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力魁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秦菜那具身子越来越冷,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去医院。秦菜被他抱起来,玩命似地往镇上跑,一边跑一边想打车。
秦菜也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当下只是抱住他的头,猛然吻过去。
左力魁呆在当场,他时年三十,特种部队转业军人,擒得住盗贼打得过匪徒,就是这女色狼有点不好对付。
秦菜也顾不得别的,用舌头撬开他的唇,深吸了一口阳气。左力魁体格健壮,又没近女色,阳气旺盛,很快她便觉得身体开始回暖。
她贪婪得又吸了两口,这才缓过气来。左力魁没有丝毫察觉,只是不知所措。小镇上虽然不比大都市的人来人往,但也有人路过的。
众人目光盯着这一对男女,走出老远还不停回头,都恨不得动用高倍望远镜了。秦菜不管了,她是决定把头缩壳里:“啊,我刚刚怎么了?”
她努力使小眼神显得又无辜又纯洁。左力魁先前有点疑心这丫头有意做什么,但那时候她的身体是真的太冰冷,他又不确定。
现在秦菜死不承认地先问,他更不好回答了。只是轻轻放开她:“没……没事。你还好吗?”
秦菜装模作样地扶了一下头——她不能一直让左力魁抱着,不然他一定会起疑。必须尽快返回天庐湾。
“我好些了,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她忙不叠催促,左力魁还是觉得怪异:“要不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秦菜当然不能去:“不不不,我真的没事,快回去吧。晚了我表姐要着急了。”
左力魁只得再送她回天庐湾,路上气氛有点怪异,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秦菜一下车就头也不回地往小区跑!左力魁想喊住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随她去了。
正跑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
秦菜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妇人抱着个婴儿,这时候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周围一个保安看不过去了:“我说吴嫂,孩子天天晚上哭,邻居已经投诉好几次了,怎么现在白天也开始哭了?”
那个被称为吴嫂的女人秦菜还认识——上次牵狗差点咬到她的那位。
听到这话,吴嫂也愁:“朱先生家已经请了三个人了,轮流看护他。可他就是哭,我有什么办法?喔喔……乖乖不哭喔,我们去看鱼鱼……”
她哄着孩子,秦菜倒是突然想起来——朱先生,是上次卖狗的那个朱志明吧?
好吧,看在你那条狗的份儿上。
她走过去,二话不说抱过那个孩子。吴嫂先是一惊,还以为有人抢孩子呢,赶紧大声喊:“你干什么?!”
秦菜冲她摆摆手,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孩子一到她手上就不哭了。
吴嫂一脸惊喜:“哎,这……”
小区的保安虽然不认识秦菜这个身体,但住在这里的不是业主也是和业主有往来的,他当即就讨好秦菜:“小姐,你要有办法就帮帮朱先生吧,您看这样孩子也可怜,周围的住户也不安生。”
秦菜给孩子念了一遍安魂咒,孩子不一会儿就睡熟了。她头也没擡:“这个很简单,不过我需要他的生辰八字。”
这个吴嫂就显得有点为难:“小姐,我们毕竟是作佣人的,这个可不敢乱给。”
秦菜想着自己毁了他们家一条狗,这点小事也算是还个人情了。
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吴嫂:“让朱志明打这个电话。”
吴嫂接过名片,也是喜笑颜开:“好的好的。”
回到家里,谈笑在客厅看电视,见她回来才问:“去哪了?”
秦菜想换回自己的身体,又担心这具身体阳气不够,会放坏了。这时候正好蹭到谈笑身边,谈笑很自然地展臂把她捂在怀里。
约摸十多分钟,秦菜觉得温暖如常了,这才从他怀里钻出来,赶紧去房间换自己的身体。
换完出来,她得去一趟火车站。谈笑换了衣服,很自觉地送她。火车站人来人往,秦菜在老地方居然没有找到青瞎子,只得打他电话。
青瞎子住在一个简易出租屋里,看来这阵子过得十分潦倒。看见谈笑,他简直是受宠若惊:“哎呀,谈助理,您怎么来了?”
谈笑把秦菜让进去,青瞎子给两个人一人搬了个胶凳子:“地方简陋,也没有什么好待客的,不要嫌弃,不要嫌弃。”
秦菜没功夫跟他客气,直接说明来意:“帮我算个命。”
青瞎子一听,立马乐了:“这个没问题。蔡姐您是看相、测字、称骨还是批八字流年?!”
