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情感狱阎连科和番美人红杏帝台娇画七一夜舞甜橙小红帽变狼记宋雨桐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都市 > 金玉王朝 > 第7章

    一大早,白雪岚从梧桐巷子的落花园里的屋子里出来。

    清晨的院子里带着一股微微的凉,可惜这里头女人都爱用脂粉,连院子里空气也混着些微说不出的杂香,叫人不清爽。东边斜过来的一抹晨曦越过院墙,把大半个院子撒上金灿灿的颜色。

    可白雪岚没空理会这些,朝着院门那头招招手。

    那边泥塑似的站着的护兵看见了,忙把肩膀上的枪往上背紧了点,跑着过来,呵着脸笑,「白总长?您起得这么早?」

    白雪岚往总理府走得勤,给赏钱更是极大方。

    这些总理府的护兵,见到别人都凶神恶煞,对着白雪岚,那能把脸笑出一朵花来。

    「嗯,」白雪岚说,「总理还在里面。等他醒了,帮我说一声,我公馆里有些事,先回去了。把我的车叫过来。」

    护兵说,「您的车还没到呢。您那司机也没想到您起这么早,我琢磨着,怎么也要九十点钟的样子,才能从公馆那头过来。」

    白雪岚心里蓦地一惊,「车昨晚不停在外头吗?从哪边公馆过来?」

    护兵说,「那还能开到别人公馆里去?当然是开回您的白公馆了。昨晚总理说,这些车上,都打着政府标志,什么国务院的,海关的,教育部的,停在梧桐巷子里一溜儿过,让人看到了不好。尤其是现在那些记者,最可恨的,就喜欢造谣生事,万一拍了照片,来个什么政府官员集体嫖妓这样的大题目,这可就难看了。总理就吩咐,叫各家的司机都把车开回去,第二天要回去了,再打电话过来接。怎么,总理没和您说?」

    白雪岚摇了摇头,「他哪有空和我说这个。」

    有些懊恼。

    昨晚那新来的雏儿,叫燕蝶的,年纪比白总理新讨的新姨太太还小,脸蛋儿好,一口的吴越软调,三两句就哄得白总理丢了魂,先还规规矩矩坐着喝茶,后来燕蝶大着胆子,主动往白总理大腿上一坐,场面就乱了,渐渐闹得很不像话。

    白雪岚看着自己堂兄恣意取乐,扫他的兴纵然没意思,旁观更是无趣,就拉了国务院秘书和廖总长到隔壁厢房去,本来昨晚过来,也是为着正好有一件事,须和他们好好商议。

    这位高权重的堂兄,到底什么时候下令把自己的车开回公馆了的?

