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士兵们围着台子席地而坐。而几位主将和王子,则是坐在上首,最佳观看台。
“参见将军。”一群莺莺燕燕集体行礼,那场面让在坐的许多人骨头都酥了。
慕远清看着眼前红红绿绿的一片,没什么反应。
倒是文清拿着折扇,笑呵呵的“快起来,快起来。”
“这王子也太客气了,这是把你的家底搬出来了吧!”文清话里有话的说。
木拓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自豪道“这可是我搜刮的各路美人,军师看上哪一个,让她服侍你便是。”
文清摇头“算了算了,我一介书生的,身子太弱掏空不起。”
赫连赤一脸阴郁的坐在一旁,他也不知道自家王子是不是傻?
人家这是明摆着讽刺他,把自己用过的还好意思拿出来。
“王子的舞姬,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慕远清斟了杯酒敬木拓“不知王子安排了什么节目?”
木拓回敬,然后拍了拍手。
美人们迅速散开,只留下几位身材具佳的美人,其余人拿出了乐器。
音乐响起,美人们随舞而动,魅惑的眼神,妙曼的舞姿,水蛇一般的腰胯,令人垂涎。跳到兴奋之处,台下的士兵们还拍手鼓掌。
看到此场景,慕远清与文清对视一眼,然后饮了一杯酒。
从这只队伍浩浩荡荡的走过宛平城,慕远清就知道木拓的算盘了。
慕烈军军规是不近女色,连勾栏院都不允许去。军营里清一水的和尚,木拓无非是想破坏慕烈军的名声。
如果拒之门外,这群人定然不会走,到时候不仅落个假惺惺的名声,而且第二次会更过分。
一曲舞完,舞姬们弱柳扶风的身姿,撩拨的众人心猿意马。
趁着余音未消,舞姬们凑到各个军官面前,想要扑进他们怀里。结果各位军官视作无物,颇为嫌弃的拒绝。
几个仗着自己还有点姿色的,想去接近慕远清,结果被肖羽凶巴巴的拦了下来。
木拓面色不佳问“将军准备了什么节目,也好让我开开眼?”
“那是自然。”文清也拍了拍手。
“杀——”
一群光着膀子的士兵,推着战鼓就上来了。他们摆好姿势,吼声震天,吓了那群舞姬一大跳。
士兵们捶着战鼓,隆隆的鼓声时快时慢,时而平缓,时而激动人心。
一个个精神抖擞,散发着杀气的眼神,让在场的所有,犹如进入了战斗状态。
“吼吼吼吼——”
鼓声鼓舞人心,将士兵们的热血点燃。他们站起来,随着鼓点一起跺着脚,一起呐喊着。随着最后的几个鼓点结束,所有人嘶吼了出来。
文清满意的点头,然后望向木拓“王子觉得这个节目如何呀?”
“挺、挺好的!”木拓摸着汗,显然被高昂的士气吓到了。
赫连赤拉拉木拓的衣袖,提醒他不要忘了目的。
木拓整理好心情“据说将军成亲了,不打算让夫人出来表演助兴吗?”
慕远清一怔,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文清笑眯眯的阻挡了他的眼神“王子想让我表演节目直说呗,还夫人不夫人的。”
木拓脸色变了变,他忘了,这两货好像有龙阳癖。
慕远清放下酒杯,面无表情道“王子说笑了,本将军何时成亲的?我怎么不知道?”
“只是偶尔在城中听人提起过,将军不日之前设断头台惩治女犯。想必就是借此,来让夫人名正言顺的随军吧?”赫连赤回答道。
当年慕老将军夫人女扮男装随军,也是属于违反军规,老将军亲受一百军棍,并把夫人安置在城内民宅,这才堵住悠悠众口。
“您倒是十分关注我军消息的”。慕远清冷笑“可惜呀!那女犯是名刺客,已经被军法处置,要看尸首,我去让人挖出来便是。”
“将军说笑了。”赫连赤才不信这一套。
慕远清眼神扫到人群中一抹娇小的身影,不由得皱眉。
凌上攻摸进来的时候,刚好是众人嘶吼的时候。
她拦着猴子的小身板问道“你跟着吼什么?”
猴子吓了一跳,摇头“不知道,就是觉得很兴奋。”
凌上攻坏笑“是鼓声兴奋,还是美女兴奋啊!”
猴子一脸正气“当然是鼓声。”
凌上攻从猴子手里抓了把瓜子。
这个王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么大张旗鼓来慕烈军营,就不怕他父王怪罪?
“这么着吧!”木拓提议“我们各派出代表,射箭助兴如何?”
“王子带来的都是些女子,我们这胜之不武,怕是不妥。”肖羽出声拒绝。
木拓摇头“你怎知女子不如男?我西戎的女子个个骑射本领了得。”
“还是贵军觉得技不如人,不敢比。”木拓笑眯眯的接过舞姬递来的酒杯“本王子忘了,你们南朝人不善骑射。”
气氛有些怪异,慕远清不怒反笑“王子既然提了游戏,那肯定有彩头吧?”