秦菜拿出一个红纸封的八字:“不要捡好听的,照实说。”
谈笑倒是笑了,也没说什么,只当她孩子气。
青瞎子扯了一堆有的没的,秦菜知道光从八字算不出后天变数,但至少可以算出命中波折劫数。
果然青瞎子看了一阵,立马就说了出来:“这个人一生劳碌,但是少病痛。只是四十三岁有个坎,很凶险……咦,就是今年嘛。”
秦菜有些东西不懂:“如果这个凶险过去呢?”
青瞎子懂的倒也多一点;“蔡姐,人的寿数是注定的,但中途也会有变化。您是做这一行的,肯定懂。如果这次出事,您把她给救下来了,那说明你们缘份深厚。也许第二次出事、第三次出事您还能注意到。但是天命之中,事不过三。超过第三次之后,那就是真的阳寿已尽。再深厚的缘分,天道也不会再让你们这些阴阳术师看见了。”
他这么一说,秦菜还是相信。白河说过,人之寿命已尽是才会有阴差前来,这时候可跳三跳,就是指与将死者有缘的玄修能为其挡阴差三次。但是超过三次,除非逆天改命,否则绝无再见的可能。
从青瞎子那里出来,秦菜显得心事重重,谈笑倒是提醒她:“青瞎子这种人,本就是市井混混,你若要找他,大可以让他来见你便是。何必亲身前来?”
秦菜倒觉得无所谓:“是我有事,过来找他也是应该的。”
谈笑叹了口气:“你必须得学着有点架子,太亲和了,不容易获得别人敬畏。”
两个人回到天庐湾。
秦菜就发现释印和无迪子一个穿僧衣一个着道袍正拎着箱子往里走,却不是她别墅的方向,秦菜虽然觉得奇怪,但走了一天了,她太累了,也懒得管这档子闲事儿。
第二天,是九月底。人间的线长召开述职大会的日子。
秦菜穿了个三十岁男子的身体,在谈笑的陪同下前去参加。会址在三画市一家休闲俱乐部二楼。
秦菜还是有点紧张,谈笑边走边提醒她:“没事,当在通阳馆一样就好。”
这次会议的规格比往常组长开会要高得多,进到二楼,先是一阵迷离的香气,音乐震耳欲聋。里面是长沙发,六个线长已经全到了。
倒是都带着助理,光线很暗,连人脸都看不清。秦菜这略微放松了一下,在长沙发上坐下来,才发现旁边还坐着一名长发女子。秦菜以为她是另一个线的线长。
正要打招呼,又觉得不对——一共六条线,六个线长,这里是三线的座位。她没有出声,看了眼谈笑。
谈笑趁给她递饮料的时候才低声说了句:“是逍遥阁的人……呃,你可以把她当作陪酒女郎。”
“什么?”
谈笑向她示意,秦菜这才看见偶尔闪过的光亮中,其他几个线长早就和身边的女郎滚在沙发上,地上还丢着不知道谁的丁字裤。
看看坐在自己这边的长发美人,秦菜泪流满面——这这这,这尼玛的。
“去啊。”谈笑怂恿。长发女郎低着头坐在沙发一角,秦菜比她更拘束,好在音乐声大,贴着耳朵说话别人也听不大清:“我不去!”
谈笑有点着急:“通爷的个性……这时候不做会让人疑心!”
秦菜使出尿遁:“我去上厕所。”
沿着指示牌一直走,秦菜闪进了卫生间。音乐声小了些,她叹了口气,正在洗手,突然她呆住了——身后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妙龄少女,穿黑色吊带短上衣,红色超短裤,还在整理自己的裙子。
这时候猛然看见秦菜,她不由失声尖叫。
秦菜泪流满面——她还穿着一个三十岁男人的身体呢!
这尼玛还不被人当流氓啊。
女孩的尖叫声很快引来了俱乐部的工作人员,秦菜正囧得一脸血,对方却大声呵斥:“叫什么?通爷看得起你是你的福份!还不快过去!!”
女孩一怔,随即低声道:“经理……我、我不做的……”
话未落,男人便一巴掌扇过去:“少废话!知道通爷是谁吗?活腻了!”秦菜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笑着对秦菜鞠躬:“通爷,如果这里不尽兴,出去左拐直走有房间……玩得开心。”
话落,他把女孩推进卫生间的格子里,语气从对秦菜的恭敬,猛然转成了皇帝般的威风:“好好伺候着!”
话落,他转身关上了门。
卫生间里只剩下那个眼含清泪,却似乎已经认命的女孩,和正被一万头草泥马踩脸而过的秦菜。半晌,见她不动,女孩缓缓上前,最后银牙一咬,下定决心般去解秦菜的裤子。
……
作者有话要说:>_<
☆、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