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没事吧?”
白威脑袋昏昏沉沉的,嘴蠕动的半天也说不出来话。老常怕他失去意识,拼命跟他说话。
“你还记得我上次背你不?你小子被个车祸吓破了尿袋子,在老子背上玩‘飞流直下三千尺‘跟你说啊,这次你把尿给我憋住了,身上这衣服可是跟别人借的,不能弄脏了!”
话刚说完,脖子边湿湿的。常青以为他淌哈喇子了。可回头一看,白少爷那眼泪成对的往下掉。常青真慌神了。
“妈的,你哭什么?不是被砸傻了吧?你挺住啊,咱马上就到医院了!”说这话时,白威已经撒开欢地哭了起来。
终于到了马路边上,常青开始拦车,幸好有个司机好心,停了下来,载着俩人去了医院。
等白威进了急诊室,常青才虚脱般地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顺手摸了下脖子,满手黏糊糊的液体。
用手指头搓搓,操!大鼻涕!
可现在找谁算账去!就脑袋开瓢那位?看那下不轻,万一孩子打傻了怎么办?自己憋了半天的劲找谁报仇啊!
姓白的,甭以为你傻了老子就能放过你。
嘴里磨着牙,可人已经坐不住了,在走廊里来回的打转儿。医院打扫卫生的阿姨不高兴了。
“嗨,知道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不?你那个泥脚别踩来踩去的!我跟在你屁股后面擦两个来回了!”
常青冲着阿姨一呲牙,又老实地坐在椅子上。
可不来回溜了就控制不住居然想抽烟,自己早就戒了,哪来的烟啊?
瘾头来了,常青习惯性的把手指头放到嘴里啃,这下好,带咸味的,白少爷的那点子玉露琼浆一点也没浪费,老常结结实实地尝了鲜。常青恶心得往地上吐了好几口。
那扫地阿姨简直都怒目圆睁了!
这时医生出来解了围,让常青交钱办手续。常青一摸兜,就5毛钱。他尴尬地对医生说:“您去翻翻屋里那位的兜,可能有钱。”
医生听傻了,“啊”了一声。
恰在这时,身后有人笑出声来。常青回头一看,一对弯弯的狐狸眼出现在面前。
“常总,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虽然常青一看见林晚就脑袋疼,不过这次幸亏碰上大财主了。林公子一次性存了三万的医药费。
常青没领情,这点小钱跟姓林的从老子身上赚得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啊!
林晚向医生打听了一下,白威的情况,就是原来的伤口裂开了,有点轻微脑震荡,还得住院观察,应该没什么大碍。
常青支着耳朵在一旁听着,感觉悬着心一下子到了地,人也轻松了不少。
林晚转过身来,笑着对常青说:“咱们俩还真有缘啊!我送朋友到医院看病也能碰见你。”走,到一楼的休息区去聊聊吧?“常青硬着头皮跟笑面虎坐在了圆桌子旁,就着消毒水味喝咖啡真倒胃口。
“常总怎么不太爱说话?想必是不太爱看见我?”
“哪里的话?我常青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咱们生意跟交情不能混为一谈啊!”这衙内得罪不起,小马屁得随时跟进。
林公子听了这话,笑得都抖了起来:“咱们好像也没什么交情吧?”
常青被卷了面子,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
“不过佛经里讲过因果轮回,您也不用太介怀,只要记住你今天的下场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就好了。”
常青一立眉毛,感情释迦牟尼就教人破产啊!姓林的敢亵渎佛祖,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
“你恐怕想不明白哪得罪了我,我也无需跟你废话,不过你想不想知道白威为什么跟我合作吗?”
常青疑惑地抬起了头,这事还有解释?倒是他真想不明白哪得罪了姓林的。
“我找白威第一次谈合作的时候,他断然拒绝了我。说实在的,这真出乎我的意料,别以为你们俩演得拙劣戏码能骗得了我。你们的恩恩怨怨我都一清二楚。他这么恨你,居然不肯跟我合作,宁愿自己注册个山寨公司在那折腾,好一个创业青年啊!”
“那他后来……”
“后来?我不死心,又找了他第二次。本来也没戏,不过他去趟洗手间就改变主意。后来我才知道,多亏了你啊!跟漂亮妹妹在洗手间里来了个箫声阵阵。哈哈哈,恐怕白公子还不知道爱与恨有多近吧?”
常青按捺住起伏的心跳,垂着眼皮说:“那又怎么样?你今天说这些不会是想当我跟他之间的和事佬吧?”
林晚抿了口咖啡:“后来我想通他为什么要帮助我了,他提出的合作唯一条件就是要接收你公司的一切。他可能想到了,我下决心要收拾的人,能轻易放过吗?他是下意识地要帮你护住得之不易的江山吧?”
常青勉强地一笑:“钱财有谁不爱?你凭什么把他美化得跟天仙似的?”
“你知道吗?如果把你的资产打散了进行资金重组拍卖的话,白威应该能赚翻了,可他全盘接受了你的资产后,除了换个牌子,基本未动,加上归还银行的贷款,白大经理现在还欠着巨债呢?奇怪,他是在替谁抗着呢?”
常青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他要去问问白威,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
可林晚伸手一挡:“感动了?别着急,接着听我说,你不用急着去表白。我告诉你这么多,是想告诉你,就算你现在又开始爱上白威了也没用,因为迟野马上就要回来了。新欢和旧爱,你觉得他会选哪个?不对,应该还有你,新欢跟旧爱,你能要的起谁呢?哈哈哈……”
常青没说什么,他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
林晚扔完了炸弹,笑吟吟地走了。
所谓报复,不一定伤及筋骨,折磨心灵永远是上上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