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上攻的眼睛在这两人身上打转,怎么看都不像祖孙啊?
老头狼吞虎咽的吃鸡,脸上、胡子上全是油。
“不回去,我住这里挺好的!”老头含含糊糊的说。
慕远清眼睛里,浮上一层落寞。
“你爷爷……怎么会在这里?”凌上攻不忍明说,这祖孙俩也太过奇怪了。
慕远清强颜欢笑“他是我父亲的师傅,因为有心结,所以才住在这里。”
“心结?”凌上攻不明原因。
“十五年前,宛城被攻破,正赶上中秋佳节,他们师徒二人饮了酒点。”慕远清静静地说着“其实城破和他没有关系,当时军中出了细作,也是被人里应外合的结果。”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老头“可是他心里过不去,所以一夜之间失了心疯。”
“所以他就自己跑到监牢里来了。”凌上攻知道了原因,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
这得背负着多大的自责,才能导致这样的精神错乱。
慕远清不说话,他把食盒里的东西全拿了出来,老头也不客气的抓了一手塞进嘴里。
“你没有发现这个监牢的秘密吗?”他平静的说。
凌上攻捂着脖子“我知道了你的军事秘密,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慕远清想了想,认真的说“很有可能。”
她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这个地牢,不单单是用来关人的吧?”
进出都要蒙上眼睛,更像是在保守什么秘密。
“夫人这么聪明,何不猜一猜?”慕远清笑道。
“麻烦你正经点。”凌上攻翻白眼“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怕是想运用地道迅速转移吧!”
慕远清笑的认真“我可是把最高机密告诉了夫人!”
最高机密又如何?反正这暗道一般人研究不明白。
凌上攻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个地牢的建造者,该不会是……他吧?”
慕远清点头,凌上攻觉得脑子不够用“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到这里来?”
说不通呀,她可是刺杀过他的人。
慕远清笑而不语,她似乎也有些明白了。
能关到这里的都是死囚,既然横竖都是死,也许有人能发现这里的秘密,顺便给做个实验。
“木拓这件事你怎么看?”凌上攻转移话题。
慕远清反问“化尸散也是荻族的?”
“算是,也不算是。”凌上攻摇头“按荻族习俗,人死前含一粒化尸丹,是为了更好的火葬,但这个化尸散是前些年阿爹偶然间,在发现沙漠人骨才知道的。”
但奇怪的是,为什么化尸散会被加速腐蚀呢?
或许这个人,也有可能是你熟悉的人。慕远清垂眸思索了许久,终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老头吃完了烧鸡,把手在身上随便摸了一把,对着慕远清神秘的说“乖孙,爷爷我今天得到了个宝贝。”
慕远清配合了一下“什么宝贝?”
凌上攻感觉不太妙。
老头笑嘻嘻的伸出手“你看!”
两人只觉得眼前一白,然后晕了过去。
老头搓搓手“嘿嘿,大孙子,我命令你起来。”
慕远清突然站了起来,老头更是兴奋“把女娃抱起来,去生娃。”
慕远清真像是被提线的木偶,毫不犹豫的拦腰抱着凌上攻,三两步就去了床上,并拉上了窗帘。
老头捂着眼睛跑出去,并把门死死的锁上。
…………
阿木打翻了药碗,汤汁毁了面前正在配置的药材。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肖羽“你说木拓死了?”
她心里是压制不住的兴奋,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
肖羽点头“将军怀疑是与你们荻族有关的人。”
“不可能,族人就剩下我与族长,别人……”阿木顿住,其实还有一个人的。
“族长呢?”阿木转移话题。
肖羽将手上的破布丢给她“夫人说,这是化尸散。只不过赫连赤融化没了,这里也许有线索。”
破布是赫连赤身上的,但也只是一块散发着浓烈恶臭味的布,根本没有意义。
阿木拧眉,抛出一个事实“族长有婚约,还是请慕将军自重。”
肖羽不解“这婚不婚约的,就你们女人计较这些。”
然后他呆了一下重复道“刺姑娘有婚约?”
额……这算不算有妇之夫呢?
阿木紧紧攥着布条,心情难以平复。
熟悉的人………
不会是他!他那么爱族长……
楚军营。
楚行云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自己的银枪,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双眼通红动作越来越快,好似枪身有什么肮脏的东西。
“将、将军……”副将看到他这副模样,不敢出声。
“出去!”楚行云的声音嘶哑,像是在沙漠中渴了多日的人。
副将得令,头也不会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楚行云捂着狂躁不已的胸口,耳朵中像是有东西要冲出来。
“非荻族人启动阵法是有反噬的。”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没有反噬!
