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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深宫云顶生若死·神灭魂离只此眠 番外: 朝朝暮暮

  初秋时节天高云淡午后阳光明亮却不刺眼。

  云山山高百仞绵亘十里逶迤蜿蜒峰峦秀特半面临海俯瞰东南。从上空望去一片苍茫如画浓如泼墨。幽若、落十一、舞青萝还有火夕一行人盘旋已久却始终没办法下去。

  “尊上太过分了设这么强的结界这次把勾栏玉都偷偷带出来了还是进不去么?”

  幽若哭丧着脸嘟起嘴巴她和当初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在长留大殿三尊议事之时会故作老成端出一副掌门的架子。那时大战结束白子画被逼疯摩严、笙箫默都无心继任掌门。下一辈里本来落十一资质最好却又失了忆。考虑到多方面最终还是决定由幽若担任。她起先因为觉得好玩便答应了却没想到那么麻烦这些年开始死缠着落十一想将掌门之位让给他。

  至从听说白子画终于找到花千骨后这一年她便三天两头往云山跑想要见她一面。无奈白子画竟不近人情不许任何人进山不管他们众人如何哀求都丝毫不为所动。

  幽若无奈只好假公济私偷偷带了勾栏玉来。那一战之后十六件神器重新封印再次分别由不同人不同门派看管幽若便代长留收了勾栏玉毕竟那是对她和骨头师父最重要的东西。可是却没想到竟然这样都破不了白子画的结界幽若气得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又尝试了半晌依旧破不了结界。众人无奈却又不甘无功而返幽若只好插着腰大声吆喝起来。硬得不行就来软的再好好求求尊上哪怕只让她看一眼知道师父还好好的可是白子画居然连面都不肯露。

  “你们回去吧——”悠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淡漠如水凉到人骨子里去了。

  “尊上就让我见一见骨头师父吧求求你了!”幽若可怜巴巴道众人也跟着哀求。

  “她很好不用担心以后不要再来了。”

  幽若怒道:“她虽是你徒弟可也还是我师父!凭什么不让我见她!我不管我不管今天不见到骨头师父我就不走了。”

  “你若如此我便带她离开重新找个你们不知道的地方好了。”

  幽若欲哭无泪火夕拉拉她:“咱们还是回去吧过些天再来好不容易从我师父那里打听到他们在这里要再换了地方要见就更没希望了。”

  幽若无奈跺脚:“师父死时尊上狂的样子你都忘记了?这些年他一直都情绪不稳神智不清。骨头师父居然逼他亲手杀她他恨都恨死了。如今把师父关在山上谁也不让见要是折磨她报复她怎么办?”

  舞青萝哈哈大笑:“幽若你在想什么呢尊上内疚的不行补偿千骨对她好还来不及怎么会再伤害她。”

  “那他干吗不让我们见师父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落十一拍拍她的肩:“尊上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既然已经没事了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我们先回去吧……”他其实也好想见见花千骨有太多话想要问她。许多事他总感觉身边的人在瞒着他。例如他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在屋子里养一堆蚕宝宝和五颜六色的毛毛虫……

  “可是我想她啊呜呜呜……”幽若咬着下唇握紧拳头。虽然明知道不能说当初尊上的选择有错可是她心底还是恨死他了。

  众人徘徊半天终于还是无奈离去——

  云山之中白子画收回遥望着他们一行人的目光看着院子里小跑的花千骨。她正努力的平衡着自己的身体迈开步子额上全是汗水粉嫩的脸上红扑扑的脖子上的铃儿叮叮当当一直在响。身后跟着变做小猪模样的哼唧兽迈着四只小短腿同她一起跑。

  花千骨跑两步又偷瞄一下白子画每次当她保持不了平衡马上要摔倒的时候就会感觉四周空气仿佛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托起。

  “师父傻丫跑不动了傻丫错了不要再罚了……”

  白子画微微皱起眉头:“不要再称呼自己傻丫我说过你叫小骨。”

  空气中顿时一阵寒气花千骨身子瑟缩一下。

  白子画愣了愣神色回复淡定。她再不如以前那般乖巧伶俐也失去了以往所有的记忆几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他知道他爱她是本质的那个她是全部的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不管轮回多少世也永远都不会变。可是一方面却又始终痛苦心有不甘希望她依旧如从前那般依旧深爱着他又矛盾的希望她永远也不要恢复记忆。

  手抚过额头声音如春风化雨:“师父没有在罚你。你身体太弱没办法掌握平衡甚至辨不出颜色不能全靠外力和药物来补得多锻炼。而且你绕着院子还没跑完一圈……”

  这样以后怎么御剑怎么修仙怎么陪他到天长地久?

