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暧昧，他和她
晚上很快来临，我在所有人下班之后才离开，出了办公室下了电梯，四周早就已经走光了人，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四十了，打个车到地点的话，正好就该七点了吧。我拢了拢自己的风衣，明显感觉到现在天气的转凉，尤其是夜晚的阵阵寒风刺骨，让我不由地产生几分寒气。
正想要出去打车，只见李佑也才从公司里出来，他看见我，就迎了上来，“怎么，今天加班？”
我想了想，才说，“是呀，还有一个材料没有弄完，下班才发现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难得啊，公司有这么勤奋的员工，我请你吃饭吧？”李佑笑说，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不是认真的。
“不用啦，我今晚有约。”我立刻婉拒着。
“我猜是男士吧，只有与男士有约，你才会打扮的这么漂亮。”
我打扮的很漂亮？听到他这样说，我立刻打量了一下自己，并没有打扮呀，穿的很平常呀。
“看吧，果然是和男人约会，否则干嘛这样紧张。”他笑了，“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瞧见一辆车远远驶来，我立刻冲他说了声，“那我先走了，”就冲了出去，拦下车就绝尘而去。
离开的时候，我隔着玻璃，望着依旧站在公司门前朝我这边凝视来的李佑，心中才松了口气。
下一秒，我的心又吊了起来，心中不断地重复想着见了慕西该说的话。
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是公园，其实当我知道慕西是约在公园的时候，心中是有些奇怪的，却也没有问出口，就答应赴约了。
我和他在公园外边见面，发现他似乎很早就在那里等我了，手中提着一小塑料袋，我看到一个二十八岁的局长提着一塑料袋站在公园门口等我的时候，当即有些傻眼。
“没吃晚饭就来了吧，我给你买了吃的。”他说着就将那一小袋递至我的手上。
我没有拒绝，接过后，打开来一看，竟然是两个葱油饼。
我看着里面的两个葱油饼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就和他一起走进了公园。
“没想到，慕局长约我出来，竟然是请我吃葱油饼，真是令人难以想象。”我不由地发出一声感叹。
“记得我们在中学的时候，每天晚自习都会吃葱油饼，你每次都吃的满嘴油腻……”他说到这里，轻轻笑了出声，而我也笑了出声。
“是呀，每回都是我吵着要吃的，即使吃了晚饭……”现在想起来，总觉得当初的自己真的好俗，竟然会喜欢吃葱油饼，而这个官少爷竟然也就奉陪我。
也许，就是那一刹那的时光，我竟然觉得自己很老了，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我和慕西，竟然相识已经都十年。
但是，在一起的时间，却只有寥寥的两年而已。
我们两个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我们迎着凉凉的风一路沿着公园漫步而行，我们走的很慢，周围很多人都从我们身边擦身而过，时间匆匆，一下竟然过了这么久。也许，我们两人的心中，都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吧。
我拿出那葱油饼，就开始吃了起来，仍旧是那个香味，只不过不如当年那么热呼呼的，香味飘散。可是味道却依旧是那个味道，吃在嘴里，满口香气怡人。
越吃，仿佛越能感觉到十年前，我们曾经有过的那段时光，最纯真，最无杂质的感情。
无关于他的身份，就是喜欢。
吃完了葱油饼，慕西递给我一张纸巾，让我擦擦嘴，擦擦手，这情景真的一如当年那般，真像是回到了十年前。
“那两年，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此生永远都不可能再有。”我低声地说道。
“是吗？那你和韩旭呢？”慕西突然提起了他。
“我和他？”我自嘲地笑了笑，“我和他之间存在了太多太多的复杂关系，怎么可能和当年我们的感情相比呢。也许我喜欢韩旭，和韩旭在一起，是为了仇恨，为了他的钱……
很多种杂质，掺在里面，早已经变味了。”
“所以，今生不可能再有了吗？”慕西说这句话后，突然牵住了我的手，我反射性的要甩开他，但是他却握的很紧，让我挣脱不开。
也许，真的是被当年的感情而感动着，我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放弃了，任他牵着我的手一路走。
我该庆幸，现在是在热闹的公园里，借着这黑夜，我们两才能这么放纵的牵着手，一路朝远处走去。
也许我可以容许我放纵一下，因为慕西今天勾起了我多少年前的回忆，令人无限的缅怀着。
“你和杜馨，怎么样了？”我问。
