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七杀上官午夜敢问穿向何方疯丢子蝴蝶蜜罐这碗粥藏海花南派三叔情关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将军在上我在下 > 第87章 难以言喻

第87章 难以言喻

    叶昭是我夏玉瑾的女人

    叶昭是我夏玉瑾的女人

    叶昭是我夏玉瑾的女人

    将叶昭想上前相助的脚步凝在原地,耳边只有这句做梦都没听过的话语在一遍又一遍响亮回荡。她武艺高强,英勇无畏,她横刀立马,征战沙场,她巾帼不让须眉,受尽天下非议,她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男人站在她身前,冲冠一怒为红颜。

    心里是什么感觉

    是首次被父亲夸奖的激动

    是首次披上战甲出征的紧张

    是万军丛中冲杀的亢奋

    是夺取敌将首级快意

    是攻城夺池成功的满足

    不,这些感觉统统都不是。

    叶昭轻轻抚上自己胸口,心脏在加速跳动,无法制止,无法控制,越来越疯狂,鼓点般的节奏传达去手心,就好像刀刃碰撞的火星点着枯萎许久的干枝,燃起熊熊烈火。从指尖开始燎原,沸腾的血脉流淌在身体每个角落,卷走被卸职夺权的失落,宛若凤凰浴火,快要将她烧成灰烬。

    由始至终,她都知道这个男人的好。

    可是她发现自己知道的还不够多,不够清楚,不够完整。

    他的容貌、他的身材,他的动作,他的声音。

    眼中满城色彩化作黑白,只有那个柔弱的身影是鲜活。

    她直直地走去。

    夏玉瑾体力不支,追打半条街,几句咆哮下来,连连气喘,气愤稍平。没过多久,人群中又传来窃笑声,他狠狠瞪向笑声传来的方向,心里却阵阵无力。他不能逆转乾坤,堵不住悠悠众口,他护不住自己的女人,他依旧是个没用的男人。至少他不能任由这些污言秽语在耳边出现。

    事发突然,孟太仆家公子被众仆护着,还是挨了几鞭,纵使夏玉瑾的气力有限,鞭子力度有限,依旧身娇肉贵,痛得眼泪汪汪。慌乱过后,终于想起南平郡王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宗室,管大街的小官,就连皇上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若不是背后还有皇太后的宠爱,根本就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自己父兄则是在朝高官,哪里需要那么小心翼翼地敬着便示意豪奴也给他点颜色看看,推揉几下,好好威吓威吓。

    豪奴卷起袖子,正要用蛮劲拉开郡王,夺下鞭子,忽见后面叶昭手按宝剑,黑着脸看自己,杀气四溢,仿佛随时就要拔剑砍人,吓得后退两步。

    将军卸甲,余威犹在。

    夏玉瑾见敌人连连后退,围观者不敢开口偷笑,以为是他们怕了自己,继续甩着马鞭,耀武扬威:滚以后不准在爷面前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混账话否则老子整死你们

    孟太仆带着手下,一溜烟跑了。

    夏玉瑾得意洋洋转过身来,却见叶昭正尴尬地看着他。迟疑片刻,想起刚刚说的话,全身热血向上流,脸热得像火烧似的,不知如何解释,支支吾吾半晌,方问:来了多久

    叶昭:刚到。

    夏玉瑾更语塞了:我我我没什么

    自古往今,夫妻之道,含蓄为美,相敬为美。

    哪有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丢脸醉话

    酒醒了,两两相望,更觉尴尬。

    夏玉瑾知道这件事绝对会再次成为天下笑柄,羞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解释无能,最后他干脆不说了,赶紧握住叶昭的手,匆匆忙忙要把她拖回家去,免得等下嘲笑声起,大家一起丢脸。

    细嫩的手和粗糙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相连。手心处,滚烫温暖的气息,在彼此间流淌,融为一体,不愿分离。

    他用力拖了一下。

    拖不动。

    他用力再拖了一下。

    还是拖不动。

    他回过头去,却见叶昭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表情很怪异,淡琉璃色的眸子里没有往日的坚定执著,就如投入石子的池塘,一点点涣散开来,就像清醒着做梦,整个人在梦中游荡。过了一会,她脸上忽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诡异红色,淡淡晕染开去,最终化作火烧似的艳霞,一掠而过,消失不见。