  花千骨瘪着小嘴气喘吁吁的样子:“可是小骨没力气了。”摇摇晃晃的便向白子画怀里扑去。

  为什么师父总是有时候会变得好奇怪?

  白子画搂住她小小的身子用袖子擦着她脸上的汗水却现突然拽不动了。

  “你咬我袖子做什么。”白子画捏捏她鼓鼓的腮帮子“放开。”

  花千骨仰起头嗅嗅松开牙:“很好闻师父我饿了。”

  白子画站起身:“想吃什么?”至从把小骨领回来这一年他的厨艺简直是突飞猛进。她几乎什么都不会他必须很细心的照顾她的起居饮食。还好他不是从她一生下来就把她领回来否则……想到手里抱个哇哇大哭的小婴孩不由一阵莞尔。

  “和昨天一样的。”她已经不记得都吃过些什么了隐约只记得昨天的很好吃“师父抱……”

  她攀着他大腿努力往上爬哼唧兽绕着他俩开心的转圈圈。白子画无奈的弯腰将她抱在怀里她每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个时辰都在睡觉食量是他的两倍都不止总是没走几步就喊累。莫非不是小骨转世是小猪转世不成?

  花千骨看他扬起嘴角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然后嘟起嘴巴往上面凑。白子画再次无奈的转开脸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将她放到房中案前。

  “不要调皮我去弄吃的你先把前几日为师教你认的字再练习一遍。”

  他白子画的徒弟连从一到十都不会数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好。”花千骨一拳握住毛笔奋勇的准备在纸上开始写。

  白子画摇头握住她的小手扳开她肥肥短短的小指头:“说了多少遍了笔不是这样拿的。”

  那手如此之小他一掌就可以包裹下她的两个小拳头。微微有些出神花千骨此时猛的抬头狠狠的撞上他的下巴。

  “呜……”花千骨抱着脑袋疼得眼泪哗哗的看白子画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伸出手揉着她被撞疼的地方不忿的嘟起嘴巴。

  “谁让你总是大大捏捏不注意的。”他稍一不留神看着她就磕磕碰碰个鼻青脸肿。

  白子画转身刚一出门花千骨立刻弯下腰把不停咬她裙角的哼唧兽抱了起来放在桌上。塞了根笔让它咬在嘴里。

  “小哼唧好多字哦手会很酸的帮我写几个。”

  哼唧兽咬着笔杆在纸上拖着一个个长长的“一”。

  花千骨也开始奋笔涂鸦。

  待白子画做好了吃的来看着书房里乱糟糟的一团只能叹气。

  “怎么从桌上写到地上去了?”

  “桌子太小。”

  “那又怎么从纸上写到脸上去了?”

  “嘎?”

  白子画将她拉入怀中用手擦着她脏兮兮的都是墨迹的脸。

  “不知道的以为你掉墨缸里去了。”

  “不是我是哼唧。”花千骨张开嘴想咬那只正蹂躏着自己小脸的温润如玉的手却怎么都咬不着。

  哼唧兽心虚的看看被自己打翻的砚台还有花千骨衣服上和自己身上的墨迹小跑两步躲在花千骨身后在地上白纸上画下一串黑色的梅花小脚印。

  白子画无奈苦笑:“学了那么久怎么还是只会写‘一二三’?”

