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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夜总会内待了两个小时,又在后面的小巷“情义绵绵”一个小时,方宝儿把能说的肉麻话全部说了后,嫌犯依然没有出现。

  第一天,算是无功而返。

  而此后的第二天,第三天,依然继续下去。每一次的夜晚,对于方宝儿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明明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不属于她了,但是她却无法平静地只把他的拥抱,他的轻言细语,他的温柔当作是任务过程中的一种演戏。

  老天,为什么会这样呢?!她的心情只能用糟糕来形容。

  “因为你爱上了江默雨。”张可绮一针见血地说道,“或者说,是你一直爱着他。”

  “胡……胡说!”她的反驳够虚弱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张可绮耸耸肩,“有时候我真想不通,明明你和江默雨可以很相爱地在一起,为什么你偏偏要去兜那么大的一个圈子,死命地把他推开你的身边。”

  “我和他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

  “我觉得很适合啊,说真的,我还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好到像他对你的这种程度。”毕竟这两人之间的交往,她可算是第一见证人了。

  顿了一顿,张可绮继续道:“如果当初你没和他分手的话,我想你们现在一定早就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了……”

  “可绮!”方宝儿叫道,打断了好友的话,“我说过了,我和江默雨是不可能的!”

  “只因为他约会迟到的事?”

  “不!约会迟到只是表面而已。”她抿了抿唇,“我在意的是他会把别人的事看得比我更加重要,我在他的心中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是的,真正让她在意的是这些,“可绮,对于爱情,我是一个很自私的女人,我付出了,就要得到。我会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男人,相对的,他也要全心全意地爱我,把我视为最重要的存在。如果他不能做到这些,如果他随时会被别人左右,那么我宁可不要这种爱!”

  张可绮望着好友坚决的表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想,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你对于江默雨来说,都是一个最重要的存在。”甚至老公杜子威还常常暗自骂着江默雨是个傻子,对于爱情如此不知道变通。

  可是,不知变通的人又何止江默雨一个,宝儿也一样呵!

  她是真的希望宝儿幸福,如果不是爱着江默雨,宝儿又怎么会那么多年都不曾再交一个男朋友,又怎么因为江默雨再度进入了她的生命而乱了方寸。

  “难道不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吗?十年了,人都会有所改变的,当年犯过的错,不代表会再一次地犯,你就这样判了江默雨死刑,未免太冲动了。”张可绮语劝道。

  “十年的时间,人的确会有所改变。”方宝儿苦笑了一下,“不过你刚才说错了一句话,现在的我,对于江默雨来说,绝对不是最重要的存在。”

  “呃?”她一头雾水。

  “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他所有的誓言,所以的爱,都是给那个女人的!

  法医办公室

  淡淡的薄荷香气环绕在整间办公室里。

  “我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当法医,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还干得挺不错的。”女人的手缓缓地抚摸上了男人的脖颈,然后顺着脖颈,一路滑到了锁骨处。

  男人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难得我从英国飞来找你,你就不能表现得高兴点吗?”宋思铭娇笑着道,把温馨柔软的身子轻靠在江默雨的身上。

  “你怎么会找到我住的地方?”他问道。他并没有留下任何地址给她。

  “当然是花了大工夫了,我甚至去问了所有在英国认识你的人以及你离开当天的航班名单。”不然也不会迟了这么久,才找到他的人,“默雨,在英国明明有更适合你的工作,你根本没有必要回国来当法医?”

  他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还是说,你是来实现当年的承诺?”

  承诺吗?他轻垂下了眼眸,那个承诺……他甚至当年还来不及对宝儿说。他只希望能够待在她的身边,如果她的愿望是当警察的话,那么他可以当法医,如果他的工作可以对她有一些些的帮助的话,他都会无比的开心。

  是的,现在能够待在她的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满足到又再次变得贪心了,想要更多,更多……

  宋思铭望着江默雨脸上表情的变化,吃味地揽住了对方的脖子,“如果你真的是一个这么重承诺的人,我也希望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

  “我记得。”他淡淡道。

  “那么你现在可以来实现你对我的承诺了吗?”

