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雪千鹤的房间却还亮着灯。
屋里挤满了人,全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弟子,他的‘女’儿雪轻柔自然也在其中。不过,这些人当中,却独独少了一个重要人物,那就是雪千鹤的‘女’婿慢剑神胡代伟。或者说,胡代伟向来便不买老丈人的账,今天似乎也是一样。
雪千鹤父‘女’坐在圆桌前,廖昌演一众昆仑弟子都站立在他们身后。
圆桌上放了三样东西,昆仑派掌‘门’令牌,掌‘门’佩剑和账本。
雪千鹤虽然贪财,但毕竟不是一个心地太坏的人,也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当然,劫取朝庭官银之事,他的确做得不妥当,但这其中也有受别人蛊‘惑’的成分。
屋内的气氛更加凝重,比白天大殿之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小屋内,将举行一场昆仑派历史上最简化的掌‘门’‘交’接仪式。如果是正常的掌‘门’‘交’替,昆仑派定然会大张旗鼓的拜天祭祖,搞得十分隆重。
可是,雪千鹤的退位根本就是被‘逼’无奈,甚至还有些见不得人。在这之前,雪轻柔只是胡代伟的妻子,从来没有参与过昆仑派的任何事务,她也根本没有准备好接任昆仑派掌‘门’。
因为官银之案败‘露’,雪千鹤不得不接受朝庭的审判,于是偌大的昆仑派,瞬间便落在他的独‘女’雪轻柔身上。雪千鹤其实也可将掌‘门’传给他的大弟子廖昌演,然而雪千鹤心里明白,廖昌演不仅本领低微,而且心浮气躁,根本就不适合做一派之主。昆仑派要是真地‘交’在他手上,过不几年定然会败落。
雪轻柔肩膀太嫩,似乎还承受不起重担,但幸好她还有一个好丈夫,一个足以给她无限保护的伟岸男子。胡代伟虽然不太喜欢他的老丈人雪千鹤,但对妻子雪轻柔倒一直爱护有佳。如果雪轻柔接任昆仑派掌‘门’,胡代伟绝对不会让她孤身一人去面对这个凶险的江湖。
“柔儿,你接过这三样东西之后,就是昆仑掌‘门’了,以后做事千万稳重,务必以昆仑派大局为重,千成不要学我。”雪千鹤再三叮嘱道。
“爹,我怎能忍心让您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呢!我要和你一起进京,去求皇上和王爷开恩。”雪轻柔泣道。
“傻丫头,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本来就爹爹不对,爹爹一时听信别人馋言,以致害死那么多无辜之人,爹爹也是罪有应得。你随我进京倒也可以,不过求皇上开恩倒是免了吧!”雪千鹤看着‘女’儿笑道,似乎还觉得‘女’儿有些傻气。
不过,雪千鹤同意让随‘女’儿陪自己进京,却还有另一个原因。朝庭已经下令,要在京城以朝庭的名义召开武林大会,届时任何武林高手都可以去京城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昆仑派是江湖传统的九大‘门’派之一,虽然未有人能去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但也决然不能缺席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会。
以往的大会,都是江湖各‘门’各派商量好后自发组织,然而朝庭这次却突然以官府名义举办武林大会,却让许多江湖中人有些想不通。
“爹爹难道还想让‘女’儿去争夺武林盟主么?”雪轻柔十分聪明,早已猜到父亲的另一层意思。
“呵呵!争夺武林盟主,你还没有那个本事,不过去见见世面,也还是好的。”雪千鹤苦笑道。
“师父,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偷偷将第五行三人杀了,然后一起逃往它处,懒得去受官府那些窝囊气。”廖昌演想了许久,终于开口出了一个馊主意。
“这样一来,江湖从此之后,便没了这昆仑一脉,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雪千鹤反叱道。
廖昌演也觉得自己的主意不妥,但他却又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师父的话。
雪千鹤虽然贪财,但还是一个慈父,一个热爱昆仑派的掌‘门’人,这两点毋庸置疑。
“收起来吧!”雪千鹤见‘女’儿还在犹豫,于是将三件东西递到她的手上。
对昆仑派掌‘门’而言,这三样东西自然都十分珍贵,令牌和佩剑便不用说了,都是历代祖师传承下来的信物。至于那账本,本来用不着‘交’接,然而雪千鹤自任掌‘门’以来,已经为昆仑派积累了无数的金银财宝,这些东西如今他都用不着了,那自然就得‘交’给‘女’儿了。
雪轻柔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接下了这三件东西。
“参见新任掌‘门’。”廖昌演见状,迅速向新任掌‘门’雪轻柔行礼道。
“好了!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雪千鹤长舒一口气道,似乎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雪轻柔接过这三样东西后,心里终究还是没底气,便想找丈夫胡代伟商量一下。雪轻柔将东西带回房间放好,却并未见到自己的丈夫胡代伟。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倒底去了哪儿?”雪轻柔总是隐隐觉得,丈夫这几天的行迹有些可疑,出入总是神神秘秘的,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虽然这样想,但她也没仔细揣摩,毕竟丈夫是个四海为家的大剑客,天天陪自己躲在这昆仑山上,大概也有些不太习惯。
她合上房‘门’出去一转,连问数位师兄弟,都说“没见过姑爷”。雪轻柔又找了一阵,最终守护山‘门’的师弟告诉他,姑爷傍晚便出了‘门’,至今还没见回来。
雪轻柔倒并不担心胡代伟会遇到什么危险,以他的武功,别人遇见他才是遇到危险。
她只是好奇,丈夫第一次到昆仑山来,根本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怎么会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这其中莫非另有它故。
雪轻柔这样想着,便沿着山道一路往下找,却仍然不见胡代伟踪迹,这下雪轻柔终于真地开始怀疑。
“他究竟去哪儿啦?”雪轻柔有些焦急地自言自语道。
她正慌‘乱’间,忽然听到山道旁的树林隐有人声传来,似是两个人在说话。
“什么人,这么晚还在昆仑山上,莫非是有什么企图?”雪轻柔这样想着,便寻着声音入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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