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桑古泥人送来的包裹,里面竟然是一般刻录光碟.秦菜感叹了一番,将其放到笔记本电脑的光驱里。
光碟很快被读了出来,前面是黄瓜信息公司的广告,占了足足十一分钟。――
秦菜悖然大怒,一直快进到正文。
环境是一个黄昏,看来是同一窝黄瓜拍出来的东西,因为环境仍然是那个花园。旁边的秋千还在。
美人坐在旁边的躺椅上看书,那时候残阳如血,遍地草色如烟。她的侧脸半隐在如瀑青丝之中,令浮华顿祛,心也变得宁静恬淡。
“喜欢看书。”秦菜在笔记本上记下来,然后把画面放大,看清她手里捧着的诗集,“宋词。”
她努力学习模仿那个神态,只是这实在是太高难度了,不知道像不像。正在纠正姿势呢,突然轻轻一阵声响,有人踏翠而来:“天凉了,回房吧。”
秦菜浑身僵硬——来的人不是白芨!!
虽然这条拍摄黄瓜只顾着美人,没有拍摄来人,但是秦菜太熟悉这个声音了——是白河!!
怎么回事?这具身体……难道竟然是她师娘?!
这个惊吓实在是不小,秦菜努力看画面,但是这条黄瓜实在太好色了,除了美人,什么也没拍。
美人微撩裙裾站起身来,轻轻掸去裙边的草叶。秦菜学着她的姿势站起来,倾身去掸裤角——她穿着牛仔裤!
倾身的时候没注意,速度太快,一头撞在电脑桌角上。
尼玛!东施效颦果然是个技术活!
接下来场景几乎没怎么变,但美人一个人呆在园子里的时候很多。又或者是那条色黄瓜嫌别人太吵,破坏画面,总之没有再拍其他人。
美人有时候在石桌桌上喝汤,她吃东西的样子简直是优雅斯文,令人惊艳。
秦菜觉得自己一时半刻要学到这种程度,真特么的需要出神入化的演技!
但是她是谁,她是秦菜,最不缺的就是刻苦!
她收了光碟,准备做好动作分解,慢慢学习。
师叔啊师叔,这回看你往哪跑!我也不求你倾心于我了,但是再怎么着教我点本事还是可以的吧?最好你为爱成痴,传我毕生功力,然后把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我名下!然后我会在半夜三更把你痛扁一顿,最后把你扫地出门!哇哈哈哈哈
>_<
“咳。”门外谈笑咳嗽一声,秦菜这才从无限意淫中回过神来:“干嘛?”
谈笑一脸无奈:“下次你想事情的时候,麻烦不要笑得那么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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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自然还是得去白芨那里。唉,意-淫归意-淫,现实还是那么残酷。秦菜这一天总算是费尽心思学会了月苋的一个动作,就是坐。
月苋的坐姿实在是很有水平,完全显示出她的细腰、丰-胸,却完全不显半点刻意。
秦菜对着镜子练了半天,腰和屁股都酸了,总算是有六七分神似了。
去到白芨家,她依然买菜做饭。开始白芨菜少在家里做饭。冰箱除了饮料,大多时候只是摆设。
但自从秦菜来了之后,冰箱里面开始变得满满当当。秦菜一方面是为了博个好印象,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自己的胃。
——她以前都是先为美人做完运动再回家吃饭的。现在想想何必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白芨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来。秦菜已经为美人做完瑜伽了,这时候洗浴完毕,她坐在沙发上看书。
看的是那本《阿毗达摩俱舍论》,她其实看不懂这些东西,一个字一个字比狗啃骨头还艰难。但是她坐得好,这动作总算没白练。
白芨在进门的玄关处站了整整二十分钟。
秦菜转头过来的时候,他眼底的迷离还未曾散去。
秦菜只是起身搁了手里的书:“我回去了。”
白芨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只是低头换鞋,轻轻嗯了一声。
秦菜将美人放回床上躺好,三魂三魄仍是回了自己的身体。一直到她走出门,白芨再也没有说哪怕一个字。
这世界每个人心中都有打不开的结,她帮沙鹰打开了一个——或许是连绳子一起扯断了。但她现在想把手中的这个结越绕越大,最好将他绑捆包裹。
品戏中一刻美好,尝戏外满室凄凉。
臭师叔,祝你的伤口一辈子都流血疼痛不结痂!
秦菜回到别墅,第一件事是找了个鸡蛋,将怀中朱志明小儿子的生辰八字掏出来。谈笑好奇地在一边看。
秦菜找了油性笔,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写在鸡蛋上,蛋壳不大,她写了密密一圈。
“找个火盆。”她吩咐谈笑。
谈笑真找了个火盆,秦菜随手找她画符的黄毛边纸,点了好些放在火盆里。然后将写满生辰八字的鸡蛋放进火盆里。
烧了不多久,鸡蛋很快就裂了。
谈笑不解:“这有什么用?”