  “不是的我有进步的我今天还学会了写这个。”花千骨扯出张纸把歪歪扭扭的“八”和“十”拿给他看白子画哭笑不得摸摸她的头。

  “好了还是吃饭吧。”

  饭桌上花千骨怀里抱着哼唧兽一面自己狼吞虎咽一面喂它。哼唧兽似乎很享受饭来张口有人伺候的感觉一面吃一面愉悦的出哼唧声。

  白子画想起糖宝心里一阵堵。其实他并不担心她现在这个样子她终归是神不同于常人十年、百年、千年总有一天魂魄会再次聚生成形神智会恢复如常。如果那时她记忆没有恢复难道自己就这样永远骗着她假装过去的那一切从未生过么?可是如果让她回忆起了一切他们两人还能这样坐在一块吃饭么?

  不让她见幽若甚至其他任何人或许只是潜意识里在害怕想将她同过去一切都完全隔绝不让任何人说任何事给她听。完完整整只属于他一个人。

  ……

  “师父我热我要去河边洗澡。”她今天跑步出了好多汗还弄得一身都是墨汁。

  “不可以你不会游泳。”

  “你带我去你帮我洗。”

  “男女有别你要学会自己洗。”

  “那哼唧陪着我。”

  “它的公的也不可以。”

  花千骨无语了嘟着嘴巴指着那个装满了热水的级小的木桶:“那我要换个大一点的我不要这个。”她又不是哼唧怎么可以把她塞这么小的桶里去。

  “不行。”他还记得她上次在澡盆里被滑倒差点没被淹到。

  花千骨眼泪汪汪的瞪着白子画。

  白子画蹲下身子:“要不别洗了。”小小的清洁法术而已。

  “小骨喜欢泡在水里。”花千骨扯着白子画的衣角不让他走以前都是娘帮她洗的为什么师父就不可以。

  白子画摸摸他的头:“乖你自己可以的。”说罢把她干净的衣物放在一旁拎着哼唧兽出去了。

  可是只不一消会就听到房间里啊呜一声惨叫。冲了进去只见花千骨东倒西歪的摔趴木桶旁边的地上小小白白光溜溜的身子明晃晃的刺着他的眼睛。

  “该死!”

  白子画一把把她拎起来又塞回木桶里三下五除二刷干净了包裹住然后熟练的给她穿上衣裳。

  开始有些搞不明白他是做人家师父还是做人家爹爹。

  他以前不是没见过她完全未育的身子可是那时他只当自己是她师父如今已经知道自己对她的爱就算没有邪念也难免觉得尴尬别扭。

  花千骨有些委屈的看着他皱着眉头。人家又不是故意摔倒的谁让他把她衣服放那么远。

  白子画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摇头道:“不放远点早被你湿透了。”谁让她不好好洗澡总在那玩水的上次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出来差点没生病。

  花千骨有些困倦的打着呵欠把头埋在他胸前白子画替她擦着头见她似是睡着了抱她到隔壁卧房床上正准备放下却没想到衣襟被她抓得死死的。

  轻轻扳开她的小爪子花千骨迷蒙的睁开眼来。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睡。”

  白子画无奈只好抱回自己房里给她盖上被子自己也躺了下去花千骨这才安心睡着。一年前她刚来的时候几乎夜夜哭闹。如今跟他生活久了这才稍微好些不再吵着要娘要回家了。可是依然害怕每晚都非要跟他睡在一起他不睡她也便不肯睡。偶尔把在怀里睡着了的她扔隔壁房里她半夜又爬到自己床上来。白子画想着她以后会慢慢长大不能养成坏习惯可是又拗不过她的鼻涕眼泪花花也便只能随着她了。

  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在怀里总是难免想起过去的那些事。不断逼自己忘记可是那些伤实在是太深太刻骨亲手杀了她的痛苦还有整整三十年的折磨总是一遍遍在梦中回放着让他一次次痉挛而颤抖的醒来将她紧抱在怀中几乎窒息。

  平静和淡然只不过是表象而已他就像是被她暂时压制住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如今的自己不老不死不伤不灭花千骨却如同娇弱的花朵一不留神就可能生各种意外。他的心始终悬于一线私下暗潮汹涌片刻也不敢让她离开视野不可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他的打击。常常整夜整夜的睁眼凝视着她的睡颜脑子里空白一片。

  轻叹一口气将她的头埋入怀中。

  只是为什么会又提前了?掐指默数还有两百零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