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情况,除了这个郑舵主,没见着外人。”第五行回答。
“不对。这里是一个法阵,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迟则生变。”孙小伍却反驳道。
“法阵?可是咱们现在来了,为什么没触动它?”第五行不解地问道。
“第五少侠有所不知,术士设坛摆阵害人,都有一个特定目标。既然咱们来了没能触动法阵,说明对方的目标不知咱们,而是另有其人。”孙小伍解释道。
“那晚辈进船仓看看。”第五行心中越来越佩服这个老头孙小伍,此时竟不由得在他面前自称“晚辈”了。
的确,第五行当真是孙小伍的晚辈,只是第五行先前只认为他是一个游手好闲的骗子,也便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第五行心高气傲,能够让他看得入眼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1t;i>&1t;/i>
其实,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势利眼。
我们自己平时何尝不是。当我们看到富绅高官、皇族贵族、侠士名士,都不免会高看一眼。可是当我们遇到三教九流、乞丐浪人、穷酸百姓,却又会戴着些许鄙夷的眼光。
我们每个人,都是喜欢成功的。哪怕他是靠谋财害命、杀人越货、损人利己取得的成功,只要他的丑事不被人现,也同样可以获得大多数人的认可。
世间是虚浮空幻的,而且是急功近利的。人有本事,如果不能被人看到,那在别人眼中,你也跟无能之人没什么区别。
第五行虽然是大剑客,也不免俗套,他同样有极重的势利眼光。
当然,他自己早就明白这一点,甚至也早就想有所转变。可是人的许多品性,是与生俱来的,纵然自己想极力改变,也不一定就能改得掉。&1t;i>&1t;/i>
幸好,孙小伍并不是他以前认为的那样无能,他还是有真本事的。只是他的本事,一般不会轻易显露出来,大多数时候也没有什么用处。
第五行想到此处,也自然明白为什么公主那么多师父,却独独喜欢将孙小伍留在身边了。显然,武功、杂技之类的东西,已经引不起公主的兴趣了,她真正感兴趣的,是孙小伍的玄门法术。
只是孙小伍虽然成为公主师父近八年之久,显然并没有教她一些真正的玄门方术,公主仍然跟一张白纸差不多。
“里面有埋伏,你不能进去。”孙小伍反对道。
第五行已经领教了郑安的厉害,刚才他要是想偷袭自己,自己可能已经中招。
“我进去之后,若是触动了法阵,孙师父你不正好可以破阵?”第五行仍然在争求孙小伍的意见。&1t;i>&1t;/i>
“对方先摆好法阵,想在阵中破阵谈何容易?”孙小伍回答道。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第五行又问。
“夜深人静,他们的目标究竟是谁?”孙小伍并没有回答第五行,而是自言自语道,显然他在思考对方在此设阵的目的。
“他们的目标,可能是孔老爷。刚才郑安见我之时,似乎并不想搭理我,而是说让孔老爷来见他。”第五行想起先前见郑安的情形,也就立马明白过来。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把他带回去。”孙小伍知道了对手的目标,也便立马吩咐第五行道。
“他们的目的如果真是孔老爷,将这尸体带回去,孔老爷不是会有危险?”第五行却有些疑惑道。&1t;i>&1t;/i>
“放心吧!他离开了法阵,威力会大减。如果现在孔老爷过来,那才真地麻烦了,咱们三个人都可能走不了。并且,正主不在这儿,应该是在岸上。如果他在这儿,应该不会让咱们带走郑安。”孙小伍认真地说道。
第五行听孙小伍这样说,也才知道这阵法竟然如此厉害。当然,他也已经不再有所怀疑,因为他刚刚已经有所领教。
第五行携着郑安尸体,却并没有急着回船,而是在看孙小伍如何回船。显然,第五行此时对孙小伍的玄门方术,也来了一些兴趣。
只见孙小伍并没有像第五行一样,使用蜻蜓点水轻功过河,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串刻有奇怪符咒的铜钱,双手合在掌心,小声地念了一串奇怪的咒语,第五行根本没有听懂。&1t;i>&1t;/i>
“急!”孙小伍念完咒,突然一声轻啸,铜钱立马撒出,一枚枚铜钱便似有了生命一般,只6续在两船之间,架起一座独木桥。
第五行顿时大开眼界,只见那一枚枚铜钱,下咒之后竟然能凭空悬在河面之上,刚好在两船之间,形成了一座由铜钱构成的奇怪桥梁。
“快把尸体给我。”第五行看得有些呆了,心想孙小伍难道就是靠这悬空的铜钱过河的?
孙小伍接过尸体,似如履平地,踏着一枚枚铜钱,轻轻松松便回了船。
第五行愣了一会儿,见孙小伍已经过去,也就施展轻功,一个纵身回到船上。
此时孙小伍已经将郑安的尸体立在船头,却让众人尽量离远一些。
孔有龙想要过去看看郑安的情况,自然被孙小伍和第五行拦着。
然而,过了一阵,郑安的尸体并没有起任何变化。
“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了了。”孙小伍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道。
“对方想干什么?”第五行问。
“他在拖延时间,想等我们困了再下手。”孙小伍回答。
第五行得孙小伍提醒,也自觉有些困了,再一看清影公主和卫嫣等人,同样是呵欠连天,已经困到极致。此时已过午夜子时,如果没有这事,他们都已经进船仓睡觉去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这样一拖,待第五行和孙小伍等人困到极致,再斗法之时,不免更加容易犯错。
“孔老爷,摆茶。可以的话,给大伙儿弄几个小菜。既然人家想跟咱们耗,那就看谁耗得过谁?”孙小伍这样说,显然是打算跟敌人拼到底了。
“好吧!我马上安排。”孔有龙说着,便立马命手下去准备酒菜,自己则先从船仓里拿来茶具,就在船头摆开,与第五行、孙小伍又喝了起来。
“丫头,你们要是困了,就先回船歇息。”孙小伍一面喝茶,一面对公主说道。他现在对公主说话的口气,才真的有了些师父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