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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叶肃北已经不在,顾衍生状似无意的在家里搜寻了一圈,还是不见他的身影。隐隐有些失望。她踱步进了厨房,妈妈正在煮粥。

    “起来了?”

    “嗯。”顾衍生点点头。她站在厨房里,好几次想问,但又没有说出口。

    “肃北到挪威去了。说是明天回来。”

    “哦。”顾衍生又点点头,心底蓦地一沉,昨夜发生的种种又突然涌上脑海。原来他真的是来出差的。是她自己想太多。

    她随手拿了顾妈放在桌上的牛角面包就吃。她嘴里塞得满满的支支吾吾地问:“为什么还要回来?”

    顾妈回头睨了她一眼:“你这丫头……他不回来他去哪儿啊?”

    “回国啊!”顾衍生义正言辞。

    “行了行了!你这跟牛似地犟脾气,跟你爸一个德行。出去了,别在厨房占位置了。”

    顾衍生摸了摸肚子,转身出去了。

    一整天坐在客厅里无聊的看着电视。顾衍生总感觉叶肃北的气息萦绕在她身边,可是她蓦然回首,又哪里有他的影子?

    晚上她睡得并不沉,半夜渴醒了,顾妈给她倒的水也都冷了,她又不想再叫老人家夜半起来,于是准备自己起床去喝水。

    她趿着拖鞋,还没走出去,就隐隐看见客厅还有微弱的灯光。

    顾妈和叶肃北谈话的声音传来。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宽敞的客厅里回**流转着。

    “不是说明天才回来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叶肃北没有正面回答,只轻轻的笑了两声。

    “哎。”顾妈叹息:“有时候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两个才好,一个就跟牛似地,不撞南墙不回头,一个吧,就跟海绵似地,不管是什么,全都吸进去。”

    “妈,”叶肃北低低的叫了一声:“衍生恼我也是正常的,是我的错。”

    “你也是,哎,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之前她爸给我打过招呼了。能让她爸给打电话,肯定没少吃苦头了。”

    顾衍生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心脏提到嗓子眼,手紧紧的攥握着。叶肃北轻描淡写的笑。什么都不说。他似乎永远是这幅姿态。

    顾妈继续说着:“你也是不长记性,那会儿你们结婚的时候她爸那顿胖揍你是忘了是吧?还敢去找他。你想过来直接找我不就行了,干嘛去找揍啊!”顾妈一贯喜欢叶肃北,叶肃北被揍了她就跟打在自己孩子身上一样。口气中满是怜惜。

    “爸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再说也没多重。”

    “你这孩子……哎,衍生是我生的,脾气我很清楚,你想和她过下去就拿出点诚意来,她有多倔你也清楚。还有你家的那些事儿……算了,我也不问了,该问的她爸该是都问清楚了,不然也不可能同意让你见衍生。但是有一点,我现在帮你,是因为我马上要做外婆了,要不是为了孩子,绝对不给你机会!”

    “我知道。”

    “……”

    之后她们说了什么顾衍生全都没听进去,耳边像有一千只蜜蜂翕动着翅膀嗡嗡作响,直吵得她没办法思考。结婚的时候?他来之前?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的事又只有她不知道?

    顾衍生咬着唇,水也没喝就回了房。躺在**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停在她门口,她赶紧闭上了眼。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来人轻手轻脚的进来,坐在顾衍生的身边。他的呼吸也很克制,大概是怕吵醒了顾衍生。从他进来的那一刻,顾衍生就知道是叶肃北,他的脚步他的呼吸,原来她都是那么的熟悉。

    顾衍生紧紧的闭着眼睛,大气都不敢出。

    叶肃北并不知道顾衍生是醒着的。他专注的看着顾衍生,灼热的目光即使顾衍生闭着眼也感到了压迫感。她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叶肃北接下来会怎么做。

    叶肃北不敢开灯,好几次他的手几乎要触到顾衍生的脸颊上,顾衍生都感觉到他掌心的潮气,他却又收了回去。

    良久,他轻轻地靠近顾衍生隆起的腹部,耳朵附在上面,听了一会儿,他终于心满意足,给顾衍生盖好了被子退了出去。

    门又是一声咔哒,整个房间再一次恢复了初始的幽闭状态。顾衍生终于卸下了全身的紧绷。她疲惫的睁开了眼睛。

    叶肃北刚才那些小心翼翼的举动让她的心有些刺痛。她突然就心软了起来。人说女人总是在一场又一场恋爱中犯相同的错误、难以跨越相同的坎,其实男人也是如此吧,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实际上,他们也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克服的障碍。在顾衍生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隐瞒自己真实想法的同时,叶肃北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即使分开,顾衍生仍旧不相信叶肃北对她是毫无心意,一个男人能那么宠着一个女人,其实也是要勇气的吧?她是不是太固执了,固执到不肯相信叶肃北的所有付出都是真的?

