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是陆嘉珩选的,最终还是吃了日料。
如果说三年前,顾涵还敢开开玩笑什么的,那么现在就完全安静如鸡了。
室友和校草从大一恋爱谈到大四,临近毕业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顾涵觉得有些伤心。
几个人桌前坐定,陆嘉珩去接电话,人一走,顾涵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看着初栀。
初栀也有点心虚,被她瞧的直缩脖子,乖乖地耷拉着脑袋,小声认错:“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顾涵哀怨看着她:“别说了,你跟本没拿我当朋友。”
温好的清酒上桌,初栀双手捧着递过去,一脸眼巴巴的小讨好,笑嘻嘻看着她:“顾总,豁啤酒。”
顾涵眼一眯:“来交个杯?”
说交就交,初栀捏了两个小杯过来,一人一杯倒好,人站起来。
两人隔着桌子倾身靠在一起,初栀胳膊短,有点吃力,两个人距离拉近,手腕相交,初栀还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顾涵咋呼着要跟陆嘉珩拼酒,几个人也吃吃逛逛一下午都不怎么饿,干脆就选了家居酒屋,这家的清酒口味偏甘,初栀喝完,小杯子放桌上,吧唧了一下嘴,细细感受了一下。
她第一次喝清酒,觉得比啤酒好喝多了,啤酒又苦,为数不多的几次啤酒喝得她每次都只想打嗝。
三杯过后,陆嘉珩人回来了,跟着回来的是几扎冰啤。
顾涵和林瞳都是小人来疯,刚刚几个人一小壶清酒下肚,她起了兴,一杯冰扎推到陆嘉珩面前,严肃道:“学长,你不厚道,我们初小栀这种瑰宝级小姑娘,你不声不响就骗走了,一骗还好几年。”
陆嘉珩接过,指尖蹭过冰啤挂着气的杯壁,水珠滚滚滑落。
他轻笑着颔首:“是我的错,该罚,这杯我先干了。”
顾涵:“……”
林瞳:“……”
薛念南:“……”
顾涵觉得这个场子找不回来了,她最高纪录是八瓶啤酒,虽然没断片儿但也差不多了,她已经觉得自己算半个豪杰,结果这粉水杯学长上来就要干一扎,看起来和她们根本不是一个level。
初栀捧着杯梅酒,捏着吸管戳里面的冰块玩,看热闹似的看着陆嘉珩咕咚咕咚一扎就给干了。
他微仰着头,脖颈拉成利落的垂线,喉结随着吞咽滚动。
冰啤扎杯壁上有水滴滴落,顺着他脖颈流淌,一路蜿蜒着向下,滑进衬衫领口。
有种恣意放肆的性感,让人唾液腺不知不觉就又活跃起来。
初栀脸有一点点热,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的几杯清酒的效果。
她鼓着脸颊垂下眼去,筷子放下,偷偷摸摸地揉了揉耳朵。
陆嘉珩一杯见底,空扎往旁边桌边一推,面不改色淡定地又拉了一扎到面前,刚擡眼。
顾涵极其识时务地双手一举,老老实实认怂:“姐夫,我投降。”
从居酒屋出来已经是晚上,顾涵和林瞳勾肩搭背地高声齐唱国歌,初栀在旁边上蹿下跳地拍手叫好,像个音乐会的指挥家一样擡着手臂画三角。
只有薛念南清醒着,她提前打了电话,薛父开了车来接她们,连哄带拖地把两个姑娘弄上了车,薛念南看着陆嘉珩怀里的初栀:“阿栀交给你了。”
陆嘉珩“嗯”了一声,看她上车。
薛父的车开走,陆嘉珩垂下眼来,看着怀里的小姑娘。
初栀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小脑袋垂着,掰着手指头背《弟子规》。
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醺意,含含糊糊地,一声一声:
“冬则温,夏则凊……”
“晨则省,昏则定……”
“后面是什么来着,是什么……”
她揉了揉眼睛,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然后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小肩膀颤着咯咯地笑。
陆嘉珩失笑,觉得她喝醉了的时候还挺乖的,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自己和自己玩。
他擡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小酒鬼。”
初栀仰起头来。
水润的大眼看着他,眼尾微红,神情迷茫。
他擡手,刮了刮她皱起的鼻尖:“回家了。”
陆嘉珩喝了酒,不能开车,车子就丢在那里,两个人打车回去。
夜晚灯光璀璨,陆嘉珩陪着初栀坐在出租车后座,她缩在他怀里,全程都在不老实的动,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话,然后咯咯笑。
像个小傻子。
出租车里空调开得很足,初栀本身就觉得身体里有火在烧似的,现在更觉得热,坐了一会儿,不老实地开始拽外套。
陆嘉珩拉着她外套不让她动,紧紧抱在怀里按好。
初栀难受极了,像条小泥鳅似的拱来拱去,想要摆脱他的桎梏,未果,她不开心地撅着嘴,仰起脑袋去看他。