    没车用不打紧。

    要是司机回去,不识趣地乱说什么,传到怀风耳朵里,那可不妙。

    白雪岚想到这,问护兵说,「外面哪一家的车先到了,借我用用,我有急事回公馆。」

    护兵说,「您看这日头,您是唯一一个起来的。外面谁家的车都没到呢。过一两个钟头估计就有了。您真的急,我这就给你打电话叫一辆汽车过来?」

    白雪岚说,「打了电话还是要等,我等不了,你帮我叫一辆黄包车罢。」

    护兵便去巷子口,叫了一辆黄包车。

    白雪岚一上车,就掏了一张十块钱丢给车夫,说了地方,催着,「快跑,快跑。」

    那黄包车夫很年轻力壮,一见是十块钱的大钞票,像被天上掉的金元宝砸了头似的,脖子都兴奋得红了,听白雪岚说要快,提起车把手就没命的跑。

    中途没歇一口气,直接把白雪岚拉到了白公馆门前。

    门房见总长自己坐着黄包车回来,一边惊讶,一边赶着开门,给白雪岚问早安。白雪岚没空理会,风风火火进了大门,见着一个听差就问,「宣副官呢?起床了没有?」

    听差说,「像是还没起来,厨房没听见叫早饭。」

    白雪岚转头就朝房那头去。

    到了房外,先绕到窗边,眼睛往里面悄悄一探,暗叫糟糕。

    宣怀风穿着一套睡衣,伏在桌子,胳膊枕着额头,这样子,竟是等了他一夜,熬不住才睡去了。

    白雪岚看得心疼,又有三分手足无措,踌躇片刻,一抬头,恰好看见管家远远地从月牙门过来。他是例行一早就过来主人这边伺候的。

    白雪岚怕说话吵醒了宣怀风,忙招手把他叫到墙角下,问,「我昨晚打了电话回来,说我要在总理府过夜。这话你和宣副官说了没有?」

    管家说,「没有。」

    白雪岚沉下脸,「怎么你没有说?」

    管家见他那样子,不禁畏缩,忙答说,「总长,您电话里说,要是宣副官睡了,就不要吵他,等他醒了再告诉他。我接了电话,过来一看,宣副官早睡熟了。我就没有说。你瞧,我这一早过来,就是想看宣副官醒了没有,要是醒了,我准第一个和他说。」

    白雪岚气得只想抽他一耳光,沉声问,「宣副官昨晚在房里等了一夜。好好的,怎么他睡在桌子上了?是不是你们乱嚼舌头,让他听了什么别的话?司机回来的事,他知不知道?」

    管家吃了一惊,说,「那我可不知道,我昨晚来看的时候,他在床上睡得很香的。他昨天练了一整个白天的枪呢。要是有人嚼舌头……这我可要去问问昨晚值夜的人。」

    白雪岚说,「还不快去!」

    管家不敢怠慢,立即跑着去了。

    不到一会,气喘着回来,说,「总长,您真神,都猜准了。昨晚值夜的是陈深,正睡觉呢,我直接进房里抓他起来问了。他说,夜很深的时候,宣副官起来了,问总长到哪去了。陈深跑了一趟电话房,可电话房那时候没人,他说大概是夜里一两点钟的时候,那个钟点,电话房向来是没人的。」

    「就这样?」

    「陈深怕宣副官听不到您的消息,心里急,又跑了一趟门房,结果门房说,总长人没回来,车回来了。司机回来的时候透了口风,说是在梧桐巷子那里把总长放下了。他就把这话和宣副官说了。」

    看着白雪岚脸色不好,管家又忙说,「我一听,骂了他两句,说他多嘴。这人别的还好,就是说话不经脑子,也不想想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害怕了,待在屋子里不敢动呢,我叫他过来,让您发落他?」

    白雪岚说,「发落他?我还等着人家怎么发落我呢。去吧去吧,别站这让人看着心烦。」

    他独自在墙角下徘徊了几分钟。

    这心情,竟如小时候犯了错的,要被捉拿去见先生似的。

    回心一想,又觉得,可是,自己也没有犯什么大错,私事是私事,公务是公务,怀风是个明白人,不该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可是。

    可是。

    要是出了这种误会,怀风不当一回事,自己必然更失望伤心。

    这样说来,怀风不休不眠地等他,其实乃是幸事。

    只是,他花了这么多心血,好不容易和怀风贴了心,要是这时候出点岔子,前功尽弃,岂不愁煞人?

    白雪岚思前想后,心乱如麻。

    一向明白机灵的脑袋,现在像塞了一团酸溜溜的浆糊似的,想了半日,猛地一咬牙。

    还是进去再说!

    他几步上了台阶,在房门前略站了站,整整气息,才伸手推开门,轻轻放脚步进去。

    走到桌后面,看着宣怀风静静地趴在桌子,半边侧脸挨着手背。

    这恬静姿态,一下子让他的五脏六腑像春水一样软了,连刚才的烦恼迟疑都忘了,便弯着腰,把手贴在宣怀风肩上,柔声说,「怎么在这睡了?挨着桌子不舒服,到床上睡吧。」

    说完,要把宣怀风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宣怀风却一听他的声音就醒了,簌地直起身来,抬头看着白雪岚的脸,却是一怔,半晌,淡淡说,「你回来了。」

    别开了目光。

    白雪岚心里大是懊悔,不该去这么一夜,脸上却不动声色,说,「我一晚没回家,你等我就算了,何必哭,眼睛肿的桃子似的。」

    宣怀风吃了一惊,难道自己梦里竟哭了。

    站起来凑到穿衣镜前一看,两只眼睛好好的,哪有肿成桃子?