  “我……”

  “我去见过方宝儿了。”她继续道。

  他一阵诧异,“你找过她?”

  “对。”她没意外地看着他变得激动,似乎只要和那女人有关的事,都能让他把“淡然”这个词抛进垃圾桶里,“不过她对我说,你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我知道。”他的胸口一阵失落。

  “默雨,方宝儿并没有爱上你。”她的手指贪恋着他肌肤的触感,不断地想要更多……更多……“你没有必要为了她而留在这里,我和她不一样,我爱你,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跟在你的身旁,不会抛弃你,不会离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她说着,仰起头想要亲吻上他的唇。

  江默雨微一侧头,避开了宋思铭送上的香唇。

  果然,还是老样子!她继而吻上了他的脖子……锁骨……

  她爱他,想要得到他!只有这个男人,才可以配得上她!

  “痛!可绮,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方宝儿龇牙咧嘴地对着她身旁的张可绮道。

  “如果现在不给你推拿开淤血,过两天就有得你受了!”张可绮手没留劲地道。

  “但是你可以轻点啊!”她咕哝着,“话说回来,还好这回有我在你身边,不然你铁定完蛋。”回想起之前的一幕,方宝儿还是心有余悸的。

  话说好友之前为了拿东西而叠了两张椅子踩上去,结果可想而知,当她发现的时候,这位张姓孕妇正从凳子上往下坠,而她的第一反应,只能是让自己当肉垫了,连带着,背上又稍稍地“负”了点伤。

  “是,是!下次我一定注意安全。”张可绮算是虚心接受教训了。

  “还有啊……”

  砰!

  房间的门突然被重重推开,一抹身影闯了进来。

  “宝儿,你哪里受伤了?”急切的声音,听得出说话的人有多焦急。

  方宝儿愣愣地看着闯进来的人,“江默雨?”

  “伤呢?”他不答反问道。

  “我没受什么大伤,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可是可绮和杜子威的家,她不认为他会在这种时间没事上这里参观。

  “对啊,江默雨,你怎么会来这里?”张可绮在一旁亦问道。

  “当然是因为你的那个电话了。”杜子威走近,“那么十万火急地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她为了救你受伤了,偏偏默雨又在我身边,你说他怎么会不赶过来。”

  “我那时候太急了吗!”

  “这次还好家里有人,下次不许再做出这么危险的行为了。”他告诫道。

  “哦。”张可绮点点头。

  杜子威脸转向了方宝儿这边,“不过我看方警员现在的样子,应该没受什么大伤吧。”只可怜了默雨,在听到这个女魔头受伤的消息时,脸白得跟张纸似的。

  “杜子威,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方宝儿咬牙切齿。

  “子威,我们先出去!”张可绮有意为好友制造机会。

  虽说宝儿告诉她,江默雨已经有了未婚妻,但是她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单纯。刚才江默雨闯进来的那种急切和担心,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宝儿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只可惜,宝儿偏偏被她的固执蒙蔽了双眼。

  “现在?”杜子威挑了一下眉。

  “对啦,就现在!”张可绮推着准老公离开了房间,顺便把门合上。

  房间内,江默雨还在查看着方宝儿身上的伤势,脸上,没有;脖子上,没有,手上,也没有!

  “不用找了,我真的没受什么大伤,可绮之前说得太夸张了。”方宝儿道。

  “到底伤在哪里?”他坚持着问道。

  她瘪瘪嘴,“……背上。”有时候,他的坚持真让她没辙。

  他一把撩起了她的衣摆,看着她背上淡淡的红印。

  “我说过了,不是什么大伤,只是被可绮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当了一回肉垫而已。”

  修长而有力的手臂,温柔地环上了她的纤腰,他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只要你没事就好……”

  宽阔的胸膛,距离他是如此之近,还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气味,以及……浓烈的香水。

  这股子的香味,让她熟悉。是的,她曾经闻过。视线,不知不觉地扬起,方宝儿看着江默雨的眉、眼、鼻、唇、下颌,顺着那优美的脖颈,看到了引人遐想的锁骨……以及锁骨上的吻痕!