“还好。”他淡淡地说。
“有孩子了吗？”
“有个两岁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心中也不知道是痛是喜，只能笑着视福，“恭喜你，女儿一定长的非常漂亮。’”
他用很低的声音“嗯”了一声，我们又走了一段路途，我继续说，“恭喜你，成功了，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局长，你的父亲一定很开心。”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可要走的路，并不一定是你真心喜欢的路。
“你不喜欢在官场吗？”
“只有身在官场，才能看透这官场中的是是非非。”
我突然侧首，看着慕西的侧脸，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他依旧是那么完美而优雅的脸，找不到任何缺陷。
原来，慕西还是不喜欢官场中的是非，他喜欢的还是在MTE工作的那段时间吗？
“这几年，你到哪去了。”慕西转移的话题，移到我的身上。
“出国读研了，在外面混了几年的工作经验。”我云淡风轻地描述着这几年在美国几年来的光景。
“怎么又回国了？”
“佳美结婚，我这个做好朋友的一定要回来看看。”
“那怎么又进入彰华集团了？”
“在国外发展了几年，并没有起色，也许我还是比较适合回国发展吧。”
“今后就待在这里，不走了吗？”
“嗯。”我耐心的回答着他的每一个问题，找不到慕西到底想要问我些什么，只感觉他是在盲目的问，没有一个终点。
“彰华集团的企划案你看了吗？”我问了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牵着我的手紧了紧，我知道我不该在这样的情况下谈起公事，但是我必须提醒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能始终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让回忆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理智吞噬。
“还是谈及公事了。”他淡淡地笑了出声，我们交握的手似乎在瞬间，就松开了。
我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想到他有个结婚五年的妻子，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我为我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
那份是罪恶感吧。
“提案我看了，但是你也知道MTE与我的关系，这个计划我必然是要给MTE做的。”慕西的声音恢复了局长该有的凌厉，和刚才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撇去你和MTE的关系，单看两份企划案，谁更有可取之处呢？”
“都有可取之处。但是彰华集团的企划案却更能迎合政府的口味，他不光是为了盈利，而且还能给政府带来很多好处。你说这份企划案是李佑全权操作的，我很惊讶，一个商人，很能迎合政府的口味，知道政府想要的是什么。如果这份题案交上去，政府肯定会批。”慕西说到这里，我仿佛也开窍了，李佑的企划案确实是一举两得，那他怎么会这么懂官场上的事呢？难道是他的妈妈在背后指点？
“那你到底会交哪一份上去呢？”我紧追不舍地问，其实我的心中早就有答案了。
“你希望我交哪一份呢？”慕西突然转头将这个问题丢给了我。
“当然是彰华集团呀。””我脱口而出。
“那我为了你，就给彰华集团这个机会。”他的话是在我脱口而出之后立刻接上的，似乎考虑都没有考虑。
我的步伐顿住了，就因为他这句话：我为了你，就给彰华集团这个机会。
“为什么要为了我？我今天晚上来，并是想要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去求你用彰华集团这个提案，而是想要和你好好谈一谈我们这个提案的重点。让你真心实意的觉得我们的提案好，所以给我们这个机会。”
慕西回过头，离我有两步的距离，明眸凝视着我，“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死脑筋呢，在这个人吃人的杜会，你就该利用一切你所拥有的机会，达到目的。也许你在美国学到了很多东西，可是却迟迟不懂这一个道理，你想要成功，就必须做到这个。”
我默然地看着慕西，是真的变了，当上了局长果然有了很大的不同，比如那雷厉风行的手段，比如那洞悉一切的城府。
我得到了慕西的承诺，同时也没有再拒绝，任他开着车送我回去，一路上气氛都很凝重，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现在的慕西已经渐渐地有了一些慕景身上的感觉，很让人难以琢磨。