    本来已经不满白雪岚昨晚的行为,才一醒来,又被白雪岚捉弄了,宣怀风再好的脾气,也不禁来了气,骂着说,「你这种撒谎不打草稿的行径,自以为很有趣吗?」

    要转身出房,却被白雪岚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腰。

    宣怀风说,「放手,别拉拉扯扯的!」

    白雪岚当然不放,两只手紧紧环着他纤腰,笑着问,「知道我昨晚去哪了吗?」

    宣怀风说,「知道,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梧桐巷子吗?你放心,我也不会追问你去干了什么,以后你的事,和我一点干系也没有。」

    白雪岚说,「哦?这是要分手的意思了?」

    宣怀风说,「志不同,道不合,当然就只有分手一途。」

    白雪岚说,「怎么忽然说到志不同,道不合上来?我们原就是志同道合的,你生这个大的气,其实不过是为了梧桐巷子的名声,我在那里过了一夜,带累得我名声也不好了。只是我要声明,我是清白的。」

    宣怀风说,「你不必声明,我也说过了,你的事,和我没有干系。你快放手!」

    白雪岚说,「这不行,我非向你证明我的清白不可。」

    宣怀风问,「你怎么证明?」

    白雪岚说,「看我的吧。」

    宣怀风只觉得白雪岚搭在腰上的手一用力,自己两脚顿时腾空了。

    下一刻便是天旋地转。

    人已经被白雪岚扛在肩上,走到里间,猛地摔在弹簧床上。

    宣怀风大骂一声,坐起来要下去,无奈那美国的弹簧床又软又厚,承接刚才人摔在上面的力道,犹自震个不停,反而不好着力。

    只迟疑了那么一会,白雪岚就把他老鹰抓小鸡似的抓住了,鼻子蹭着他的脸,撒娇似的问,「你还信不信我?信不信?」

    宣怀风用力把头别开,黑着一张俊脸,说,「每次说不出道理,你那些流氓行径就出来了,只会做身体上的下流事。我以后都瞧不起你。」

    白雪岚笑道,「你难道不是为着怀疑我和别人做了身体上的下流事,所以才生我的气?如今我不和别人做,只和你做,你总该满意了。」

    抓着宣怀风的手,直往自己胯下送。

    宣怀风叫着,「放手!放手!」

    但昨晚的肩膀酸痛,今天醒来更为严重,从肩膀往下到手肘、小臂,都酸软无力,根本没挣扎的本钱。

    被白雪岚抓着手腕,五指不由自主贴了上去,隔着薄薄的长衫料子,摸到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硬烫大物。

    宣怀风又气又怒,倒一下子没了声音。

    白雪岚问,「怎么样?」

    宣怀风半天咬着牙,后来才从牙齿里挤了一句,「当我看错了你。」

    白雪岚苦笑道,「那我可真冤枉。」

    宣怀风问,「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冤枉的?你力气大,有本事,尽可以为所欲为。我不过是任你鱼肉的囚犯罢了。可笑这个社会上,说什么男女平等,也只是废话。女子被强奸,尚可以求助。男子被强奸,说出去是个笑话,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也对,是我自己活该!」

    这一番话,却猛地戳了白雪岚的心。

    白雪岚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全不见了,嘴角微微扯着,一双乌黑眸子盯着宣怀风,问,「那我在你心里,就是一辈子的强奸犯了?我知道,我也只配当个强奸犯。」

    又说,「抱你,我是流氓,抱别人,我又成了负心汉,叫人两头难做。你摸摸这地方,我要是和别人鬼滚了一晚上,能这么硬实?也对,反正你我没有干系,我分辨这个干什么!」

    霍然转头下了床,迈开步子就走。

    宣怀风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他为什么抓着自己的手摸那地方。

    他听姐姐悄悄和张妈说过,男人吃了野食回来,都是软脚蟹一般。

    白雪岚显非如此。

    他暗自后悔自己说了「强奸犯」这忌讳的词,看见白雪岚掉头就走,不禁心里一跳,怔怔看着他的背影。

    白雪岚走了几步,倒没有出大房,往左一拐,直接拐进了浴室。

    不一会就听见了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像水柱打在铁皮桶上,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哗啦的泼水声。