陆嘉珩垂眼,抱着她的手臂收紧,故意压着嗓子:“你乖一点,不然不要你了。”
初栀原本还很不高兴的表情,大眼睛瞪着他,闻言,茫然了十几秒,变得委屈了起来。
她委屈巴巴的仰着头看着他,红润唇瓣一瘪,眼眶湿漉漉,下一秒,晶莹的泪含了一圈:“陆嘉珩……”
陆嘉珩心软的酥酥麻麻的。
初栀叫他,可怜巴巴地,眼一眨,就有泪水滚落。
她掉着眼泪胡言乱语:“我教你念弟子规,你别不要我……”
“……”
陆嘉珩有点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擡手,食指指节轻轻蹭掉她眼角的泪,托着人放在自己腿上抱在怀里:“我逗你玩的,要你要你,初初宝贝这么乖。”
初栀眨巴着眼,侧头蹭他手心撒娇,又擡臂环住他的脖颈。
脑袋在他胸口蹭了一会儿,又重新擡起头来,发红的眼直勾勾看着他。
窗外街灯和车灯的光线染进她眼里,璀璨晶亮。
陆嘉珩抿唇和她对视,没人动。
她手臂蓦地下压,勾着他脖颈向下,人坐在他腿上直往上窜,小脖子梗着,吻他的唇。
陆嘉珩措手不及,被她吓了一跳。
她唇瓣滚烫,吐息带出酒气,笨拙地含着他下唇唇片,软乎乎的小舌尖毫无章法地到处乱舔。
陆嘉珩侧头,一手扣着她肩膀,头往后退了退,拉开距离。
唇舌分开,她舌尖还吐在外面,带着唾液,晶莹的。
初栀茫然地看着他。
出租车上,司机视线有意无意从后视镜扫过。
陆嘉珩沉着眼,从后视镜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司机匆匆收回视线。
陆嘉珩擡手,按着她后脑,将她一颗小脑袋扣到自己肩头:“趴一会儿,马上到家了。”
“我不要。”初栀嘟哝着,不满地梗着脖子跟他较劲儿,要擡起来。
他力气大,她费了好大劲依然被按的严严实实,初栀快气死了,对着他颈侧“啊呜”一口就咬下去,不松开。
陆嘉珩“嘶”了一声,揉揉她头发,低声哄她:“初初,别咬,我很疼。”
初栀小狗似乎是也听进去了,慢吞吞地,不情不愿松了口,两秒钟后,温温软软的小舌尖抵上之前被她咬过的地方,安抚似的细腻的划过,一寸一寸舔。
陆嘉珩浑身一僵,抓着她后脑的五指收紧。
她埋在他颈间,黑漆漆的小脑袋一刻都不老实,蹭来蹭去,亲吻舔舐顺着颈侧一路向上,沿着下颏,停在耳后的皮肤。
她亲一会儿,就停下来,在他耳边黏黏糊糊胡言乱语地嘟哝,傻乎乎地笑,说够了,唇瓣就又贴上去,笨拙地胡乱舔咬。
陆嘉珩单手扣在她脑后,视线直直看着前面,舔了舔嘴唇,竭力压抑着呼吸声。
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出租车一停,陆嘉珩从皮夹里随手抽了张递过去,没等找钱,直接抱着人开了车门下车。
夜晚风带着凉,初栀缩了缩肩膀,擡起头来,两条小短腿儿悠荡了两下,自动自觉地顺从盘上他的腰。
陆嘉珩抱着她上电梯,她盘着他,唇瓣从耳侧寻到嘴唇,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急切的在他口腔里搜寻着什么。
他重重地喘出气,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唇齿相缠,陆嘉珩单手摸出钥匙,开门,闪身进去。
“嘭”的一声响,房门被撞上,紧接着是肉体碰撞上门板的闷响。
陆嘉珩单手托着她背,防止她被撞疼,重重地把人压上门板,喘息的声音很重。
被她温水煮青蛙似的,慢条斯理地玩了一路。
慢吞吞地,却更磨人。
神经都快崩断掉了。
他攻势急促又猛烈,像只野性被激起的狂躁的兽,相比来讲,她刚刚像是小朋友的过家家。
初栀浑浑噩噩地微仰着头,费力地接受,唇齿缠绕,有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她唇角流淌下来。
良久,他放开她的唇,舌尖勾掉少女唇角的水。
她外套早就掉落在地,陆嘉珩抱着她转身进屋,往卧室走,窸窣响动,衣衫一路落了满地,露出少女细白肩头和纤细腰肢。
陆嘉珩倾身,单膝跪在床边,将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月光顺着窗倾泻,光线莹润幽微,深灰色的床单之上,少女赤身裸体平躺在上面,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得触目惊心,长发散开,湿漉漉的眼红着,懵懂迷茫看着他。
像被送上祭坛的祭品,又像来吸他气血,迷他心智的妖。
他垂头和她接吻,沿着精巧的下巴向下,贴上脖颈一路向下,吮玫瑰色的尖。
初栀整个人不停地颤,擡起手臂缠上他脖颈,紧紧抱着他的头,软绵绵的身体送上去,发出含糊的呻吟,像是在呜咽着求救。
酒精发酵,她意识朦胧又模糊,软糯的嗓子带着哭腔,一声一声,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陆嘉珩……”
他哑声:“我在……”
初栀难受的哭出声来,腿夹着他的腰胡乱又无措地蹭,啜泣着,指尖掐进他肩头,“难受……陆嘉珩……我难受……”
陆嘉珩双手撑住床面,擡起头来,亲她眼角滚落的泪。
他额头有隐忍的汗水滴落,牙齿咬得很紧,下颚的线条紧紧绷着。
她叫他的每一声,都像是勒在他心脏上的弦,缓慢地,一寸寸地收紧。
她是罪孽,也是唯一的救赎。