难道，在官场待久了的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变吗？
很快就到达了佳美的楼下，看看车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不知不觉我和慕西待在一起已经三个小时了。
时间过的真快，就要分别了。
待车停稳之后，我说，“谢谢你给彰华集团这个机会。”
他一手撑在方向盘上，侧过头看我，“我不是给彰华集团机会，而是为了你。”
我尴尬地低头，不去看他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我走了。”就要下车，可下一秒自己的胳膊却被他抓住，拽着我朝他靠过去，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慕西。
他另一只手已经搂上了我的腰际，然后缓缓低头，靠近我。
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一分一分地接近我，喷洒在我的脸上，我感觉到他那炙热的眼神，下一秒，就要吻上了我。
心中，刹那石间闪过杜馨的脸，还有他那三岁的孩子。
我心中警铃大作，猛然回神，就要推开那逐渐接近我的他。
但是，一个响彻黑夜的喇叭声却惊醒了我们。
同时调头，看向喇叭响彻的那一处，正是那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发出的声音，他车前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正好直射着慕西的车，照亮了车内的我们。
看到那个车牌，清晰地显示着88888，是韩旭的车！
他怎么又会在这里？
他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脑海里闪过千丝百绪，下一秒我已经从慕西的车上下来。
慕西静坐在车上，隔着玻璃，正对对面车上的韩旭，眼中迸发的情绪我看不懂，只知道很冷。
许久之后，才开车离去，空留下我和那辆闪耀的劳斯莱斯。
片刻后，车子缓缓驶向我，那耀眼的灯光照的我眼睛有些睁不开。
114往昔，伤痛的夜
“没想到，才回来没多少天，竟然又和慕西联系上了。”韩旭侧过脸，隔着那早已放下的车窗，冰寒地盯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忽略了他的话，径自问出我心中的疑惑。
他坐在车里，冷冷地盯着我许久，“五年不见，你的手段更胜当年，口口声声说和他已经断了联系，现在为了一份计划，竟然可以重新去接近慕西。”
“说起手段，我自然比不上韩总您的手段之高，竟然有通天本事，知道彰华集团要做这份企划案，率先抢先一步，给慕西看。”我笑着回答他的讽刺。
“又是李佑告诉你的?你被人当刀子使都不知道，还可笑地跑来接近慕西，赢取这个机会。”他冰冷地看着我，
“慕西已经是个有家庭的人了，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你真的还想要破坏他的家庭吗!”
他的声音冷的刺骨，我的笑容却笑的冰寒，“即使我要破坏慕西的家庭，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慕西是我的外甥，我不允许你再去破坏他的家庭。”
“韩总，现在的你和当年的慕景真是像，口口声声一切都是为了慕西，可是慕西领你们的情吗?”我讽刺着笑着，想起此时的情景，真的与当年慕景的警告一模一样。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我转身就要离开，可是下一秒已经被他狠狠握住了手腕，我用力想要甩开，可是他却捏的更紧。
“韩旭，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是你一个大老板应该有的风度吗?”
“我奉劝过你，不要再待在彰华集团。”
“我和你什么关系，你这样要求我!”我愤怒地看着他。
韩旭不说话，只是死死地捏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手腕的骨头捏碎。
我和他就这样站在原地僵持着，相互对峙着，仿佛下一秒我们两就要打起来.空气中流露的气焰是那么的高涨.燃烧了我们两人。
气焰在那冰寒刺骨的冬天，以及我们相互间的沉默，慢慢冷却，最后趋于平静。
我不明白，为什么五年后我和慕西见面可以那么温馨，和韩旭见面却要这样争锋相对，如仇人。
或许，我和韩旭本就是仇人，他们韩家，韩晶、李清雅，连同着他韩旭，我一齐恨着。
“五年前你离开这里远赴美国，是慕景给你的机会对吗?”此刻的韩旭显然已经冷静了许多。
“是谁给我的机会很重要吗?”我不正面答他。
“你当年决定要离开我，就是因为慕景给了你一个绝好的机会，大好的前程，所以你要离开是吗?”