  淡红的颜色,看上去却是如此的刺眼!

  “宝儿,别让我再这么担心了。”他喃喃地在她的耳边低语着。

  她只是径自地盯着那吻痕。是谁在他身上留下这吻痕的?他身上香水的味道,又是来自哪个女人身上的呢?

  模糊的影子,在她的脑海中渐渐地清晰了起来。是啊!只有宋思铭,他的未婚妻了,这香水的气味,她在那人身上闻到过。

  他们接吻了吗?又或者进一步的……

  心颤了颤,像被尖针刺到了一般。而她的双手,则不自觉地用力——推开他。

  “宝儿?”他诧异。

  “别再靠近我了!”她不要他用那双刚刚拥抱过其他女人的手,再来抱住她。她几乎忘了,他的温柔根本就不该属于她。

  “怎么了?我刚才弄痛你了?”江默雨一脸担心地问道。

  方宝儿深吸一口气,用着平静的声音道:“不是,你没有弄痛我。只是我不喜欢你这样时不时地抱住我。也许是这段时间为了任务的关系,所以开始习惯于这种举动了。可是,以后不可以了。”

  “我不懂你话中的意思。”一股不安一下子慑住了他。她说这话的语气,让他心慌。

  “明天我会对宋SIR说,另外换一个男性搭档,毕竟引犯人上钩这种事,本来就不适合由法医来做。”“为什么?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他急急道。

  “不是,你做得很好。”好得出乎她的意料。

  “那你为什么要换搭档?”

  “因为我没办法像你那样演戏。”她没好气地吼道,她讨厌这种被动的局面,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江默雨,我没办法做到像你这样收放自如,没办法像你这样刚刚抱过一个女人,转头又去抱另一个女人!”

  “我……”

  “还是你要说,你来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有抱过什么女人?如果没有的话,那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她的香水味!”她气,气他对另一个女人如此的亲密,而更气的则是,他们是未婚夫妻,他们可以有无数个亲热的理由。

  “宝儿,你听我说,”江默雨急急地拉住方宝儿的手,“我根本没有抱思铭,她是来过我的办公室找我,但是我……”

  “那么她吻了你?”

  “吻?不,没有。”他的吻,只会留给她而已。

  方宝儿蓦地发出了一阵大笑,“江默雨,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如果她没有吻你的话,你脖子上的吻痕又是从何而来,难道你要告诉我,这不是吻痕,是胎记?”

  江默雨怔了怔,解释道:“对于我来说,这根本不能称之为吻,她是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吻痕,可是我没有吻她,宝儿,你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和她有没有接吻,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们就算吻到天昏地暗,都是应该的。”她气愤地道,死命地想要挣脱开被抓住的手。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他盯着她。

  “我没有生气。”她矢口否认。

  “你有!”他的眼中迸发出了一种奇异的光芒,“你对我有感觉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她胡乱地摇着头,只想摆脱眼前这种局面。

  “是的,否则你就不会对我说出刚才那番话,宝儿,你对我有感觉的!”

