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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惊悚 > 绘灵师(画师) > 血案(三)

洗墨随意的翻著桌上的“灵体分割初级”、“炼金术之灵魂炼成”之类的书,那是重衣丢给他,然后抓起巨狮这边看那边摸,嘴里还三不五时的喃喃自语。


重衣说,洗墨刚到宅子来的时候,天赋比他自己能控制的还要多,他这个“容器”装不下过多的天赋,加上宅子灵气的辅助养成,满溢出来的天赋没有消散,而是凝结了在一起,成了用洗墨的天赋以及灵气喂养的护身兽。


护身兽平时就只伏踞在洗墨身上,因为是从洗墨的天赋凝聚而成的,不知为何,洗墨的魂体被分去了一点点混杂在里面,让这只护身兽在某些时候是跟洗墨同步的。


而原本洗墨抱在怀里的小兽,经过多年的喂养,就成了眼前这么大的一头狮子,这也是始料未及的。


说了一大堆洗墨听不懂得专业术语,用他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这巨狮就是他身上多余被割出来的脂肪瘤,但是这个结论让重衣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不过也没反驳他。


“不过,你没有修炼,也没有接触过什么法器,理应不该如此的…”重衣顺着趴在她大腿上打瞌睡的狮头,不意外的看到洗墨打了个呵欠。


巨狮除了是兽的外型以外,几乎跟洗墨同感同知,如同一体却非一体。


今天这样同伤一处的情形,必须是跟本体完全同步的分身才会,但依洗墨说法,巨狮在露营时出现后就自己跑回来,满山撒欢的乱跑,却也没有什么跟洗墨同步化的情形,几乎就是两个个体。


重衣没有看过这样的情形,也不了解为什么,她是妖,对人类的状况几乎完全不了解。


“小黄,小黄~”洗墨拿只孔雀尾羽像逗猫似的对着巨狮,巨狮不削的喷下鼻息,转个头又睡了。


重衣讶异的睁圆眼睛,“你帮它取名?”


洗墨点头,不死心用尾羽开始搔巨狮的脸,“换了好几个,它都不理我,像阿黄啦、旺财、来富…”


重衣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洗墨从床上翻起接电话,神色怪异的应答了几声后挂掉电话。


“怎么了吗?”重衣见洗墨脸色有些凝重,有点担心的问著。


“也没什么,”洗墨拿起外套穿上,“我堂哥死了。”






洗墨走入灵堂,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停顿了动作,又立刻低头作自己的事情,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


洗墨抓抓头,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来,但是在电话中,祖父一定要他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正想走进客厅,就看到祖父跟大伯神色严肃的送一名中年男子出来。


“那么,有什么线索请马上通知我,”洗墨听见中年男子对祖父说,“我们这边有消息的话,也会通知你们的。”


祖父点点头,送走了中年男子。


“大伯,那是警察?”洗墨轻声询问,大伯只是点点头,一脸哀戚的转身走进屋内。


“洗墨,你跟我来。”祖父走在前面,领着洗墨往灵堂后面停灵的地方走去。


虽然不明究理,洗墨还是跟着祖父后面走,才踏进停灵处,一阵无形的冲击袭来,洗墨感到胸腹间似乎有只手在里面翻搅,嗓眼一痒,来不及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弯腰就吐了出来。


就像要把内脏都翻出来了一样,洗墨吐空了胃,连胃液都开始呕出来了,还停不下来想呕吐的感觉。


洗墨感觉到有几只手把他抓出去,有人在大吼大叫,也有人轻声细语的说话,他听不清楚,只觉得脑子像是让人给狠狠的摇过一次,又晕又晃,几乎要倒了下去。


他张口想讲些什么,却只发出格格的声音,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要是可以晕倒的话,就这么晕倒,什么不知道也就算了,偏偏意识还异常的清醒,可以感觉到每一个细胞所传回来的讯息。


痛,很痛。


喉咙跟身体,被冰凉的利刃毫不犹豫的划开。


伤口很烫,是痛?还是因为喷溅出的血?


洗墨呻吟著睁开眼,眼前重叠的影子合成一个以后,发现自己被安置在一个房间内,身上还盖着薄毯。


房间里很暗,窗外也没有光线,看来已经是晚上了。


一身软软的没什么力气,洗墨还是勉强爬了起来,在床上坐着呆楞了一下,才想着要出去,就被床边的黑影给吓得缩回床上。


只见一个头发削得短短的小男孩坐在地上,睁著一双大眼,眨也不眨的直盯着洗墨看。


“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洗墨很勉强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那小男孩听了洗墨的话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就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洗墨急忙跟着走出房间,但不知道那小男孩又往那个房间躲进去,走廊上只听见楼下传上来的说话声。


没把小男孩放在心上,洗墨撑著墙,脚步还有点发软的走到楼下。


一到楼下,众人又是静了一下,才重新开始低声说话。


“洗墨,过来吃饭。”祖父对洗墨招手,伯母忙布上碗筷,洗墨也不客气,坐到桌边就开始夹菜大嚼。


食物对人体一直都有着补充能量的功效,洗墨一边咽下口中的食物,一边可以感觉到丝丝的暖意慢慢的从胃部流进四肢,多少恢复了些力气。


狼吞虎咽的吃进两大碗饭,洗墨舒缓的吐出一口气,慢下吃东西的速度,抬头才想说话,差点又吐了出来。


只见一个双目流血、面目狰狞的女人,从胸口开了一个大口子到腹下,每走一步那从腹中流淌出来的肠子内脏就滴下一大摊的黑血,一股浓浓的铁锈腐臭随着她的行动弥漫开来。


虽然已经不似以前看到那样温雅的模样,洗墨还是认得出来,那是成厉的堂嫂。


她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似的,左顾右盼,在人群中缓缓穿梭。


洗墨低下头,夹了口青菜在嘴里慢慢的嚼,开始思考着该怎么办。


重衣不在身边,那头阿黄也留在宅子里,自己又没处理过这种情形,是该放着让她慢慢晃悠到让冥司的人来带走,还是该出手先封住她,以免出什么意外。


吞下口中的青菜,才想再夹一块煎豆腐,手才抬起来,就看到堂嫂正站在桌子中央,剖开的肚子一半在桌子上,一半隐入桌子下,还很刚好的站在他想夹的那盘豆腐上。


才在想要把手伸回来,没想到红肿著双眼的伯母看洗墨好一下没动作,以为他客气了,一盘子端起来刷刷刷的就扫了半盘豆腐进洗墨的碗里。


“洗墨,不要客气,多吃点。”伯母摸摸洗墨的头,似乎又想起了儿子,眼眶又红了起来。


洗墨强迫自己不去看碗中那黑红相间的豆腐,对伯母露出最自然亲切的微笑,“伯母,您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