    她想起了王令文临走反问她的那句话:“别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能活着就珍惜每一分钟”。曾经她不是为王令文的故事不胜唏嘘么?她不是总理智的点评着王令文和他妻子的种种么?为什么到了她自己身上一切就变得不再理智了?

    难道真的要到了失去的时候才能大彻大悟?她和叶肃北是真的走到尽头,再也回不去了么?

    顾衍生越想越沉默。

    之后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平常。顾妈还是一贯的国内模式,把顾衍生这个孕妇护的滴水不漏,顾衍生去做产检的时候叶肃北都被顾妈特许了跟着,顾衍生也没有太多反对,只是她并没有怎么和叶肃北说话。

    叶肃北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除了偶尔趁着顾衍生“睡着”的时候去听听她的胎动。顾衍生夜里总是睡得不沉,听见叶肃北进来也不睁眼,就故意装睡。

    有一次肚子里的孩子很大动静的踢她,她兴奋的一直笑,把顾妈弄过来听了又叫王令文也来听。叶肃北站在最远的地方,眼底满是期待和欣喜。顾衍生看在眼里,试探而又克制的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听一下?”

    叶肃北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眼睛瞪得圆圆的,傻傻的站在原处,最后是顾妈在他背后捅了他一下他才知道上前。

    那是他们彼此都清醒的时候,最亲昵的一次。叶肃北小心翼翼的贴在顾衍生的肚子上,温热的呼吸扫在顾衍生的肌肤上有些痒,她的手不知道往哪放,只得不自然的撑在身后。叶肃北听见那个小生命的动静,兴奋的抬眸和顾衍生对视,他黑亮的瞳眸里满是孩子一般毫不掩饰的洋洋得意,放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有孩子,那表情和每个将要做父亲的人一样满足,顾衍生对上他的目光,有些尴尬,那一瞬间全身都有些酥软,她的表情怔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叶肃北想要说什么,最后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收敛起了所有的表情。讪讪地坐到一边去,继续沉默。

    满屋子的人都被他们这样别扭的举动逗乐了。顾妈憋着笑拉着王令文进厨房,王令文耸耸肩,对顾衍生使了个颜色,顾衍生瞪了他一眼,什么都不说,不再理他们,独自回房了。回房前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叶肃北,叶肃北没想到她还会回头,尴尬的一笑,顾衍生心头一闷,翻了个白眼,走了。

    做产检的时候是顾妈陪着顾衍生进去的,叶肃北独自等在外面。

    她从屏幕上看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每次她都笑着说自己的孩子像ET,缩成一团五官都皱巴巴的,难看死了。可是她却又欢喜的不得了,大约真有母子连心这一说,肚子里的孩子给了她极强的成就感,她一直感觉幸运。

    做完产检,妈妈去了洗手间,顾衍生从诊室出来的时候,叶肃北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大衣的外套扣子没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阳光轻浅,那片白色像穿越了时光的雪,耀目的出奇。叶肃北双手的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自然的交叠,他神色肃然,专心致志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那样尖削刚硬的侧脸,令人移不开视线,顾衍生扶着门框逡巡不前,她不知道该怎样打破这个画面。

    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一般,叶肃北突然抬眸,他眼底有似曾相识的温柔,顾衍生第一次没有转过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两人在阳光灿然的午后对视良久。顾衍生一步一步的走近他,走到他身边时他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顾衍生的视角冷不丁从俯视变为仰视。她把手上握着的照片递给了叶肃北。

    “医生说他很健康。”

    叶肃北欣喜的接过照片,握在手上爱不释手,他端详着照片上像ET一样的孩子,半晌憨憨的一笑:“长得真像你。”

    顾衍生噗嗤一笑:“都还没长开呢,你哪边看出来的?”