  “我都说了,我对你没有感觉,江默雨,你放开我!”她叫道。

  “不,我不放!”他坚持着,手指微微收紧,握得更加紧密,“我知道,一旦我放开你的话,你就会离得我远远的。”

  说对了,她绝对会有多远,避多远,“你放不放?”她皱眉,狠狠地问道。

  “不放。”

  她抡起没有被握住的右手,用力地揍在了他的肚子上。

  很重的一拳,起码方宝儿知道自己没有手下留情,而江默雨亦没有避开。

  “你——”她贝齿咬着下唇,“好吧,就算我对你有感觉,那又怎么样?”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渴望地望着她。

  重新开始?她的眼中有了一丝恍惚,“我们重新开始,然后又重复着高中时代所发生的一切?你不断地爽约,而我不断地抱怨,然后是周而复始的吵架,吵到最后,整个身心都疲惫到极点?江默雨,我们只适合做普通朋友。”

  “我没有办法把你当作普通朋友,而你,也没有办法把我当作普通朋友,对吗?”他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喷洒在她的耳际。

  一股力道,从她的肩膀隐隐传来。

  “宝儿,我爱你!”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喃着,“所以,爱我,宝儿,爱我,不要遗弃我,不要忘记我,只要你可以爱我,我就可以上天堂。”否则,生命之于他来说,不过是地狱。

  “你爱我?”她的唇挪动了一下。

  “是的,很爱。”他凑上唇,吻着她的额头。

  灯光下的他,看起来是如此的俊美。这样的男人,又为什么会爱她呢?

  “你究竟爱我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是你的率真,也许是你的倔强,又也许是你那一些小小的霸道……”爱得太多,多到无法说清。

  “那么你的未婚妻呢?”她淡淡地问道。

  “她?”江默雨一愣,“她是……我和思铭之间的事,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只要你肯爱我,我可以马上和她解除婚约。”

  他的话,却让她感觉犹如挨了一记闷棍。为什么,眼前的人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和另一个女人解除婚约的事?“你难道忘了,当初你在我面前所说的那些话吗?你说,你很爱她,爱得不得了!”他可知道,她是用着多么复杂的心情,在听着他的那些话。

  “我没有!自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那又为什么要和她订婚?”

  他沉默了下来,房间中,突然变得静悄悄。

  “江默雨,你爱的人好像太多了。”她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宝儿……”他喃喃着,任由她把彼此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地拉大,“你又要从我身边逃开吗?”

  逃开?她不是,她只是不想要搅入这种混乱的局面。

  “还是说你又要再次地遗弃我,不要我了?”

  他的表情,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悲哀,让她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没有谁不要谁,谁又遗弃了谁,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终于把他的手指全部剥离开自己的手腕。

  “普通朋友?哈哈哈!”他苦笑一声,“方宝儿,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普通朋友。我爱你,只爱你一个,甚至爱到可以不要我自己。为什么你不能再爱上我呢?难道错失过一次的机会,真的就那么不能挽回吗?如果在十年前知道结局会是那样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迟那一次的约会的,我无论如何都会准时赶到,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地放你离开!”

  有太多的懊悔缠绕着他,只能让他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被惊醒。

  “你爱我?”方宝儿忿忿道,“你可以轻易地和一个女人订婚,又可以轻易地说出解除婚约的话。你的话,又可以让我相信几分?更何况,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就不会让别的女人来成为你的未婚妻。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为什么要有十年的空白,然后再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喘了一口气,她别开头,不去看他的脸,“江默雨,我要的爱,是纯粹而绝对的爱!如果你爱我的话,就只能爱我一个,把我摆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让我觉得自己对你而言,是最重要的存在。”

  “你对我,已经是最重要的存在了。”他伸手,想要抚上她的发。明明只有几步之遥,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么的遥远,远到他几乎快要看不清她的脸。

  “可是我没办法相信你的话。”她背过了身子。

  他颓然地垂下了手,“如果,你真的要我仅仅只成为你的‘普通朋友’,那么就告诉我,对我说,你不爱我,对我说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这样我会死心的,彻彻底底死心的。”然后从她的视线中消失,永远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因为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看着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巧笑盈盼,他终究还是想要——独占她。

  也许这一次,真的会断了吧。方宝儿只觉得自己的上下牙齿紧紧地抵着。她的爱情,总是那么的不顺,两次都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可是两次,她都必须选择退出。

  她强迫着自己张开了口:“那么我对你说,我不爱你,我要的爱,你给不起!”