    宣怀风沉不住气,到底还是下床走过去,探头一看,浴室门没关,里面水龙头开到最大,冷水直往下淌,撒了一地,白雪岚绸缎长衫全湿了,皱巴巴贴在身上,越发显得他胸宽背挺。

    他也不脱下湿衣服,接着满桶的水,举起来就往头上满满地淋下来,只管一桶一桶地接着,淋着,如灭心头火一样。

    宣怀风又心疼又好笑,看了一会,白雪岚竟然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只好走进去说,「你生气归生气,拿自己身体来泄愤,不是男子汉所为。」

    白雪岚冷冷道,「身上不清爽,洗个冷水澡,算什么拿身体泄愤?再说,我们不是没有干系吗?」说完,一桶水又接满了。

    他还是提起来,哗啦一下浇到自己身上。

    宣怀风说,「好,是你说我们没有干系的。我就走了罢。」

    转身出来。

    身后猛地哐当一声巨响。

    白雪岚把铁皮桶随手扔了,抢上来,紧紧抱了他,磨着牙说,「没有干系,这句话到底是谁先说的?你倒会栽我的赃。」

    宣怀风说,「松手,弄我一身水了。」

    白雪岚说,「就不松,你还我这个公道。」

    宣怀风好笑地问,「如今说起来,你跑去梧桐巷子过了一夜,再用冷水浇浇身子,反而就有理了?我却不懂这什么逻辑。」

    白雪岚说,「要和我说逻辑吗?这个我不会,我去念洋书,又不是像你这样念数学。」

    宣怀风说,「不唠叨这些,你先松手,把湿衣服换了。就算大夏天,穿着湿衣服也会生病。」

    白雪岚说,「病死就病死,反正,迟早也让你折腾死。」

    宣怀风说,「闭嘴。说了多少次,不许说这种话。你到底换不换衣服?」

    白雪岚和他对答了这几句,心上阴霾去了大半,答道,「换罢。」

    松开两只手,低头去解自己的长衫扣子。

    偏偏那布纽扣本来就紧,湿了水,更不好解,白雪岚故意弄了两三下,皱着眉对宣怀风说,「你帮一帮忙。」

    宣怀风就凑过去帮起忙来。

    几根细长的指头,慢慢地沿着扣眼,和那排布纽扣一颗颗地细致战斗。

    白雪岚一低头,就瞧见他白皙颀长的脖子,在眼皮下微微弯着,仿佛天鹅般的优美灵巧,嗅着若有若无的肌肤上发来的气味,复又意马心猿起来。

    昨晚人人都点了姑娘过夜,他既然跟了去,没必要闹得不合时宜,让别人脸上不好看,便将就着把吃饭时在他身边陪酒的,一个叫明妃的点了,熄灯睡了一张床,却碰也没碰那姑娘一下。

    倒不是假正经。

    他对窑子里的女人,一向不怎么稀罕,说说笑笑,谈天解闷可以,真要做那种事,敬谢不敏。

    那些人,哪里入得了他白雪岚的眼?

    这些日子,每晚都是宣怀风陪着,只离了一晚,就浑身不得劲。

    所以昨晚竟是憋着一股阳火,以至于一早就起来了。

    现在,看着宣怀风和自己这样贴近,举动又如此乖巧可爱,刚刚被冷水浇熄的阳火,不禁又渐渐烧了起来,似乎比刚才还要猛烈一些。

    白雪岚忍不住拢着唇,朝宣怀风脖子上呵了一口气。

    宣怀风头也没抬,说,「你不要又装神弄鬼,这是最后一颗了。」

    果然,布纽扣都解开了。

    宣怀风帮他把长衫脱下来,见到他那肌肉起伏的躯干,很是结实强悍,不经意瞄到亵裤,那地方俨然又突兀地撑了起来,脸颊红了一红,低头要退开。

    白雪岚拦着他,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宣怀风说,「扣子都帮你解了,还要我怎么救你呢?」