    这是夏玉瑾一辈子都无

    法想象的景色。

    害羞

    这是害羞吗

    她也会害羞

    夏玉瑾惊呆了,一时无法确定,脑子反反复复的问题,不敢确定答案。

    叶昭迅速清醒,也觉得丢脸大了,赶紧低头,吹声口哨,唤来踏雪,将还在发傻的丈夫丢上去,运起轻功,用最快的撤退速度,消失在人前。

    回到府中,两人很有默契地不提在大街上的尴尬事。

    夏玉瑾爬下马,讪讪道:那个,撤职旨意

    叶昭淡淡道:嗯,收到了。

    夏玉瑾停下脚步,轻锤石墙,郁闷:咱们派人去查查那个该死的谣言源头,我就不信那块死了几百年的狗屁阴阳先生石碑是真货。

    不必了,叶昭边走边说,回头见他错愕,退回两步,解释,皇上已为我受了很大非议,上京军营整顿完毕后,撤职是迟早的事,我早有准备,只是石碑把这件事的到来提前了些。

    夏玉瑾怒,小声骂:都是过河拆桥的混蛋

    叶昭看看周围,确认没人偷听,给他顺毛:说话要小心,我最初女扮男装出征沙场是任性,后来担任将军一职也非自愿,是敌强我弱,形势所逼,我才带着必死决心,为统军报仇和收复漠北行事方便挂帅。如今天下暂定,皇上宅心仁厚,不追究欺君大罪,反而替我安排好下半生生活。以后可卸下重担,不用练武练兵忙碌,过些逍遥自在的生活,也不错

    可惜,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

    叶昭的最后一句话里藏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夏玉瑾知道她放不下,无法强求,只尽力哄她高兴: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也该调养身体,过好日子了。晚点我给你弄几把海外夷人的古怪兵器来玩,等过两年,你身子骨好了,偷溜出去玩,天大地大,任君逍遥,咱们惩恶除奸,做戏中的侠侣。

    叶昭笑问:你的巡城御史呢

    夏玉瑾嗤道:见过不准做官的,没见过不准辞官的,我才不稀罕,倒不如跟你去玩。看见哪家恶霸不顺眼,就蒙上盖头狠揍一顿,看见哪家大姑娘小媳妇长得俊,就调戏几句,看见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就去哪里鬼混。谁管他天下江山,百姓死活

    好啊,叶昭拉过他,笑嘻嘻地说,我带你去漠北,那里孤烟直上,长河落日圆,还有连绵山脉,里面有熊瞎子,黑豹子,吊睛白虎。往西边是看不到边际的,骑马跑三天三夜才能看到人家,夜里还有狼群出没,长着绿眼睛,围过来咬人,你敢去吗

    夏玉瑾叉腰,昂首:这点破事,有什么好怕的

    叶昭哈哈大笑:好胆识。

    夏玉瑾弱弱问:有毒蛇吗

    叶昭:有。

    夏玉瑾的脸白了白。

    叶昭没留意,大大咧咧道:那玩意弄掉毒囊,烧熟后很好吃,到时候我烤给你吃。

    夏玉瑾今天不想揍她,便咬咬牙:好。

    妾室们听说将军被解职,又喜又悲,喜的是叶昭有时间陪她们玩了,悲的是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杨氏最为伤感,哭得很给力。待发现叶昭在家就是舞枪弄棒玩,除了像以前那样每个月核对一次总账目,压根儿没打算接过管家事宜后,就不哭了,继续埋头干活。

    夏玉瑾觉得在人前丢了大脸,躲着不想出门,美其名曰:跟媳妇锻炼身体。

    倒是安太妃听说叶昭身体,急了,气势汹汹杀上门来,要给香火讨公道。

    眉娘很有危机感,揉揉叶昭,小声道:子嗣大事,太妃不会善罢甘休,这可如何是好

    叶昭将虎头刀丢给秋水,任萱儿给她拭去额上汗珠,揉揉肩膀,对大家的担忧表示莫名其妙:正室无后,顶多纳妾生子,还能把我休了不成

    所有人终于想起这位正室奶奶胸怀非一般宽广,脑子里不存在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对妾室、庶子什么的统统无所谓,婆婆送几个美人入门欣赏,莺啼燕语,左拥右抱,说不准还合她心意。

    怎么办

    谁在意谁去办。

    众人齐刷刷将同情的目光转向郡王爷。

    夏玉瑾立即起身,苦逼地迎接母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