  她和他,根本就不是合适的一对。

  “宝儿,你怎么出来了,江默雨呢?”一见好友走出房间,张可绮迎上前。

  “可绮,我有事,先走了。”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包。

  “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哑,还有,你的眼睛好红!”

  “没什么,我……”

  “你和默雨到底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插入了两个女人的对话。

  方宝儿抬头,看见了站在一旁冷着一张脸的杜子威。

  “没什么,只是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清楚得让她觉得,也许她一辈子都未必能找得到她所想要爱的人。

  她浑浑噩噩地推开门,走出了这令人窒息的宅子,她甚至在想,自己下一刻也许会昏倒。可是她没有昏过去,也没有必要打120急救电话,她只是一步一步地踏在水泥地上走着。

  阳光,灿烂得让她睁不开眼睛。

  另一边,杜子威一走进房间,看到的便是好友僵直站立的身影。

  “默雨。”他唤道。

  没有任何回音,对方只是呆呆地站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默雨!”杜子威提高音量。

  江默雨还是像什么都没听到。

  杜子威皱皱眉头,走到了好友的身边,看到的却是一张满是死寂的脸。

  这样的神情,他太熟悉了。就像是把所有的悲伤都显露在这张脸上。哀莫大于心死,当一个人真正地心死了,当一个人倾尽所有去追寻的东西不存在了,那么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你清醒一点!”杜子威吼道,用力地扇了江默雨一个耳光。

  “子……子威……”那像死人般的眸子,总算开始有了焦距。

  “方宝儿那女人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宝儿她不要我了。”他用着几乎是哭出来的声音在说着,“她不要我了,她说她根本不爱我,她说她要的爱,我根本给不起!那你告诉我啊,她究竟要什么样的爱,只要她想要的,我都可以给,全部都给,一直到她满意为止。”

  “该死的,那女人居然又这样!”杜子威气急败坏地咬着牙,“我去找她算账!”

  “不要!”江默雨一把抓住杜子威道,“是我做得不够好,是我太笨,笨到不懂得把握第二次的机会!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可以让她知道,我最爱的人是她,她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存在?”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杜子威吼道。偏偏,方宝儿就是那个瞎子。

  “子威……”他喃喃着,修长的手指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为什么我会觉得这里很痛呢?好像有无数的针在扎似的。真是奇怪,我明明是学医,我知道,我的心脏一向没有任何的毛病……”

  “你别再说了,也别再去想任何和方宝儿那女人有关的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女人彻底地忘了!”

  “忘了?”怎么可能!“没办法忘的,就算死了,也没办法忘的。她的影子,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我刻得太深了,所以……没办法忘了,到死都没办法忘记了!”对他而言,那回忆是他现在仅存的。

  杜子威望着好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当然明白默雨对于方宝儿的感情,但是他却没办法去想象,该是怎样的爱,才可以爱到那样的深度。

  江默雨缓缓地扬起头,“十年前,她至少留给了我一个空空的盒子,而今天,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她对我是不是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感觉?”

  “默雨,你别这样!”杜子威看不下去了,把江默雨拉到了沙发边,按着他的肩膀坐下,“你先喝点酒,镇定一下情绪。”

  他说着,从一旁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倒了半杯递给了对方。

  江默雨接过酒杯,却只是呆呆地望着,直到杜子威再三地催促,才勉强地喝下了一小口。

  可仅仅只是一小口,便引发了强烈的反应。

  江默雨半趴在地上,开始疯狂地呕吐着,即使吐出来的只有酒水以及一些食物的残渣,他还在不停地吐,像是要把整个胃部都掏空。

  “你——”杜子威怔怔地愣在原地。

  江默雨抬起头,凄惨一笑,“我好像没办法把这酒喝下去。”

  “你……你该不会是又……”

  “我想……应该是的。”

  也好吧,这一次,他会心甘情愿承受的,若是没有了宝儿,那么他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