。“侯”头顶上再次传来龙怪的怒吼,震得整个地下世界都在摇晃。我抬头看过去,只见龙怪身体一摆,巨大的脑袋对着黄智华重重的甩了过去,这畜生在吃了两次亏后,居然学乖了,知道避开他手中的兵器。

  “妈呀”!我手中握着的青铜古剑,对着他腹部一截狠狠地挥了过去,照着青铜古剑的锋利,我有足够的把握将他拦腰砍断,我还记得,当初我一剑看下化蛇的脑袋的威风。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我头顶上的矿工灯居然发出耀眼的白光,仿佛是闪电突然从天而降,这份白光亮得让人的眼睛都睁不开,我本能的闭上眼睛,随即睁开,但是,我的眼前却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矿工灯坏了?

  这是首先进入脑海的意识,但随即我就想起来,就算我的矿灯坏了,难道说少爷的手电筒也坏了?黄智华的矿工灯也坏了?这怎么可能?难道说……

  一瞬间我遍体生寒,全身冰冷,难道说刚才那道白光,居然刺瞎了我的眼睛?

  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我的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不不不……我不能乱了手脚,我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恐,侧耳留神听了听,不错,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传来黄智华似乎极力压抑着的沉重喘息声。

  虽然知道我只要一出声,就可能引来龙怪的袭击,可是——我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的,如果不能与他们取得交流,在这漆黑的世界中,我还不如直接了当的死去。

  “黄……先生……”我的声音很沙哑,难听至极,“我好像瞎另外,什么都看不见……”

  “不……是的……”黄智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应该在向我靠近,“我们的照明工具,好像被什么东西破坏了,不是我们的眼睛出了问题,我也看不见……”

  “老许……黄先生……你们还好吗?”远处,少爷的声音弱弱的传来。

  “他妈的,老子我还活着!”知道不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我的心中突然开朗不少,大声回答道。

  接着,一抹淡淡的橘黄色光柱从少爷手中亮了起来,我抬头看了看,我们距离少爷至少已经五六米远,而他手中的手电筒光柱,实在是微弱不堪,只是相对于刚才的漆黑,已经好多了。

  我借着手电筒昏黄的光柱四处看了看,水面上一片平静,刚才的龙怪居然消失不见了。

  黄智华就在我面前不远处,谨慎的四处看着,半晌终于问道:“老许,龙怪呢?”

  我摇头,忙道:“不用管它,它跑了正好,我们赶紧找出路,寻找丫头要紧……”我一语未了,突然感觉不对,我的身体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老许,它……它在下面!”黄智华好像也在一瞬间明白了潜伏在水底下的危险,惊恐的叫了出来。

  “不好……”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身体下掀起巨大的水波,我整个人被狠狠的扔到半空中,耳边传来虎虎风声,以及龙怪愤怒的咆哮。

  我被摔得七晕八素,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根本就顾不上别人,身在半空中,我的鼻子忽然闻到一股腐烂的黄沙夹杂着尸体的臭味,然后腰部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的绑住,我用力的昂着头,向上看过去,终于发现了我现在糟糕的处境——

  那该死的龙怪,它长长的触须长约三四米,粗有手指粗细,仿佛像绳子一样,而如今,它的触须就起到了一个绳子的基本功能,死死的缠在我的腰部,我奋力的扬起手来,我至死都没有忘记死命的抓住青铜古剑,那是我唯一的依持。

  但是,我的手刚刚一动,手腕一紧,似乎也被什么东西缠住,我扭过头去,顿时气得打颤,这该死的畜生,居然用另一根触须缠上了我的手腕,随即我感觉脖子上一紧,顿时连气都喘不上来,喉咙被死死的缠住,并且在一圈圈加紧中。

  该死的龙怪,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它长长的触须居然有这等功用,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先砍了它的触须。

  而我现在,就这样被龙怪虚空吊在它嘴巴外面,它满口的獠牙,大张着口,甚至——口中的唾液都流了出来,带着腐烂的黄沙与尸体的臭味,令人作呕。

  我死命的挣扎着,企图挣脱它触须的束缚,但是我不挣扎还好,我越是挣扎,它居然缠得越紧,渐渐的,我连气都喘不上,脖子、腰部都传来剧痛,那不算粗的触须,几乎要将我的脖子与腰部全部勒断,耳边隐约传来黄智话与少爷的惊呼声,只是我已经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