    叶肃北促狭的一笑。什么都没再说,把照片放进了口袋。

    “我过去找我妈了,你就在这等着吧。”顾衍生刚一转身,还没迈出脚,叶肃北就拉住了她的手。

    顾衍生不解的回头看着他:“怎么了?”她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投影落在眼窝上,安宁而静和。她的声音平缓而悦耳,给了叶肃北极大的鼓舞。

    医院的走廊上偶尔有一两对夫妻走过,消毒水的味道闻起来并不刺鼻,三月的天气还有些冷,但是阳光已经非常温暖,金色的阳光侵洒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空中的细微尘埃像一个个金色的精灵在空中打着转儿,美得不可思议。

    叶肃北大大的手紧紧的握着顾衍生的,他居高临下的凑近了她,声音并不大,却很平稳:

    “衍生,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顾衍生淡淡的笑意还停在嘴角。她呆怔的看了一眼叶肃北,随即又看了一眼叶肃北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一阵一阵传感到她身上,她感觉自己被他握着的手有了一丝丝麻痹的感觉。

    她对他的感情一点一点的发酵,像深埋于地下的一坛酒,日积月累,香气最终破坛而出,难以掩盖。阳光静好,顾衍生有一丝恍惚,她眼前晕晕的,好像喝醉了微醺着,有个危险的声音好像失了控制,又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将深藏在心底的情愫全数倾吐而出,可是最后一刻,顾衍生猛然醒了过来。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用低如蚊蝇的声音问:“你说什么?”

    叶肃北轻笑,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笃定,他又缓缓倾身,身上有一种清新又令人安神的气息,顾衍生被动的呼吸着。

    叶肃北用另一只手挼了挼顾衍生微乱的鬓发,清冽的呼吸若有似无的拂扫在她耳际。空气中那些金色的尘埃还在绚烂的舞动,叶肃北的笑容像破晓那一刻的骤然天光,顾衍生有些难以招架。他眨了眨眼,缓缓说道:

    “很多时候,我都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可是话到嘴边,却总无意的留了一半。在我们结婚以前,我一直理所应当的把你看作我生命的一部分。一直到我们结婚,我都还没有意识到顾衍生已经从‘我的妹妹’变成了‘我的妻子’。也许是我不成熟,那时候我只是想反抗家里不经过我同意的安排,他们一直爱随他们意的安排我的人生,而我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反抗。可是我没有意识到,作为这个对象的你,会有多么难过。”他自嘲的一笑:“如果我能把你只当做一笔生意,或者一道数学题,也许我能很冷静的条条款款的分析出个所以然来,可惜你不是,你像我们小时候在池塘里怎么都抓不到的小蝌蚪,我越是想紧紧的抓住,却越是抓不住。你也许不知道,我一直是个非常小气的人。大学的时候你一共在六个同学面前介绍我‘是你哥’。而我,其实并不想听见你这么介绍我。”

    他回过头,讪讪的对她一笑:“是不是很小气?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计较。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计较。直到我找到了‘女朋友’。”他抿了抿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苏岩说她很喜欢我,可是我并不喜欢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她在一起。也许是为了气你?还是说单纯的寂寞?”叶肃北回首,坚定的看着她:“可是当我和她在一起,我才知道我唯一渴望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你。”

    “当我知道你和路丛光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后悔,我甚至想要和她分手。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那么自私?苏岩趁我喝醉把我弄到她家。第二天她告诉我,我酒后做错了事,其实我并没有醉死,可是一个女孩,拿自己的名节和自尊来绑住我,我一时脑热,觉得她也许是真的爱我。”

    他看着窗外,一脸回首往事的唏嘘,他这般淡然的和她说着过去的种种,顾衍生顺着他的时间轴,一点一点的回忆着过去。记忆一点一点的拼凑,成为一张满是疮痍的画卷。她唏嘘叹息。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空旷的绿茵草地,草地上有玩耍的孩子,四周的长椅上坐着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也有一时小憩的亲属。金色的阳光笼罩着这一片安然静谧的草地,仿佛谁都无法破坏这一片平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这样平静的听着叶肃北说着过去,那些她难以回望的,不堪的过去。明明是扯一扯都会疼的记忆,为什么从另一角度来看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他一直不知道她爱他,就如同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以“哥哥”介绍他的时候,他会难过。

    叶肃北继续说着:“后来我出去读书,一年,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我一直等着你给我打电话,即使当我是‘哥哥’,你也该要给我打电话的,可是两年,你一次都没有给我打电话。苏岩一直等着我,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该再耽误她,回国我向她提出分手,可是她没有同意,再后来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大哥在酒吧遇到了苏岩,两个人都喝醉了。他们的事我无法评断,但是我却很恶意的觉得轻松,因为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她。”

    “再后来,我们一年来的第一次见面,就是接受大人的建议,让我们结婚。我一直记得那一天。”叶肃北的脸上没有一丝平日的锐利,阳光洗礼了他的面容和表情,他看上上去既干净又无爱,眼角眉梢间竟是年轻的涌动的。他轻轻的笑:“那天你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腰上系了一条浅粉红色的腰带,头发很长,像布一样。还没入席的时候你被妈叫到外面教训,说让你注意举止啊,不要乱说话啊,不要胡闹什么的。你就像个孩子,一直不耐烦的点头。最后你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我至今都记得。”