他没有被反噬!
楚行云伸手掀翻了桌子,墨水扬在墙壁上,涂黑了他狰狞的影子。
凝香站在门口,高傲的扬着下巴“我可是少将军夫人,郡主之尊,你们敢拦着我。”
士兵相互看了一眼,手颤巍巍的收了回去。
凝香推门走了进去,眼前的场景让她吓了一跳。
屋内一片狼藉,楚行云跪在地上,痛苦的揪着胸口的衣服。
“行云,你怎么了?”凝香跑过去扶住他的身体,两团呼之欲出刻意的靠近。
楚行云舔舔嘴唇,身体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死在乱窜。
“你是不是很热啊?”凝香拿着帕子去擦他的汗水,然后手从脸上,滑到他的胸口上,一双小手如一条细滑的鲤鱼,故意上下游走。
“你……”楚行云提了一口气,用力将她推开。
他颤颤悠悠的站起来,但双腿力量全无,一头栽到地上。
凝香口中尽是酸涩,她含泪怒吼“我就这么不如她吗?你凭什么要为女人守身如玉?”
楚行云努力克制着自己“你、你哪里都不如她!”
她就是他心里的一束光,是他在大漠里的一捧清泉。
凝香冷笑“你把她当白月光,可她把你当路人甲。”
她伸手将楚行云推倒,紧紧的抱着他“楚行云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的。”
她猛力撕掉自己的衣服,露出嫩白的一片。
“你这样,与勾栏院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楚行云眸色微红,但依旧对她无感。
凝香眸底泛着泪光“至少,我得到了你的人。”总比什么都没得到的好。
楚行云的手止不住的想去触摸,他用理智拉了回来。凝香干脆拉过来,放到胸口上。
“滚开!”楚行云将凝香推出去,他提着剑指着她“郡主,请你自重。”
凝香头磕到了桌角,视线模糊,瘫到在地上。
楚行云突然痛苦的捂着头,耳鸣声欲将他撕碎,脑袋里的一个念头,正逐渐吞噬着他心中人的模样。
他突然睁开眼睛,猩红的眼球令人惊恐。
凝香只觉得身体一轻,接着一张火热的唇就贴了上来。
“你……唔……”凝香的话被人吞住,楚行云的脸放大在眼前。
凝香扬起一抹苦涩的笑,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灯光摇曳,沉影起落,一时间屋内春意盎然。
………
凌上攻觉得身上凉凉的,四肢悄悄一伸,居然没盖被子?
她立马缩成一图案,不对,她什么时候睡的觉啊?
凌上攻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一双大眼正扑闪扑闪的看着她。
她一愣,接着尖叫起来“啊——”
慕远清堵住耳朵,似是低估了叫声的穿透力。
凌上攻四肢并用的推搡着慕远清,一阵拳打脚踢却对人家丝毫无用。
慕远清伸手握住凌上攻的小脚“夫人为何如此激动?”
“死流氓,变态!”凌上攻抽出脚丫,她紧紧的抱着被子“你在我床上想做什么?”
慕远清邪魅一笑,伸了个懒腰躺侧躺在床上“你说呢?”
凌上攻此时才注意到他半果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秋裤,一副等待被餍足的模样。
她把脸缩进被子里,脑袋里闪过几处碎片的记忆。
一个男人抱着她上了床,然后脱掉外衣,在然后……
“大孙子!”白胡子老头在对面大喊“大孙子昨晚生了小孙子!”
空气一阵窒息,慕远清笑的更加得意。
“你………”凌上攻对准慕远清的腹部,用力踹了一脚。
慕远清笑的毫无防备,然后一个翻滚被踹了下去。
……………
凝香起身拉拢下衣服,她双颊微红的望着楚行云,鬓角一缕头发悄然变成了白色。
这就是夫妻之实,凝香窃喜,但紧接着又是一种失落。
“你……”她伸手触摸楚行云的背,而他却起身离开。
楚行云身体异常的顺畅,心智也渐渐理智。
“以后不要到我这里来!”楚行云毫无情感的说。
凝香心口一揪,早就知道结果的,这不就是她自找的吗?
她站起身整理衣服,语气依旧傲慢“下月成婚,不成便是死罪。”
楚行云背部僵硬,路过他的身边时,凝香故意恶心道“楚少将技术不错。”
楚行云环顾一室的狼狈,他愤怒的抽出挂在墙上的剑,一顿乱砍之后,气喘吁吁的半跪在地上。
“我没有被反噬……”他抓着胸口,一脸惨白。
楚行云低头看了眼胸口,上面一团黑色的气焰。
荻族承袭鬼术,原来他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