  我眼中满是血光,远远的好像听到千军万马的嘶吼,耳边有着战鼓狂擂……我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抽成了碎片,分布在四面八方,痛……好痛……

  血……四面八方都是血,遍地都是残肢断骸,血液流成河,远处,黄河水奔腾澎湃,天空中雷闪电鸣,乌云掩盖着天与地。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拒绝再看到这一切,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识清楚的窜入我的脑海——不对,我还在影昆仑风眼的地下世界中,我怎么可能看到黄河与乌云,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

  我用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比幻觉更加恐怖的东西,两排巨大的獠牙,距离我不到半尺,每一颗的獠牙,几乎都有着我的胳膊那么粗,一点也不用怀疑它能够轻易的绞碎我全身的骨头,将我连渣都不剩的吞进腹腔。

  我完了……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想不到我许三庆居然要被一头龙怪吃掉了?最后化成龙的粪便?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蓝天白云,哪怕是我讨厌的浑浊黄河水,都再也看不到了。

  “砰”的一声巨响,就在我闭门等死的瞬间,原本缠住我的龙怪突然身体一沉,随即我感觉缠绕在我脖子与腰部的束缚突然松了,我本能的手脚乱舞,想要找到平衡点,随即,我的腰部再次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但却不是刚才的沉重束缚。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抬头看过去,天……我怎么这么倒霉,刚刚是龙怪,现在居然再次冒出来一个成虫怪物,看到那一截通体漆黑的身体,我顿时就明白过来,原来……原来化蛇也来了。

  只是这个时候,我却不得不庆幸,要不是这只该死的化蛇,我只怕已经裹了龙腹,不过,不管是化蛇还是龙怪,都足够将我一口吞吃了,我一点都不想死。

  我用力的挣扎了一下,但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匆忙中我抬头看过去,只见刚才没吃到我的龙怪身子一转,巨大无比的大口对着我连着化蛇的尾巴,狠狠的咬了下来。

  我全身都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龙怪迎头撞了下来,但就在这个时候,化蛇的尾巴突然松开,将我重重的跑向半空中,余下的九条尾巴全部扬了起来,对着龙怪的脑袋狠狠的抽了下去。

  我身在半空中,匆忙的看了看水面上,黄智华正拼命的向着我这边游了过来,想必是要过来接应我,而少爷两只手都举着手电筒,充当着合格的路灯杆子。只是手电筒的光柱实在是昏暗不明。

  “砰”的一声大响,化蛇的尾巴与龙怪重重的碰在一起,两头庞然大物霎那间分开,第一个回合大概是不分胜负。

  谢天谢地,常言说得好,一闪容不下二虎,同洞容不下两龙,幸好这两个怪物不是朋友。外婆深深的喘了口气,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眼看着又要掉下水中的时候,突然一条黑色的尾巴横空扫了过来,将我急剧下坠的身体接住。

  龙怪趁机一口狠狠的咬向化蛇的七寸部位,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为化蛇担心起来,要是龙怪吃了化蛇,那么接下来岂不是又要来吃我?想到这里,我忙着挣扎了一下,仅仅一动,化蛇的尾巴松开了,我顾不上多想,手忙脚乱的对着黄智华游了过去,趁着两怪争斗,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还是赶紧找出路要紧。

  我是被黄智华拖向水面平台的,少爷脸色苍白如土,比我这个在水中搏斗的人好不到那里,见到我们上了水面平台,他结结巴巴的问道:“老许······你他妈的还活着·····太好了······”说着,这个大男人居然泪流满面。

  我知道他的心情,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可以说得上是出生入死,在仓皇与绝望中苦苦挣扎着,能够活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但是,出路在那里?丫头呢?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在我们一起坠入水中的时候,丫头会不会······已经被这两个怪物中的一个吞入了腹中?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全身酸痛,连站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