他说起当年的往事，我似乎有些模糊不清，仿佛离开的理由，是我自己都不愿意去深入想的，我想，我离开这里，就是为了前程。一如当年的慕西，离开我，为了前程。
“是呀，这么大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为什么不要?不仅可以摆脱你，摆脱情妇的身份，更可以寻得我自己想要的自由，找到属于我自己的一片天空。何乐不为呢?”
“那你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他的语气极为愤怒，仿佛，就想我永远待在美国，不要回来似的。
“我回来，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我一字一句地说完，感觉到韩旭停留在我手腕的手轻轻松开了。
我看不懂他的情绪，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么深沉，让人看不懂。
他仿佛比五年前的他更加深沉，更加令人难以琢磨。
“既然你是为了你自己，那为什么还要为了事业再去纠缠慕西?这样就是你所谓的为了自己?若真是这样，当初你为何要离开五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韩旭的声音很淡，很沉，伴随着呼啸地晚风吹进我的耳中。
“不是任何人翻；像你想象中的那么龌龊，我承认，我和慕西见面确实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帮彰华集团争取到这个机会。同时，我和慕西已经相识十年，难道朋友之间坐下来聊聊天，喝杯茶，就成了你所谓的纠缠不清?”
“若真的只是朋友间的闲聊，那刚才，若不是我的一声喇叭，你们是不是就要犯错误了?“韩旭好笑地看着我，对我说的话极为不屑，“你要是真的喜欢幕西，就不要犯低级错误，慕西现在有家庭，有政治身份，有大好前程，不要因为你，让他将五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顿了一顿，然后别有深意地看着我说，“慕景为了培养他，已经倾尽自己所有的心力扶植慕西，以至于五年来他仍旧是个副省长，再也爬不上去。他的牺牲这么多，你觉得他会让你毁了他的心血吗?“
听到他说的话，我的脸色不由地一变，看来韩旭与慕景之间早已经是心照不宣了，那股子针锋相对，相互算计已经很明显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他们现在的争斗一定很可怕，也许……几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方倒台，也说不准。
“这些我自有分寸，你管好你自己的MTE就行。”我不想继续与他说下去，更怕与他说下去，我只觉得，继续说下去，只会扰乱我的心神罢了。
“我很累了，先走了。”我转身，才迈步要离开，韩旭却突然叫住了我。
“乔漫，五年前，我们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清楚。”他的声音那么低沉，不似刚才的冷酷，不似刚才的森然，感觉只有一些无奈，一些妥协。
本来，我是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可是当我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对我提及“五年前”，我的心念一动，停住了步伐，背对着他站在原地，“五年前，我们之间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没有什么是没有说清楚的了。”
“五年前，关于你为什么要站出去澄清。”韩旭旧事重提。
“我想，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为了还你一个恩情，顺便赎身。”我平静地回答。
韩旭笑了，那笑声在深夜中显得那么清朗，“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原因，所以你才要出去澄清，你不觉得很牵强吗?”
“牵强?”我倏地回身，却正好对上韩旭那近在咫尺的脸，靠的我那么近，我一惊，立刻后退了几步，“没有任何东西会比一个女人的自尊更加重要!”
“难道你在我身边，我没有给你自尊?”韩旭上前一步，狠狠掐着我的下巴，眼中有愤怒。
“你给过我什么自尊?从来都是在强迫着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极尽一切的侮辱我的身心，从来没有尊重过我的意愿，你只是一意孤行地强迫着。这就是你给我的自尊?”