“若是将军输了,就把两百匹马归还。”木拓笑道“要是本王子输了,这几十名舞姬就归将军了。”
慕远清冷哼“王子客气了!”
靶子迅速摆好,双方各派了十人。
“要是让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哭了鼻子,那可真是罪过。”士兵调侃道。
“军爷先赢过我在说吧!”舞姬们笑道。
猴子好奇的问凌上攻“老大,你觉得我们能赢吗?”
“会输的很惨。”凌上攻啃了口苹果。
“啊?”猴子更好奇了。
比赛射击靶子,自然是要加点小规则。
比赛四轮,靶心比平时训练的小了一圈,并且在中心还放置了颗小鹌鹑蛋,更是增加了击中的难度。
一轮过后,男方勉强有三支箭,靠着风力吹起鹌鹑蛋而射破,但是射中靶心的却没有一支。
而女方只有三支未射中靶心,但却全射破了鹌鹑蛋。
木拓伸出手“五十匹哦!”
众男人咬咬牙,大男人岂能输给一群娘们?
二轮过后,男方终于有五人射中了靶心。
木拓再次伸出手“一百匹喽!”
肖羽有些坐不住了“将军?”
慕远清纹丝不动,静静的品着茶。
文清也有些担忧“你酒杯里装茶,装什么醉?”
“将军不如增加些游戏难度?”一位身穿碧绿色衣裙的舞姬说道“游动靶子才有意思。”
凌上攻丢掉果核,原来这货是打着侮辱慕烈军的主意,顺便名正言顺赢回战马来的。
不等慕远清答应,凌上攻站起来“好啊!我来陪你玩啊!”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木拓与赫连赤眼前一亮。
“这、这位是……”木拓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个人。
“来人!”慕远清放下酒杯“把她带下去。”
“将军是怕输吗?”碧色衣裙的女子笑言。
“输你个鬼呀!”凌上攻接下弓箭和箭筒。
“我再加一条规则吧!”她笑着说“输的那个人,脱一件衣服如何?”
碧色女子脸一白“你这是……”她一共就一件衣服。
“我这是怕你不用全力。”凌上攻早就看出来了,这群女人未必在战场上有所作为,但是在游戏玩乐上却是顺手的很。
木拓哈哈大笑“那待会你莫不是要脱光了?”
“未必。”凌上攻搭好弓箭,箭一离手,箭穿过鹌鹑蛋射进靶心。
木拓的笑僵在脸上,慕远清的不满挂在脸上。
“开始吧!”凌上攻催促着。
游动靶,是士兵举着靶子四处跑动,靶子中心依旧挂着鹌鹑蛋。一人十只箭,哪只队伍射中靶心的多,谁就获胜,团体赛制。
几名士兵完全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根本射不中,连靶子都没上。
反观是那几名舞姬,虽然没有射中靶心,但是次次落在靶子上。
“小郎君要输了呢!”碧衣女嘲笑。
凌上攻不以为然“是吗?”手一松,箭又一次稳稳的落在靶心上。
“你们呐!还差得远呢!”她毫不谦虚。
从走路开始就摸弓箭,这群里就是从现在开始练习,也得练个十七八年。
碧衣女咬牙,狠狠的瞄准目标,手一松,箭落在了靶子外面。
“别心急嘛!”凌上攻调侃“我会给你留条短裤的。”
说着她举起两支箭,咚咚两下,射中了同一个靶心。
文清举起扇子耳语道“你是不是猜中了她会跳出来,所以才这么淡定?”
慕远清笑而不语,不可否认,但是不是猜中,而是她一定会跳出来。
赫连赤眼睛瞪的都要凸出来了,这女子为何会这么厉害?他好歹也见过西戎的神箭手,这种百发百中的人才,他着实没有见过。
木拓的脸很难看,这是他引以为傲的游戏,居然就这么被打脸了。
射击结束,女方三支箭射中靶心,五支上靶。男方十支射中靶心,完胜。
碧衣女子把弓箭狠狠一摔“我不服!”
凌上攻耸肩“那有什么办法?愿赌服输哟!”
“你……”碧衣女子气愤的指着凌上攻“脱就脱。”说着她就脱了起来。
“我让你脱了吗?”凌上攻阻止,她眼神瞥向坐上的木拓“我说的是他。”
正在喝酒的木拓呛了一下,这又关他什么事?
碧衣女子当然不敢让王子脱衣服,一咬牙说道“大不了,今晚我服侍你就是了。”
正在喝茶的慕远清呛了一下,这又关她什么事?
凌上攻带着嫌弃的眼神,在她身上转悠了一圈。
“啧啧啧……”她摇头“胸垂,臀大,两眼无神,肤色蜡黄,抱歉,本公子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