    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了很不该说的话,耳根子顿时红透了。

    白雪岚唇一抿,邪魅地啧啧道,「不错,扣子都帮我解了,还等什么?剩下的体力活我来做罢。」

    把宣怀风拦腰一抱,送到床上,吻着他的鼻尖,问,「这次可是你情我愿的了。」

    宣怀风被重重的身子压着,倒觉得很熟悉踏实,那吻轻轻地落到肌肤上,痒痒地诱人,他很有些羞愧,只是双臂酸软,拿不出劲反抗,嘴里抗议说,「现在可是一大早。」

    白雪岚说,「你总该给我一个机会证明。」

    宣怀风正想问证明什么,记起前言,明白过来,也就不问了。

    少时褪了衣裳,白雪岚分开那两条修长漂亮的大腿,从从容容地进来,腰杆一挺,顶得宣怀风像心肝被人狠狠撞了一下似的,忍不住低叫一声。

    白雪岚大展神威,一连硬邦邦地来回了许多下,弄得宣怀风喘气都喘不及,才略停了一停,得意地问,「怎么样?我没把力气花外人身上吧?这算不算是确凿的清白证据?」

    宣怀风心里很是满意,唯恐让白雪岚看出来了,以后被他当成把柄来使,便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竭力地装着凶恶的眼神瞪他。

    那样子着实可爱。

    白雪岚邪气地笑笑,叹着说,「这证据还不够吗?那我只好再给多一些证据了。幸好,这种证据,要再多都有。」

    按着宣怀风,又一阵重重鞭挞,疾风暴雨一般。

    每隔一段,便逼供似的,软硬兼施地问,「你现在信我是清白的了?」

    宣怀风满身满心,都被撑得顶得要裂开似的,但还是觉得亲口回答这个,显得自己太懦弱了,再三的不肯说,惹得白雪岚越发得了借口,脱了缰绳的野马一样,翻来覆去地使劲要他。

    几回下来,弹簧床上洒满两人爱液,一屋子都是热情气味。

    那羞人的地方像火烧着了一样发红发疼,异物在里面略一动,更是浑身颤栗的刺激。

    宣怀风见白雪岚还要再进来,吓得勉强提力气把双腿拢了,沙哑着嗓子说,「不行了,你再硬来,我绝不干了。」两手抵着白雪岚,不许他靠近。

    白雪岚执拗地问,「你信了吗?不信,我还是要让你瞧瞧。我就不信,出门和别人睡过的男人,有我这样的精气神?」

    宣怀风在这样庞大的身体威胁下,还怎么顾得上那虚无的面子,叹气道,「信了,成不成?」

    白雪岚说,「不成,这个语气,听起来太勉强了。你也要给我一点证据,让我相信你是诚心相信的才行。」

    宣怀风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刁难人吗?我的证据,都让你压榨光了。」

    白雪岚一看那床单和两人身上沾的斑斑点点,不禁莞尔一笑,说,「那咱们今天早上的买卖,算是作成了。」

    他也不忌讳有人从窗子外头看见,光着身子大剌剌地下了床,去浴室里接了半铜盆的冷水,又把热水瓶里的热水倒了半瓶,兑成温水,端到床边,搓了干净毛巾帮宣怀风擦身。

    都弄好了,白雪岚说,「手略抬一抬,我帮你穿件衣服,不要着凉了。」

    宣怀风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喃喃地说,「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手更加发酸。你干你的去,让我歇一歇。」

    白雪岚说,「是了,听说你昨天练枪了。手臂酸吗?我帮你揉揉。」

    他便重新上了床,在宣怀风身边侧躺下来,手搭在宣怀风肩上,轻轻揉着。

    揉了一会,白雪岚问,「舒不舒服?」

    宣怀风昨晚本就睡得不好,现在劳累一番,倦意更深,而心情是极放松的,听见耳朵边有声音,也不知道问的什么,嘴里迷迷糊糊地吐了一个单音。

    白雪岚再问时,连单音也没有了。

    白雪岚见他赤条条地睡了,既充满孩童似天真的诱惑,又蕴含着西方人体油画的深远美感,不禁含笑欣赏。

    后来,又思考着,要不要把薄被子给宣怀风胸口盖一盖。

    这时,睡着的宣怀风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手慢慢摸索到白雪岚的手臂,像把它错认为是被子的一角了,拉着往自己背上一搭。

    一条长腿伸展过来,在半空中无意识地一蜷,压在白雪岚大腿上。

    便继续沉沉睡过去了。

    白雪岚见他梦里还念着自己,极是快乐,只希望这恩爱的姿势保持得越久越好。

    就这样硬是一动不动的,在床上待了好几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