他的眼中迸发着冰寒的怒火，下一秒他抱着我，将我往他的车后座里塞，我害怕地想要逃脱，可是他也一齐进来，然后重重地将车门关上。
感受他身上那浓郁的怒火，我以为下一秒他会辱骂我，或者给我一巴掌，但是他没有，只是低下头，狠狠吻上了我的唇。
我躲避着，挣扎着，可他的吻却容不得我避开，钳制着我身躯的双手却越撰越紧。
躲避了好久，却躲避不开，挣扎不开。
他的吻伴随着口中那淡淡地酒味传进我的口中，陌生而热悉的感觉就像是让我找回了当初遗失的感觉，他的气息与我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转为淡淡地呻吟声，在寂静地黑夜格外羞人。
许久，他才将我松开，有些迷离地目光深深地瞅着我，他哏中忽明忽暗的光芒闪，感觉里面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长大了，可我却老了。”他摸不着边际的一句话，让我怔住。
你长大了，可我却老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要表达什么?
“这五年来，你过的好吗?”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声音暗哑着有些沙哑。
“好，很好。”我低低地说完之后，突然觉得鼻子一阵酸楚涌上，看着他说，“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对上他的眼晴，感受着唇上的痛麻，眼眶闪现出酸涩，“既然你知道我在美国，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想过来找我，放任我一个人在那里。既然当初我们都放手了，为什么你现在还要来找我!你是不是觉得，耍弄我很好玩，或者又是你另一场阴谋的开始?”
他拥我入怀，狠狠地，要将我与他揉为一体，“傻丫头，既然不好，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我没有选择，我也挣扎过，犹豫过，但是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我的眼眶很酸，泪水早已经溢满了眼眶，模糊着我的一切视线，只能感受着他的拥抱，他的气息。
“既然离开是你最好的选择，那你为什么又要回来。”
“因为我在美国过的不好。”
我们的对话，兜兜转转，竟然又转回了最初的问题，那么矛盾。
“那就回来我身边，好吗?我会保护你，会让你过的好，绝对不会让五年前的事再次重演。”
我因为他的这句话，泪水终于决提，滴在他的肩膀上，湿了好大一片。
“不要，我不要。”我咽下喉咙里的酸涩，拒绝着。
“因为你想回慕西身边去?”他沉声问。
“我谁的身边也不想回，我只想做我自己，你明白吗?”我的泪水不断地滑落，一点一滴，怎么都控制不住，“我坚持了这么久，为的就是重新为自己活一次。“
“那么，爱呢?即使是爱也留不下你?”
“我的世界早就没有爱了。”即使有，那也是奢侈的。
“乔漫，你为什么老是这样死心眼。”
“不是我死心眼。”我讽刺地笑了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而是我不想跟着一个男人，无名无份，永远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那样真的很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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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我含着泪看他，“我们现在可是商业战场上的对手，我不想和你再有纠缠。”
“彰华集团很有问题。”他再一次提醒我。
“李佑，是我的朋友。”不管他的任何提醒，我只回答了一句最真诚的话。
韩旭不再说话，目光暗沉地盯着我。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下了车。
这一次，他没有再拦下我，只是任我远去。
脸颊上的泪水迎着冰凉的风，一步步走近了小区，皎洁的寒月照耀着万物大地，让我的心中一片黯然。
五年后的今天，我与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有了纠缠不清的关系。
我想，今夜也翻；应该得到了解决吧。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一切，我将重新开始。
无力的上了电梯，开了门，电话响起，我接起，那边传来佳美的声音，“乔漫，韩旭去找你了没?“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地问。
“章涛刚刚和我说起，今天韩旭突然找他问你现在住的地方，章涛就如实说了……“她顿了一下，“你没事吧?没发生什么事吧?“原来他是去找了章涛，才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没事，我很累，明天再说吧。”
无力地挂上了电话，我连灯都没开，在黑夜中摸索上床，无力的倒了上去。
脑海中瞬间浮现着韩旭所说过的话，心中不是没有动容的。
可是我不能接受，也不可能接受。
自尊心不容许，感情上也不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