秦菜将灰烬刨开,鸡蛋里面迸出了一块,她将那块看了一下:“谈笑,你说这个像什么?”
谈笑细看了一下,突然紧皱了眉头:“像是……一只鸡?”
秦菜也在看鸡蛋上迸出来那一块:“我去朱志明家看看。”
谈笑觉得这方法不可思议:“真不懂你们这些奇奇怪怪的门道。”
秦菜拍拍他的肩:“明白,我刚入门才几天,师父就把我这一辈子的世界观都喂狗了。”
她出门去,谈笑跟随:“反正我也没事,跟你一块去吧。”
朱志明的别墅在中间的汀兰苑。谈笑敲门,过来开门的是朱志明的保姆吴嫂。看见秦菜,她赶紧将她们请进门:“朱先生,秦大师来了。”
朱志明怀里还抱着那个婴儿,这时候它已经睡着了。
“秦大师,真是多亏了你,这几天几班人都把他哄不睡,我是真怕……”
秦菜不说话,在他屋子里转了一圈。
屋子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最后看向飘在空中的一只孔雀型的气球。朱志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时候他开始有点害怕了:“秦大师?”
吴嫂倒了水过来,秦菜没接。她从包里掏出个锁魂坛,施个诀轻轻一引,有一缕阴风顺着她的指尖入到瓶里。
她看不见灵体,但对灵体的阴气十分敏感。她随手收起锁魂瓶:“一点小碎片,没关系的。”
话落,她正要走,突然从楼上下来一个女人。
秦菜擡头一看,立刻就是一愣。她身后谈笑也是一惊,那女人被她们两个人看得毛骨悚然。朱志明立刻就挡在女人身前:“秦大师,有什么不对吗?”
秦菜和谈笑互看一眼,淡淡道:“没事。”
走的时候她路过冰柜,总觉得有什么气味。
但当时也不敢走什么,她快步出了门。
谈笑跟在秦菜身后,等走出朱志明家很远才轻声道:“刚才的朱夫人……很奇怪啊。”
秦菜隐约有印象:“眼熟。”
谈笑神色严肃:“上次据说有个病人,食道癌就诊,林氏带家属来闹的,说是被治死的,你还记不记得?”
秦菜倒是有些印象——当时她身上狗的觉魂还在,差点摇着尾巴跟死者家属跑了。谈笑望定她:“后来我查过资料,当时就诊的女病人,和刚才朱志明的夫人一模一样。”
秦菜心中一惊:“什么意思?不会是朱志明的老婆换了人家的头吧?”
谈笑摇头:“根据资料,那个女人的老公就叫朱志明。”
秦菜明白了。
几个月前,朱志明的老婆因为患了食道癌,曾经到通阳馆就诊。
后来死掉了,一个自称她儿子的人来通阳馆闹事,而今天她们在朱志明家里,又看到了他老婆。
秦菜不以为然:“也许是想骗点赔偿?或者干脆就是姓林的闹事,不理他们就行了。”
可是两个人还没走到屋里,朱志明就打了电话过来:“秦小姐……不不,秦大师,我想跟你谈谈。”
秦菜觉得这个人很烦,有话刚刚在屋里的时候不说,这时候又叽歪了。她一烦语气就不会很好,朱志明听出来了,但他毫不介意:“秦大师,我开始也是不想害您,毕竟连释印大师和无迪子道长都遭了毒手,我怕您也……”
秦菜大吃一惊:“什么?!”
师父不好当!
秦菜觉得压力很大。
朱志明家里,朱志明将自己老婆拉到秦菜面前,都快哭了:“秦大师,这是我的老婆李盈盈。”秦菜不明就里,朱志明又从床前取了一个小相柜递给秦菜,“这是……两个月前,我和我老婆的结婚照。”
秦菜低头一看,照片上的女人瓜子脸,双眼皮,鼻子高挺、唇色润泽,十分漂亮。她又看了看站在朱志明身边的女人——鹅蛋脸,单眼皮,鼻子还有点塌。
她只得叹气:“……整容失败了?”
朱志明的眼睛里突然溢满一种恐惧和绝望:“她从来没有整过容。”
秦菜瞬间悚然——结婚两个月,如果她完全没有整过容,怎么可能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脸?!
“那么这张脸……你认不认识?”
朱志明狠命扒拉着自己的头发,都快崩溃了:“她是我的亡妻……”
作者有话要说:爱你们~挨只嘴秃~
☆、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