    顾衍生对他说的那些情景的记忆已然模糊,仰起头听他继续说着。

    “你说,‘妈,我觉得我嫁给肃北哥一定不会幸福’。”叶肃北说的云淡风轻,似乎漫不经心的模样,可是他微微凝皱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心里的在意。

    顾衍生像被雷电劈到一样,全身一怔,她脑海里翻江倒海,却怎么也记不起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是这句话听上去是那么的熟悉。

    那时候顾衍生被安排和叶肃北“相亲”的时候,满脑子只有叶肃北和苏岩的种种。她一方面矛盾的想要把他据为己有,另一方面又非常的害怕。她一直以为叶肃北不爱她,她把自己推到一个众矢至之的位置,骑虎难下,也许,她在那段脑子混乱的时间真的说过这些也说不定。她突然有了一丝歉意。

    “那时候……”还不等她说话,叶肃北已经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让我说完,不然我不确定还有下一次勇气说。”

    顾衍生听完乖乖的闭上了嘴。心底更是如水一般温柔的**漾。

    “当时你的那句话,让我的抵触变得更加强烈。可是后来,我喝醉的时候,还是把电话打给了你。你总说我是酒后说胡话,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是酒醉怂人胆。不然,我哪敢跟你说那样的话?”叶肃北有一次自嘲一笑:“其实你说的冷血无情的叶肃北,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真正不敢靠近的不是你,而是我。”叶肃北凝视着她,问:“是不是很幻灭?”

    顾衍生摇头。她从来没有听见叶肃北对她说这么多话,从小到大叶肃北在他心里都是神祗一样的人物,他就是童话故事里披荆斩棘的王子,然而此刻,王子却以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在她面前剖白,她除了手足无措,还是手足无措。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始终都没能把过去的一切想清楚。大哥出事的时候,我本能的是害怕,害怕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会被你知道。那是我人生中最丑陋的经历,我不想被你看到。所以我凭着第一反应把你留下了。后来我回国才知道后悔。可是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把我湮没了。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一点点的和你解释。而你,似乎并不在意。”

    顾衍生回忆起她回来时因为伤痛在叶肃北面前拙劣可笑的“表演”,可她没有想到,还有人比她更笨,居然把那些拙劣可笑的“表演”都信实了。

    “为什么,”顾衍生的声音有些干涩:“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叶肃北笑:“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心里想的一切。”

    顾衍生默然。是啊,她不是也从来都不说么?

    “衍生,”叶肃北的眼底充满笃定,声音像是带着蛊惑力一把,沉浸而悦耳:“我们从头开始。从这一刻开始,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上半辈子是我蠢,是我犯了错,那么,就让我用下半辈子全都还给你。”

    “衍生,我们重新开始。”

    ……

    顾衍生痴痴的看着他,他的面容此刻看上去柔和的不可思议。听了那么多话,顾衍生的心已经融化的渣都不剩了,所以的语言此刻到了她嘴变都变作了沉默,她该说什么好呢?

    顾衍生想了很久,却怎么都想不出来。她就那么无厘头的笑了出来,笑的不可自抑。

    她眯起了眼睛,说道:“你说的这些,确实是有些打动我。也解开了很多我心里的结,可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呢?那些女人的电话呢?还有为什么女人总爱贴着你?全世界男人那么多,为什么都爱缠着你?”

    叶肃北不急也不恼,像是早有预料她会如是问一般,他也微微眯起了眼睛,邪邪一笑,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我们换一换,下次你去应酬一次,你就明白了。”

    顾衍生对他这幅运筹帷幄的样子再熟悉不过,但她心里一置气,决定不能让他这么得意。

    她收敛起了表情,冷冷的说:“你说了很多,可是怎么办?我的心已经被你伤透了,我的心,已经学不会幸福了。”

    顾衍生的一句冷漠的话语,让两人之间方才还流转着的暧昧温馨戛然而止。叶肃北脸上柔和的表情一时僵住。坚毅的脸部此刻像绷成一线的钢丝。他眼底逐渐深沉黯淡。他的一双黑瞳像阴沉暗夜被乌云逐渐遮掩的星辰,他的那些涌动和勇敢渐渐的变作了失望和颓败。

    顾衍生见他这副斗败的蔫茄子样,瞬间一股巨大的恶作剧成功的成就感涌上来。

    她清了清嗓音,压低声音说:“我的心,已经学不会幸福了,也许,我该搬到你心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